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白夜做梦 完结+番外_52
这车价格不菲还是限量版,俞明烨也有一辆,但因为车型太张扬并不常开。能开得起这车的人多半非富即贵,他自认没有得罪过什么有钱人,硬要说的话,多半就是俞明烨的那位姑姑了。
先前的事看在俞明烨的份上霍言不打算再计较,也不想再跟这人有什么交集,尽可能礼貌地说了一句“我还有事”,转身就想走。可保镖没让他走,伸出手臂拦在他面前,大有他不愿意就来强的架势,霍言看了看他的表情,还是停下脚步,跟他一起上了那辆车。
车里空间很宽敞,靠里侧的位置上坐了个妆容精致的女人,乍一看挺年轻,仔细瞧还是有岁月痕迹的,长相和俞明烨还真有那么三两分相似。霍言上车后选了个离她最远的位置坐,保镖把车门关上后他也只是瞥了一眼门锁的位置,什么也没说。
他不主动开口,俞秋月却憋不住,看着他那张和严亦航颇有几分像的脸就来气,率先开口道:“这么巧?”
霍言还没说什么,她又话里带刺道:“俞明烨知道你凌晨来泡吧吗?”
她话说得有点难听,霍言抬眼轻飘飘地看她一下,反问道:“请问您是哪位?”
他当然已经认出了眼前的女人是谁,但既然俞秋月这么不客气,霍言也不打算对她好言相向。
说到底,他不觉得自己欠俞秋月什么,没必要对她客客气气的。
俞秋月被他噎了一下,看他脸上既没有意外也没有惊慌,明白霍言其实是在装傻,说话便越发夹枪带棒:“看俞明烨护着你的样子,我还以为是个小白兔呢,没想到还挺会说话的嘛?”
霍言道:“没什么,对什么人说什么话而已。”
他穿着普普通通,宽松的工装外套里一件薄高领毛衣,和发尾一起遮住了后颈还没消退的齿痕,看起来只是个长得漂亮的普通学生。但他穿成这样,坐在俞秋月的豪车里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只想早点打发掉她,好赶紧回家睡觉。
俞秋月冷静下来,知道他是故意想激怒自己,冷笑一声道:“你没必要这么对我说话,以为我让你来是想谈俞明烨?他手上一堆麻烦要解决,现在恐怕也顾不上管我。你要想听听唐闻和严亦航的爱情故事呢,就留下;不想听的话,现在下车也没关系。”
“我不想听,”霍言立刻道,“请问我可以下车了吗?”
俞秋月没有拦他的意思,车门也没锁,他伸手一拉就开了,可他准备开门下车的时候,那女人在他身后语气凉凉道:“知道唐闻为什么会选择生下你吗?因为严亦航向他承诺过会离婚。”
霍言的动作顿了顿,回头来看她。
“没想到吧?”俞秋月笑了笑,“我也没想到,他敢给人开这种空头支票,面对我却什么也没说过,就这么两头拖着,居然真哄着唐闻给他生了孩子。”
唐闻生下霍言的时候还不到二十岁,说到底,是否怀孕是被标记的omega没法决定的事情,他选择生下霍言,当然是有原因的。
见他有所动摇,俞秋月又道:“严亦航什么也没跟我说过,这些还是我从律师嘴里挖出来的——他的律师这几年一直给你转账,你知道的吧?”
“我没收过那些钱。”霍言说,“一分钱没动,你要的话卡直接拿去。”
“谁要这几个钱,不够我逛一趟街的。”俞秋月不屑道,“只是想告诉你,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也不是什么棒打鸳鸯的疯女人,严亦航欠我的,我得找个人来替他还债。”
她这话说得没头没脑,霍言无心和她多加纠缠,伸手拉开车门跳下车去,双手还揣在外套口袋里,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
“那也不该是我,他欠唐闻的还没还,不是吗?”
第31章
严亦航欠谁的不知道,对霍言来说,他只是一个名字而已,除了“标记唐闻的alpha”以外,没有任何存在意义。
他好好地活了二十年,平白无故冒出一个人来说是他爸,还连带着来了一群讨债的,霍言不想应付这些奇奇怪怪的家伙,也不想替来得不明不白的“父亲”偿还什么东西。
说到底,他只承认唐闻一个父亲,无论俞秋月说什么都不会动摇他这个想法。
夜里风有点大,霍言开着车窗吹风,看街上寥寥无几的行人和仍在闪烁的店招,突然觉得有点累。
他开着许瑶笙的车在夜晚的街道上兜风,期间停车给许瑶笙打了个电话,听到那头还有江声的声音,于是放下心来,看看车的油箱几乎还是满的,于是直接开上高速,去了个最近一直想去但没去成的地方。
大概是工作日的缘故,连高速公路上都只有零星几辆货车在和他同向的路上沉默地开,霍言没告诉任何人,独自开了半个多小时车去城郊的墓园,到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两点。
他停好车去敲管理员的门,大约是三更半夜来扫墓的行为实在有点惊悚,管理员的房间安静了好一会儿,霍言敲第二次门他才小心地开门探头出来:“这么晚啊?”
“抱歉,”霍言朝他笑了笑,“临时决定过来的,有点晚,打扰了。”
管理员给他开了门,见他两手空空,又问:“要带点什么吗?附近有个自动贩卖机,可以买点环保蜡烛什么的。”
霍言愣了愣,他头一回听说这种东西,想了一下觉得两次都空手去确实不太好,还是决定去体验一下。
他从自动贩卖机里买了环保蜡烛和折好的纸花,又买了一小盒火柴,从管理员那里借了个盆,拎着这些东西去了燕虹墓前。路上他低头看了眼袋子里杂七杂八的东西,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滑稽——凌晨两点不睡觉,开着别人的车跑来看望燕虹,他不嫌折腾,燕虹可能都觉得他扰民。
霍言用湿巾擦了擦墓碑,拍拍旁边的石头,不嫌脏地就地坐下,划燃火柴点了蜡烛,然后就坐在燕虹墓前发呆。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目前他所有的烦心事其实都跟俞家脱不了干系,可除了燕虹以外,他居然想不到还有谁适合听他说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