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死亡的感觉

  莫离黑线之后恼火了,她哪里有那么笨啊,她也是有脑子的好不好,不过有一点她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在楚玺的面前自己怎么就她丫的这么脑残呢,人家说了吗,明明就没有好不好。
  “那不是艾尼尔,你说是谁?”脸色不好了,这人就不能一起把话说清楚吗,他要是说清楚了,自己至于去猜吗?
  楚玺手指摆弄着她的头发,看着她气鼓鼓的小脸,怎么都觉得可爱:“是谁那就不是你的事情了,该负责的谁都跑不掉。”
  莫离哼的一声将自己的头发给扒拉了过来,不说不让他玩,“不是,那林谨枫怎么会在你们军演的时候发现有外人呢?那些人你们都逮到了?”
  楚玺摇头,这丫头还是有点聪明的吗,淡淡的开口说道:“人我是没有见到,可是在带谨枫回到医院之后在她的口袋里发现了写有血字的纸条,上面派人去里面搜过,确实有不明痕迹。”楚玺实话实话,当然,他也只是说了实话,别的都没有开口去说。
  莫离眉头皱隆起来,眉毛也紧紧的成了毛毛虫,她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但是还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楚玺起身在她脑门上拍了两下:“行了,你听我的,在这里好好的呆着,不出一个月我就回来好不好。”
  “我不……”
  楚玺俯首将人吻住,将她的反抗全部吻入口中,莫离挣扎了两下反而被人压倒了床上,楚玺在她唇上一下下的亲着:“听话。”
  “不要。”
  “听话。”再次亲了一下,看着她水汪汪的大眼,认真的吻了下去:“媳妇儿,你是我的全部,你要是出事这不是要你老公的命吗?”
  莫离睁着眼睛看着他,这还是第一次,他这么直接的给自己说情话呢,双手将他的脸碰了起来,她抵着他的额头,才发现他微微发红的脸庞,原来他也会害羞啊。
  “你也是我的全部,你要是出事我也活不下去,让我去好不好。”莫离认真的开口,好像是在乞求,又好像是在命令,她是非去不可的。
  楚玺看着她的眼睛,好像带着些许的无奈,这个丫头总是在最后关头给他卖萌,可是自己偏偏还就吃她这一套,真是没事找虐的。
  低头狠狠的将她吻住,吻住这个一直在霍乱自己心的女人,可是离开,必须还是他一个人。
  云雨过后,莫离已经睡着了,但是小手还是紧紧的抱着楚玺的腰身,楚玺看着她绯红的小脸,还有带着黛青的眼目,他知道是自己要的狠了,但是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好好休息不是吗?
  技巧的将她的手拿开,拿了一件睡衣给她穿上,现在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是他离开最好的时候,再次看向床上的女人,回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媳妇儿,等我回来,我很快就回来接你回去。”
  睡梦中的莫离皱了皱眉头,但是人还是没有醒过来,翻了身继续睡着,楚玺起身出去,看到站在外面的纪天浩,他微微点头:“我妻子就麻烦纪先生了。”
  “楚队客气了。”纪天浩淡淡的开口说道,“司机在外面等着,还有这是飞往北京的机票,用了我的名字。”纪天浩将手里的机票交给他之后,又看到他的衣着,耸肩开口说道:“你最好能换身衣服在离开。”纪天浩说完柳欣已经拿了一套衣服过来,轻声开口说道:“这是我前几天给天浩买的,还没有穿过,你穿这个走吧。”
  毕竟他现在一身作训服太过扎眼,还是换下来的好。
  楚玺伸手接了过来,点头算是道谢,回了房间将衣服换了下来,将作训服放在床边,到时候他一起拿回去。
  楚玺出来的时候柳欣眼前一亮,笑嘻嘻的开口说道:“楚队真是不管穿什么都有范。”不管是军装还是穿西服,军装的他带着睁正义,带着伟岸的感觉,西服加身却又一种温文儒雅的商人之风。
  纪天浩不悦的一把揽住妻子,醋意十足的开口说道:“楚队还是快点走吧,不然我这里也不安全了。”老婆那是什么眼光,这人哪里比自己好了,自己才是穿什么都有范,只是不惜的去穿那身军装而已。
  楚玺再次道谢之后离开了这里,到了外面再次回头看了一眼,才上车离开。
  他要以最快的时间把这件事给搞清楚了,不然他们随时都有危险。
  莫离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半夜,她猛然坐了起来,黑暗中她能清楚的感觉到只有她一个人,即使还有着他的问道,紧紧的咬着唇,那个混蛋又骗了她,他自己一个人走了,把她丢在了这里,太过分了。
  灯突然被人打开,她伸手擦了擦自己的泪,看到柳欣端着牛奶进来,声音沙哑的开口:“欣欣,还没睡啊?”
