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

  第三十一章 御史台狱
  出了提刑司的院子,李成便被关进了一亮停在外面的囚车里。这囚车的样子倒是和电视剧看到的相差无几,李成还真有点回到古代一日游的荒谬的感觉。
  手上戴着沉重的镣铐李成看了一眼露初天边的红日,清澈的蓝天下,阳光显得格外温暖。虽然还是大清早,提刑司外已经有不少人在围观了。看到李成出来,都纷纷地向他望来。
  李成还不知道,随着崇宁驸马的意外,自己已经成为了汴梁城中最受瞩目的人。无数谣言更是闪电一般在汴梁城内散布开来,有人说崇宁驸马得罪了天降的神人,所以被上天惩罚。也有人说,李成乃是天上紫徽星下凡,崇宁驸马撞了天神,所以会被摔伤。
  更有谣言说李成身负绝世神功,在看守严密的皇城司狱轻易脱身,前去亲自教训了诬陷好人的弄宁驸马.
  一时之间,这些谣言如三月的春风一般席卷了汴梁的每一个角落。一些躲在提刑司外探听消息的人,更是络绎不绝,将平日威严肃静的提刑司变成街市一般热闹。
  李成不解地看了一眼远处因为自己的出现而骚动起来的围观人群,这才转头向身前的囚车走去。看到门外有这么多人围观,前来押解李成前往台狱的殿前亲军司都虞侯沈阗立刻大感紧张。
  关于李成的谣言他虽然不信,可是看到提刑司外这样多的闲人出现,就让的他的心立刻悬了起来。在命令中戒备的情况下看到李成钻进了囚车,这才微微地松了一口气,立刻向围在囚车周围的士兵道:“小心戒备,若有敢接近囚车者一概格杀!”
  李成现在可以说不管出现什么意外,自己这颗人头都难以保全,只有平安地把李成带到御史台,自己就算交了差。想到这里,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防范任何可能出现的意外。
  钻进囚车,李成便索性盘膝坐下,冷眼看着外面向自己指指点点的围观人群。心理却在飞快地思索着将自己改关台狱的意味。
  台狱是御史台监狱的简称,是宋代的中央监狱中级别最高的监狱,比台狱略低一些的便是大理寺监狱,都是由皇帝亲自掌握的监狱,亦都是关押最为重要的钦命要犯。神宗变法期间,这里曾经关押过著名的大词人苏轼。历史上有名的乌台诗案,也发生在这座戒备森严的最高监狱内。
  看着院子面无表情地坐在书案后的蔡绦,李成却有些隐隐地好笑,蔡京父子这样机关算尽却忘记了祸起萧墙。如果自己算的没错,只要蔡攸知道了这件事的整个漏洞,说不定会是对积极和自己联手的人了。
  正想着,坐在院子中央的蔡绦脸色一沉,冷冷地道:“犯官李成,见了本大人为何不跪?好大的胆子!”
  李成懒得更替纠缠着些,目前自己是阶下之囚,他想yy那就随便吧,想到这里,懒懒地笑了笑,缓缓跪下道:“嗯,李成见过蔡大人!”
  看到李成竟然真的跪下,蔡绦惊讶地打量着李成,这才翻开手里的卷宗,皱眉道:“犯官报上姓名,籍贯!”
  李成平静地道:“李成,祖籍江南人氏,自漠北而回。”
  蔡绦看了一眼李成,合上卷宗,忽然冷笑道:“李大人是自漠北而回,却不知道是否去过西夏呢?小小的夷狄之地,也敢无视我大宋天威,不知李大人做何感想?”
  李成见他不说自己的这件谋反的案子,却七七八八地闲扯些不相关的事情,心中暗自警惕。表面却淡淡地道:“李成只是追随那些小部落在草原上一路东进,并没有前往西夏,也没有见过西夏人。”
  蔡绦看着李成忽然笑道:“李大人,下官奉旨,三日后正式开审,若有得罪之处那就还请担待了!”
