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十五天

  李稳都没有问发生了什么,就问她是不是受伤了,李思想刚才看见的果然是他。
  李稳还没有来,人家女受害者家属早就来了,于是李思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暂时照看了一下孤独的大叔。
  “不是大哥吗?”
  “……”李思看着他稀疏的发顶沉默了。
  警察录完笔录离开了,李思进来坐在刚才警察坐的位置,说:“来,交代一下吧。”
  “医生!!!”男人几乎以为医生说自己没救了,要交代后事了,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大叔虽然有点猥琐,但他还是挺有绅士风度的,替女受害者挡了大多伤害,所以失血不少。
  医生淡定的翻开他的眼皮说:“没事的,让他睡一会儿吧。”
  “哦。”李思回答。
  半小时后。
  “为什么天堂还有你?”大叔一醒过来看见李思就问。
  “因为你对自己定位挺不清楚的。”
  “哎你这…”大叔停顿了一下,扫了一眼旁边的假发问,“你是女孩子吧?”
  “是啊。”李思探身俯视他增加压迫感,“别说那没用的了,我是你救命恩人吧?”
  “是,是啊。”大叔已经按紧口袋准备钱包大出血了。
  “那说说你之前提的那个小女孩的事吧。”
  大叔先是松了口气,然后装傻:“什么小女孩?”
  李思正准备让他尝尝什么叫祸不单行,医生就进来了。
  “嗯,状态不错。”医生巡房之后很快离开。
  李思追问大叔:“你不是说你不爱和酒吧里的人玩,喜欢小女孩,还说自己有渠道吗?”
  “…你怎么知道?”
  “对不起啊,你说话声音大,我不小心听到的。”
  男人正要开口李稳敲门进来,和病床上的大叔大眼瞪小眼,李稳确认了好几次自己真的不认识他,开口问:“你是?”
  李稳极度怀疑李思是叫他来赔钱的,李思拉扯着李稳出去说:“我听见他说他认识人贩子,还说让小女孩陪他睡觉!”
  这几天李思一直住在雨薇家,两个人一见面还因为那天的亲吻有点不自然。
  虽然沟通挺顺畅,但李稳一看她,李思就低头要么看旁边,李稳让她在外面等,自己一个人又进去了,李思趴着门缝心想可别和大叔动手啊,可是兴奋的眼神暴露了她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
  李思和李稳守在大叔病床前,医生来了都说孩子们成熟懂事,脑残叔叔打架侄子侄女不离不弃。
  在李稳使出报警举报的绝招之前,大叔就挺不住了,表示那是吹牛的,所以不好意思和李思说。
  面对李稳不信任和李思鄙视的眼神,男人说:“我那是吹牛的,酒吧吹牛不犯法吧?”
  “不犯法。”李思邪魅一笑表示懂的。
  大叔还是感受到了揶揄和鄙视,但是把实话交代以后包袱就彻底放下了,接着说:“我哪有那个胆子啊,想想又向李思表明立场,而且那也不是人干的事啊!”
  李思顿时对他失去兴趣,拉着李稳说:“走啦,他没用了。”
  大叔看着这对无情的兄妹走了,松了口气,李稳关门的时候编在手腕上的红绳钥匙让他灵光一闪,然后又叫住他们:“等,等等。”
  李稳回头,李思拉着他往前走,手指啵的一下发生不小的脱节声。
  李稳倒吸一口气说:“医院还真是不白来。”
  在李稳看医生之前大叔说:“我知道个人,别人都叫叁哥,专门帮人搞代孕的。”
  “你不早说。”
  大叔觉得自己真是眼瞎了,要不就是酒吧灯光让自己老眼昏花了,不然怎么会觉得她可爱呢?大叔安慰自己李思毕竟还救了他的命,白她一眼接着说:“我上次看见他的时候,他身边还带着个小孩,有点瘸,手上挂着这么一钥匙,我不小心碰到了还咬了我一口呢。”
  “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吗?”李稳问大叔。
  “我还真不知道,他这个人挺神秘的,开始我觉得毕竟灰色地带,肯定是得小心谨慎。”大叔压低声音自以为幽默地说,“我听说他还在想送养的未婚女孩子和收养人家中间做中间商,挣差价。”
  这就涉及到人口拐卖了,李思看看李稳的脸色,然后又低头对大叔说:“您好好休息,改天再来看你啊。”
  “哎哎,走吧走吧,我今天可真是太累了。”
  两人出门去找医生看李稳的手指,医生说:“先去交钱,拍张片子。”
  等两人拿着各种单据片子回来,医生看看李稳的手指又揉了几下说:“没什么大问题,注意休息,别碰着了,吃点消炎药就好了。”
  “我怀疑他是二把刀。”李思小声在李稳耳边说,李稳翘起嘴角。
  李思说话时气息不断喷在李稳耳后,李稳面无表情的坐着,像是在认真听着医生和旁边人抱怨着更年期的老婆,看着他随心所欲的勾画着医生独有的神秘字体,只有上下颤抖的睫毛暴露了些什么。
  李稳另一只手放在身后,李思挠他手心,手指被李稳收紧手攥住。
  李稳到出去一直牵着李思的两根手指,开始感觉还可以,时间长了李思阴暗的怀疑李稳要报复自己拧断自己的手指。
  李思这边胡思乱想,李稳牵着妹妹的手心情美好,两人各怀心思像医院门口走去。
  “今天住哪里?”
  李思走在后面一步,看见他只侧过一半的脸说:“…回家吧。”
  出租车上李思说:“我好像忘了什么事了?”
  “什么事?”
  “不知道,算了,回家吧。”
  酒吧门口就被扔下的雨薇也回家了,默默地,独自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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