  柳欣将牛奶递给她,坐在了床边:“楚队今天晚上走的,离离啊,按理说,你比我大,懂得事情应该比我多,但是你现在是当局者迷,楚队这么做有他的考量。”
  莫离抵着头不说话,她关键时候可以自保的,她只是想要和他一起面对而已,难道这样也错了吗?
  柳欣看着这样的莫离,也感到心疼,她伸手在她肩头拍了拍:“你在担心什么,难道你不相信他吗?”
  不相信吗?莫离也在问这个问题,抬头看向柳欣:“你还记得那天我们看到的那个抱着他的女人吗?我一直没有和你说过,她是楚玺的初恋。”
  “那又怎么样呢?我看的出来楚队心里有得人是你,你又何必去在意只是一个前女友的女人呢?”柳欣实话实说,她也曾经在意过纪天浩的初恋,可是到后来才发现,这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她已经把事情看开了。
  “如果她疯了呢?”
  呃……这次柳欣没有立刻回话,这个问题她还真要好好想想,莫离见她不在说话,低头喝着牛奶,她一直觉得柳欣是个什么都看的开的女人,现在连她都无话好说了吧。
  “她疯了,可是楚队来了,这不已经说明了一切吗,离离啊,你究竟在介意什么呢?”柳欣轻轻的开口说道,“如果他在意那个女人,不会在这个时候,在他得到你的消息的时候就立刻来了这里,甚至连衣服都没有换,离离,婚姻不只是占有,还有理解和信任你知道吗?”
  莫离闭眼,这些道理她都明白,可是明白和去做到是两回事啊。
  柳欣这一刻好像也知道她在想什么:“离离,这些事情都不难做到的,当初我学姐,也是天浩的前女友回来的时候,我也曾经离开过,我甚至以为,我们的婚姻就这么到头了,可是最后他还是去找了我,初恋固然美丽,但是妻子才是他们生活的重心你知道吗?”
  “我明白,楚玺不可能就这样放着林谨枫不管,他要是这么做了,我也不会认可的,但是,属于我的,我也不会就这么拱手让人的。”莫离开口,眼中全是坚定的味道,没有人可以抢走属于她的一切。
  柳欣笑了:“这样想就对了,我现在终于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了,有的时候我们的性格真的很想,唯一不同的是,面对爱情,我有的时候会委曲求全,但是你却敢勇往直前,这是我比不过你的地方呢。”不管是委屈求全,还是勇往直前,她们至少都得到了她们自己的幸福,这样就是最好的结局不是吗?
