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意外

  警察走后,王灿也准备下班了,他是夜班,折腾了一个晚上,现在只想赶紧回家去睡一觉。
  走出大恒公寓,被蒙蒙细雨一浇,王灿的睡意渐渐地消退了,一个念头却涌上心头。
  昨晚的那个女人?
  大恒公寓住的人很杂,有许多单身女人,做什么职业的都有,王灿是个聪明人,他虽然没有什么钱,但长相还算说得过去,但他知道,如果想把这些单身女人勾搭到床上,自己的硬件条件说什么也不够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当个暖男。
  单身女人,尤其是上了点岁数的单身女人,时常会感受到寂寞的,最好的最方便的解决方法就是找个男人,如果不为长远打算,那么这个男人有没有钱,长得帅不帅似乎都不重要,但他必须是个懂得嘘寒问暖的人。
  王灿便是这种人,所以,借着当夜班管理员的机会,他献出了很多殷勤,自然也收到了回报。
  你情我愿的事情,本来也不必太在意,事后也不经常想起。
  但昨晚那个女人却让王灿有些怀念。
  这个女人很漂亮,用尤物形容她并不过分,象这种女人怎么可能是个单身,怎么可能会住到大恒公寓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呢?王灿深知,大恒公寓这里的所谓极品女人,也就是那些涉世未深的女孩子,不是自以为是地寻求独立,就是初入社会还没有寻找到生存之道,象昨晚那个成熟有魅力,还透着一股知性美的女人,绝不可能住到这里来的。
  是的,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人。
  王灿回忆起昨晚的细节,大约子时,女人敲开了值班监控房的门,说自己是304房的,忘带了钥匙,说话的时候,女人脸上透着红晕,脚步踉跄,显然是喝多了,乍见这样的美女,王灿心头乱跳,他也没有分辨出这个女人是不是住在这里便开始在抽屉里寻找备用钥匙,当他找到钥匙回头时,女人已经醉卧在自己的床上。
  睡美人,王灿怎么能不心动,但理智还是阻止了他。
  走到床边,王灿想伸手拉起女人,就在那个瞬间,女人却伸出手来将他拉倒,然后,然后一切就那么顺其自然地发生了,王灿不是君子,他当然不会退缩的。
  后来,王灿坐电梯去五楼检查摄像头的时候,女人从三层便下了电梯。
  这个女人真的是304的房客吗?
  就算是醉酒,女人就会如此主动吗?为什么偏偏是那个时候,502的房客被杀呢?这一切难道只是巧合?
  王灿虽然好色,但一点也不傻,他隐隐地觉得,这突如其来的艳遇与凶杀案之间似乎有某种特定的联系,但也许这真的只是巧合,是自己想多了。
  王灿有心去304看看,但心下却犹豫着,想着自己猜错了,更是想着不要掺合到这起凶杀案中。
  等公交的时候,人很多,王灿并没有在意,他觉得还是尽快回家好好睡一觉比较好,昨夜那女人象头狼一样,差点把自己榨干了,不好好休息怎么行?
  想着想着,车来了,王灿随着人群慢慢向前挪动。
  突然间,王灿觉得腰眼一痛,好象被针扎了一下似的,接着,手脚便麻木了,浑身顿时酸弱无力,也不知是谁,在他的背上用力地推了一把,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向前扑去。
  公交车进站,王灿倒在了车轮下面,雨雾中传出刺耳的刹车声。
  意外,来得正是时候,显然,那就不是意外。
  赶到事故现场的时候已经晚了,王灿的尸体都被拉走了,沈兵不得不佩服隍都交警处理事故的能力。
  据现场的交警介绍,当时正是早高峰期间,许多人都在等车,公交车来了,大家一拥而上,不知怎么回事,王灿就摔倒了,整个人便卷进了前车轮下,当时就死了。由于怕堵塞交通,所以交警的处理非常及时,现在尸体已经拉到了医院太平间,正在联系家人。
  王灿并不是一个瘦弱的人,竟然会摔倒在车轮下,沈兵和夏翰死活也不相信,两个人同时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这不是一场意外,那么,凶手之所以要杀掉王灿肯定是王灿发现了什么。
  但此时,王灿已死,这条线索算是彻底断掉了。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沈兵与夏翰飞速赶往医院,在王灿的家人未到之前让医生抽取了尸体身上的血液。
  将王灿的血液交给技术科后,霍欣桐的电话便追来了。
  原来,沈兵早就安排霍欣桐调查祁大勇的背景,两个人立即驱车前往集装箱办公地。
  dp调查科是一个不公开的计划,隍都的负责人是肖战军,由于其秘密性,所以特别设置了一个办公地点,不在刑侦大队内部。霍欣桐别出心裁,选中了隍江码头边上的一处空地,偏僻隐秘,把一个特大号的集装箱改建成办公室的样子,里面设备还算齐全。沈兵等三人按照分工,一般来讲是沈兵与夏翰负责跑外联,调查追踪,直面嫌疑人,而霍欣桐则坐镇集装箱办公室内,负责收集资料以及和相关部门联系。
  每次见到霍欣桐,沈兵便有种错觉,仿佛自己的初恋骆佳颖又活了过来似的,但理智告诉他,已经发生的事情是永远不会改变的,不要让这种怀念伤感的心结影响了以后的生活。
  霍欣桐总是摆出一副冷若冰霜高高在上的样子,见到沈兵与夏翰立即说道:“你们行动太慢了,这样会影响咱们接下来的计划。”
  “把你那辆奔驰借给我们,我们保证路上会快很多!”夏翰调侃着,他一直羡慕霍欣桐那辆高大的四轮奔驰大驱。
  霍欣桐哼了一声没有理他,沈兵却觉得她的表情似乎有些僵硬,好象在努力地隐藏着自己的什么情绪!
  见沈兵和夏翰落了坐,霍欣桐拿出一份资料来,说道:“死者祁大勇,1983年生,隍都本地人,在他7岁那年,父母离异,据说是因为父亲祁广志性格比较暴躁,她母亲忍受不了这才离的婚,但小道消息是,祁广志这个人品性不端,喜欢拈花惹草,在外经常有其它女人,这才是两个人离婚的根本原因。祁大勇跟了父亲,其实父子俩的关系并不是特别好,祁广志也不大管儿子,就这样,祁大勇基本算是自力更生,后来学的是艺术,上的是隍都艺术学院西洋画专业,毕业后从事摄影工作,2004年,祁广志曾经再婚,但那时候祁大勇已经成年,和父亲之间基本处于无任何交集的状态,也就是一年后,祁广志因为煤气中毒死亡,他当时的妻子,也就是祁大勇的继母也同时中毒而亡,从那以后,祁大勇在这个世上可以说就没有一个亲人了……”
  “和他亲生母亲也从来没有联系过吗?”沈兵心下感叹,又是一个单亲家庭出来的!
  霍欣桐摇头道:“他母亲离婚后找了一个男人,跟着那个男人出国了,据说后来入了外籍,就再也没回来过,所以也没有跟祁大勇有过联系。”
  沈兵点头道:“你接着说。”
  “祁大勇一个人,当然很自由了,从事的摄影工作本身也是属于自由职业,所以这个人可以说打小就处于一种很自由的状态,包括成年之后,他替一些杂志社,后来替一些网站拍照片,风景也有,人体也有,一直混得不好不坏吧,大钱没有挣到,小钱倒也不是很缺,”说到这里,霍欣桐故意停顿了一下,说道,“下面是关键的问题,沈兵,我觉得这极有可能是一条重要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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