  李成看着蔡绦那阴险的笑脸,也笑着点头道:“李成乃是犯官,大人乃是主审,自然知道其中规矩,不敢当大人如此次说。”
  蔡绦脸色一沉,冷冷地道:“李大人此案干系重大,为防万一,下官只能得罪了!”
  说毕,指着旁边地上的脚镣阴笑道:“下官不敢有违祖制,只是为证大人清白,所以才不得不出下下策,还请体谅!”
  李成见状也冷然道:“李成如今只是砧上鱼肉,悉随尊便吧!”
  蔡绦闻言,得意地长笑起来,旁边的差役立刻上前将李成按在地上,戴上脚镣.。
  其实按照宋代刑律,在没有定罪之前,士人出身的囚犯是不能轻易戴上镣铐的刑具的,更加不能刑讯拷问。这其实是宋代对于文人的优待和保护,也就使得不少文人躲过大难。
  被验明正身之后,李成终于被关入了这座宋代最著名的监狱之中。在被押入阴森的囚室前,他还是看了一眼狱门上狰狞的石刻白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旁边的御史台一名六品书判见状,点头道:“三日后正式升堂审讯,大人做好准备,若有什么需要可以找狱卒索要。”
  李成见他态度不同于其他人很是不同,心中惊异,却还是拱手道:“多谢大人好意,李成明白。”
  那书判看了李成一眼,这才停下脚步,目送着李成向囚室内走去。
  台狱乃是宋代有中央直接管理的监狱,各种设施,都强于前面的皇城司狱。和皇城司狱不同的是,这里并没有多少囚犯,一间间囚室大多空置,只是少数几间里面关着因为反对蔡京、高俅等人而入狱的官员。
  李成因为是陷入到谋反的案子中,便直接被关进了戒备最是森严的台字号的主牢内。这里左右都是空置的囚室,里面还可以看到不少的生活痕迹,或者这里的主人刚刚被流放,也可能刚刚被处决。
  在墙角的草垫上坐下,李成揉着被脚镣磨疼的双脚,这种古代的刑具,他还是初次体验,心中暗自叹气,若不是自己从前的身体素质极高,这样的脚镣铐上还真有些难以动作。
  自从莫名其妙地穿越到这北宋时代,李成还没有多少时间去担心那些当初和他一起进入神农架深处的同伴,虽然他们也大多具有野外生存的技能。这时看着自己眼前阴暗的囚室,心中反倒忽然想起了他们来,发生这样诡异的事情,他们会不会也都平安无事呢?
  李成忽然有点无力的感觉,从前看小说,主角若是穿越到什么异界或者其他朝代,都会大显身手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情来。可是自己来到这个北宋已经将近一年,却还是束手束脚,只为了生存挣扎而已。
  而且眼下的局势,六贼为首的政绩势力依然仅仅地围拢在徽宗周围,即便是六贼之间明争暗斗,其他人却丝毫没机会染指最高权力,何栗这样正直的官员最多仅仅只是徒有其名的御史,权力这种东西,六贼之间早已形成默契。自己内部互相争斗,却不许其他人染指。
  如果李成想要从谋反的案子里安然脱身,还反咬蔡京和高俅一口,那就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了。想要成功就要攻其不备,一击致命!
  目前来看,也只有利用蔡攸能够做到,如是其他人,恐怕即便让李成脱身出来,也难以伤到蔡京的元气。过不了多久便会卷土重来,到那时,恐怕就是自己的末日了!
  第三十二章 蔡绦劝降
  对于徽宗,李成并没有这时代人惯有的愚忠,他所看到的是千年以后的中国,他所热爱的,也是五千年伟大文明的中华,并非懦弱退守的宋朝。所以对于徽宗宠幸正盛的时候出现这种意外,心理上并没有特别巨大的反差,一切都能从容应对,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家里的素娥和几名娇艳动人的小丫头,若是自己出了事情,她们就要面对未卜的前途,在这样一个视女子为财物的年代里,她们才是自己难以安心的牵挂!