  莫离想开了,到没有那么难受了,看着柳欣也是羡慕:“你才不会委曲求全呢,要不是你,估计我现在都陈尸荒野了,人家救我可是完全看在那条项链的功劳之上。”
  “项链?”柳欣有一刻的迷糊,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莫离最羡慕的就是她的这一点,被人时刻无声无息的爱着,“你大概忘记了,但是纪先生好像记得很清楚,几年前在美国的一场拍卖会上,我前几天带的那条项链是你看上的,纪先生要出两倍的价格买回去,你真的很幸福。”即使主人公已经忘记了,但是那个深爱着她的男人依旧记的清清楚楚的。
  莫离说完柳欣才想起来那件事,脸上的表情越加的温柔,看着莫离轻轻的开口:“你和我一样幸福。”她说完便道了晚安,她现在要去见那个一直用实际行动爱着自己的男人,几乎是迫不及待的。
  莫离看着她急急忙忙的离开,又看向自己手上的戒指,我也是幸福的,她想着,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笑容,楚玺,我等你来接我!看向窗外,天依旧漆黑,但是莫离知道,很快就天亮了。
  现在大家都在找着好像是凭空失踪的苏老,莫云虽然没有被带走,但是他明白,自己没有被带走,完全是因为自己还有利用价值,等到抓到苏老,自己也许就该进入政审的阶段了,他没有做过对不起国家的事情,所以他不怕,但是他更加的明白,有苏珊的存在,他已经不可能在穿上那件军装,不可能在回到自己魂牵梦萦的那个地方。
  楚晟拿着酒进来,看着站在床边的人,“莫云。”
  莫云回头看到楚晟之后微微勾唇,看向他手里的酒:“你好像忘记了规矩。”
  楚晟却笑了:“退下来了,哪里还有这么多的规矩,今天我们哥俩不醉不归。”
  莫云明白楚晟的意思,他是想劝自己的,但是他觉得无所谓,真是为难他们这些人了。
  过去坐下陪着楚晟喝酒,楚晟连着喝了几杯才开口:“兄弟,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和和之啊。”
  莫云低头,掩下自己眼中的苦涩,在抬头已经是一片清明:“头儿,你别这么说,当年你没有做错,至少你保护了他们十几条人命,这样也算是因祸得福吧,毕竟苏老是我们这么多年来的目标。”
  “可是这对你不公平,莫云,这对你不公平。”
  “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你是说苏老归案前的软禁,还是说过一段时间不可避免的政审呢,这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多了去了,只要我们自己问心无愧就好了。”
  那天,他们说了很多,楚晟哭了,这是莫云第一次见这个铁骨铮铮的男人在自己的面前留了泪,哭啊,他也想哭,可是他已经没有了眼泪。
  此时的苏老也好不到哪里去,那天之后他就被人围攻了,好在他发现的早,撤离到了这深山的别墅之中,他的身边都是自己的亲信,不会有人出卖自己,但是这次却可以说是一次决裂,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苏珊被勒令留在自己的房间里,不管她说什么都没有人理她,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爹地在哪里她不知道,姐姐怎么样了她也不知道,她整个人都快要急疯了。
  “放我出去,外公,妈咪,你们放我出去。”
  苏珊在拍门的时候,门被打开了,苏欣然冷着脸进来,将午饭放在桌上,冷冷的开口:“过来吃饭吧。”
  苏珊看着,一手将饭菜全部打落在了地上,“我不要吃,你们放我出去,妈咪啊,你和外公这些年造的孽还不够吗,你已经把爹地给毁了,是你把爹地给毁了你知道吗。”
  苏欣然微微勾着自己的嘴角,看着自己的女儿:“我造孽?有你这么和你妈咪说话的吗?”
  “我说错了吗?爹地根本就不爱你,即使你杀了姐姐的妈妈,他也不会爱你,爱一个人是去成全,而不是这么丧心病狂的占有……”
  苏珊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苏欣然狠狠的打了一巴掌:“苏珊,我是你妈咪,你记住这一点,是我生了你,不是那个女人。”
  苏珊没有哭,反而是笑了,脸上被妈咪打的发麻,发木,她还是笑了:“是啊,你是生了我,但是你生我的目的也不过是多一个钳制爹地的借口,可是人家根本就不在意,我在他的眼里就是一个垃圾,一个人生的污点你知道吗?”
