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出不出手
一直到整个拍卖场清完场，顾千山跑上来敲门，夭锦渔才和夭艺轩慢条斯理出了包厢。
刚走下楼梯，还没走到御飞扬办公室，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就迎了过来，一张成熟俊朗的面容和御飞扬如出一辙。
夭艺轩先开口喊了一声，“伯父，您身体好了。”
“哈哈，好啦，好啦，幸亏有你们帮忙，来来，飞扬一会就忙完，”御大叔爽朗地拉着夭艺轩，又对夭锦渔亲切道：“这是艺轩的妹子？让我们千山先陪着逛逛？你过来和伯父坐坐，不知令尊一向可好？另祖身子可健朗……”
真的是八面玲珑啊！夭锦渔看着自家哥哥被忽悠着走远，那副眉开眼笑的傻样，真是。
御飞扬早就在他的休息室里等着了，面前一堆南瓜籽的壳，这厮看样子就没挪过窝。
一见夭锦渔进门，立时就笑得见牙不见眼，“夭妹妹过来坐。”
“你喜欢吃这个？”夭锦渔扫了眼南瓜籽，这嗑瓜子唠嗑啥的，很毁帅哥形象的好吧。
“咳，”御飞扬咳了一声，道：“怎么可能，这是千山吃的。”
“……”千山表示自己冤枉。
“咳咳，”一闪眼看到被陷害的千山妹纸就站在门口，御飞扬多咳了两声，赶紧严肃地转移话题，“咱们这次总成绩是六百二十五万金币，刨去各种费用，净剩六百一十八万，给你储一张至尊卡还是分几张？”
光明磊落成这样谁好意思大嘴一张全吞了？
夭锦渔似笑非笑，“你连拍卖提成都不扣？”
御飞扬正色道：“那一万本金我已经扣下了，夭妹妹，明人不说暗话，当初我找你就只为了能举办一场成功的拍卖，现在我成功了，那已经是我得到的最高提成，况且，家父身体也好起来，这些，本就是你应得的，难道在你心里，御大哥是如此小人？”
“算你有眼光，”若非你当日把我拉来，你上哪发财去？夭锦渔弯了眼睛笑了，“既然合作了，那么就从这次算起，每次丹药拍卖都以五五分账即可。”
“不可……”御飞扬一惊。
“听我说，”夭锦渔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你的对手你很清楚，若没有本金，你撑不了多久，全大陆第一拍卖行，难道你没有信心？”
“我有。”御飞扬咬牙，看着病重的父亲，看着一个个忠心的下属离去，他不止一次发誓，有朝一日能把御氏做大，死而无憾。
“那不就结了，行了，你一个大老爷们就别磨磨叽叽了，又不是白给你，遇到好药材给我昧下先，还有，我哥那先瞒着他。”
“……我磨叽……”御飞扬被磨叽这词刺激了，索性道：“那就你说了算吧，我就不谢了。”
“早这样不就好了？你给我存一张百万的金卡就行，余下那三种卡都存一些，我有别的用处。”
“那成，”御飞扬点头应下，看了眼门口的顾千山，压低声音，“顾家兄妹，你想怎么安置？”
想了想，虽然有个想法，但她目前还不到随心所欲的时候，“我看他们在你这里还呆的下去，你有没有试过他们炼器能力？”
“顾家祖上就出过炼器大能，祖父曾经在炼器工会任过长老，一家子都是老实头，不然整个家族能就剩这两个？万里说就是因为顾家祖传的炼器术才招的灾祸，他们兄妹一个擅炼武器装备，一个精于纳物饰品，”御飞扬叹气，“可惜，就算顾祖父带着子孙隐居郊外山坳，也没躲过被灭族的灾祸，硕果仅存的这两个，若不是……”
夭锦渔沉默一会，“御大哥，让他们进来我和他们说几句话吧。”
“千山，你和你哥哥过来，悄悄的。”御飞扬对门口的千山招手。
不一会，顾家兄妹坐到了夭锦渔对面，顾千山还好，顾万里还带着些拘束。
夭锦渔就忍不住笑了，“以后想跟夭老大混的，这么害羞可不行。”
顾千山眼睛一下就亮了，立时挺直小腰板，大声道：“我才不害羞。”
这话说的，御飞扬咳了一声，对夭锦渔道：“千山对饰品器鼎之类极有天分，万里则更偏重于战斗装备，你知道炼矿石的难得，现在……”
“我是初级八星，妹妹是七星。”提到炼器，顾万里憨憨地笑。
炼器师是个昂贵的职业，在没有取之不尽的晶石供应下，能达到这个程度，兄妹二人确实能算上天赋超群了。
夭锦渔点头，看来自己眼光不错，第一次投资就赚回来两只潜力股。
“你们兄妹对将来有没有什么打算？”
“跟着你！”异口同声的回答。
夭锦渔抿嘴微笑，还好，若是他们一开口是报仇雪恨，那她或许会考虑放弃他们。
“嗯，我也这么想的，御大哥以后也跟着你。”御飞扬赶紧表态。
免费赠送卫生球一对，夭锦渔没好气道：“我要带他们去学院，你能跟去吗？”
“呃，上学，就算了，你要去哪座学院？还有几天圣峰招募会就开始了，为何不去？”御飞扬不解，怎么说圣峰都是最近的选择，圣峰并不比任何一座学院差，而且圣峰还有一座药峰呢。
