178.平衡

  “昨天过来的?”程明坤看见秦浪推门进来,秦浪点点头:“又是什么好事?”
  程明坤笑笑,把桌上的一个文件夹推过来,秦浪打开一看,原来是赣江省这次准备去广交会上的引资项目。
  “你们省的招商引资还是很有吸引力的。”秦浪翻了翻。
  “你都没有仔细看,怎么知道很有吸引力?”程明坤看着秦浪:“招商引资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新城开发项目,省政府提出了一些新的思路。”见秦浪持怀疑的态度,“这次不是项省长他给你挑刺,而是为了平衡几个区,当然是资金的问题,我先问你,看你有没有兴趣。如果,你没有,那我就找其他的人了,也就作为招商引资的一部分,这次推介出去。”
  程明坤拿出另一个文件夹递给秦浪,他掏出电话:“在三楼308。”
  秦浪接过来,不过是一些开发建设项目,秦浪还不打算介入。这时一个推门进来,居然是卓方舟。卓方舟看见秦浪满脸堆笑:“好久没有看见秦少了,近来可好?”
  秦浪看看程明坤,程明坤暗暗地点点头:“卓书记快进来!承蒙书记大人记挂,秦浪感谢了!”
  卓方舟坐下来,看见秦浪手中拿着项目计划书:“这次我们想邀请秦少一起参加进来,不知道是否有兴趣呢?”
  “谢谢你了,卓书记。”秦浪放下文件夹:“大家都是朋友,我就明说了吧。”
  听说秦浪说大家都是朋友,卓方舟满脸高兴:“是啊,都是朋友的,秦少你就说吧。”
  “在赣江我所做的就是负责你们的旧城拆迁、改造和新城的开发工作,那么我给自己定位就是征地拆迁,土建、平整以及道路建设、亮化和绿化,其他我暂时还没有精力参与进来。对于你们设计的一个标志性建筑,虽然我很感兴趣,但是我确实还没有精力,再说了不止你们这一个地方,如果我开始动工了,那么江南、东湖都会开口,我确实不好拒绝,岭南那边我更不好说。”
  秦浪这样说,程明坤还是有点失望的,不过秦浪说的也在理,其他三个省肯定也会跟秦浪提,这没有一百亿的资金显然摆不平。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如果实在要做,也不是做不来。”秦浪拿起纸笔,画了一个简易的洪都市市区图,“那么我以前定的青云区补偿的地块不要,把所有的集中在这一块,只是这个标志性建筑的面积可能要扩大,不是现在的八千多平米,很有可能就是一万八千平米,甚至更多。”
  “更多?”卓方舟有点喜出望外,他看向程明坤,却见程明坤在沉思。他有点惴惴不安,难道程明坤不会同意?
  “这样一来,不仅会打破以前城区各区规划的平衡,还有一点。”
  秦浪摆摆手:“不用说,我知道的。”秦浪知道,真正的土地经济在经历了亚洲金融危机以后,过了2000年以后,才真正开始凸现出来的,所以现在拿地还是比较便宜的。当然,如果要建成洪都市的标志性建筑,投资绝不是几个亿的事情。再说了,目前的资金都是用来投入股市的,如果这里一块,那里一块,资金势必会分散。尽管可以贷到款,但是贷款是要利息的,再说了那么大的投资回收也是有一定的时间的,绝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
  程明坤另一半的平衡,当然指的是省委和政府之间的平衡,也许秦浪说的要扩大面积,而那些面积基本上已经被人订好的,本身达成一致就不容易,如果再次调整,就比较困难了。
  程明坤来赣江虽然已经一年多时间,也掌握了一定的话语权,但是也不会容许他一个人说了算,再说了省委和政府两套班子虽然有矛盾,但是工作还需要相互协调的,何况老项家还很强势?