  一念及此,便觉心痛不已,有些怀疑自己还应不应该在这个时代继续下去,或者自己应该在重新去神农架的深处,寻找那个让自己穿越而来的山洞,带着妻妾们回到二十一世纪去。可是时光流转,两个时空相差千年,沧海桑田之后,能够找到那个山洞几乎是奢望。
  坐在草垫上,李成苦笑着手上的长镣,心知三天后的正是审讯必定是一场恶战,若是落败可就真的没有后退之路了。即便是严刑拷打也必须的坚持下去,绝不认罪的前提下,还有反证对方提出的证据,一场辩论自然是不能少的了。
  好在蔡京以为他们已经掌握了绝杀的王牌,这才留下了三天的余地,却正好可以给自己留下翻转局面的机会。生死或者只在这三天之内见分晓,种种推测虽然不能绝对肯定,却还是可以有很大胜算的。而且隐隐地记得历史上也似乎有过一段蔡京父子争权的记载,能不能利用好,就是自己三天后成败的关键了。
  正想着,却听见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大牢里听的份外清晰。李成急忙举目望去,却看到蔡绦身穿紫色公服,头戴幞头巾,得意洋洋地大步而来。
  李成看他的样子,便知道是来炫耀身份和地位的,便淡淡地叹道:“囚室污秽,蔡大人竟然不避污浊,真叫人感动啊!”
  看到李成并没有想象中的样子,蔡绦怔了怔,远远地停下脚步,四下打量着,皱眉道:“你竟然感激本官?”
  李成见他完全没有听懂自己的这句反话,心中好笑,不觉点头道:“蔡大人不顾囚室污秽,能够亲自前来看望,难道不叫人感动?”
  蔡套脸色一变,一张国字脸涨的通红,看似儒雅的长髯微微地抖动着,恨恨地怒道:“你竟然胆敢嘲讽本官,好大胆的恶徒!”
  李成这时只是在盘算着三天以后的审讯,能不能扭转得回来还难说,这时便强压怒火,冷冷地都动了一下手腕上的长镣,淡淡地笑道:“这里不是大人应该前来的地方,大人还是早点出去吧!”
  说毕,转身躺在草垫上闭目假睡起来,气得蔡绦恨恨地盯着李成,却不能对他动手。旁边的一名狱卒见状,骂道:“大胆的犯官,竟敢如此蔑视当朝少宰,想吃打了不成?!”
  李成这时虽然已经卷入到这种谋反的大案之中,只是他背后毕竟还牵扯着康王和童贯,这两人康王虽然只是寻常王爷,童贯却是手握重兵深得徽宗宠信的宦官。
  蔡绦这时还是不敢真的对李成下手。这种时候,他们想要的不仅仅只是李成一个人,而是李成身后的童贯,以及童贯屁股下面的位子。更是想借此机会把朝中的反对势力一网打尽,到那时,天下恐怕都可以是蔡家的了!
  所以蔡绦想了想,忽然点头叹道:“李大人果然性子中直,下官深为大人这样落为阶下之囚而惋惜啊!”
  李成看了一眼蔡绦,心知是蔡京疑惑,想先拿糖衣炮弹来促使自己投降,然后借机铲除童贯为首的宦官集团的势力。只是,宦官在皇帝身边几乎是无孔不入,想要铲除,哪有那么容易!
  而且遇到李成这样穿越而来的现代人,早已十分清楚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只是故作不知地望着蔡绦黯然道:“李成忽然遇到这样的无妄之灾,实在是冤枉,希望大人能明察秋毫还李成清白!”
