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大傻子

  文姨拉住林轩,叫他不要理睬小琴。
  没有想到,在李锦记的停车场,又来了一人。
  她的两只眼睛红红的,一看到林轩,就踩着高跟鞋跑着过来了。“林轩……林轩……”
  林轩一看到她,就不想理睬。
  文姨也看见了徐婉芳,她对着林轩:“你在一边,干妈来对付!都离婚了,还来找你干嘛?”
  徐婉芳跑得气喘吁吁的,她的两只眼睛红红的,像哭了几个小时一样。声音也哽咽了:“林轩,帮帮我,我奶奶不行了……她想见你……”
  她的话,林轩并不相信。
  “你不是说过你奶奶身体好着呢。还有两天就要过七十大寿?”
  “是啊,但人年纪大了,有许多事都是说不清楚的,前天还好好的,今天和吃了一点鱼肉,就一直腹泻,怎么也不好……林轩,你跟我回去一趟吧。”
  小琴也愣了。奶奶真的不好了?
  可乡下那个奶奶,还是存了浓浓的偏心,她喜欢姐姐,一点儿不喜欢自己。小琴记得。又一次去乡下,她看到院子里的桃子熟了,就上树摘了几个,没想到一下树就被奶奶逮住打了几个毛栗。
  “林轩,自从离婚后,你一直恨我。但是……我也有苦衷啊……我想做个孝顺女儿,也想过上有钱人的日子,这真的不能怪我,真的。奶奶上了年纪,说走就走的,你就和我去一趟,就当演戏,行不行?”
  婉芳继续哀求。
  这也是徐母的主意,这听起来不可思议,但却是真的。
  徐母本来不在乎自己这个所谓婆婆的死活,毕竟丈夫都死了好几年了,婆婆在乡下还有儿子女儿,也轮不到她赡养。就算要赡养,徐母也是死活不答应的。这叫什么事儿?法律上有丧偶的儿媳赡养老婆婆的义务吗?
  不过,好歹婉芳是婆婆的孙女儿,场面上的东西还是不能弄得太难看,她虽然不在乎,但人言可畏,传到江城。影响婉芳找好的婆家。
  这就奇怪了,也矛盾。徐婉芳明明离婚了,又何必一定要瞒着乡下那帮亲戚?既然没离婚,又谈何找什么婆家?
  徐母的脑回路就是这样清奇。
  她非但要婉芳去乡下,还有让林轩也去。
  文姨发话了:“徐婉芳,亏你还是个医生,也受过教育,为什么做的事说的话这么不靠谱这么好笑?林轩是你什么人,说难听,他就是路人,为什么要委屈自己,满足你的愿望要求?”
  姜还是老的辣。
  文姨这一句话。就生生把徐婉芳噎住了。
  是呀,为什么林轩一定要听她的?
  自己……什么事或,听过林轩的要求,听过他的愿望?
  这一愣神,林轩就冷冷道:“那是你的事,你去解释。”
  徐婉芳就捂着脸哭起来了:“林轩,没想到你是这样狠心的人,我真是看错你了,大大看错你了!我就求你这一次!我有求过你吗?倒是我帮了你不少!可我得到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得到!如果你说委屈,那我也委屈!”
  气氛就僵住了。
  那为难林轩的保安远远地站在一旁,看着吵架的林轩和徐婉芳两个人。他摸摸后脑勺,越来越搞不懂林轩是怎样一个来头。
  小琴看着姐姐。又看着林轩。
  “姐夫,不要理她。”
  这话也矛盾。既然承认林轩是姐夫,那么也就等于承认徐婉芳是她的姐姐了。徐婉芳也很尴尬。小琴的事儿以后再说,现在她必须叫林轩跟着她回一趟乡下。
  “姐夫,一定不要理她。”
  说完这话,小琴还白了徐婉芳一眼。
  徐婉芳听不下去,她对小琴翻了一个白眼儿,说道:“小琴,你至于要针对我吗?我对你到底好不好,你自己心知肚明!我不过对你凶了点,但那也是为你好!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苦心呢?妈妈也很关心你,毕竟是她养大了你。现在你真想一走了之,你这行径,和白眼狼相比,又有什么不同?”
  小琴立马反唇相讥:“你对我好?从小到大我都是你的陪衬!这些年,我真的受够了!我有手有脚。凭什么在妈妈的眼睛里,我就样样不如你,我不服,真的不服!”
  徐婉芳不想和她说了。
  这个时候,不是和小琴吵架论理的的时候。
  大事要紧。
  她苦苦拉住林轩的手,一副哀求的姿态:“林轩,算我求你了!奶奶对你不错的,是不是?你每次下乡,都是奶奶去厨房给你炒菜!你最爱吃奶奶炒的咸肉片,每次都能吃一大碗!走的时候,奶奶又捎带你很多山货。如果,仅仅因为我们之间的事,你就不去看望奶奶了,真的于心何忍?奶奶死了,也不瞑目的……”
  说着说着,徐婉芳又哭了出声。
  这哭声,弄得林轩真的心烦意乱。
  他的心乱透了。
  文姨听了徐婉芳的一番哀求,态度有些软了。
  “林轩,我只求你这一次。以前,我从没有求过你。她老人家就想见你。你就满足她的愿望好不好?”
  林轩的心软了。
  奶奶没得罪过她,奶奶一直对林轩很好。
  不能因为徐婉芳的原因,他就拒绝去见徐家的任何一个人。他们是无辜的。还有大伯,大伯待他也不错。
  林轩又想起了爸爸在世时说的话:“林轩,这世上愿意对你好的人,都要珍惜。”
  林轩终于点了点头:“我可以去看她。”
  “真的?”徐婉芳听了十分激动,她紧紧地握着林轩的手,“我就知道。你会愿意的。奶奶真的很可怜……”
  小琴急了,也拽住林轩的手,拉着不放:“姐夫,我不让你去。谁叫姐姐不好?你不要委屈了自己!”
  “小琴。这不是委屈!奶奶对我,我也应该对她好。不管我和你姐姐有没有离婚,我都该去的!”
  林轩说出了原因。
  “姐夫,你要去了。就是一个傻子,一个大大的傻子!”小琴发飙了,气呼呼地拎着包,一下走得老远老远。
  林轩要追上去。发现小琴已经拦住一辆出租车,风驰电掣般地走了。林轩追赶不上,只好眼睁睁看着小琴离开。
  文姨走了过来,她冷冷地看着徐婉芳:“你真会演戏。又将我干儿子哄住了,我真的好佩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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