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那是魂魄
莫凡说完，指了指旁边的仪器，那上边可都连接着老爷子的身体，上边数据明显在持续下降，象征着老爷子命不久矣。
老爷子活到这个岁数，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当然能看懂仪器上表达的是什么，这一看那眼睛就瞪起来了，惊讶道：“我真的还没死？”
“无意冒犯，但老爷子你还是别说废话了，我得马上选择治疗方案，你必须立马做出判断。”
“到底是把你身体里的肿瘤移除，还是消减肿瘤的痛苦，我敢保证，后者五年之内痛苦绝不会再出现。”
莫凡眼神中充满期待，他现在必须马上得到结果。
老爷子心里边固然疑惑莫凡的年纪，但看着面前这种种的不同，他大概能猜出眼前这个人绝非一般之人。
“移除肿瘤有什么困难么，如果没有的话，你也不会询问我了。”老爷子问道。
莫凡点点头道：“的确有，我移除肿瘤时，你需要忍受极其剧烈的疼痛，以你这幅老骨头，我怕你支撑不住，到时候闹出生命危险可不好。”
“痛苦会持续最低五分钟，对你我来说，这五分钟都很漫长，若是选择减缓痛苦的话，也不知道老爷子你还有没有五年寿命，所以我个人推荐。”
“选择后者，你也不用忍耐肉体之痛。”
老爷子闻言，那刚强的脸上却是露出笑容说：“给我把肿瘤移了吧，我当年跟着部队去打仗的时候，可没少挨过枪子儿，我就不信你这治疗，能比挨子弹还痛。”
莫凡闻言一惊，没想到老爷子也是当过兵上过战场的，本想多说几句，但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在得到老爷子的首肯后，莫凡点头道：“好，您忍者，我会尽量减轻您的痛苦。”
莫凡直接称呼老爷子为“您”，足以看出他对老爷子的敬佩。
说完，莫凡的手印再次变幻，金光仿佛无穷无尽般涌出，持续不断的冲进老爷子肚子上的咒符内，刹那间，老爷子的肚子仿若黄金浇注，尤其是肿瘤那一块，阵阵的撕裂感在一瞬间冲进老爷子的神经中！
“啊！”
老爷子的通呼声传到了外边，贺俊明三人无不是一震，一个个眼神惊骇的看向面前的木门。
老爷子已经有半年没有说过话了，之前还能睁睁眼睛，可两月前就开始连眼睛都睁不开，除了象征生命的心脏还在跳动，整个人已经许久都没有动弹过了。
这时候又突然听到老爷子的声音，而且还是这般凄惨嘶吼声，着实让外边三个人焦心无比。
莫凡额头上汗水狂流，仅仅一会便消耗的嘴唇发白，看着那逐渐被咒符分割开的肾部，莫凡咬了咬牙后体内的真气在一瞬间骤然爆发，数之不尽的冲向老爷子的肾盂癌上！
老爷子面色惨白，旁边机器上心率等无不是剧烈跳动起来，莫凡知道不能让老爷子坚持太久，否则即便治好了，恐怕一两年内都不能下床。
莫凡的真气涌进撕开的裂口内，与咒符上的力量一起将那块肉完全剥离出老爷子的身体！
一时间，老爷子现在的样子看起来着实恐怖至极，有下腹缺少了一大块皮肉，尽管鲜血在莫凡的保护下没有流出来，但这撕裂般的疼痛感足以让任何人晕厥过去。
可老爷子却死咬着牙关，虽然嘴中发出阵阵痛呼声，但他仍然在坚持着。
莫凡见状，心中也莫名涌出一股力量来，眼底下闪过一抹邪魅的光芒，同时，脖间的龙纹玉佩在不可察觉间闪烁出点点红光。
莫凡体内的真气瞬间爆棚，数之不尽的真气刹那间冲到肿瘤上面，尽管已经跟身体分离，但当真气涌在肿瘤上的瞬间，老爷子却感觉到了极大的痛苦，仿佛有硫酸在腐蚀他的血肉一般。
真气虽然不是硫酸，但这种感觉也差不多了，他要用庞大的真气把整个肿瘤泯灭，并且不能伤害到肾部半分。
这是一个细腻活，莫凡不能有一点失误的地方，否则即便把肿瘤消除，老爷子的肾部也会失去功能，剩下的这些时间依旧会忍受几分痛苦。
莫凡可不想那样，既然答应了人家要治好病，就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
只见莫凡收回一只手，从兜里面掏出一张咒符，手中的金光顷刻间在上面幻化成文字。莫凡随手一挥丢在剥离出的那块血肉上，紧接着嘴里低喃着什么。
伴随着莫凡嘴中的低喃声，那张咒符莫名燃烧起来，一层淡淡的金光仿佛护罩般，在肿瘤跟肾部中间分割出一条线来。
那是平安线，简单来说，莫凡在上面留下一层能量，等会全消除肿瘤时必须不遗余力，那时候他可那么多心思去管真气有没有触碰到肾部。
毕竟，在那种情况下，真气处于极度暴躁的状态，会摧毁一切所触碰到的事物。而那层平安线上边有一部分莫凡的力量在，能够抵挡真气那么一两秒钟。
一秒两很短，却也足够让莫凡反应过来，把真气收回了，如此便能做到不伤害肾部的情况下，把肿瘤消除。
莫凡这边治疗是有办法，只是他心里边担忧，老爷子能不能撑到那一刻，即便是在他全速的情况下，也起码需要五分钟的时间，有可能还会更长。
老爷子已经面色惨白，连痛呼声都变得微弱无力，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晕厥过去。
莫凡面色沉了沉，老爷子本来就不该醒来，是莫凡用玄术让老爷子清醒过来的，如果这时候他失去意识，那就说明……
他死了。
莫凡目光看向仪器，上边的心率跟脉搏等正在迅速下降，恐怕等不到五分钟之后，莫凡把肿瘤祛除了。
“撑住啊老爷子。”莫凡低喃一声，看着那已经没了一半的肿瘤，心里边祈求老爷子能坚持下去。
但莫凡知道，老爷子现在这个情况，恐怕是没办法坚持下去了。
只见老爷子眼睛一闭，一缕白烟从他头顶冒出。
那是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