“去学院？”兄妹再次同声，脸上都是不可置信。
“离家太近，”夭锦渔板着脸回答了御飞扬，又对顾家兄妹道：“离学院选拨还有不足半年，到时和我一起去，这半年，你们若没地方去，就待在这里努力修炼，御大哥会保证你们的安全。”
“离家近还不好……”御飞扬嘟囔一句，点头痛快应道：“放心吧，御氏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来撒野的地方。夭妹妹你若去了苍云学院，那……”
“每半年我让人送一次丹药给你，你看着安排，还有，不是苍云，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风雷。”
“啊？！”御飞扬愣了，就算不是苍云还有腾月呢，为啥是风雷，那是离齐国最远的一座学院好吧？
“那有熟人，”夭锦渔轻松转移话题，“你们炼器需要大量的矿石，我给你们留五十万储备金，所需物品让御大哥帮你置办，争取半年后有所突破，还有，这次我回去估计也会闭关，这之前我会再送一批丹药过来。”
“我们……”顾家兄妹二人一时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
御飞扬惊了一下也淡定了，夭妹妹这人就和她姓一样，行事都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妖异，就看看她十一二岁小小年纪就是高级炼药师吧，说她妖异都是比较含蓄的说法。
“就这样吧，我哥还在外面。”夭锦渔起身。
御飞扬也跟着起身，“我和你一起过去，先过去把储金卡拿上。”
一直到夭锦渔和御飞扬都走了好一会，顾家兄妹才从震惊狂喜悲伤等各种情绪里走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耿直的哥哥顾万里道：“妹子，咱这次真的遇到贵人了。”
实诚的妹子顾千山应：“哥哥，咱以后就跟着夭老大，她去哪咱去哪儿。”
“好，死都跟着。”
此后多年，无论夭锦渔上山还是下海，探险还是历练，兄妹二人果如其言，再也不曾离开她左右，成为她脑残粉队伍里最忠心不二的两枚。
夭艺轩与好友久别重逢，在御氏父子的热情邀约下，带着妹妹在御家吃完午饭又吃晚饭。
直到亥时末，夜半时分了，才带着三分醉意，坚辞了御家父子的留宿，熏熏然出了御家后门。
夭锦渔可没醉意，她一口酒都没沾，虽说前世她是个酒漏子，这个身体却是个一杯倒，既然知道酒就是她的弱点，她自然会控制自己不去碰触。
况且，如今朝花节在即，齐都里龙蛇混杂，谁也不敢保证麻烦不会惹到身上，目前，不管她还是夭家，都应该是在保持低调里稳步发展。
再有，九号包厢虽隐蔽，自己也一次也没参拍，但有夭艺轩下去嘚瑟了那么一圈，有心人注意到也不是不可能的。
所以，保持清醒，保持警惕，不惹麻烦，嗯，闷声发大财，就是夭锦渔对目前的安排。
然后，在刚出城门不过二里之遥，恰恰是去夭家别院的必经之路口，遇到一场对战的时候，夭锦渔暗自啐了自己一口——你/丫莫非还有乌鸦嘴潜质？
一方五人，身着黑衣黑裤占据主攻位置，一方青衣白裤十几统一侍卫服护着一个人，正被对方五人用灵力压着打，毫无反击之力。
对战的双方默不出声，偶尔出现的声音就是痛苦的闷哼声和惨呼声。
蓝色、青色、淡红色，三种灵力颜色频繁地交替出现，交战的场地却只保持在方圆数米之内，灵气碰撞的范围最远也不超过百米。
这样的作战方式，范围虽小，杀伤力却大，因为他们志不在比拼灵力的高低，而在取对方性命。
这种方式，夭锦渔曾经见过，佣兵联盟有个杀手团，他们的对战方式就是这种。
“妹……妹妹，”夭艺轩三分醉瞬间清醒，“你在这等着，哥哥去帮忙。”
这厮还具备大侠潜质！夭锦渔狠狠拉住她哥，“你想去送死吗？”没看见那黑衣杀手里有武宗级别的啊，还有两个武皇级别的。
“可是，被他们压着打的是咱们齐国的，我……”热血少年觉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必须的。
夭锦渔恨恨瞪着对战的场地，你妹个南宫瑄，你死不远点死，非得跑老娘哥哥眼前。
我若出手，往大里说，就顺利得罪了佣兵联盟，往小里说，也是得罪了杀手团，话说俺前不久才埋了野狼团的猥琐团长。
我若不出手，南宫瑄就死翘翘了，报了老娘的上世之仇，顺便，她哥也交代了。
出不出手，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