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3章 何时散去了孤独

  大厅之内,都是身份地位高的人,如同梁尚秋、林柏湘之类的,身份稍差一点的,都是在外面吃露天的酒席,不过能够出现在宴席上,都是足以自傲的。可以说这一次宴席,几乎囊括了整 个华夏的重要人物,还有一些国外大使馆的代表等等,差点就是一次世界性的大融合了。
  司空半语被林柏湘拉着前来,遇上这些老头子,那酒就如同流水一般,用一句文雅的话说,那就是引以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啊!
  不过喝了几千年酒的司空半语,即使这些老头子是酒罐子,也没有几个有着抵挡之力,全都喝得面红耳赤的,能够正常思维说话的还真没有几个了,当然,见识到司空半语的酒量,还敢拉着他的人已经寥寥无几,就连司空烈和司空奇都喝得开始称兄道弟起来,可想而知到底是多么尽兴。
  而叶敏一旁看着勾肩搭背的两父子,又是好笑又是气愤。司空半语看着自己的老妈脸色不好看,连忙开溜了,生怕殃及池鱼,毕竟老妈的暴力和没有道理,那是深有体会的。
  别墅的露台之上,司空半语负手而立,静静的看着下方一条街道上的灯火辉煌,人声鼎沸。已经入夜了,但是却没有人愿意离去,好似要将这一天定为生命里面的最疯狂的狂欢一般。
  看着他们满脸通红的笑容,那毫无顾忌的大笑了插科打诨,不知道为什么,司空半语感觉那淡淡的清风,却显得那么清冷。也许正是那句俗语所言的,清醒的最荒唐吧!其实他也想沉醉,希望那点酒精能够麻醉着自己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在意,只是这样的酒精似乎对于他失去了作用,反而带来了深深的孤独感。
  人群中,你以为自己已经融入其中了,你以为你已经和所有人牵涉上了脱离不开的关系。可是当有一天的时候你在人群当中消失,方才突然发现,原来他们依然一样的欢娱,也许偶尔会有一两个人会问及你的名字,但是随后就会被一杯酒所让他们不再在意。
  酒是好东西,也是坏东西。没有人能够真正看得透一个喝酒的人,而一个喝酒的人,他也看不懂别的人。好似一种心照不宣的自我放逐。
  他深吸了口气,抬眼看着漆黑的天空。今夜的天空显得异常的寂寥,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好似一个黑色的巨兽匍匐在上空遮蔽着这一切,给人一种可怕而说不出的压力,沉重而不知道如何面对。
  “学会孤独,习惯孤独,享受孤独。呵呵……原来你说得对,孤独从未离开过,只是掩藏了起来,你看不到我也看不到而已。”司空半语喃喃自语道,眼睛微微的湿润着,他记不得自己从什么时候不再流泪,也不想流泪了,因为流泪的时候别人都看不到,那种孤独他觉得是属于自己的,别人不能看到,也不需要看到。
  “呵呵……”他静静的凝视着漆黑天空当中的某处良久良久,像是在哪黑暗深处发现某种东西一般,久久不愿意收回自己的目光回来,似乎想要彻底看清楚,却又不想弄明白一般。
  “帝君……”这时候,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司空半语却并没有收回目光,而是依然静静的看着。
  那人抬眼顺着司空半语的目光看去,少许之后方才叹息道:“帝君也发现了吗?呵呵……看来发现的人不仅仅只有我一个,也许天地面临大变,天地已经不为天地了,它已经变了,一切的星象完全脱离了原来的轨道,命运已经彻底混乱。”
  司空半语闻言,深吸了口气,缓缓的收回目光道:“没有……它没有变,一直都是如此,只不过你以前看到的是假象而已,现在才是真正的状态。神算子,看来你得到的传承中间出现过很大的变动,也许你的祖师爷都没有告诉过你。”
  “恩?”神算子皱了皱眉头,传承出现的错误?可是以前明明一往无前、无往不利的,只是随着世界大变之后,一切方才改变了方向和变化而已,怎么会牵涉到传承上呢?不过他也没有在意那么多,因为没有这个必要了。
  “呵呵……无所谓了,反正我们这一脉本来就是注定的祭品,这是我们的必然命运。不过说实话,现在反而感觉很轻松,也许我的离去,刘家方才能焕发新生,没有必要背负着这悲催的命运而负重前行,只是……我还有点放不下。”
  “刘丽都吗?”
  “恩……虽然说现在我大哥还活着,但是丽都走上一条永恒的道路,我大哥资质平庸,能够陪伴百年时间已经很不错了,但是以后……丽都怕是……”说到这里,神算子声音有些梗咽,若是自己,或许还能够陪伴刘丽都更久的时间,但是自己却没有这个机会了。
  “其实你也算是颇有建树的武者了,应该也清楚,走上这条路,一直都是孤独的,孤独从来没有离开过。不是吗?”
  神算子苦笑着点了点头:“我明白,但是心里依然接受不了。毕竟丽都还太小,承受的却太多了,作为长辈,我无疑是不称职的。我之一脉,曾经无所不尽其极的去窥看命运,别人的、自己的,现在突然发现那就是自得其乐而已,别人的命运自己窥看不了,自己的命运也同样窥看不了,呵呵……够悲哀吧?”
  “不是悲哀,这是事实。”司空半语摇了摇头,命运之道,谁都想窥看,但是能够做到的一个都没有,都是走在这条路上而已。
  “也许你说的对,我也感觉到了,这是事实,人力太过微末了,命运的深沉还不是微薄之力可以窥探一二的,也罢!反正现在我也没有多少机会了,帝君,我能够求你一件事情吗?”神算子扭头朝着司空半语露出祈求的目光,也带着无尽的无奈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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