  苏欣然紧握的手开始慢慢的打颤,咬着唇看着女儿,如果不是自己的女儿,她现在就可以杀了她,苏珊也看着自己母亲,带着可悲的嘲讽。
  “爹地不爱你,他永远都不会爱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你……”苏欣然挥手欲打,却始终都没有落下手来。
  苏珊笑了,笑的眼泪直流:“妈咪,你知道吗,从我很小的时候我就不明白,为什么别人的爹地都那么喜欢自己的孩子,我的爹地却好像看垃圾,看仇人一样的看着我,我现在才知道,我自己就是一个垃圾,还是一个肮脏到极点的垃圾。”
  苏欣然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打颤的双手却出卖了她的情绪,苏珊说的没错,自己确实是蛇血心肠的女人,可是她做错了吗?不,她没有做错,这个世界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没有做错什么。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里面依旧还是一片冰冷:“今天晚上,你和你外公一起立刻这里,永远不要在回来了。”说着便转身离开。
  苏珊看着苏欣然离开,嘴角勾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今天晚上吗,那也要看看你们能走的了吗?
  她看着外面的天空,团子,拜托了,一定要发现那个秘密,一定要发现才好。
  楚玺已经离开了十天了,那边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莫离急,但是她不知道现在能做什么,柳欣看着也跟着急,自己老婆一急有人就看不下去了:“我说楚太太,你就不能安心的等着吗,楚玺又不是吃素的,这点事还能难主他吗,多大点破事啊。”
  莫离回头看向他,柳欣直接打在他胸口:“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我去问振邦。”
  柳欣还没有站起来就被人拉了回去:“不知道部队的事情南北不插手的,你问他也没有,现在就安心的等着吧。”
  莫离继续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无聊的看着电视,她现在还真的不能做什么,只能等着。
  瞳轩和瞳雪从外面回来,去冰箱拿水喝,和不忘记回头说着:“妈妈,二婶有宝宝了,和你说了吗?”
  林欣回头看着过来的儿女,看着他们满头的大汗:“这是干什么去了,你二叔打过电话了。”
  瞳雪嘿嘿一笑,跑到外面搬了一桩刚刚做好的小房子进来:“妈妈你看,我们给二婶说的小屋,漂亮吧,二婶最喜欢这种卡哇伊的东西了。”
  纪天浩看着那粉粉嫩嫩的小房子,确实是自己那还不到二十的弟妹喜欢的东西,他直接没有办法接受。
  柳欣也看着挺喜欢的,里面有家具,还有一些别的东西,应该是在网上买的材料自己做的,“瞳雪,我记得前一段时间给你买过几个小团子,你放进感觉应该不错。”
  “对奥,还是妈妈聪明,我现在就去拿下来。”瞳雪说着就跑到楼上去拿她的小团子。
  等到瞳雪拿下里之后,放了进去,感觉果然很不错,莫离看着那个小团子,微微一愣:“这个小团子我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我去拿下来给你们看。”
  瞳雪眼睛一亮:“阿姨真的吗?这个我和妈妈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一样的,真的有一模一样的吗?”那就是双胞胎了,就太好玩了,送给二婶寓意也好不是吗?
  莫离笑笑,上楼去拿了自己的小团子下来,果然一模一样的,瞳雪这次是真的开心了:“阿姨,可以卖给我吗,这样就可以放进去一对双胞胎了,二婶肯定喜欢。”
  莫离有些为难了,这是苏珊送给自己的啊,看着瞳雪失望的小样子,莫离摸了摸她的脑袋:“这是别人送给阿姨的,你要是喜欢,阿姨就送给你了。”
  “耶,太好了,谢谢阿姨。”瞳雪说着将那个小团子小心翼翼的放进了小房子里,然后关上了门,打开了里面的lud小灯,里面给人的感觉很梦幻。
  莫离和柳欣看着也喜欢,真的是一份很有心意的礼物呢,纪天浩却突然皱了眉头,伸手将小团子拿了出来:“瞳轩,去书房把灯拿过来。”
  几人很奇怪,但是瞳轩还是去了书房把灯拿来给了爸爸,纪天浩拿着lud灯对着小团子照着,下面有一张报纸,竟然在上面反射出了字体:茗洋湖16号别墅。
  纪天浩看向莫离,在询问她这是什么,茗洋湖16号别墅,莫离的大脑飞快的旋转着,这个小团子是苏珊给自己的,苏珊是苏老的外孙女,那个这个茗洋湖16号代表的是什么呢?
