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迫成为风水先生的日子里_238

  “名字就叫龙门亭吧。”郁宁十分随意的道:“位置别叫人弄错了,你找盯着些,等到修好了就派人去国师府告诉我,到时我再选个良辰吉日正式替你成了这一局。”
  “是。”梅洗云回答道:“多谢小师叔费心。”
  第155章
  郁宁与兰霄回了国师府,刚好赶上了晚饭时间,郁宁本来想去顾国师那头蹭一顿,奈何刚想找人去通报,顾国师那头传了话来让他们自己回去吃。郁宁耸了耸肩膀,推着兰霄便往自己院子走边纳闷的说:“我怎么感觉我失宠了?”
  兰霄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确实是失宠了。”
  “噫。”郁宁不屑地哼了一声:“我还青春美貌着呢,什么小妖精敢来和我争锋?”
  兰霄闻言上下打量了一番郁宁,摇了摇头说:“青春?美貌?怎么我见你一个都搭不上?”
  “呸,我就是活到八十,我也是个宝宝!”
  两人一路抬杠,不多一会儿就到了自己的院子,饭食已经摆好,就等着他们回来了。郁宁和兰霄两人都有个癖好,那就是回了屋子就先换身衣服,两人将披风和外衫都脱了,换了一身家具的宽松的长袍,洗手净面,这才坐下来吃饭。
  两人今日做了不少活,倒是都饿了,一时只听见了碗筷碰撞的声响,也没人再聊天。
  等到一顿饭用得差不多了,郁宁突然听见外面有点喧哗之声,好奇地问:“外面怎么了?去看看。”
  紫云微微一躬身便往外面去了,不多时回来禀报道:“少爷,公子,府中有贵客到了,客院正在收拾,故而有些忙乱。”
  “贵客?”国师府里能用到‘贵客’这两个字来称呼的着实是少,郁宁想了想,问道:“是谁?”
  “奴婢不知。”
  “那就算了。”郁宁放下筷子,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他见兰霄也吃完了,便说:“我有些吃得撑了?出去散散步?”
  说是散步,其实是去国师府的西南角他自己家去摸摸奇遇——哦不是,是去看看那扇门修好了没。这一习惯他和兰霄已经坚持了两个月了,兰霄听了却摇了摇头,说:“你自己去吧,我就不去了,我不知怎么的有点头疼。”
  “头疼?”郁宁走到他身边,抬手摸了摸兰霄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觉这温度似乎有异,却又不是很肯定,便干脆把自己额头贴在了兰霄额头上,半晌才肯定地说:“低烧。”
  等郁宁退开,兰霄才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还真是。”
  郁宁吩咐人去找王太医,说:“你真得好好养养,过完年还得考乡试呢……乡试好像也要关进鸽子笼好几天呢,又冷又潮,你怎么吃得消。”
  “嗯……”兰霄含糊的应了一声:“别叫太医了,我躺躺也就好了。”
  “你是该躺着……太医还是得叫的。”郁宁心下一动,转念道:“该不会是我白天让你看气场给看坏了吧?那玩意儿是有点耗费精神。”
  “可能是吧。”兰霄摆了摆手,叫紫云把他推进寝室,“行了,你自己去吧,天黑地上又有雪,自己小心些。”
  “好。”郁宁应了一声,便打算出门了,芙蓉跟在他后头,郁宁却突然顿住了步子,转头与芙蓉说:“我去去就回,灯给我,我自己去就好。”
  “少爷?”芙蓉有些不解。
  “踏月赏景就是一个人才好。”郁宁笑眯眯的自芙蓉手上接过宫灯:“在府里能出什么事儿?你也早日歇着去吧。”
  “是,少爷。”芙蓉见郁宁坚持,这才屈了屈膝应了声是,没有再跟。郁宁走到门口见外面也没有下雪,便也不带伞了,悠哉悠哉的提着灯自己走了。
  国师府是按照江南园林的风格来修的,花木扶疏,移步换景,许是因为走惯了,倒也没觉得晚上树影摇曳的看着有点恐怖,又因为是夜晚,带来了几分截然不同的新鲜感。
  有风吹过树林,沙沙作响,被精心培育花木摇曳着,偶尔有积雪落在地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音。郁宁提着宫灯,一路畅通无阻,有时会遇见几个匆匆而来的仆俾,细碎的脚步落在青石砖上,见到他便停下脚步,微微躬身,再又匆匆而去。
  然而这样的国师府在郁宁中有时又是另外一番景象,整座国师府都由顾国师亲手布置,自然处处都留下了他的影子。整座国师府都被一座巨大的气场所包裹着,其中又有几个小气场相辅相成,最后形成了宛若洪流一般的景象,自天空中汇入府中,又自府中盘旋着,依依不舍得离去。
  最大的气场自然就是梅先生之前买回来的山影屏所布置而成的,郁宁有时候走着走着也会忍不住停下脚步,抬头仰望天空欣赏那一道壮观的洪流,思索着府里的风水局与隆山神仙局的关系,思索着国师府是否也是神仙局中的一环。
  他越看便越觉得顾国师的实力实在是令他望尘莫及,仅凭一人,一手挽救庆国国运,使得天下昌顺泰隆,所谓的夺天地之造化,说的便是顾国师这样的人了吧。
  “牛逼还是我师公牛逼……”郁宁喃喃道。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走到了西南角,越是走近他的宅子,便越是安静。府中三位主人都发过严令不得靠近,违令者死,自然也就没有什么人不要命了来看郁宁的破宅子。
  郁宁推开大门进去,却突然一怔,园中他家那八角亭中,正有一人立于其中。四周的风卷着亭子上系着的白纱在空气中舞动着,那人立于一侧,抬头望着天空,一手负于身后,无端便有一股孤寂清高之态。
  那人闻声侧脸望来,郁宁不曾再往里走,站在门边上扬声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没有回答,慢慢地自亭中走了出来。郁宁这才发现他的衣摆极长,这样冷的天气,他却只穿了一件轻巧的白色道袍,外面笼着一层青纱,衣摆拂过雪地,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郁宁十分警惕的后退了两步,那人走近了,微微一笑道:“我是诸飞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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