  实际上,与其说是省委和省政府的平衡,还不如说是程明坤和项南华之间的平衡,甚至延伸为肖家和项家之间的平衡罢了。
  “卓公子最近忙些什么?”秦浪转移了话题。
  “他呀一天无所事事的,竟跟我惹祸!”卓方舟不认为秦浪这是在问起卓青云的情况,看了看程明坤一眼:“我那不成器的小子,最近跟几个人合伙开了一家公司,主要是房地产开发。”
  国家三令五申禁止干部子女经商,卓方舟不是不清楚,但是这件事要想瞒过程明坤自然是不可能,所以犹豫了一下才说的。
  “如果他愿意的话,我可以投入两个亿。”秦浪道。
  卓方舟很是惊喜:“两个亿?”当时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秦浪愿意原谅他,而且还愿意走在一起,当时很是惊喜的了。
  “明天上午我还会在这里,下午就去岭南了。”看见卓方舟站起身来,秦浪道。
  卓方舟满脸堆笑:“好的好的!”跟程明坤打了招呼就退出去了。
  程明坤看着秦浪,秦浪笑道:“程叔叔在这里的势力还比较单薄,而这里经过一两年的开发,就可以申报副省级城市,这个卓方舟一直在位的话,是要进入常委的。”
  程明坤笑笑,这秦浪看的真远,如果卓方舟进入了常委,那铁定就是自己这一系的人了。
  “明天如果和他们谈的话,还是可以让他们把精力放在这个标志性建筑上的,这样既拉拢了一部分潜力股,同时也满足了你们省委的发展要求。”
  有时候,程明坤尽管嫌秦浪太过花心,但是那心思用在了经济和体制上,也还是很有希望和明天的。
  “最近那何迎雄与黄远还听话不?”
  “基本上还比较稳定的。”程明坤道,“只是那个省委宣传部长好像有点看不透的,有点左右摇摆的意思。”
  “有合适的人选吗?”秦浪问道。
  “一个副省长还比较合适的,不过就是没有机会。”
  尽管秦浪认为欧华手里会有一定的证据,但是程明坤毕竟不是肖家的至亲,所以对于欧华这群人,秦浪还是绝少让人知道,除了肖少光。
  “事情不要那么急,你如今到了赣江这里,还是做长远的打算。”秦浪喝了一口茶,看了看蔡文慧一眼。蔡文慧进来之后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看见秦浪对他看,点点头就出去了:“我去看看这连小凤怎么还不过来。”
  “我看,什么事也不能急于求成。目前第一步,就是把洪都市先打扮起来,首先改变以前的形象,让来过洪都的人都有一个好的印象。城市的建设固然是第一位的,但是城市的社会治安稳定工作,也要同步跟上。城市的定位要清晰,比如这里一江十湖,我看还不如定位于东方威尼斯,或许更符合资格城市的特征。另外一点就是赣江省的资源比较丰富,不仅有稀土、u材料等战略资源,还有钨矿等资源,这就是很好的一笔财富。在国内,拥有稀土资源和u材料的省份就那么几个,还有钨矿占了世界的70%以上,所以价格的定夺权还是在于你们自己手中。当初我去春来,就是带着国家领导人的重托去理顺市场的,这一步也幸好不辱使命,接下来的事情就要看你们自己的了。还有就是你们的瓷器可是有几千年的历史的,这也是很好的资源,还有就是悠久的历史资源,也是你们可以大力开发旅游的新思路。你可能要记住的就是,在未来的经济走向中,土地经济会占一个地方经济中很大的比重,另外就是除了传统工农业之外,旅游经济也是最为看好的一面,值得大力挖掘。”
  秦浪说的时候,程明坤没有插过一句话,而是在文件夹上记了重要的几点。
  “当然,目前面临的形势,也有不好的一面。主要表现在长江流域和赣江流域的治理方面,如果遇到百年一遇的洪水,赣江有能力防御吗?就算不能防御,也起码要把损失降到最低。第二,就是经济发展的大环境。不管是农业基础还是工业基础,都还是比较薄弱的环节,这也是你要考虑的问题。目前还没得到足够重视的前提下,可以考虑劳动力的输出,比如向沿海输出。不仅可以让大部分人有事情做,还可以带回来一些收入,另外也有利于社会的稳定。明年香港的回归,并不是西方国家所愿意见到的事情,所以他们会千方百计地破坏;再有就是亚洲经济的强势崛起,也让西方国家暗中生恨,少不得要采取一些极端的手段和措施的,所以打好经济基础是关键。年副总理实行的分税制,实际上让地方掌握的资源更加多,话语权也多,这就是一个契机。现在的规划,可以着眼于九五、十五、乃至十一五,心中要有思路。”
  虽然不过是提纲挈领的几句话,但是程明坤还是若有所思;如果一点点触动都没有,秦浪肯定会相当郁闷的。
  这是秦浪第二次提到百年一遇的洪水,第一次是跟年副总理提的,第二次就是这次是跟程明坤提的。程明坤问道:“你确定会遇到百年一遇的洪水?”
