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昨天的时候国木田独步收到了一个电子邮件, 似乎是有人准备委托侦探社调查疑似跟踪她的人。
  「谨启
  抱歉以这种形式和贵社联系，我暂时还无法决定是否当面和贵社的调查员面对面交谈，所以只好暂时发了这封邮件, 如果我决定下委托的话会在明天早上前往侦探社, 到时会告诉您更多的细节。
  在一周前, 我开始无端的做噩梦，噩梦里抽象又奇特，但那些画面让我无法入睡。
  很快我就感觉到了恐惧, 就像是有一个人在暗地里盯着我一样，有一种粘稠又阴冷的杀意一直追随着我，但是我不确定这是真实还是因为我无法安睡所产生的不适, 直到那一天，我夜晚下班回家发现我的窗户被人推开，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我报过警, 也请专业人员来查探过，但是所有人都告诉我没问题，在我困扰的时候, 一位朋友为我介绍了贵社。
  如果这是一场恶作剧的话, 我希望诸位能够抓住这个恶作剧的人。
  感谢诸位。
  原千鹤。」
  “原千鹤, 就是今天早上在附近跳楼身亡的小姐。”国木田独步叹了口气，他有些自责的开口, “我应该想到的, 无端噩梦, 感觉到有人和杀意一直跟随着她, 这种情况和之前的自杀者完全契合, 我竟然没有注意到。”
  浅羽温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这样的话, 最起码可以确定，原千小姐不是自杀，而是他杀，毕竟都感觉被人追踪了。”
  “所以原千小姐才会在那边跳楼，因为她其实打算来侦探社委托的，只不过中途被杀人凶手追了上去。”太宰治总结，“好残忍的凶手啊，如果都要死的话还不如和我殉情呢。”
  “国木田先生，有监控吗？”
  “有，但是和之前的自杀者是一样的。”国木田独步打开监控视频，“原千小姐原本走在路上，但是她朝着外面看的时候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接着便逃进了这栋楼里，最后从楼顶跳下来。”
  浅羽温人点点头，“第一个bug出现了。”
  “什么bug？”国木田独步看向浅羽温人。
  “当然是原千小姐的行动不对，一个人是逃跑逃进了楼里，既然逃跑，那就说明她想要活下去，一个为了活下去逃跑的人怎么可能会突然跳楼，这就是矛盾点。”太宰治漫不经心的解释，“喂，温人，你有想到什么吗？”
  “不管是之前的死者还是原千小姐，所有受害人都是自己从楼上跳了下来，没有犹豫，也没有害怕，仿佛面前不是楼顶，而是平地。”浅羽温人在键盘上敲打着，似乎在查找着什么。
  太宰治打了个哈欠，“这是第二个矛盾点，在死亡之前很难有人保持淡定，他们为什么在跳楼前和以往没什么不同。”
  “这些东西我当然知道，但是知道也没有办法吧？我们还是没有线索。”国木田独步叹了口气，“真是的，恰好乱步先生不在，不然的话乱步先生一定可以一眼看出凶手是谁，在什么地方。”
  “不要过多依赖乱步先生的能力比较好，毕竟这个侦探社不只是有乱步先生一个人。”太宰治站起来，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按照以往的方法，去调查，去现场！国木田君加油！你一定可以的！”
  国木田独步颤抖了一下，“……好恶心。”
  “是吗？明明我好心在鼓励你，却收到了这样的评价。”太宰治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我明白了，我下次会拍下国木田穿女装的照片，然后分享给大家，让大家了解一下国木田是个什么样的人。”
  “什……太宰你这个家伙！”国木田独步暴起，“还有我什么时候穿女装了！”
  “上次国木田君还进了百货商场的女性换衣间……”
  “那是因为你！”国木田独步声音里带着悲痛和愤恨，“告诉我前面有可疑的人，让我赶紧去追，然后一脚踏空直接摔进了楼下的女更衣室，这都是你这个混蛋计算好的，这个家伙，对，就是这个海藻脑袋，竟然还在门外说我是个异装癖！”
  浅羽温人抬起头来，他看了一眼国木田独步和开心的太宰治，“那之后我和太宰搭档？国木田先生暂时先自己调查？”
  “求之不得，浅羽，赶紧把这个家伙人道毁灭吧！”
  “我会努力的。”浅羽温人面无表情的回答。
  国木田独步重重的呼了口气，他迅速起身，“我现在先去军警那里看看原千小姐的尸体，顺便去拿之前自杀者的资料，你们两个少闹事，明白了吗？”
  微微顿了一下，浅羽温人和太宰治一起抬头看着他。
  “我说，你们听到了吗？”国木田独步再次重复。
