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天

  “你爸爸要回来了,开不开心?”李思挠两两的下巴。
  两两不理人呼噜呼噜着眯眼念经。
  “一样的没良心。”李思蹲在两两面前和它面对面,“请你正视我的眼睛。”
  “你爸爸也回来了。”回到家的李爸爸捏着嗓子说。
  李思十分配合,抬起两两的下巴问:“你会说话了?”
  “快去送猫了。”李爸爸摸摸李思和两两的头说。
  “唉,它就像父母离婚的小孩一样,颠沛流离。”李思假惺惺装掉眼泪。
  “别编故事了,给你十块钱,回来买泡泡糖吃。”
  “我都多大了。”李思说。
  “那就买大大泡泡糖。”李爸爸把钱给了李思。
  他以前也常常像这样把零花钱放进她的小口袋,李思还没有小卖部柜台高的时候就对买东西的路门儿清了。
  李思出门去送猫了,终于可以摆脱这只肥猫了,她挺开心的,这只猫起床就得吃饭,生活相当自律。
  它吃饭还总想要人陪着,吃饱了躺在沙发上晒太阳,有人梳梳毛就更好了,一旦出门就立刻变身哈士奇,试图拖着李思到处跑。
  李爸爸在家里忙着“爱妻大扫除”,另一处的李稳回来路上先去送沉方文了,小沉同志把画和特产放家里就又上车跟着李稳来到家里。
  “阿姨打扰了。”沉方文把山下买的水果递过去说。
  “小文还是这么客气。”李妈妈收下水果,让他们去休息了。
  李妈妈她准备了丰盛的…外卖,李稳和沉方文吃完了就去睡觉,晚上还要去上班。
  吃过饭后李思看见李稳走进了她的房间,跟过去:“你干嘛?”
  “征用你的房间。”李稳进门关门,坦然地就像进自己房间。
  李思拍门两分钟李稳都不开门,于是去找家里的备用钥匙。
  门锁打开发出“咔嗒”一声,李稳睁开眼睛,李思进来站在床边居高临下:“想睡我的房间?”
  “对。”李稳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摸李思的腿弯。
  李思拍打他的手:“严肃点。”
  “严肃不了。”李稳闭上眼,“我严肃地睡觉行不行?”
  “那我睡哪?”
  “一起睡。”李稳一勾她的膝弯,李思跪在了床上。
  “我不困。”
  “过来就困了。”李稳掀开被子。
  “你不会要耍流氓吧?”李思进了被子盖好说。
  “我暂时还没有兴趣。”李稳笑着搂住她。
  李稳应该是困极了,李思在他旁边不断骚扰他,没话说了还背了一段《离骚》,后面的不会了从手机里查出来看着念,就这样李稳还是睡着了。
  李稳非常占地方,李思懒得和他挤在一起,于是睡在脚下的地毯上,铺上床单软软的还不错。
  在李思的房间里,竟然还是要她睡在床下面,不过李思从不平衡到熟睡也没过几分钟。
  叁个小时后。
  “我要过生日。”李思突然翻身坐起,闭眼手趴在床边上,手打在李稳的肚子上喊这句没头没脑的话。
  李稳也是刚刚醒来,看李思就是睡糊涂的脸,手摸上去有一点汗,他闭着眼说:“做什么梦呢?”
  他不知道李思躺在他旁边什么时候睡着的,也许是无聊地也睡着了,她的手机里的剧情还在继续,剧里的小两口正你侬我侬。
  李思按住他的手在自己脸上:“我冷。”
  “冷就上来。”
  房间里的冷气被李稳调过,大概是温度太低,盖上被子的李思还念叨着冷。
  李稳把床睡得热热的,李思躺上去原本就有些汗水的额头更多汗了,明明只盖了一个薄毯而已。
  现在的李思躺在李稳旁边,兄妹两个躲在被子里亲亲热热,真像关系好的亲兄妹啊。
  “本来就是。”李稳说。
  李思不知不觉就把话说出口了,抬头看李稳,李稳闭着眼把手搭在她身上。
  以前关系单纯的兄妹两个也睡过同一个被子,甚至在李稳八岁之前都睡同一个房间,只是不睡同一张床。
  那时候李思被子上堆满了东西,她被诊断为儿童多动症,李思在爷爷的毛笔和外公的乐高中选择了后者,然后被分成四千多块的泰姬陵散落在她床的每个角落。
  她拼了一会就开始走神,旁边放着李稳的生态瓶,她的手正要伸过去的时候发现李稳正看着她。
  “我没想碰。”李思说。
  “你最好是。”李稳的蘑菇刚被李思弄坏不久。
  “小气死了。”
  那时候家里都比较忙,李思放学以后就去李稳他们班门口等李稳下课,然后兄妹两个一起回家。
  “走了。”李稳背着书包出来。
  “你们老师怎么总拖堂啊?”
  “这位小朋友怎么说话呢?”李稳他们班主任也正出来,“你是李稳的妹妹吗?快上小学了吗?我和学校申请一下到我们班吧?”
  “我不是,我长得好看多了。”李思戴上帽子,李妈妈给她在上面缝了两只兔耳朵。
  “不是啊,那太可惜了。”班主任捏捏兔耳朵,对李稳说,“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老师再见。”
  “再见。”
  李思想起那时候的事,她问李稳:“我们两个长得像吗?”
  “不像。”
  “你都没看我。”
  “我早看腻了。”
  “唉,你这个人啊,你看看别人家的哥哥。”
  “看谁?”
  “…也就是我身边兄妹少,你去干嘛?”
  李稳起来了下床穿鞋,看了看时间说:“打工啊,你接着睡吧。”
  “我跟你一起去吧?”
  “妈不让带你去。”
  “胡说!你信不信我告诉你妈你穿女装?”
  “你可以发到家族群里,她应该挺开心的。”李稳说。
  “你带我去吧,我睡醒了。”李思威胁不成来软的,手脚并用抱住李稳的腿。
  李思的脸贴在李稳的胯间,李稳被她蹭出来一点反应,李思的头歪着被李稳推开几寸。
  “你看我二哥都同意了。”
  “滚。”李稳抬腿压在李思胸前把人顶开。
  “你怎么能对可爱的妹妹说这么粗鲁的话?”
  “还有更粗鲁的。”李稳挽起袖子,抓住她的脚踝挠她脚心。
  李思立刻放开他,连滚带爬钻进被子里远离他,把脚底在被子上用力蹭了好几下,缓解刚才的痒麻感。
  “啊啊啊——”
  李思不停地躲,李稳伸进被子的手就挠她的胳肢窝和腰间,李思痒的抬脚挣扎,于是脚底板也露出破绽。
  “哈哈哈…妈,救命啊…”李思笑得喘不上气来。
  李稳看时间不早了也不和她闹了,出去叫沉方文起床了。
  “魂淡李稳…”
  李思睡衣凌乱,眼角含泪地躺在床上,失神喘息的样子就像被人狠狠蹂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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