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心疼

  昭阳宫,傅绪等了一个时辰不见人来,耐心渐无,他传来肃风,问“寿宴快到了,夜府那边部署的如何了?参赛的人里有可疑对象吗?”
  “一切都在计划中,我们在夜府上下布了天罗地网,只要东方懿党羽出现,必将他们一举擒拿。”肃风肯定的说道。
  “有熔金鼎作引,不愁东方懿不上钩,他把黑木炼的再纯,没有熔金鼎替他过滤,他炼不出迷心香。”
  “阿正那里训练如何?”傅绪胜筹在握。
  “有正统领亲自把关,禁卫全部就绪。”
  “嗯。”傅绪允了声,突然目光游移道,“今年夜老自制的草茶还没送来吗?采摘香草的季节都过去大半个月了,本王赐了他一亩的香草办寿,富余有足,他老糊涂了不成。”
  “啊?”肃风一愣,傅绪很少问他和公事无关的私话。
  看傅绪烦躁不明的情绪,肃风突然明白了什么,低头道,“应该送来了,南王和琉璃姑娘爱喝甘甜怡口的草茶,每年夜老都会准时送茶到御书房先让尊上过目,只是..只是尊上最近处理政务都在昭阳宫,不去御书房,夜老可能不知道,依旧命人送去御书房里了。”
  肃风猜想傅绪是因为那个女子今天没来而不高兴。
  傅绪每天在固定的时间见安宥柠,每次安宥柠进昭阳宫都要过几个时辰才出去,出来的时候衣衫不整..傅绪从不避嫌,明里暗里,他们的事,昭阳宫已是人尽皆知。
  太监宫女私下经常感叹,多年来他们心中的禁欲君王,神一般的男人,原来需求那么大..
  “老家伙一把年纪还不懂的变通?知道本王不在御书房,不会送来昭阳宫吗,你去外面看看,有没有什么动静。”傅绪烦闷的命令道。
  “属下进来的时候看过了,昭阳宫外很安静。”
  肃风见傅绪冷着脸没有指示,他忍不住近一步的道,“尊上今天可是在等人?是那位安秀女吗,需要属下去储秀宫通传一声吗?”
  话才刚落,傅绪拧着眉,似乎是被触怒,怒气沉沉的甩了笔道“本王需要等什么人,御书房的设施不少陈旧,本王命了人翻新,所以这几日才在昭阳宫。你脑子里胡思乱想些什么,本王会为一个女人在这浪费时间?我不记得你肃风什么时候是个八卦的人了,有空多做正经的事,要是太闲了就告诉本王一声,练兵场里有的是活干!”
  “属下不敢。”肃风急忙跪了下来。
  傅绪板着脸说完,还不解气,又摔了个茶杯,“没一个经用的,去狩猎场!”
  昭阳宫里的太监宫女胆战心惊的等着傅绪离开,纷纷蹲到地上收拾破碎的茶杯。
  一个宫女叹气道,“唉,你们有没有发现,自从那个女子进宫来,尊上的脾气变得好可怕,一阵晴一阵雨的,从前尊上的脾气我们也猜不透,但没有这么喜怒无常,今天这已经是第三个茶杯了,这么好的陶玉茶杯..还是琉璃娘娘送的呢,唉..”
  “谁说不是呢,真是红颜祸水啊,从前尊上很少发火的,现在天天就没不发火的时候,可怜了肃风大人,平白无故的挨骂,御书房里的设施哪有陈旧的,每天的砚台都是换新的,尊上分明是因为那个女子。你们说,那个安秀女,今天为什么不来昭阳宫啊?”
  太监宫女纷纷摇头,其中一个捡茶杯碎片的太监道,“话也不能说绝了,你们难道没看出,那个女子来了以后,尊上的笑容也比以往多了吗...”
  “尊上不会对她动情了吧,那琉璃怎么办?琉璃对尊上可是一片痴心的,尊上一直喜欢的不也是琉璃吗?”
  “好了好了,轻点声,议论尊上是大罪,我们快收拾吧。”
  安宥柠没有去昭阳宫,其实不是她不愿意来,而是人身自由受到了控制。
  纵然心里堵气加上来了葵水不便,她也不敢忤逆傅绪。
  可是今天午时,她刚准备要去昭阳宫,白芷又一次来了她的住处,居然还用了她最在意的人威胁了她。
  安宥柠迫不得已,跟着白芷来到一处陌生的地方,侍卫所。
  刚进去没多久,白芷就命人撕乱安宥柠的衣服,又扔进来一个同样衣衫不整的男侍卫,然后贼喊捉贼,冲进来一帮宫女太监,以淫,乱罪,将安宥柠关到了暴室的囚房。
  泼水,鞭打。
  半个时辰,安宥柠就被折磨的不成样子。
  她并非反抗不了,而是不能。
  “怎么样,跟我做对的滋味,好受吗?还仰仗夜静雪那个蠢货让我给你洗被子,今天就让你洗个痛快。”白芷得意洋洋的瞅着地上刚受过刑的安宥柠,狠毒的往安宥柠的手臂上踩去。
  遍体鳞伤的安宥柠躲开了一下手,立即就被白芷警告,“怎么,敢反抗?不想见你宝贝孩子了?”