  “知道了，我会看好太宰的。”浅羽温人回答。
  “我也会看好温人不让他迷路的！”太宰治笑眯眯的说。
  就这样一边为了终于不用和太宰治一起出外勤的感动和对这两个人的担忧，国木田独步出门了，田山花袋悄咪咪抬头看了一眼浅羽温人和太宰治，这两个年龄相同身高相仿的人凑在一起看着电脑屏幕，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是吗？在这里？”太宰治突然开口。
  浅羽温人点点头，“按照我的想法，这里是最有可能的地方。”
  “要先去看看犯罪现场吗？就是原千小姐跳下来的那个地方。”太宰治询问。
  浅羽温人看了一眼窗外，今天的雨一直都没有停，外面天色很阴，估计要下一整天的雨，是特地选了这样的天气吗？就算是留下痕迹，在这么大的雨下，楼顶几乎不会留下什么东西了。
  “去吧。”浅羽温人站起来，“田山先生，我和太宰出外勤了。”
  “好，注意安全。”田山花袋裹着被子朝他招招手，“外面天气不好，似乎是雷雨天，你们注意不要走在树下。”
  太宰治眼睛一亮，“走在树下会被雷劈吗？会没有痛苦的死掉吗？”
  “去试试就知道了，走了。”浅羽温人拽着太宰治的胳膊把人拽出了侦探社，似乎真的打算把太宰治扔在树下看看他会不会被雷劈，田山花袋忍不住盯着他们的背影，一直到看不见为止。
  “浅羽和国木田真是不一样的两个人，怪不得国木田总是被太宰坑，浅羽却能控制住太宰。”田山花袋忍不住感叹着，“比起一个反驳他的人，太宰可能更不擅长应对一个顺着他的人。”
  与谢野晶子喝了一口咖啡，“管这么多干什么，他们爱怎么闹怎么闹，只要不出格就行了。”
  ……
  在阴雨绵绵的天气里来到楼顶，这里已经被警方封锁，浅羽温人和太宰治凭借着侦探社的工作证进来，就算是警方试图保护现场，但是这么大的雨怎么可能会留下证据，最后警方只能无奈的离开，试图在尸体上找出线索。
  崭新的黄色封条将现场拦截，被雨水淋透后看上去更加鲜艳，浅羽温人越过封条看了看周围。
  雨水落在伞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到处都是水，也看不到痕迹，浅羽温人想着之前在监控里原千鹤的行动轨迹，从楼道口一路走到天台的栅栏旁，浅羽温人越过栅栏看了一眼天台下，是湿漉漉的地面。
  原千鹤留下的血迹早就被雨水冲刷掉里，空气里只有一股子雨水打湿泥土的土腥味。
  “好近啊，感觉一伸手就能把你推下去。”太宰治站在浅羽温人身后，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浅羽温人，鸢色的眸子里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要是自杀现场再次摔死一位调查人员的话，这个案子就更麻烦了。”
  浅羽温人转头看了一眼太宰治，“你在担心我？”
  “没有，只是告诉你，你现在的状态就跟准备自杀的失败人士一模一样。”太宰治伸出手来，雨水落在他的手心里，“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绝望，对以后的生活没有丝毫期待，只要再退后一步……”
  “砰，所有的一切就都结束了。”
  浅羽温人站在栅栏另一边，他看着太宰治，“你要过来试试吗？”
  “唉？”太宰治愣了一下，“你让我过去？”
  “是啊，你过来试试。”浅羽温人指了指自己脚下的位置，“就是我站着的这里，在今天早上有一位小姐站在这里，就像是有什么在追赶她一样，她翻过栅栏一跃而下，成功脱离了这个世界。”
  浅羽温人碧色的眸子里没有任何不对劲的情绪，他只是单纯的陈述而已，“你不是想看看死亡是什么模样的吗？来感受一下吧。”
  “死亡之人离开这个世界最后一秒的情绪。”
  微微顿了一下，太宰治翻过了栅栏，手中的雨伞被扔在了天台，他站在那里看着脚下，湿漉漉的地面看不到任何痕迹，但今天早上确实是有一位小姐在这里去世了，仿若秋日的枯叶一般融入泥土。
  就在这时，太宰治感觉到有人推了他一下，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太宰治能够看到自己在迅速倾倒，朝着下面落去。
  就在他觉得自己要直接摔下去说不定要摔个重伤的时候，他感觉到有人拉住了他的胳膊。
  “什么感觉？在不是自己意愿的情况下突然被推向死亡。”浅羽温人一把把太宰治拉回来，“喜欢吗？”
  太宰治复杂的看着浅羽温人，他低头看了一眼浅羽温人抓住自己手腕的手，又看了一眼浅羽温人稳稳站着的身影，片刻后他才近乎无奈的叹了口气，“温人，你还是这么出格。”
  “有吗？”
