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节
苟利说道:“问出来了。是……叶家的小姐。”
“又是她?!”曹嘉诚气的摔了手里的铁棍,双手叉着腰问道:“那个女人是不是有病?从前闹了那么一遭还不够,还来?他妈的,真以为老子不敢动她是不是?”
再说了,叶红英和祝月瑕之前不是早就和解了吗?
叶红英怀孕的事情,祝月瑕帮她保密。
作为交换条件,叶红英应该不会再去找祝月瑕的麻烦。
叶红英怎么突然出尔反尔了?
不仅绑了祝月瑕,叶红英竟然还想要让人毁掉她的清白,叶红英就是个疯子吧!
苟利一阵沉默,他也没想到这次的事情又和叶红英有关。
曹嘉诚说道:“叶红英想要来阴的,行,老子就陪她玩玩。”
曹嘉诚招手把苟利叫到面前,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苟利听完一愣,犹疑道:“曹爷,真要这么做?”
这些年来,曹家和叶家一直有联系。
得益于这种联系,这两家也算是双赢,互相都挣了不少钱。
这消息要是放出去了,以后曹家和叶家,就是仇敌了,曹爷这是要和叶家彻底断绝关系呀。
家里的老爷子要是知道这件事情,恐怕又会把曹爷一顿教训。
曹嘉诚的火气大的很,“叶红英都已经做到这个份儿上了,我还顾及她叶家的面子干什么?她为了面子什么事情都可以做,老子管她呢?我要是不给她点厉害瞧瞧,她真要以为她可以在北海城里无法无天了!”
苟利皱着眉说道:“曹爷,您要不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曹嘉诚问道:“考虑什么?”
苟利大着胆子说:“祝小姐和您毕竟只是朋友关系。犯不着为了她把曹家的利益给弄没了。您今天救了她就已经为她做的够多的了,其余的事情,您做的再多,也不会让祝小姐投进您的怀抱啊。”
救回祝小姐还不够吗?
出了这样的事情,想要为祝小姐抱不平、出头是没错,但是这都是祝小姐的身边人该做的事情。如果是爵爷做这些,他绝对不会多说一个字。
可是曹爷犯得着做那么多吗?
曹爷帮着教训完这两个混混就够了,剩下的事情只要告诉骆名爵,他一定会去解决,根本用不着曹爷这样。
这件事情说的好听是曹爷为祝小姐出头,但要是说的难听点,不就是曹爷在一厢情愿吗?
祝小姐和曹爷成不了,曹爷又何必对祝小姐这么掏心掏肺。
要是祝小姐和曹爷能成,那曹爷的付出也不算是打水漂。
可是按照现在的情况看,祝小姐和爵爷那么好,不管曹爷做什么,到头来都是徒劳。
依他看,不值当。
太不值当了。
曹嘉诚默了默,转身看着苟利问道:“要不是因为我,她能认识叶红英,能惹出这些事?我就愿意为她做这些,怎么着吧?”
一辈子就遇上一个这么往死里喜欢的,她现在被人欺负了,能为她做的,他当然想要多做一些。
如果连付出多一点都不敢,都要斤斤计较,谈什么喜欢不喜欢?
他心里是真喜欢祝月瑕,这一点他心里明镜儿似的,所以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一点点的得失。因为他只想把自己能给她的一切都给她。恨不得她满世界的东西都是他给的才好,即便她不喜欢自己。
更何况祝月瑕也是因为他才会和叶红英认识,这件事情说到底还是要怪到他自己的头上。
就这么一点小小的补偿,他难道都不能为祝月瑕做吗?
男人,就该有承担责任的胆识和气魄。
苟利低头说:“不怎么着,您吩咐的事情,我当然要去办。”
曹嘉诚手一挥:“去!”
深夜两点,一辆车子停在了医院门口。
骆名爵下车以后,甚至来不及关上车门,就匆匆往住院部走去。
男人的眉头紧锁,眉心里都挤出了一坐丘陵。只要想到他回来以后听到的消息,他就不由的心慌。
第393章 撕扯·回忆
来到祝月瑕的病房门口,骆名爵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守夜的秦鹭困意正盛,听到开门声豁然被惊醒。
见是骆名爵,秦鹭站了起来,挤挤眉头让自己清醒一点。
“你来了。”
骆名爵的视线落在了病床上。
祝月瑕躺在那里,头上抱着一层层的纱布,双目紧闭。
骆名爵的呼吸一滞,朝她走了过去。
秦鹭压低声音说道:“她在叫潘小六去接她的时候被人绑走了,被对方直接拖上了车。幸亏商仕衡看见了,早早的告诉了大家,之后我们又让曹爷帮了忙,她才能这么快被找回来。”
骆名爵问道:“除了头上的伤,还有哪里伤到了吗?”
