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窝里横

  “哎呀,姐夫,你的记性真不好。有一回,我感冒了,在家发高烧,是你下班回来天天在厨房给我炖鸡汤,我看着看着也就学会了。炖鸽子汤和炖鸡汤其实也一样啊!”
  在小琴眼里,林轩的样子非常伟岸高大。
  那天她回去,软磨硬泡地找姐姐婉芳。总算知道了他们离婚的真相。
  小琴只觉得可惜。
  姐姐错了。姐夫现在是穷小子,可只要上进,总会有发达的一天!在小琴眼里。姐夫比那叫什么张豪李豪的厉害多了!
  姐夫穷吗?姐夫也不穷,能一下拿出十万块的男人,算不上穷人了。
  小琴心里甚至滋生出一个想法:既然姐姐瞧不上,那自己嫁给姐夫得了。起先,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可又觉得这没什么嘛?
  小琴殷勤地将鸽子汤盛给林轩。甜甜地说道:“姐夫,你喝一口,看看我炖的好不好喝?”
  林轩只好尝了一口。
  但也只一口。因为小琴是用小勺喂他喝的。这有点不对劲。他要和小琴保持一点距离。小琴二十一岁了,是个大姑娘了。
  “姐夫,怎么了嘛?是不是不好喝呀?”小琴见林轩一副没有食欲的样子,心里有点紧张。林轩不知道,小琴已经一个人搬出来住了,自从她欠下网贷,林轩帮她还了十万块之后,徐母越发地看她不顺眼,只要她下班,徐母就找借口和她吵架,吵着吵着,一不留神,就将小琴的真正身世说出来了。
  “没,挺好喝的。”
  “那你怎么不喝呀?”小琴一脸的委屈。
  “我不饿。”
  “你骗人。”
  “真的不饿。”
  林轩知道今天是周六,小琴和婉芳都在家休息。徐母对着婉芳一定在说自己如何如何不好,因为林轩觉得自己左耳发热,烫得不行。他的直觉很灵。只要有人骂他,耳朵就会直觉地发热。
  小琴也坐在沙发上。用手捂着脸:“姐夫,我从家里搬出来了。”
  “搬出来了,为什么?”林轩不理解。不过,徐家的事他真的不想掺和了。一场三年的婚姻,弄得他精疲力尽。有人说,离一次婚,真的能要到人半条命。
  “因为,我不是妈妈的亲生女儿,我是街上抱养的。姐姐才是亲生的。”小琴说完这话,就呜呜地哭起来了,她哭得很伤心很伤心,眼泪一直流不停。
  林轩感到诧异,这是真的吗?
  怎么从没见婉芳提起过?
  “可能是说着玩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不,是真的!我就是捡来的!现在我才明白了,原来从小时候,妈妈就一直偏心。她给姐姐买漂亮的裙子,给我穿的,只是别人给的旧衣裳!我看过妈妈年轻时的照片,姐姐长得和她一模一样!只有我不同,我个儿矮,皮肤也黑,还是单眼皮,真的和姐姐不像,我就是捡来的……”小琴又呜呜呜地哭起来了,正因为知道自己是捡来的,她生了羞恶之心,趁着徐母出去打牌。就在家悄悄地收东西,在医馆附近的一个巷子里租了一个房间。小琴刚发了工资,房间面积狭小,掏出一半的工资还能对付。
  那个家,那个只属于姐姐的家,小琴真的不想回去了,没有温暖,只有责骂,没有温情,只有争吵……与其这样,不如自己一个人在外面清清静静地过自己的日子……
  她是刻意在林轩的医馆附近找的房子,为的就是好接近姐夫。姐夫是这个世上对她最好的人,以后要有什么,再找姐夫准行的。
  小琴哭得稀里哗啦,林轩只要掏出纸巾给她擦眼泪。
  小琴哭着哭着。突然抱住林轩的肩膀:“姐夫,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亲人啦!”
  今天是她从家里刚搬出来第二天,又因为休息,就想着给姐夫炖点汤。
  林轩有点尴尬,轻轻放开了她:“你姐姐找过你吗?”
  “她还不知道。”
  “她不在家吗?没看见你。难道不问下吗?”
  小琴告诉她:“我在家整理东西搬出来时,她们都不在。”
  林轩就觉得有点麻烦了。小琴背着她们搬出来,要是看到她和自己在一起。会不会生什么误会,认为自己对她图谋不轨?
  “这样,鸽子汤我收下了。我不管你回去不回去,你总要电话告诉她们一声,报个平安。还有。在外面住,一定不要结交那些不三不四的人。”
  “嗯,我知道。”
  小琴乖乖点头。吃一堑长一智。她也学乖了。上回。要不是姐夫仗义相助,她指不定被那些人卖到什么地方去了,想想还是后怕。
  “好,我要休息了,你回去吧。”
  林轩是真的累,小琴不知道他肩膀上的伤口。大概要过一周,才能结痂。
  “姐夫,那我走了……”
  “嗯,把门关上。”
  今天对林轩来说实在是吵闹的一天,小琴前脚还没走,后脚又有人来了,当人不是患者,而是徐婉芳。徐婉芳凭着女人的直觉,发现小琴休息天没在家,打她电话不接,和徐母进她卧室一看,衣柜空空如也,这死丫头到底哪儿去了?
  徐母并不上心,接了牌友的电话,还要去打牌,她只叫婉芳四处找找。“这丫头就是窝里横,她到外面只要呆上一天,一下就老实了,你不用担心,她肯定会回来的。”
  徐婉芳继续打小琴的电话,还是不通。
  徐婉芳马上想到了林轩。小琴会不会林轩的医馆?很有这个可能。那不如再过来瞧瞧。上午徐婉芳从林轩的医馆回去后,脚就不疼了。林轩还真的有几下子。徐婉芳还是不认同他的医术,认为这不过是一些旁门左道。
  没想到,她抱着试试看的心情,还没进医馆,果然就看见小琴出来了。
  好啊!
  “站住!”徐婉芳喝住小琴。
  小琴也看见了姐姐,只要站在那里。
  “你挺能耐的吗?一声不吭,就从家里搬出来了?”
  “我都满二十岁了,我有离家的自由。”小琴不甘示弱地回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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