  “当然有！”太宰治站在雨里，“上次你为了送给我一个生日礼物就自顾自叛逃，让整个港黑方寸大乱，今天我就是随随便便说了句话你就要让我感受一下死亡，这难道还不算是出格吗？”
  浅羽温人看着他，片刻后他叹了口气，“你可真麻烦。”
  “请不要吐槽我，这和我没关系！”太宰治趴在栅栏上，“话说温人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里看上去和其他的天台没有什么两样，估计问题出在死者身上，和场地完全没有关系。”
  “迄今为止死亡的人里都是高处坠落而亡，有个挣扎到被送进急救室没有救回来，确实不限于高楼。”浅羽温人翻过栅栏，声音平静，在雨中，浅羽温人的身影模糊不清，就像是要融入进雨中。
  这让太宰治想起在两年前，浅羽温人就是这种状态，他似乎和整个世界都融为了一体，就像是一阵风，一朵云一般。
  浅羽温人转头看向他，在那一瞬间，那双碧色的眸子异常明亮，仿佛被这场雨水洗涤后的清澈温和。
  真是的，明明是个超级奇怪可怕的人，却长了一副温吞平和的样貌，习惯以温和示人，惹得看到他的人都认为他是一个超级大好人。
  “太宰，你知道我想到了什么吗？”
  “什么？”太宰治懒懒散散的回应。
  “粉红色的河马。”
  太宰治愣了一下，片刻后他发出奇怪的感叹声，“后山上的野生菌啊，那个让我看到黄泉比良坂，能够产生幻觉的东西。”
  “这可能并不是一个异能者杀人事件，很有可能是利用毒素产生的幻觉来杀人的普通投毒案。”浅羽温人朝他招招手，“走吧，我们去下一个地方。”
  “是是，我现在就来。”
  太宰治翻过栏杆，浅羽温人站在楼梯口等着他过去，因为刚才他们把雨伞扔到了天台上，所以不管是他还是浅羽温人身上都湿漉漉的，但就算是这样，太宰治也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好。
  他承认，在浅羽温人把他推下去的那一瞬间，就像是整个身体都不再受他控制，他的心跳急速加快，快到他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在这个世界上，是不是没有什么事浅羽温人不敢做，要是国木田看到刚才的事情，他怕是要炸着毛把浅羽温人训一天。
  “温人！你现在有什么计划吗？就是那些可怕的，从你的犯罪天赋中提取出来的东西！”
  “你说的是干掉你的一百种方法吗？”
  “就是这个！”太宰治立刻举手，“请把这些告诉我让我一个个去实验，这样的话我一定能够自杀成功！”
  浅羽温人看了他一眼，“你高兴了？为什么？”
  “你觉得我高兴了？”太宰治微微愣了一下。
  “是啊。”浅羽温人似乎依旧是个有话直说的人，不管是作为医者圣心还是作为现在的侦探都是如此，“我们好歹认识了四年，你是不是高兴我当然可以看得出来。”
  “既然温人都这么说了，那就没办法了。”太宰治装作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模样，“是的，我很高兴，但是高兴的原因不能告诉温人。”
  “为什么？”
  太宰治一脸神秘的对着浅羽温人笑了一下，“都说了不能告诉你。”
  “是吗？”浅羽温人走进楼梯口，“你高兴就好。”
  他高兴就好啊。
  太宰治跟了上去，鸢色的眸子里带上了一点笑意，或许，其实不需要弄明白浅羽温人是什么意思，也不需要纠结他想要干什么。
  在此时此刻，一直都无视规则，完全赞同他的浅羽温人，这样的人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奇迹吧。
  他能够在两年前看到浅羽温人塑造出一个奇迹，那么在两年后看到另一个奇迹也完全不会意外。
  ……
  雨一直都没停下，浅羽温人跟在太宰治身后往前走，他们准备去警局和国木田独步碰面，正好可以看看其他死者的资料，同时还能问一下是否在这些死者身体中检查到类似于野生菌的毒素。
  就这样走了两条路，前面的人骤然转弯走进另一条路，浅羽温人慢吞吞的抬起头来，这时候他才发现似乎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面前的人早就不是太宰治了。
  “嗯？”浅羽温人抬起头来看了一圈，“太宰？”
  周围没有几个人，完全是他不认识的街道，看上去冷冷清清，浅羽温人犹豫的看了一眼，接着随便选了一条路走出去。
  刚刚迈出一步，浅羽温人便顿住脚步，他看着巷子里的人，总算明白了太宰治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了。
  芥川龙之介。
  “在下似乎听到了你在喊太宰先生。”芥川龙之介是一个在太宰治方面便失却了冷静，但是又会在某些地方更加敏锐的人，他盯着浅羽温人，黑色的眸子里带着一股子压迫感，“太宰先生在哪里？”