  难道是……莫离猛然抬头:“纪先生,能送我回c市吗,现在。”
  纪天浩看着她,又看自己手里的小团子,最后还是点头,他有自己的私人飞机,这个还是可以办到的。
  莫离连东西都没有收拾,匆忙的和柳欣说了一句再见便离开了这里,她要马上赶回去。
  在上飞机之前拜托纪天浩将这几个人发给楚玺,不然会来不及的。
  茗洋湖16号别墅,楚玺猛然抬头看向外面,难道是哪里?看向在座的几位首长,他开口说道:“茗洋湖16号别墅。”
  一级战警突然拉响,毫无预兆的。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然而,楚玺真正的担心却不是这个,而是纪天浩的第二条短信:莫离已经离开。
  他在心里低咒了一声,那个笨蛋,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苏珊看着天色越来越晚,难道她始终没有发现那个小团子上面刻着的字吗,外公一旦离开,他们就没有机会了,不是她心狠,她只是不想在这么下去了,这也算是她能为爹地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吧。
  “小姐,该走了。”张倩站在门口冷声开口。
  苏珊回头狠狠的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无奈的出了房间。
  到了大厅,所有的人都已经准备好了,苏珊看着,她明白直升机就在后面,只要是上了直升机,他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任何人都没有机会在捉住外公了。
  “苏爷,外面被人包围住了。”
  所有人进入了戒备状态,苏欣然看向女儿,苏珊却只是勾了一下嘴角:“妈咪,我没有手机,么有任何的通信工具,怎么去给别人通风报信。”妈咪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在来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将这个地址写在了小团子上面以防万一,没有想到还真的用到了。
  苏欣然不在看女儿,明显的是相信了女儿说的话,从出事那天起,女儿就一直被关在自己的身边,不可能去给别人报信的。
  “爹地,我们要快点离开这里了。”苏欣然走到苏老身边,轻声开口。
  苏老勾了一下自己得嘴角,“该来的都是要来的。”他好像知道今天晚上注定要发生一些意料外的事情,他已经在准备接受了,他和楚老头斗了一辈子,不能就这样让他一个人死去。
  “爹地。”
  苏老挥手让她不要在说了:“你带着苏珊走,这里的事情你就不要在管了。”
  “外……”苏珊看着外公,紧咬着自己的唇,不知道这一刻自己还能说什么。
  大门被人推开,为首的老人眼中满是精光,看着苏正民嘴角的笑意更深:“苏正民,好久不见了。”
  “周德正。”苏老开口叫出了一个名字,这个人他这辈子都不忘记,就是他将自己赶出了部队,这些年他一心对付楚老头,倒是把他给忘记了呢。
  转脸看到站在一边的莫云:“养了二十五年,到了最后还是养成了一批恶狼,莫云,你记住,我,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莫云抵着头,将自己手里的东西丢了过去:“四十年来,你造成的所有伤亡,还有现在被毒品侵害的数以千计的人,苏老,这次你不可能在逃走了。”
  苏老看都没有看,张口大笑道:“莫云,不要忘记,这里面你就是那个侩子手,他们不会放过我,同样也不会放过你的。”
  苏珊咬唇看着他们,不明白外公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却能猜的出来,抬头看向莫云,原来这才是爹地的样子,“爸爸……”她低声开口,没有在叫爹地,但是她知道,这一刻,自己在爸爸的眼里才是真正的污点。
  “苏正民,证据确凿,你还是束手就擒吧。”为首的男人开口说道。
  苏老却毫不所动:“那看看你们这次能不能抓到我。”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了外面传来的枪响,楚玺突然推到老首长:“外面有埋伏,保护首长。”
  枪战几乎是不可避免的,苏珊被苏欣然拉到了桌子下面躲好,她自己出去,苏珊却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臂:“妈咪,我求求你,别在杀人了,妈咪,我求求你了。”
  第一次,苏欣然认真的看着这个像莫云,但是更加像自己的女儿,摸了摸她的脸:“妈咪是苏家的女儿那天就注定了手上会染满鲜血,这辈子妈咪对不起你,一会有机会你就赶快离开,找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重新开始,不要在去想今天之前所有的事情。”
  “妈咪……”苏珊还没有喊住苏欣然,她就已经跑了,她咬唇看着,这种情况下她要怎么走,她怎么能走。
