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chapter13.
“那听话，戒烟，我每天给你带糖。”
元寒满脸拒绝，凭什么听你的！
手却不听话的回复：“那我试试。”
......
不愧是班长！
明天，就要见那女人了，该以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呢......
元寒觉得那种苦涩的滋味又上来了，胜过了阎文给的糖甜味儿。
整夜，元寒都没怎么睡，翻来覆去，他在想，他需要一个好的状态去见那个人，至少要让她觉得离开了她自己也能过好。
可是，当元寒站在镜子前，镜中的人面白如纸、嘴唇微微发干、消瘦的身体并没有把衣服版型撑出来......
元寒摸了摸额头上的伤口，疼！
但心比这疼上百倍！
疲惫。
元寒稍稍打扮了一下，出了门。
元寒来到那女人发的地址门前，迟迟未进。
脚一下好像有了千斤重，元寒没有抬起的力气。
手机响了。
“还没到吗？”对方嗓音打破元寒耳膜。
“到了。”
说完挂掉电话，像是下定了很大决心的走了进去。
远远元寒就看到了那个人，今天的她身穿大红色连身裙，微卷的头发显得她年纪不大，气质很好，真的长得少有的冷艳女人。
元寒走过去。
元寒妈妈叫夏凝。
夏凝见元寒来了示意他坐下，全程俩人都显得很生份。
“在学校怎么样？”夏凝问。
元寒点了杯温开水。
“老样子。”
夏凝选的地方很安静，咖啡的香味溢满整个店。
夏凝知道元寒的真实情况，钟菲说过。
对，钟菲说。
夏凝打开限量包包，拿出一张卡。
“你是我儿子，将来生活不能太差，这里面的钱够你花的，但也不要太挥霍。”
元寒看着面前的卡酸涩发苦，见一面仅仅因为这样。
元寒在十四岁的时候想要去帮隔壁家阿姨卖早点挣点零花钱给妈妈看看自己也能赚钱，可是不但被妈妈拒绝还打了元寒，说元寒是故意做给街坊邻居看的，让他们知道元寒家穷......
元寒再没说过要出去挣钱养妈妈的话。
往昔点点涌上心头，元寒的手有些发抖：“不用，你管我到十八岁了我现在已经十八岁了，你可以不用管了，还有，谢谢你安排的学校。”
字字戳心，元寒其实很想说“我不想要钱，想要你陪陪我....”
夏凝淡然：“拿着吧，算是对你成长的补偿，我要出国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拿着这钱生活能好点儿。”
元寒：“......”
知不知道你要出国有什么关系，这么多年我也一样不知道你是在国内还是国外。
元寒没问夏凝为什么出国？会不会牵挂自己？几年会回来？
这些问题不问元寒也知道答案。
问了也等同于拿针戳自己。
夏凝看着元寒突然笑了：“你长的可帅气啊。很像我。”
“嗯，因为我是你儿子。”元寒把你儿子三个字咬的很重。
夏凝又拿了一些现金放在桌上：“那我先走了，我下午五点的飞机，有事儿给我打电话，电话号码不会改。”
说完没等元寒做出反应夏凝提着包包便走了，没回头。
好像坐在身后的人只是生意上的伙伴。
元寒紧紧握住拳头，抑制发抖的身体。
她没说会想自己、她没说预祝自己高考顺利、她没说你好像长高了、她没说什么时候回来......什么都没说.....
元寒哭的厉害，旁边的人都被吓到但都不敢上前询问情况。
元寒哭的撕心，为什么？为什么她能这么冷漠？
一股暖意从元寒背后袭来，元寒以为是她回来了，猛的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阎文。
阎文将外套披在元寒单薄的身上，外面热的发晕，里面却因为空调有些冷意。
元寒哭的更凶了，边哭边问：“呜....怎么哪儿都有你，你是不是在跟踪我...呜.....”
阎文抽出纸巾擦拭着元寒满脸的泪水。
“偶然经过的。”
阎文将桌上的现金、卡尽数拿上。
元寒这才意识到周围人都在看自己。
丢脸！！！
于是把阎文的衣服顶到头上拉上阎文出了咖啡厅。
俩人到了人少的地方，元寒还是止不住哭泣。
他哭着哭着用阎文的衣服来擦眼泪鼻涕。
阎文递纸的手就这么愣在半空中。
元寒看了看手中阎文的衣服呵呵呵的笑了：“嘿嘿，对不起。”
阎文抬手擦着元寒眼泪：“哭够了？”
“嗯。”
元寒吸了吸鼻子，眼眶湿润的看着阎文：“我很丢脸吧？”
阎文丢掉纸巾，用手指擦拭着元寒眼角的泪痕：“是有点儿。”
元寒把衣服都给阎文：“谁让你管了。”
元寒觉得既然眼前的一幕都被阎文看到了那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于是跟阎文说了一切关乎于自己的小时候、家庭。
阎文听的中途打断了元寒四次，四次都是抱住元寒，把元寒弄的不知所措。
听完元寒的眼泪大颗大颗往外掉。
阎文手忙脚乱的用手擦着一边安慰：“说好的丢脸呢寒哥？我还在边儿上看着呢。”
元寒双眼哭的红肿，声音发哑：“你走就行。”
阎文再次抱住元寒：“就算你哭昏我也不走，再撵我走我会教训你的。”
元寒傻呵呵的笑：“就你能耐。”
过了一会，元寒情绪好一些的时候想起威胁阎文了：“你要是把今天我哭的事跟我家里的事说出去我就跟你绝交。”
阎文点点头：“嗯，就我知道。”
下午点，元寒说还是想去机场。
阎文陪着去了。
在出租车上阎文和元寒坐的有一些距离，阎文娜了一下：“你妈妈挺有钱的。”
元寒看着窗外淡淡回答：“要么？拿去。”
阎文笑了，没心眼的孩子。
元寒到了机场没几分钟就在大厅找到了夏凝，夏凝并不知道他来了。
他们隔着一段距离，元寒只看到那一抹红色背影便已哭泣的不成样子。
明明是个很温柔的人，可是偏偏对自己却这么冷漠。
元寒就这么站着，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阎文在他身边小声问道：“不过去？”
元寒摇摇头。
过去了又能怎样？
她会因为自己留下来吗？不会。
她不会做出改变，哪怕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