  浅羽温人顿了一下，他看着芥川龙之介微微眯起眼睛，“比起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在下？”
  “当然是你。”浅羽温人看着芥川龙之介，“黑蜥蜴，隶属于森先生的游击部队，既然你出现在这里那就说明这里有什么是需要港口黑手党料理的，我知道了，之前的自杀案，我记得在当年，医疗部确实准备开发新药，只不过没有完成而已。”
  芥川龙之介狠狠的皱了下眉头，“你！”
  “果然不愧是浅羽医生，首领说一旦你看到那些人就会知道了，果然如此。”广津柳浪从外面走进来，“是的，这就是当年浅羽医生您主持开发的药物，只不过后来浅羽医生叛逃离开，首领换了人继续主持开发，可惜，失败了。”
  “本来被用作治疗的药物没有发挥原先的作用，反而会像是中毒一样产生幻觉，甚至是混淆现实。”
  广津柳浪站在浅羽温人对面，“现在这批失败的药物失踪了，我们只是奉命来寻找而已，浅羽医生我们的目的可以算是相同的，您没有理由再次阻拦我们，不是吗？”
  “当然，我不会阻拦你们，只是想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广津柳浪顿了一下，“无可奉告，浅羽医生，就算是港口黑手党大多数人对您没有恶感，但就算如此，您也是一位叛逃干部，如果下次见到您，我还是会以处理叛徒的名义将您带回港口黑手党。”
  就算是再想知道太宰治的下落，但很可能森鸥外在芥川龙之介出发之前就交代了他不要招惹浅羽温人，所以他还是攥紧了手从浅羽温人身边离开，广津柳浪礼貌的和浅羽温人道别，跟上了芥川龙之介。
  浅羽温人回头看着他们消失，片刻后他转头看向巷子里，“解决一下如何？关于芥川的问题。”
  “好麻烦，还是无视比较方便。”太宰治靠在巷子口，看上去有点意兴阑珊，“所以温人你一开始就知道了是特殊药物造成的影响？刚才广津说的药物还是在你的主持下研究的？”
  浅羽温人等着太宰治走到他身边，接着他们才并排往前走。
  “大概三年前，我发现了可以致幻的野生菌，比起猛烈的毒，这种幻觉比想象中的要有趣，于是我就开始了研究，但是医院一直都很忙，研究进行的很慢，在我叛逃的时候也只是大体提取出了可以致幻的因子而已。”
  “然后你就叛逃了，把这个烂摊子全部留给了森先生？”太宰治幸灾乐祸，“做得好。”
  说着说着太宰治顿了一下，“不对啊？之前我吃毒蘑菇的时候确实产生了幻觉，度过了一段很美好的时间，但是很快我的幻觉就消失了？当时侦探社里的所有人包括我都觉得是因为幻觉持续性短的缘故，难道是……”
  “温人你在当时就帮我解毒了，只是没有告诉大家而已？”
  浅羽温人和太宰治对视，虽然那双碧色的眸子里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那样的平静温和，但是太宰治知道，浅羽温人默认了！
  “太狡猾了！”太宰治指着浅羽温人夸张的大喊着，“果然我没有说错！温人就是一个大骗子！”
  “我没有骗你，我当时已经说了，遇到感兴趣的东西我一向都是会把它研究透彻。”
  “这当然不算，谁都想不到你这样随口一句话都是在误导。”太宰治怨念着，“不只是我和国木田，估计与谢野医生都没有发现你在做什么对吧？真是的，与谢野医生很欣赏你，让她知道了，她下次一定会第一个解剖你。”
  浅羽温人顿了一下，“关于解剖，太宰你去试过吗？与谢野医生的异能力可以让濒死的人恢复正常，如果是太宰的话应该很希望尝试濒死的感觉吧？”
  “温人。”太宰治一脸严肃的转头看向浅羽温人，“说吧，你是不是很想看我当场去世。”
  “嗯？”
  “我的异能力人间失格，会无视所有异能，也就是说，如果被与谢野医生解剖的话我会真的死掉。”太宰治摊手，“所以就算是我想去尝试与谢野医生也会无视，温人难道忘了这一点了吗？”
  浅羽温人想了想，“是吗？抱歉，我忘了你的异能是什么效果了。”
  微微怔愣了一下，太宰治复杂的看着浅羽温人，“这是可以随便忘记的东西吗？”
  “当然，一个人除了本身之外，其他附带的东西都不重要，异能力也只是附带品而已。”
  太宰治和浅羽温人一前一后站在马路上，雨淅淅沥沥，太宰治能够看到浅羽温人碧色的瞳孔，以及说这句话时完全没有起伏的声音，他一如既往，犹如结了冰的湖面，任凭再大的风再大的雨也无法撼动。
  “太宰的特殊在于太宰这个人，在于他对于生活的态度以及灵魂的独立，而不是他的异能力。”
  “在一个人的人生中，异能力并不是什么非要不可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