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时翻山越岭 第80节

  报名者的所有信息都会上传max的数据库,她的名字,在里面是河蟹词,一早被标红。
  程梨蹙眉:“知道为什么不问?”
  任西安是坦荡的:“问什么,问你为什么支持我们的线下活动?用得着问吗?”
  程梨:“万事都有原因。”
  任西安说:“因为爱我,我知道倾尽天下,不诉离殇。”
  程梨一愣:“……”
  他应该是变异了。
  脸皮厚如她,一般也就说个喜欢。
  **
  马拉松开跑那天,陈墨掉了个链子。
  赛事在□□已经拉开序幕,很多参与者已经进入第一赛段,陈墨还没醒。
  程梨电话催了她几次之后,放弃等她,先行开跑。
  沿途的志愿者很多,周边也不乏一些参与的名人。
  参跑的有些奥运冠军,还有演艺界的明星。
  程梨还在长安街的时候,就在跑的过程中路过了娱乐圈内以爱好运动闻名的氧气少女时冬。
  全马长达42.195公里的距离,程梨对于自己是否能坚持的下来并不确定。
  近来她没试过跑这么长的距离。
  跑了十公里,程梨停在一处补给站。
  志愿者多是附近高校的学生,程梨停下之后拿了一瓶水。
  她站在补给站撑起的棚子旁,调整呼吸。
  呼吸节奏控制下来,程梨开始拧矿泉水瓶盖。
  她的手刚放上去,被人从身后将这瓶水整个打劫。
  程梨顺着那条伸到她身前的手臂往后看,看到了额头也印着汗渍的任西安。
  任西安将矿泉水瓶替她拧开,重新递给她。
  程梨接过喝了一口,她抬起手背擦了下唇,而后看着任西安说:“你没有说也参加。”
  任西安呵了声,仗着身高优势拍了程梨的头一下:“我也没说不来。”
  李成蹊和卫葳蕤也惊讶于任西安的现身,max创立这么久,任西安一直隐着没有参加过max组织的对外活动,这次开跑前的仪式,他就一反常态作为max的代表现身公众视野,似乎是低调够了。
  现在运动员这个标签正有热度,有这样一位元老在,对max的推广来说是好事,卫葳蕤喜闻乐见。
  程梨没躲。
  两人正说着话,有几个人往他们跟前凑。
  是几个年轻女人。
  程梨一看对方眼睛里的光,就知道她们是为什么来的。
  她往后退了几步,看戏。
  她安静地听那几个女人倾诉对乒乓球的热爱,听她们说对任西安相识恨晚,她们入坑他已神隐,听她们说她们是max的忠实用户医道万花。
  听她们把任西安吹上天。
  最后看她们拿任西安的签名,和任西安合影。
  合影的时候,有个女同胞的手,虚虚地拢在任西安腰上。
  程梨眼皮不停跳,视线一时间温度骤散,不太好看。
  任西安从人堆里往后看,程梨随即别开眼。
  影和完了,任西安站回程梨身边。
  程梨安安静静喝她的水。
  任西安问她:“你什么感受?”
  程梨抬头:“嗯?”
  她没get到他问什么。
  任西安说:“我从来没见过你吃醋,有点儿好奇。”
  程梨:“……”
  就为知道这个……所以他刚才卖笑卖脸?
  他是变异了,程梨确定了。
  可程梨也没吝啬,她告诉任西安:“你见过。”
  任西安记忆里并没有这样的信息,他问:“什么时候?”
  程梨说:“就我那次心情很……好,给你点了五碗面的时候。”
  那会儿他已经离开蝉鸣寺,两人见面,她在路边等他,他和一个羽毛球队的小姑娘一起走出来,聊得挺欢。
  任西安看她,程梨回视。
  他忍着笑,程梨蹙着眉。
  任西安把她往身边更近地带了带。
  那时可真蠢。
  枉他以为……那时候她是看他训练辛苦,他瘦了,她是心疼他想让他多吃点儿。
  原来是想撑死他。
  他笑出来,评价她:“有点儿幼稚。”
  程梨挑眉问:“换你怎么办?”
  任西安回:“直接压倒办,还吃什么面。”
  程梨:“……”
  她站着,任西安又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程梨额头的汗。
  周围有很多双眼睛在看。
  程梨眼神一闪。
  任西安单手摁在她肩上:“别走神。”
  看就看,他来,就不怕人看。
  甘霖告诉他,他的名字带着早年的比赛视频上过几次热搜,卫葳蕤也一早说过这样的消息嫡女重生:妾惊天华。师弟们火了,带动了他们这些远古人类一起火了一把。
  关心他私生活的人多了,虽然没有向大众交代的必要,但程梨的存在,他从来没想隐瞒,他也不是演员歌手,不需要人气和关注。
  已婚,很安全。
  **
  休息够了,两人重新起跑。
  任西安陪跑,配合着程梨的速度。整段四十多公里,不到四个小时也就下来了。
  这样一条长的路线,一个人走过程可能很难熬,两个人并肩跑,只会嫌短。
  **
  马拉松赛之后,任西安、max老总这个头衔和身份不明女一起随着开跑那天的一些路人拍摄的照片出现在了一些营销号的微博里。
  认识程梨的,比如宫里的人,惊讶过后直接给送了祝福。倒是没有引起轩然大波。
  任西安那边必要的人他都交代好了,也没地震。
  他和max的关系一曝光,max平台上的用户注册量又有了大的突破,都是喜事。
  他也干脆通过max的官微感谢大家的祝福。
  **
  冬日越来越萧条,眼看元旦临近。
  程梨拿着几张打印的木纹小样给师父魏长生看。
  魏长生戴上眼镜瞄了几眼,都是木纹镂雕的样式,一些古朴的纹饰。
  程梨说:“想雕个东西,还没买材料。”
  魏长生将纹样又仔细看了一遍:“想做什么?”
  程梨说:“床头。”
  魏长生笑了下:“家具?怎么想起来弄这个,费时费力现在一般人还用不着。放在现在那些欧式或者现代简约风的装修风格内可能还不和谐,也就我们这些小工小匠还能接受。”
  这个程梨知道。
  她上次挑那张床,符合四合院的风格,并不是想要搬入更为现代化的公寓用的。
  床她买了,但是没要床头,她想买打磨好的木材自己镂刻一个,再喷漆。
  既然任西安说是嫁妆,她力所能及的事情,就想费点儿事自己做。
  她现在有的一切就是这双手和她的这个脑袋,她想用尽所有。
  程梨给魏长生看,是想在样式上咨询他的意见:“师父,这几个图样你觉得哪一个效果会更好一些,耐用度更高一些。”
  魏长生翻了几页图稿,指给程梨一张菊瓣翻飞的样式。
  程梨笑了下,抽出来她放在最底下的那张问:“这个呢?”
  是牡丹拍下卖身老公。
  魏长生即刻又笑了出来。程梨动了什么脑筋他想明白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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