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节
就在所有人疑惑的时候，断琴子身上涌出一股玄妙的时空之力，一卷笑烟尘和江临，带着两人，消失在了这双天殿之前。
“怎么可能？双天殿的空间结构特殊，根本无法在这里使用空间之力，连传送也没办法。”
“这难道是幻术？可是有必要使用幻术吗？”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天主大人给了断琴子什么特权不成？”
在众人猜疑不定的时候，一个神情冷漠的男子眼神一动，喃喃自语道：“难道掌门打算让他出手了？”
“大师兄，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旁边一个一直关注着冷漠男子的矮个子弟子好奇问道。
“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那么多的好。”冷漠男子看了对方一眼，说了一声，向双天殿之外走去。
“大师兄，你不要这么小气。快告诉我吧。”那个矮个子弟子似乎跟冷漠男子很熟，忙追了上去，叫道。
矮个子的叫声很快就引起了别人的注意，不过，却没有人敢向矮个子那样大胆，追问那个冷漠男子。
他可是碧海青天的大师兄，三天人之首，田碧闲，是一个修炼狂人。不同于笑烟尘这个战斗狂，田碧闲专注的是闭关修炼，不需要跟别人有互动，几乎不跟任何人接触。
这使他显得尤其冷漠。
第二百四十四章 它是它，你是你吗？
这种冷漠并不是田碧闲可怕的地方，却也是他最最可怕的地方。
田碧闲的冷漠绝对不是因为不擅长跟别人接触的生疏，而是真正的冷漠。似乎世界上除了修炼就没有什么能够进入他的眼里。
作为三天人之首，田碧闲难免受到一些女弟子的爱戴。曾经有一个女弟子痴迷于田碧闲，每天都到田碧闲所在的“田庄”去找他，希望能够引起他的注意，得到一个笑容。可是，田碧闲眼里除了修炼根本没有其他的东西。对那个女弟子根本连个印象也没有。那个女弟子眼见没有一丝成效，爱意成狂，竟跑到田碧闲面前，以性命威胁，只为了让田碧闲看她一眼。可是，田碧闲根本理都没有理对方。那个女弟子瞬间因爱成恨，对田碧闲出手，被田碧闲随手斩杀当场。
对于田碧闲来说，不过是斩杀了一个打扰他修炼的人而已，却让所有对田碧闲怀有妄想的人都心冷。不管是爱慕者，还是想要跟他攀关系的人全部都不敢靠近他，最后，更是变得没有一个人敢靠近他了。
除了那个矮个子……
这个矮个子整天对着田碧闲大喊大叫，竟然没有被田碧闲斩杀，实在是太奇怪了。
曾经有人想学矮个子那样跟田碧闲拉进距离，攀点关系，但他马上就用他的性命为别人做了警示。
矮个子为什么没有被田碧闲斩杀？这个原因恐怕只有田碧闲一个人知道了。可惜，没有人敢去问田碧闲。
人们只是记住了这个死矮子的名字，朱子兼。
“三师姐，你说为什么死矮子一直没有被大师兄干掉呢？”
被田碧闲和朱子兼引起了兴趣，站在玉濯心旁边的雨淋儿不由向她问道。
无解的问题总是容易引起别人的兴趣，旁边几个师妹们也围了过来，看向玉濯心。
身为碧海青天三天人第三位的玉濯心是一个英气勃发的巾帼英雄，在她身上的碧海天衣之外，悬浮着一套白金色战甲的零件。这些战甲零件仿佛一个个挂饰，将她的美貌和英气完美融合起来，有如一个战争的女神，让人仰望。
“这种问题就算问我也没有用。你们应该去问当事人。”玉濯心无奈道，“也许朱子兼的实力已经强到了让田碧闲也杀他不死的地步也说不定。”
“不可能。大师兄可是核心弟子第一高手啊。”雨淋儿惊叫道。
虽然田碧闲的冷漠让所有人对他的想入非非都消失了，但崇拜还是存在的。毕竟他是一个强者。雨淋儿就是他诸多崇拜者中的一个。
“三天人之首未必就是核心弟子第一高手。你们别忘了，那个传说中的秘密王牌。”玉濯心神秘一笑，看向刚才断琴子消失的方向。
“秘密王牌？他真的是存在的吗？”
“是啊。那不是传说吗？”
“三师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看着周围围得越来越多的师妹，玉濯心大感头痛。有时候好人总是吃亏啊。
