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苏培盛了_414
銮驾大军出了古北口,除了随侍康熙爷左右的十三阿哥外,太子与直郡王似乎都很忙。
阿进泰一连几日接待信使后,向太子禀报道,“殿下,漠北蒙古情势太过复杂,虽然有土谢图汗部札萨克多罗郡王,车臣汗部札萨克镇国公从中斡旋,但收获依然颇少。绝大多数人持观望态度,不想轻易参与进皇子间的掌权夺势中。”
太子紧锁着眉,站到窗口,“让哈什太、萨尔邦阿先回来吧,南巡以后,皇阿玛没再提凌普一事,是放松还是试探犹未可知。直郡王与纳兰明珠那边近来也太过安静了,本殿心里总是隐隐地感到不安。”
七月十八,銮驾驻跸黄陂,在接待了翁牛特部前来朝拜的蒙古贵族后,北巡大营渐渐熄了烛火。
三更时,夜色浓重,悄无声息间,一支蒙古装备的轻骑悄悄潜到了大营附近。
“王爷,一切已准备妥当,”镶蓝旗副护军参领赫都趁黑进了直郡王的营帐。
“好,”黑暗中,静坐在床榻上的人影抽出一只匕首,铮蓝的寒光在月影下尤为闪亮。
大营外,一声哨响划破寂静的夜空,直郡王勾起唇角,将匕首插进腰带,“走,随本王去皇帐护驾!”
第200章大变
康熙四十四年
七月十三,黄陂
关外的夜晚微风阵阵,草木的清香合着火堆的烟气在偶尔巡营走过的脚步声中慢慢弥散。营帐下的火把映出明黄旗帜的一角,在晚风里轻轻卷起了边儿。
“皇上,夜深了,早点歇下吧,”偌大的皇帐中亮着一粒烛火,梁九功弯着身子侯在榻边。
手中的折子翻到最后一侧,康熙爷蹙着眉头,捏了捏眉心,“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亥时了,”梁九功上前扶着康熙爷下榻,一路走到窗边。
康熙爷负手站在窗前,仰望着帐外的晴朗夜色,“今儿个月亮倒大,还没十五呢。”
“皇上,热河行宫已经初具形制,”梁九功陪着笑道,“今年八月十五,您在行宫赏月才是真真的良辰美景啊。”
康熙爷一声浅笑,拉下窗帘,回身向床榻走去,“良辰美景也得有适宜的心境啊。”
“咻砰——”一声尖锐的哨响划破夜空。
康熙爷身形一顿,梁九功慌忙护到圣上身侧,“来人啊,护驾!”
营帐外亮起一长串的火把,马蹄的嘶鸣与刀剑兵甲的碰撞声霎时间笼罩了整个大营。
“皇阿玛!”直郡王最先赶到皇帐,帐里帐外已被御前侍卫团团围住,“儿子护驾来迟,让皇阿玛受惊了。”
康熙爷靠在软椅上,右手轻抚着椅背,语气平静无波,“是什么人长了这天大的胆子啊?”
“回皇阿玛,详情还不知,但从打扮上来看,似乎是蒙古人,”直郡王低头禀报道。
“蒙古人……”康熙爷锁紧了眉目,微眯的双眼中闪过刀锋一样的寒光。
凌乱的脚步与呵斥声不绝于耳,太子的营帐随即亮起火光。
帐帘被掀开,太子披着外袍急急而出,却被一队侍卫围在原地。
“殿下,刺客来路不明,营中恐有奸细,殿下身份贵重,现下不宜乱走。”
“混账,”太子横眉一竖,一手扫开袍摆,“本殿心系皇阿玛安危,岂能独善其身,你等是何身份,敢来阻止我?”
“太子息怒,”领头的侍卫俯下身道,“皇上的营帐已被御前侍卫团团围住,直郡王赶去护驾也未能进到帐内,还请太子稍安勿躁。刺客来势汹汹、出其不意,护军还未控制住局面,请殿下以自身安危为重。”
“殿下,”阿进泰由后凑到太子耳旁道,“看情势,此番行刺不简单啊,咱们贸然去皇帐,可能真非明智之举。”
太子敛眉思索片刻,抿着嘴唇看了看营外晃动的火光,一咬牙转身回了营帐。
阿进泰尾随太子进了帐内,躬身上前道,“殿下,此事实在蹊跷啊。北巡路线一贯是最安稳妥帖的,常有重军来回巡视,怎么会突然跑出这么一股歹人来?”
太子缓了口气,皱紧眉头道,“你带人去助护军围剿匪患,务必先一步抓个活口回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要尽快弄清楚。”
天色渐亮,闹腾了一晚上的北巡大营终于渐渐止了兵斗声。
成排的尸体运进校场,被活抓的匪患一个个重铐押解,等待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