  “他叫小然?名字可真好听,我已经命人去如意客栈捉了,你说,要是尊上看见你和别人生的野孩子,会怎么处置呢?”
  安宥柠用劲抓住白芷的脚,红着眼,“白芷,你敢碰他一下,我要你死!”
  安宥柠恨那日太粗心大意,没有发觉小燃的提示,和安燃传音的时候,被白芷听了去,白芷了解到了安燃的住址,暗自展开了手段。
  白芷想到安宥柠身上那股神秘的力量,没敢直接踩下去,假笑道,“不碰不碰,只要你听话,乖乖认了通奸的罪名,不再干涉琉璃娘娘和尊上之间,我一定让你们母子相见。”
  “呸,你以为我会信你这种卑鄙小人的话吗?我和傅绪本是夫妻,要说干涉也是琉璃干涉了我们之间,你不是忠心为主,你是丧尽天良,你这么做,琉璃知道吗?你给我听好,我孩子如果少一根汗毛,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安宥柠嘶吼,清澈的灵眸里都涌上血丝,她很想撕烂白芷,怎么有这么恶毒的人,居然用她最在乎的孩子来威胁。
  “琉璃当然不知道,她和尊上天造地设,早在你嫁给尊上之前就认识了,你是第三者,我惩治第三者,有错吗?”
  “若他们真情深义重,傅绪又怎么会娶我?感情不分先后!你用这样卑鄙的方式,只会破坏他们的感情。”安宥柠怒嗔。
  白芷弯下腰,勾起唇笑着,“别急,尊上马上就到了。你好好演,可别露出破绽,不然,我不杀那孩子,我可不保证尊上也不会。要是尊上怒起来连你一块杀了,也就省的我费劲了,哈哈。”
  安宥柠瞪着白芷离开的身影,被打的红肿的手摸了摸衣服里,传音螺被他们摸走了,她无法联系上安燃了。
  白芷走出暴室就问宫女,“通知尊上了吗?没让人发现吧?”
  沉香点头,“尊上已经在来的路上,做的很隐蔽,琉璃去申屠府做客了,其他人发现了也没人敢说。”
  “哈哈,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让她跟琉璃抢,有她好受的。”
  白芷又是一道长长的笑。
  傅绪前去狩猎场听闻了暴室的事,走到一半就折返回了皇宫。
  暴室走廊,隔着铁门,傅绪看到了躺在茅草上衣衫褴褛的安宥柠,面色铁青的听着宫女汇报“奸情。”
  白芷见傅绪脸色愠怒,正是时候,上前道,“尊上,铁卫赶到的时候,这秀女还和侍卫恬不知耻的抱在一起亲吻呢,好在侍卫所的人发现及时。听侍卫所的人说,他们偷偷来往好一阵子了,经常夜里偷会,昨天借着尊上忙碌,逮住空,她就去和侍卫幽会了,奴婢从没见过这么耐不住寂寞的女人。”
  傅绪的脸色果然又沉了些,“是么?”
  “奴婢是琉璃身边的人,岂敢骗尊上,铁卫已经审问过了,尊上不信可以亲自问。”
  傅绪走进潮湿的囚房,拧紧眉头看着地上的安宥柠,“她说的是真的吗?”
  安宥柠奄奄一息的望着那只金贵的黑金靴,咬破唇,血流进喉咙,“是..”
  “为什么?”傅绪沉声问。
  安宥柠疲惫的闭上眼,撒谎道“因为,他们能给我家的感觉。”
  白芷一喜,“尊上,你都听见了,她根本不配伺候您。”
  傅绪阴鸷着俊脸,看不出想什么。
  “尊上?她犯了淫,乱的大罪,您打算如何处置?”白芷问。
  “你说的没错,这样的水性杨花,留着也是祸害。既然这么寂寞,那就找多找些侍卫,好好成全她。”傅绪冷硬的下命,整张脸都绷的很紧。
  白芷偷偷笑道,“尊上英明!”
  安宥柠听到傅绪的话,背过了脸去。
  片响,十几个侍卫就被送进了安宥柠在的囚室。
  傅绪单独站在铁门外,眼睁睁的看侍卫如狼似虎的开始撕安宥柠的衣服。
  “别碰我。”
  “本王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到底为什么要背叛我?”
  安宥柠没了挣扎的力气,透过冰冷的铁门,她看着傅绪不信任的眼神,笑着笑着,红了眼眶。
  衣服扯的七零八落,露出鞭子打的伤,一条一条十分醒目。
  生理期的疼痛加上冰水的折磨,痛的她脸色惨白。
  可是这不影响她,倔强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狼狈。
  模糊的视线里,她仿佛突然看到了很遥远的自己。
  “龙绪哥哥,如果我没有爱上你该多好?”
  安宥柠嘴角挂起凄美的笑,晕过去前,很轻说了一句恍如隔世的呓语。
  安宥柠昏厥了,侍卫们的动作还在继续。
  铁门外的傅绪,突然冲了进来。“柠柠?”
  他的手攥的青紫,凤眸早就憋忍出了猩红色。
  “尊,尊上。”十几个侍卫瑟瑟发抖的吓的停住手。
  “把他们手脚全砍了!”
  他发狂似的怒吼,吓的侍卫魂飞魄散,随即抱起地上的安宥柠,脱下袍子呵护的护住她的身体,抱出了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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