碧海青天，战意殿。
碧海青天非常之大，碧海青天的人又相对较少，所以，碧海青天的建筑分布非常闲散。
像是这座用来存放战神霸鼎，让人领悟战意的战意殿，就处在一片荒凉至极的山脉之中。
这里的荒凉指的是人烟，而不是资源。坐拥一整个世界资源的碧海青天根本不用担心资源不足。碧海青天的弟子根本不需要出去外面寻找资源，在碧海青天的各种资源就足够他们修炼到极高境界了。
也难道笑烟尘的烟尘山庄可以那么奢侈地用玄妙级神木当椅子了。
江临来到战意殿后，第一个想到的不是战意殿中的战神霸鼎，而是这处山脉中漫山遍野的天材地宝。如果被那些中小门派看到这漫山遍野的天材地宝，恐怕他们会疯了一样冲过去吧。
那个时候，他们哪里还会想到碧海青天的可怕？
就在江临想着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处山脉的天材地宝全部偷光的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战意殿的深处。
在他们眼前，一个双耳三足的青铜巨鼎稳稳地定在那里，演化鼎面玄奇战法，化为一个个战神影像，在周围舞动。
亲眼看到战神霸鼎，竟然没有一丝战意，只有一种无法言语的奥妙之感，让江临感到奇怪。
无论是笑烟尘使出的战神霸鼎威能还是他演化出的战意虚影，都是战意无双，霸绝天下。可是这战神霸鼎本体却是不显山露水，高深莫测的样子。
这个诡异的风格竟然会出现在一件以“霸”为名的造化神器之上，实在是让人无法相信。
“枉你领悟了两仪对立之道，一味追求‘霸’与‘战’，最终只会形成毁灭的力量。把‘战’跟‘霸’结合起来，战斗的时候霸气纵横，战意锋芒，不战斗的时候，霸气内蕴，战意不出，才是‘神’，出神入化之道。这才是霸天战神之道。”血赤讽刺道。
“我还以为霸天战神之道是像笑烟尘那样，以战意推动一切，以‘战’推动‘霸’，以‘战’推动‘神’，达到战意推动诸天法则的呢。”江临看了一眼笑烟尘，对血赤说道。
“这是笑烟尘的道，不是战神霸鼎的道。战神霸鼎毕竟是霸天战神的法宝，走的自然是他的道路。”血赤难得地对江临点了点头，“既然你能够看出笑烟尘的道，那么你自己的道路呢？”
“我走的自然是‘遁’之道，打不过就跑，最终谁也别想伤到我分毫。”江临恬不知耻道。
“还没出手就先想跑，你根本别想打赢真正的强者。”血赤训斥道。
“我争的不是胜负，而是生死。”江临摇摇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还是不要讨论这个问题的好。”
“就像江临所说的，他的道路不同于你以战养身之道。虽然你难以接受，但你也知道，要改变一个人既定的道是很困难的。”血城的声音响起，止住两人的讨论。
“笑烟尘，虽然师父已经将战神霸鼎赐予你了，但你要取走它，却需要通过它自己的验证。你自己应该知道吧。”断琴子突然对笑烟尘道。
笑烟尘却没有吃惊，说道：“我自然知道。”
“既然如此，也省得我解说了。不过，你现在身上有伤，要面对战神霸鼎的考验，可不那么容易。让我帮你一把吧。”断琴子说着，轻轻拨动怀中的枯骨回春琴。
一阵美妙的琴声响起，如春雨，细细密密地落下，落在湖面，在湖面荡出一个个涟漪，一个个波纹相互碰撞，形成圈中带圈的奇特景象。
在这琴声中，笑烟尘胸口的真灵之气一阵激荡，瞬间溃散，化为虚无。
笑烟尘只觉得全身法力一阵激荡，瞬间流转自如，将全身三百六十五个窍穴和灵台空间连接，激发出阵阵先天癸水寒气。
“好厉害的枯骨回春琴。这把古琴难道已经恢复了造化威能？竟然如此神妙？”江临惊讶问道。
“没有。它还是它。”断琴子轻轻拨动这架无弦古琴，单手弹奏出了一曲“千夕梦晚”。
面对一千次夕阳，也无法改变夕阳落下，夜晚来临的事实，只有在梦中，你才能永远地看到夕阳。
这是一曲凡俗名曲，感慨那些亘古不变的事物的不可动摇。
它一直就是这样，不会为了任何存在而改变。
“它是它，那你是你吗？”江临突然起了玩心，故意跟断琴子打起了机锋。
第二百四十五章 笑烟尘的结论
断琴子没想到江临会这么问，心下一动，却是愣住了。