  秦浪点点头:“今年和明年是打基础,后年就不好说了。与其洪灾来临时损失数十亿甚至上百亿,还不如先投入几个亿进去,这件事一定要做扎实。”
  程明坤点点头,秦浪继续说着:“爷爷把这一系交给我,我是没有想到的,不过既然接受了,自然不能辜负了爷爷的重托。在这十八个省部级干部中,对于你的期望,我要大于其他人。一是你的能力,二是你的方法,三是你于肖家之间的关系,还有就是你的年龄和你目前所处的地位。我期望你能走得更远。”
  尽管秦浪知道前世的国家领导人中,没有看到过程明坤的名字,但此时只能激励他,使他不至于在爷爷去世后投奔到其他的阵营。
  “诗雍哥哥在国外的学业应该差不多了吧?就让他回来吧。目前我们这一系,有点青黄不接,这很让我担心,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一定要肖辉和董虎进入体制的原因,大家现在在位,有机会帮衬,要走的也少有弯路,所以啊,在华夏,就要按照华夏的国情和体制。”
  跟程明坤分手以后,秦浪和蔡文慧计划去春来看看,主要是看那里的两个项目进行得怎么样了。秦浪给连小凤打电话,连小凤说不去,接过过来之后,就直接开着车去了春来,秦浪笑道:“连妹妹就是口是心非的家伙!”
  连小凤把车靠边一停:“你来开车,我就原谅你!”
  秦浪抱着她的头亲了一下,连小凤就没有下来,开着车往春来去了,蔡文慧看着就嘻嘻地笑。
  接到秦浪的电话,肖辉就开着奥迪100在路口上等,看见秦浪的车过来,走下来,肖辉笑道:“这么晚过来检查工作?”
  “切!”秦浪笑道:“我又不是这里的县长了,凭什么检查工作?”
  肖辉接通电话:“洪书记,我已经接到他了,连我一共四个人,好的马上就到!”肖辉挂了电话:“刚接到你的电话的时候,我就跟洪书记说过了的,他一定要请客,我可是求之不得的。”
  春来宾馆的大门口,洪大明和谷兰芳笑嘻嘻地看着秦浪:“终于把你给盼来了!”
  秦浪看看左右:“我身边就这两大美女,难不成洪书记也要我分你一个?”
  连小凤轻声骂道:“流氓!”
  洪大明和秦浪都没有在意,洪大明哈哈一笑:“秦县长,那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不掺和的。”就引着大家进了包厢。
  谷兰芳走下来,一左一右地挽着蔡文慧和连小凤,“男人啊,都爱胡说的,两位妹妹不要理会他们!”
  秦浪的电话响起,居然是钱万通打过来的。秦浪笑道:“钱书记,是不是我一到了你赣江州的地盘就报警了?要不然怎么我一来你就知道了?你说晚上到地区来?那好吧,晚上见!”
  “是我说的,肖辉跟我通完话,钱书记就打电话问我广交会的事情,我就说了你的。钱书记还说这秦浪到了赣江州还不跟我打电话,真不像话!”
  “我本来是个背了处分的人,哪里好意思打扰你们啊?”秦浪笑道:“这酒就少喝点,不然等下见了钱书记,真不好意思。”
  肖辉送秦浪的时候,秦浪说了几句话,一是巩固已有的成果,并把面扩大;二是善于把自己的功劳公之于众,和媒体搞好关系;三是作风硬朗,管好队伍。
  钱万通的意思,还是倾向于把肖辉调到新成立的矿产管理局去,担任第一任局长。既然钱万通坚持,就得看肖辉自己的意思了。不过,秦浪还是不排除钱万通对于春来县政法委书记有合适的人选的缘故。
  到了宾馆,秦浪给肖辉打电话,肖辉还是觉得在春来县好一点,毕竟经过这一段时间,工作相对熟悉,环境也比较适合,而且与洪大明还相处得不错。秦浪把自己心中的看法跟他说了之后,如果出任矿产管理局局长,也很有可能是个不错的选择。因为省里会成立相应的机构管理机构的,而肖辉有经验,再加上程明坤在上面运作,所以很有可能会解决一个副厅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既然秦浪这样说了,肖辉还是表示考虑几天。秦浪这也只是提前打个招呼,等组织部跟他谈的时候,他自己心中有底就行。
  一个人躺在舒适的大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秦浪拨打蔡文慧的电话,蔡文慧关机;拨打连小凤的电话,连小凤的显示无法接通;秦浪拨打房间里的电话,一直响着没有人接。秦浪想肯定是这两个妮子还生者气呢,连接头都给拔了的。
  秦浪起身,走到她俩的门口,扬起手迟迟没有敲下去。可是,这样的大好时光,和难得机会怎么能够白白的浪费掉?