  看到李成忽然低下了姿态,蔡绦毫无所觉地继续叹气道:“李大人与下官同殿为官,蔡绦的确十分羡慕李大人的年少有为,不似我等,日渐老朽!今日一见,心中更加惋惜,只是崇宁公主乃是皇上的姐姐,先帝之女,身份尊崇。驸马也一向谨慎守礼从来都没有引人非议的行为,对于大宋,更是忠心耿耿。早间所为实在是为了避人耳目,这才略有得罪,李大人还不要放在心上。”
  李成听他啰嗦半天,便知道蔡绦前来一定是想说服自己了。可是如果不是考虑到三几年后,金兵南下的那场灾难已经近在眼前,还真有些拿不准主意了。不过既然他已经知道历史上这件最重要的历史事件,这时就决不能同蔡京搅合到一起。
  而且蔡京父子的恶名也并非政治斗争失败导致的,而是民间百姓对于蔡京之流深深痛恨才造成的。
  想到这里,有心让蔡绦早点把话说明,黯然点头道:“李成如今陡然被人陷害,想来性命即将不保,只希望大人能转告皇上,李成之心天地可鉴!”
  蔡绦闻言,心中暗喜,表面上却还是皱眉叹道:“李大人虽然深得皇上信任,可是这样的谋逆的大罪,若无等闲人相助,绝不可能办到。”
  李成心中一动,知道对方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难过地看着蔡绦,想起家里的素娥,真情流露地含泪点头道:“李成自知性命难保,如今别无所求,只求李成一人身死,保住家人安危!”
  蔡绦果然上当,立刻摇头叹道:“其实这件事最叫人惊讶的是崇宁驸马昨日忽然从马上衰落,至今昏迷不醒,生死难料。如此一来。若是驸马不幸去世,那就真的死无对证,大人的远去可就危险了!”
  李成并不知道崇宁驸马出事,这时闻言,大吃一惊,失声道:“崇宁驸马忽然坠马?这分明是另有蹊跷啊!大人既然主审此案,可一定要为李成……”
  说着,退后一步,假意要给蔡绦行礼。蔡绦果然上前扶住李成,点头道:“蔡某今日前来,就是希望,能够挽回此事,只是……”
  李成急忙迫不及待地道:“大人可有办法?”
  蔡绦望着李成,缓缓点头道:“蔡某倒是有个注意,可以帮助大人或许逃过一死,大人乃是文官,只要不死,便是流放,过上几年,皇上气消了,或者查出真凶,自然就可以官复原职,那时就是皆大欢喜了!”
  李成见他说的颇为自信,也有些奇怪他究竟是什么办法这样来说服自己?闻言,心知已经到关键时刻,不敢犹豫,立刻上前一步跪倒在地,真挚地道:“大人若能挽回李成这天大罪名,便是刀山火海我也下定了!”
  蔡绦上扶起李成,得意地笑道:“这个办法其实并不难,只要李大人承认谋反,并且说出其他人,就可以戴罪立功,我就可以联合蔡相一同为李大人进言!如此一来,李大人检举有功,即便皇上怪罪,那也还有检举之功,两者相抵,定然可保大人性命!”
  第三十三章 暗通消息
  听他说的充满信心,李成心中暗自冷笑,面上却感激地道:“大人一番话果然令李成茅塞顿开,不知需要李成怎么做呢?”
  看着蔡绦眼中一闪而逝的杀气,李成微微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正要再催问,只听蔡绦恶狠狠地道:“你只要按照我给你的名单上的人名记熟了,后日正式审讯的时候把那些人全部都说来就行了,我自然会让你戴罪立功,保住性命的!”
  李成恍然道:“这个倒是容易,后日审讯的事情,还都交托给大人了!”
  看到李成答应了他提出的条件,蔡绦忍不住笑道:“只是还有一件事,你若能做到,不但可以保住性命,还可以尽早官复原职,即便不能复职,也可以外放到地方上,做一方之父母,也是极大的好处啊!”
  李成心中一动,看到蔡绦脸上贪婪的笑容,心念急转,却还是不动声色地笑道:“不知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若是需要李成,自然是要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的!”