“噔噔噔……”枯骨回春琴无弦自响，在断琴子没有拨动的情况下，发出了一阵阵有如心跳的诡异声响。
蓦地，噔噔噔的心跳加快了，越来越快。它的声音开始变得刺耳，仿佛心跳在跳动的过程中渐渐裂开，裂缝越来越大，随时都要完全撕裂一般。
“锵”的一声，有如琴弦断裂，余音环绕，所有的声音一空，世界又恢复了清明。
“江临，你可真是厉害。我的‘海心天意录’修为差点就因为你一句话而全废了。”断琴子心有余悸，自嘲道。
这句话虽然是开玩笑的，但他看江临的眼神却也有了很大的不同。
“这可不关我的事，那是你自己的问题。”江临忙撇清关系道，“修真者最应该了解的人就是他自己。你如果连自己也不了解，就无法坚定，随时会迷惘，随时可能走火入魔。所以，那是你自己应该注意的问题。”
“你不用推脱。我是真心佩服你。我自己的问题我自己最是清楚，不过，知道是一回事，解决又是一回事。了解自己容易，接受自己难。这就是仙真之道的最大问题。”断琴子认真道。
“你很强，非常强。从你刚才的空间之力就可以看出来。你为什么会接受不了自己呢？”江临诡异地看了对方一眼。
刚才别人看不出来，他却看得一清二楚。断琴子所用的空间之力不是什么法术，而是一种神通，一种江临很熟悉的神通，九宫时空，九宫仙体的神通。
虽然江临还没有领悟出这种神通，但他的灵台空间曾经自主激发过一次，所以他一直印象深刻。
根据笑烟尘的说法，那些厉害的门派都藏有强大王牌弟子，这些王牌弟子都是各大仙体的强悍体质，天资高，又有门派的专门辅助，实力想弱都难。
断琴子显然就是碧海青天的王牌弟子，一个仙体。
作为王牌弟子，他为什么无法接受自己呢？
难道是因为不能尽情地使用神通？断琴子又不是笑烟尘这个战斗狂。
难道是不喜欢遮遮掩掩的？可是断琴子已经公开使出了神通，表示他已经不需要继续掩饰下去了。
“其实很简单。因为仙体的潜力太过强者，是一柄双刃剑。用得好是一把利器，用得不好就会伤到自己。所以，这些拥有王牌弟子的门派应该也有相应对付这些弟子的手段。他应该是发现了这种手段，感到迷惘而已。毕竟，被自己的门派这样防范着，很多人是无法接受的。”血城解说道。
“哦？一般都有什么手段？”江临好奇道。
“这个就说不定了。最常用的应该是烙印誓言。”血城道。
“不好意思。一时激动，说太多了。这次我是奉师父的命令，来让师弟取走战神霸鼎的。取走之后，我们还有任务呢。”断琴子回过神来，说道。
“有任务吗？那我就快点了。”笑烟尘哈哈一笑，向着战神霸鼎走了过去。
笑烟尘一向战神霸鼎靠近，战神霸鼎周围战神影像瞬间活了过来，一个个化为实力，发出浩瀚战意，向着笑烟尘冲了过来。
“不要磨磨蹭蹭的。看看我倾注全部战意的力量的吧。”笑烟尘大喝一声，不闪不避，一身战意震动，竟然像法力一样，扭曲跳动，撕裂真空。
这股战意之强，是江临第一次看到的。
在这股战意之下，那些战神影像上的战意有如泡影，纷纷消散，连带着那些影像也一起消失了。
在这股战意之下，战神霸鼎也起了反应，鼎中发出一股无双战意，跟笑烟尘的战意相互呼应，相互争锋，相互融合。
没有任何磨难，笑烟尘仿佛就得到了战神霸鼎的认可。
“不愧是笑烟尘，果然是最适合战神霸鼎的人。”断琴子赞叹一声，看向江临，问道，“江临，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如果没有，不如和我们一起行动，去斩杀逆界真灵。现在修真界已经联合起来，炼制了一个‘斩灵榜’，将所有天府境界以下修真者斩杀真灵的功绩记录起来，定期发布各种奖励。我们联手的话，一定可以很快获得大量积分的。靠着在斩灵榜上的功绩，就算是天都仙府想要对付你，也要考虑一下。”
“你怎么会来找我呢？你们碧海青天可是高手如云啊。”江临疑惑道。
“我师父很看好你。现在，我也很看好你。”断琴子认真道。
“能被你们看好实在是太荣幸了。”江临摸摸自己脑袋，说道，“不过，我是一个和平主义者。如果逆界真灵对我出手，我自然会出手自保，但要我主动攻击他们，我实在有些接受不了。”
“臭小子，你是怕死吧。”血赤毫不客气地揭穿江临的假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