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三章：离开这伤心地
等杨小川返回弥龙山时，凌家的所有人都已经被留下的炼虚强者，横成排，竖成列地集结在一起，静等杨小川返回。
谁也没有想到，昔日不可一世的天下第一势力，会变成任人宰割的模样。
就连弥龙山最后一名幸存的太上长老，也不例外，他被其它五位炼虚强者围攻，被打成了重伤。
当然，要说最惨的，还是凌太虚。
他这会儿被人逼着跪在地上，披头散发不说，脸上还有一个脚印，明显是被人踩的。
凌太虚丹田被毁，一身功力化为乌有，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
甚至他现在连一般的普通人都不如。随着功力流逝，他浑身的毛发急速变白，红润的肌肤也变成了失去养分的枯皮。
“杨小川，要杀要剐老夫任你处置，请你不要伤害我的族人，他们是无辜的！”看到杨小川，凌太虚连忙用干涩的嗓音吼道。
莫说，随他这一嗓子吼出，那些集结的凌家人出现了小范围的骚动。
显然是被凌太虚的话感动到了。
“杨龙主，不用理会这老鬼，需要怎么处置他，你尽管吩咐！”距离杨小川最近的一个炼虚强者，连忙低声说道。
“杨龙主！……”这时，其它炼虚强者也走了过来，皆拱手向杨小川行礼。
以杨小川现在的层次，直呼其名已经不合适了，若按传说中那样，得龙魂者得天下，称杨小川为“至尊大人”，他们又不乐意，于是一商量，给杨小川起了一个‘龙主’的称号，也就是龙魂之主的意思。
杨小川点了头，直接望向了弥龙山众人。
“龙主，可是在寻找家母？请跟我来！”这时，又一位炼虚高手主动说道。
“谢谢！”杨小川脸色一喜，急忙应道。
等杨小川跟随那炼虚强者行至一处佛殿时，还不等入门，他的神识就探察到，一位身穿麻布素衣的中年女武者，闭着双眼跪坐在蒲团上，正敲着木鱼。
这是一个窥真境强者。
虽然记忆早已模糊，但杨小川还是一下子认出，这就是自己的母亲。
记忆可以模糊，但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不会错。
连续深呼吸了几次，杨小川示意那炼虚强者在外等着。
他带着激动又忐忑的心情，迈入了佛殿，当他行至凌傲珊身后不远处时，饱含深情地喊出了个“妈”字。
这一个拉长了音的‘妈’字，如同天地之音，虽然听起来不震耳，但却震心，整个佛殿立刻便陷入了寂静。
木鱼停了，掉在地上，呼吸声停了，甚至连心跳声都停了。
稍许，凌傲珊缓缓地转过了身，当她看到杨小川时，一下子泪如雨下。
十几年不见，她还是一眼认出了自己的儿子。
“小川！……”凌傲珊喊了一声，便一下子扑过来，把杨小川搂进了怀里。
被母亲捅入怀中，尽管杨小川已经成人，但他仍感觉这是一种无尚的享受。
“妈，这些年苦了你了！”抱着母亲的双肩，杨小川轻声说道。
此时他已经用神识探察完整个佛殿，杨小川可以肯定，这些年母亲就是在佛殿中渡过的。
“孩子，我不苦，苦的是你！是我没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紧紧地抱着杨小川，凌傲珊流泪说道。
“妈，别这么说！我知道你是身不由你，还有爸，他也是。”杨小川拍了拍母亲的后背，安慰道。
“唉！苦了你们爷俩了，这些年，我每一天都在佛祖前，为你们爷俩祈福。”
“妈，相信我，我一定会找到父亲的，不管他是生是死。”提起父亲，杨小川急声保证道。
“别，妈妈不强求那么多，只要你平安就好！想信你爸也不愿意看到你冒险。”凌傲珊说完，又继续问道：“对了，你是怎么来的？”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总之我现在不怕凌家，走，我们出去说。”杨小川说完，便拉着母亲的手往外走去。
当杨小川带着母亲走到凌家众人面前时，凌傲珊惊得张大了嘴巴。
显然，她也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实事。
“你是大太上长老？”忽然，凌傲珊发现了凌太虚的存在，她不可思议地问道。
“傲珊！当年是我错了，看在我们都是凌家人的份上，你让杨小川饶了这些无辜的族人吧！”凌太虚披头散发地求情道。
“凌太虚，你还有脸求情，若不是你，我们一家也不会妻离子散，我父亲更不会被丢入封印裂缝！”杨小川快步上前戾声说道。
他身上的气势全发，把凌太虚压迫得趴在了地上，连呼吸都极度困难。
“小川！”凌傲珊急忙喊了一声，其意思不言而喻，明显是想为凌太虚求情。
“妈，这老鬼当年把咱家害得那么惨，如今杀他一百次都不为过，你不要心软。”杨小川恨意十足的说了一句。
“小川，你先把气势收掉，有话咱慢慢说，你这样我也很难受。”
听了凌傲珊所说，杨小川尽管不愿意，但还是收起了气势。
“小川，不是妈心肠软，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他现在也成了这个样子，杀不杀他又有什么区别呢！”
凌傲珊解释完，杨小川心中的戾气也随之释放了几分。
就凌太虚现在的样子，确实是活着比死了都难受，对一个武者来说，没有比这更惨的了，况且就他现在的情况，也活不久了。
“对了，你外公呢？怎么没看到他？”见杨小川情绪稍好，凌傲珊随之转移了话题。
“外公……外公他，去世了！”提起他那个便宜外公凌宇恒，杨小川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
随后，杨小川便把凌宇恒被妖蛟吞噬的前前后后讲了一遍。
听得凌傲珊泪如雨下，没想到养父会落个如此下场。
“你把他们都放了吧！看在我的面上，也看你外公的面上。”稍许，凌傲珊吸了吸鼻子，指着凌家人说道 。
既然母亲这么说了，杨小川这个做儿子的又能说些什么，何况他的仇怨只针对弥龙山高层。
随后，杨小川便要求在场的所有外来强者，全部退出弥龙山。
杨小川发话了，自然没人敢违背，杨小川没让他们交出搜刮来的修练物资，已经算很给面子了。
等所有外来人均退出弥龙山，杨小川这才对凌傲珊说道 ：“妈，我们也走吧！”
“走，我早就想离开这个伤心的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