  蔡绦忙摆手笑道:“不用肝脑涂地,只要李大人把制作皮蛋的秘方交给本官,再由本官交给皇上,有了这个大功你还怕没有官做?哈哈哈哈……”
  看着蔡绦得意地大笑起来,李成心中却更是冷笑不已,看他笑的差不多了,这才拱手道:“大人放心,只要李成能保住性命,区区皮蛋自然不算什么。只是康王府在皮蛋生意上资助了李成很大一部分,若是大人想要这个秘方,自然可以,只要需要向康王府那边知会一声。“
  蔡绦目的已达,心中满意,便点头道:“李大人放心在这里且委屈几日,待一切审问明白,自然就与大人无关了。哈哈哈哈……”
  说毕,冲黑暗中挥了挥手,扬声道:“来人!”随即,两名黑衣人从黑暗中走出来向蔡绦抱拳道:“大人放心,内外都没有可疑的人,小的们都看得紧。”
  听他这样说,蔡绦放心地点头道:“命守在外面的人进来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说毕,看了一眼李成,这才转身向外走去。旁边一名黑衣人低声道:“大人的事情可办妥当了?”
  蔡绦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脚下却一步不停地快步而去。
  看到蔡绦带着两人离开,李成这才终于收起了脸上惊喜的神情,心情沉重地在草垫上坐下,皱眉深思起来。
  如果说蔡京最早掌握住贞娘母女的事情,是想在关键时刻,打击自己,现在政局上一篇平静,并没有动手的必要。可是为什么会忽然发动这样一场政治风暴呢?
  李成看着昏暗的大牢深处,忽然想起,这时已经是三月,如果历史记载的没有错误,四月就是童贯得胜回朝,被晋封为郡王的时候。而眼看童贯就要回来,却忽然发生这种事情,那就是蔡京希望在童贯回来以前,大力铲掉反对势力,抢先一步抢夺最大的权力,好为童贯回来之后的局面做好准备。
  想到这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种种险恶,比起后世的官场虽然龌龊相同可是更多的还是血腥弥漫,尸横遍野!
  若是按照蔡绦说的去做,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头落地,多少无辜枉送性命!即便那这个时代的道德标准来看,这种出卖无辜的行为已经是令人发指的恶行,更无论后世的人权和人性的标准来衡量了。
  作为一个现代人,李成根本就不能接受这样的要挟,如果不是为了争取那三天的时间,也根本不会同蔡绦废话这么久。
  想起蔡绦临走时那得意的笑声,李成就忍不住冷笑起来:三天后想要攀扯无辜,自己就是性命不要,也不能去做一个杀人工具!虽然他曾经是军人,面对敌人自然是杀人的利器,可是面随无辜妇孺,再这样做,自己的道德底线都不能容许他去这样做!
  主意打定,心理平静许多,目前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等候消息,无论怎么样,李成还是和不少人的利益牵扯在一起的,所以总会有消息传来。若是发生最坏的那个可能,他还是不能胡乱牵扯,更不会承认这种诬陷的罪名!
  其实,看尽古今历史,哪有人能在这样巨大的政治风暴中保全呢?何况李成还是这风暴的中心,想要全身而退便只有奋起反击!
  台狱虽然戒备森严,但是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作为国家监狱,条件设施都好了许多。这里不在有皇城司狱那样的污浊环境,也没有刺鼻的恶臭,囚室内也整齐了许多。地上睡觉的稻草也换成了编织的草垫。囚室的一边还有一张陈旧的矮几,上面放着一个粗陶的水壶,和两只粗瓷碗。最角落里还有一只盖着盖子便桶。
  李成虽然是被人诬陷的,可是他并没有像通常的同类囚犯那样大喊冤枉,只是平静地呆在囚室里,监狱里的狱卒也就没有前来为难他,两天的时间过得倒是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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