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怪人
沈志成每次在老溪庄那鬼市,都能摸到好东西,其实阴货好东西还是很多的,从人类知道死了要往土里埋的时候开始,那好东西就多了去了。
就算是到了今天,地下的那些没被发现的好东西,那都海了去了,要不那几个挖门子的人,能这么快就摸出这么多的阴货?
老辈人讲话说,愿求上天给财利,不去土里乱地气,说的就是挖人家祖坟,缺德那是肯定的了,而且有的地气,是真碰不得,咱也不是说那神道话,挖门子的人,那个身上都带着阴气,也就是鬼气,时间长了,那就是死气。
包括那些地下摸出来的物件,也都带着鬼气。
想想看,人家在土里躺的正美呢,你上去就给人家刨了,在世上就攒下那么点东西,还被这群混蛋给拿走,他们能开心?
连鬼眼秘籍里都记着呢,如果摸阴货,之后一定要搞个仪式,去了鬼气,才能放手里玩。
可现在的人哪儿管那些,什么鬼气神气的,值钱就行。
但老沈相信这个,看了之后,就得先找个红布给它包起来,没红布咋办?人家舒文雅有货,把自己带来的一个红裤头给老沈了。
反正都是红的,都是布,虽然大部分都是蕾丝镂空的,可也对付用了。
那有人就问了,为啥舍利子不弄那个仪式?
道理很简单,您看那舍利子不是佛家的东西吗?本身就带着镇压,用不着弄。
回到房间,咱用上帝视角看沈志成跟舒文雅,那画面有点另类,咱就不说了,咱把时间直接弄到第二天上午,让他干个屁,赶紧去洗脸刷牙穿衣服吧,人家令狐杰早就在大厅等着他们了。
外面那大雪下的,两米之内看不见人,砸的脸蛋子都疼,可那冰爽剔透的感觉,不正是北国之冬的热情与豪情吗?
在说了,也不用腿着去啊,令狐杰那身份,早就安排的既有面子,也有身份了。
到了古玩市场,令狐杰先给老沈介绍了几句,这不是废话,因为老沈来奉市的这么几次,压根一次都没来这些古玩市场摸漏,而且都是内行,漏没那么容易给,倒是一楼大厅里的那些散摊,还有点老溪庄的感觉。
差不多两千多平米的大厅里,那散摊是一个挨着一个,乱哄哄的,卖什么的都有,不过都是一些收藏货,像是什么钱币了,老物件了,收银机,饭盒子,老挂历什么的,都是百八十块的东西,没啥看头。
可也是如此,老沈觉得令狐杰这古玩市场,也就是低档集散地了。
连墙壁都脱皮了,楼梯都断角了,也没有人管,空气里是烟味,臭味,那些古玩的老气儿,弄的舒文雅都直捂鼻子。
二层好歹是安静点,可也是灯光昏暗,满地的灰,两边二十多家古玩店,布局就不说了,弄的就像是迷宫一样,瓷器,字画,拐角还有家卖花生瓜子矿泉水的小卖部,里面做个老不死的,正在那龇牙咧嘴的溜小酒呢。
三层好歹是干净点了,前后左右十家店,面积大了点,灯也多了几个,一群人正在哪儿嘿嘿哈哈的拖地呢,因为棚顶的水管漏了,一个劲往下喷水。
上面一层就是这古玩市场的管理办公室了,员工没有,倒是有十几个正拿着电话看片的黑蹶子。
看到这几个人,沈志成就明白了,这里不需要管理,谁不服,上来干就得了。
令狐杰把那些人都撵别的屋去了,落坐之后,不管不顾的就说了:“有点打眼是不?其实我这古玩市场也干不少年头了,当初是我家老头干的,到我这儿吧,本来就想重新的槌吧一番,可下面的那些人你也看到了,就是窝在眼巴前,要是说撵他们,跟你生壳!”
老沈知道他那点意思,这古玩市场从好的角度看,位置还是真不错,前后左右都是商业区,而且这古玩市场外边的地界,还有很大一部分是令狐杰,简单点说,有点那个意思。
那就麻溜的痛快点,沈志成也不废话,话就丢出一句:“买卖这么干那可不行,咱们到处都讲究个道,这是规矩,是赚钱,进门就得干净,就得热闹,谁不爱闻钱味啊?抬不起的木头,接不上的灯笼,你能照多远,灯笼不点,你弄个老头在那儿卖矿泉水,这道让你给混的!”
被沈志成一顿数落,令狐杰倒哈哈的笑了:“我跟你说,那老爷子的路子可野,连我都招惹不起,那可不是横,那是怪!”
老头姓‘御’,据说还是皇亲后裔,平时走道都带着范,对古玩那叫个门清,什么假货赝品,都别想飘出老头那双火眼金睛。
但御老头怪就怪在,给人鉴定宝贝,从来不溜票子,但你买他点东西,那怕是包瓜子,或者是盒烟啥的,老头就给你鉴定个里外通透。
令狐杰也知道老头的能耐,可话往回了说,古玩市场没假货,那还赚什么花红?弄的那些个老板,见天的在令狐杰面前,数落御老头,就想令狐杰把他赶出去,别在这卖弄那点技术了,整的古玩市场的人都头疼。
可令狐杰也知道,如果把老御给赶走,这儿的买卖更得稀,连个鉴定师都没有,到时候,真假你说的算,谁还来捧场?
沈志成还真不知道,那老头居然还有这能耐?那可得认识认识,他现在就想身边多点这样的能人。
至于合作,那就不用说了,别看令狐杰在管理生意上,挺他吗笨的,可他脑袋不笨,台子上的买卖,就放在那儿让人看着,手里的买卖照样做着,虽然不是见天的有票子进兜,可手里也没缺过花的,不然能去帝都的场,跟倪家较劲?
老沈想把古玩这行玩到底,就得有令狐杰这样的排面,给他忙活,这可不是为了沈家,而是为了他自己。
您可得知道,全世界每年的工艺品成交,都在数千亿上下,这么大块蛋糕,沈志成都想把它吞了,就算是吃不了全部,也得吞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