  莫离感到的时候已经听到了枪响,她咬着唇被司机拉住:“小姑娘,我看这里很危险,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
  莫离拿了钱给他:“师父,谢谢你,你先走吧。”莫离说着就跑了上去,她在小团子里还发现了一张纸条,苏老绝对不能死,绝对不能,爷爷的话他还没有听到。
  “不要……”莫离进去就看到苏老倒了下去,她眼睛瞬间整的大大的,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唇跑了进去。
  躲在暗处的楚玺和莫云显然也没有意料到莫离会突然出现,或者说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快就赶了回来。
  “离离趴下。”
  莫离也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人给扑到在地方,手肘的地方被撞的发疼,整个人被抱在了一个温热的怀中,他们现在躲在一个沙发的后面,莫离张口还没有吐出一个字来,便被楚玺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你tm的是不要命了吗,谁让你来这里的,这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啊~皮痒了是不是。”
  莫离显然没有想到楚玺会发这么大的火,她知道楚玺会发火,也做好的准备,但是不管怎么说,还要等到他们立刻这里在说吧,没必要现在就开始骂自己啊。
  “我……”
  “你什么你,在这里老实呆着听到没有。”楚玺说着已经在沙发的一切打击外面的敌人。莫离捂着自己而耳朵,但是枪声依旧在继续。
  她看到躺在地上的苏老,微微咬唇,刚刚抬脚便被楚玺一把拉住:“离离,别胡闹。”不让她过去,子弹是不长眼睛的,这里还有十几个人没有被消灭,她过去无疑是找死的。
  这些莫离都明白,可是莫离不能不过去,她推开楚玺,跌跌撞撞的走到了苏老的面前,没有人开枪,也许是因为莫离没有攻击力,也许是因为,苏老的手势。
  躲在暗处的老人眼神微微一紧,看向在身边保护着自己的警卫员,“那是莫云的女儿?”
  警卫员点头:“还是楚老的孙媳妇。”
  老人看着没有在说话,只是莫离的一举一动他却丝毫没有去错过。
  “苏老……”莫离过去将他扶了起来,手上沾满了他身上的血迹,哭着将纸条拿了出来:“苏老,这是爷爷要我转告你的,爷爷已经把项链找回来了,他让你在忍忍,在忍忍就能还你清白了,苏老。”
  苏老老手慢慢的抬了起来,伸手将纸条接了过来,上面的字迹已经很模糊了,但是他依旧能看的清楚:兄弟,停手你现在的一切,楚玺会想办法还你那欠了四十几年的清白。
  苏老突然笑了,笑的坦然,这是他自找的,若不是他一定要知道他留下了什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的这么快,“丫头,”他声音不大,莫离必须趴在他嘴边才能听到:“我去找那个老头子,我这辈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苏珊,她不管怎么说,都是你的妹妹,答应我,好好照顾她。”
  “苏老,苏老……”
  “爹地,”苏欣然突然推开莫离,看着已经闭眼的老人,回头满眼的肃杀,狠狠德盯着被推到在地上的莫离,还有一边的莫云,都是因为他们,她的家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莫离咬着唇后退,说不害怕不可能,新一轮的枪战已经开始了,楚玺估计现在也顾不上她。
  “莫离,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二十多年前我就该杀了你的,现在你还是去找你那个死无全尸的妈妈吧。”
  “离离……”莫云想要过去却被子弹一再的拦住去路,他眼目欲裂的看着苏欣然,里面淬着寒冰。
  听到莫云的声音,楚玺猛然回头,那一刻,他的心跳几乎都是静止的。
  在她扳动扳手的时候莫离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这一次,没有人能救自己了,可是她还没有见到儿子呢,还没有……
  “砰……”
  枪声之后是漫无边际的静止,所有人都在看着莫离的方向,没有人出声,也没有人能发出声音,莫离的心房绞痛的厉害,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原来,死亡也不过如此,只是,她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去做,还有还多的人没有去告别,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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