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有一种野兽,他长得像人(1)

  经过数代流传之后,外世传闻失传的《金篆玉函》,一直在权氏的手里。
  《金篆玉函》共有五个流派,权氏将他们分给了五个人分别掌管,互相不许外传,只传本家族。五个流派,五个家庭,分别为:山、医、命、卜、相,统称为“玄学五术”。五个家族的传承,皆归依在权氏门下。
  占子书在权氏,便是“卜”师。
  所谓卜师,便是预言、占梦、测字解字、姓名学等等方术。现代的人基本上已经不相信那些东西了,因为不再有好的卜师了,大多都是掐着手指胡说八道骗钱的江湖术士。而真正的占卜虽为玄术,却也不是毫无根据的东西,古时候的诸葛亮、李淳风、刘伯温、曾国藩等人,都曾是卜术的高手。
  扯远了!
  再说回来,五个流派的终结,发生在权少皇三岁那年。
  而权少皇后来了解到的——权氏的最后一个卜师,就是占子书。
  只不过,占子书最后也成了一个传说。
  因为,就在那一年……
  也就是资料上‘唐心柔’出国的那年,占子书离开了权氏。
  当年的权少皇不足四岁,只知道权氏发生了一次震荡。他家向来纨绔狂妄的二伯权世衡惹大祸了。同时因为这事儿,掌握“山医命卜相”五术的五家人也散了盘,传家奇书《金篆玉函》更是不知所踪。
  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不知情。
  又过了两年之后,他五岁,两个哥哥无疾而终。
  又过了四年之后,他九岁,父母死亡。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才开始查找权世衡的把柄。
  可当年的有些事情,竟如烟消云散一般,没有留下半点儿踪迹。
  至到十多年后,皇天不负苦心人,他终于找到了一直被秘密关押在看守所里,化名为赵正的权氏“医”师,人称他赵先生。也正是在赵正的嘴里,他才知道了一些当年的真相。
  当年权世衡找人轮丶奸了宝柒的母亲——冷家老大冷奎的老婆宝镶玉。
  可赵正知道的真相,也仅仅只是浮于表面。好在,通过那件事情,《金篆玉函》的一部分——金篆小典,到了他堂妹宝柒的手中,有了传承。
  这么说起来——
  难不成,唐心柔真的就是当年占子书的老婆林心柔?
  据赵正说,他们俩当年很恩爱,为什么突然分道扬镳?
  往事悠悠,有多少是真?
  又有多少是假?
  过去二十多年了,人事已非,权少皇有些拿不准了。就手上的这些东西,究竟是不是完全与事实吻合的,他还不太敢确定了。
  不过,他相信,水落,石总会出。
  总有一天,他会弄清楚的。
  放下鼠标,他眸光沉暗着,有点儿头大。
  就目前来看,唐瑜确实是占色的姐姐,而占色的母亲一定在权世衡的手上。唐瑜的说词并非她本身所愿,而是记忆被控制。依她生过孩子的检查来看,她应该有一个亲生的孩子……
  如今那个孩子,又在哪里?还是在权世衡手里?
  与她生孩子的那个男人,又是怎么回事?
  会不会就是六年前……那个他亲自看见的男人?
  慢慢地揉着太阳穴,权少皇一张俊朗阴冷的面孔上,突然浮上了一抹邪肆阴鸷的攻击力来,一直堵塞的毛孔,像是豁然开朗了。
  不管怎么说,他不能再把占色的姐姐无限期的关押在这里了。
  一石二鸟计,也不是只有权世衡会玩儿。
  虚虚实实,假假真真……
  就看谁能玩得过谁了。
  眸氏的锋芒微微一敛,他招呼了铁手进来,传达了两条命令。
  第一条:找一个地方把唐瑜安置好,派几个人保护着,不要限制她太多自由,任由权世衡的人与她联系,看看权世衡下一步举动,见招拆招。
  第二条:备车,他想媳妇儿了,回去喝汤。
  权少皇的汽车还未停下,就见到了权凤宜的车停在锦山墅的停车场。
  微微一眯眸,他心下暗沉。
  车刚停稳,他就赶紧过去了。
  大概人都是关心则乱,权四爷也不能例外,他脚步迈得极大,气儿喘得很不均匀。
  事实上,他并不担心占色会应付不过来。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别的事不好说,就说现在的占小幺,人际关系论和那张毒嘴,比起六年前不知道滑溜了多少。那说词儿一套一套,一般的人,真心不是她的对手。可即便这样,他却担心权凤宜会为难她。
  客厅里,坐了三个女人。
  一个正在说话的权凤宜。
  一个垂着眼皮儿不知道想什么的晏容。
  另一个,自然就是面色淡定如常的占色了。
  权少皇眸色微暗,扫了一圈儿就大步走近,拉了拉裤腿儿,懒洋洋地坐在占色的身边儿,手臂横过去,大掌自然而然地揽了她单薄的肩膀。
  “小幺,跟大姐聊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
  开心?
  占色心下发噎,觉着这男人睁着眼睛说瞎话,明明就很尴尬好吧?
  权凤宜又怎会不了解这个弟弟?现在,就护着他这小媳妇儿!
  心里叹了一下,她偏头,目光掠过晏容,面色稍有尴尬,小声儿地向权少皇解释。
  “老四,我带容容过来,想让她给小占道个歉。那件事儿,确实是容容做得不对。”
  老实说,处在权凤宜的角度,确实非常难以相处。一边儿是小姑子、婆婆和老公,一边儿是弟弟和弟媳妇儿。而她向来有‘家和万事兴’的传统思想,分分钟想的问题都是怎么让大家都和和气气的过去。
  因此,虽然权少皇放了晏容,但晏容的性子不改,以后不定还得闹多少事儿,而下次她再闹到占色头上,权凤宜都不敢保证还能说动弟弟了。所以,今儿好说歹说,她把晏容给拉过来了,就想把事情说开了,大家往后好处。毕竟是亲戚,不能一辈子不相往来了。
  扫着大姐和事佬的面孔,权少皇眉锋微锁,语气极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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