秦鹭说:“没有了,不过她的头上缝了五针,医生说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骆名爵抿唇,“这件事情先不要告诉祝家。等明天她的情况好点了,我会和祝家的人说。”
秦鹭一愣,爵爷说的竟然和曹爷一样!
“我知道了。”秦鹭说道。
骆名爵问道:“今天绑她的人,都已经抓到了吗?”
秦鹭点点头,“曹爷已经去处理了。”
骆名爵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懊恼不已。
如果他今天没有走就好了,为什么偏是今天让她出事!
这一次的确要是多亏了曹嘉诚。
如果不是曹嘉诚在帮忙,天知道之后月瑕会遇上什么事情。
骆名爵看了秦鹭一眼,见他眼底有疲态,说道:“你先回去吧,这里我来守着。”
秦鹭问道:“你才从很远的地方回来,不休息一会儿吗?”他认真的提议道:“你先回去休息一晚吧,这里今天我来守着,明天你再来换我。”
骆名爵看了祝月瑕一眼,“不用。”
他拉开座椅坐了下来,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祝月瑕,俨然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是谁来都劝不动他。
今天就是因为他离开了北海城,她才会遇上这样的事情。
现在她还在昏迷着,他就算回去了,又哪里睡得着?
他只想守着她。
守在她身边。
秦鹭默了默,虽然他知道骆名爵来了以后自己就变成了一个多余的存在,但他就是不想离开。
他也想等祝月瑕醒。
杨川见状,朝他走过去说道:“秦会计,你先回去吧。祝小姐出了事,明天肯定去不了永安坊,也管不了面粉厂。这些都得靠你先帮她看着,你总不能累倒下。不然等祝小姐恢复过来,又得收拾一堆烂摊子,你管好自己,就是在帮祝小姐的忙了。”
秦鹭怔了怔,他关切的视线在祝月瑕的身上流连了片刻。
然后他轻叹了一口气,最终转身走出了屋子。
等秦鹭离开以后,骆名爵才对杨川说道:“曹嘉诚是第一个找到月瑕的人,他一定知道是谁在背后对月瑕下的手,你去跟他打听清楚对方到底是谁。”
杨川问道:“打听出来之后呢?”
骆名爵抬手轻轻将他的头发拨到耳后,面无表情的说:“联系上面的人也好,叫南翼的人也好,把对方从北海城抹掉。彻底抹掉。”
彻底抹掉的意思,就是让这个人在北海城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这比让一个人声名狼藉更可怕。
声名狼藉,这个人尚且在别人的心底存在过。
但如果被抹掉存在的痕迹,就意味着这个人不会被任何人记得,记得她的人,也再也不敢对别人开口谈及她的所在。
那时候这个人活着或是死了,就再也没有区别了。
这个男人,对那些伤害他关切之人的人,从来都不会手软。
对方碰了他的心头肉,不管对方是谁,都必须付出应有的代价。
杨川颔首,“是。”
他也退出了病房。
骆名爵目光深沉的看着她,丝丝悔意在他的心底无限蔓延。
她在昏睡中表现的并不安宁,眉头始终是微蹙着的。
也许是这一次的事情,给她造成了太大的惊吓。骆名爵握住了她的手,低声说:“哥在这里。”
天边蒙蒙亮的时候,骆名爵感觉自己的手一紧,他猛然惊醒,抬头看着祝月瑕,以为是她醒过来了。
可是祝月瑕却并没有睁开眼睛,她低声呓语着,不知道在说着什么,手心里泛起的汗水,濡湿了他的手。
她的额头也在不停地往外冒冷汗,另一只手紧攥着被单,似乎是在被梦中的事情所困。
她在害怕。
梦里的祝月瑕,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
“月儿!月儿!”
骆名爵唤着她,想要将她从睡梦中叫醒,但他的做法,却只让她陷入了更深更深的梦境。
一个,她早就该完全想起,或者是该彻底遗忘的梦。
正是盛夏的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