  敲了数十下,没人答应,秦浪就要转身离开之时,房门打开了,蔡文慧揉着惺忪的眼:“干嘛?”
  秦浪四下看看,急忙推门而进,将蔡文慧抱在怀中。
  蔡文慧热烈地回应了一下秦浪之后,把秦浪推到连小凤床上:“我今天那个来了,估计明天才得走!”
  秦浪感激地拍拍蔡文慧的臀部,朝连小凤身上扑过去。连小凤剧烈地挣扎着,最后还是被秦浪得逞。
  秦浪抱着瘫软的连小凤挤在蔡文慧床上,蔡文慧和连小凤一左一右地伏在秦浪的身上,秦浪捏着蔡文慧的咪咪,蔡文慧打掉他的手,不肯。秦浪道:“我给你们讲个笑话。说有一对夫妇参加某电视台的猜谜节目,主持人亮出了一个谜底:馒头,让妻子提示后,丈夫猜。妻子提示了好几次,丈夫都没有猜中。妻子再次提示到,白白的,软软的,你今天早上还吃过的。丈夫不好意思,因为时间那马上就要到了,他看看时间,红着脸大声说。”
  蔡文慧捏着秦浪的胸肉:“不许说!”
  连小凤问道:“到底是什么啊?”
  蔡文慧没好气道:“你笨啊!”指了指她的胸前,连小凤顿时明白,白了秦浪一眼,却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男的也特笨了吧。主持人会出那样的题?”
  “你不是也没猜出来吗?”
  “都是你!”连小凤仰起小脸,是啊,都是秦浪太无赖了啊!
  大约九点的时间,秦浪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秦浪接通之后,原来是卓青云:“秦少,没有打扰你吧?”
  秦浪记起昨天跟卓方舟的话,“嗯,我现在在赣江州,估计要十一点左右才能到,我快到洪都的时候就给你电话!”
  “好的,好的!”那头卓青云没有挂,难道还有事?
  秦浪道:“都是朋友了,有什么就说吧!”
  “有好几个朋友也想跟秦少见一面,我没有答应,秦少你看?”
  秦浪考虑了一下,觉得此时还是不见面的为好:“这次就算了,带一个就够了!”
  卓青云就急忙答应,挂了电话。
  房间里坐着好几个人,当然还有柳新明。卓青云看了看大家,“秦少说时间挺紧的,暂时还没有时间跟各位见面的打算。”
  几个人好不泄气,但是也不敢说什么的。
  毕竟秦浪还是有顾忌的,官员子女不得经商的规定是有的,如今把卓青云扯在一起,当然是希望助程明坤一臂之力,自己所涉及的公司太多,所以这次并不打算出面,目标就是尽一切努力把洪都市健身成为副省级城市。
  “秦少,你是说副省级城市?”这个馅饼有点大了,如果是副省级城市,那自己的父亲岂不是可以跻身于常委之中?以至于卓青云不敢确定。
  “是的,我说过了,既然是朋友了,就该相互帮助的。这件事大约需要一到两年的时间,所以你给人的形象要改变,不能在那么纨绔了,要确确实实地干点实事,为建设副省级城市出力。还有你的那些朋友我不是不想见,只是有些人我不了解,再说了人多口杂,我担心会有人做卧底,所以你选择的朋友要谨慎。目前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论证一下标志性建筑的可行性,跟蔡总联系就行了。我和你见面的事情,最好隐密一点,你没有带一个朋友过来,做法是对的。”
  秦浪让蔡文慧和卓青云相互留了电话以后,就离开了。在蔡文慧租住的院子里,秦浪亲手做了中餐,和她们俩人耳鬓厮磨之后,秦浪开了车,往岭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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