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色可餐 第188节

  楚瑜心中微微发颤。
  “地宫已经变动,出去尚且不知会遇见什毒物。”琴笙眸光温柔,轻叹了一声:“不要让我担心,小姑姑。”
  楚瑜咬了咬唇,明白他说的有道理,还是低头勉强喝了几口:“好了。”
  他的血入了腹,确实有一股子奇异的暖流涌上来。
  琴笙抬手,轻点了一下自己的手腕,血便不再流了,看着她微笑:“喝了,是不是还要吃点?”
  楚瑜呆愣:“嗯?”
  ……
  片刻之后,
  “啊啊啊……不要……呜呜!”她大眼圆睁,挣扎着剧烈摇头。
  “张开嘴儿,小姑姑!”琴笙掐着她下巴,微笑。
  “滚,我不吃肉!”楚瑜大力摇头,脸红欲死,试图挣扎开。
  “很干净的,你知道素来喜欢干净,书上说这是情趣?。”琴笙笑容温柔而诱惑,但是动作一点都不温柔,霸道异常。
  “呜呜……呸呸呸!”一番要死要活的折腾之后,楚瑜简直泪流满面,捧住自己疲倦的下巴,非常忧伤。
  她这辈子都不想吃肉了!
  她好像不小心放出了个大魔头,又或者大仙儿作妖起来,简直可以……翻天覆地,要人性命,求生不得。
  人生艰难啊!
  楚瑜在那里自怜自哀,琴笙径自过来,抬手温柔地抹了抹她的唇角,轻笑着低头,带着一点乖戾的温情:“我的味道好么?”
  他低头吻住她的唇。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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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九章 作妖的女娲上神
  作妖的女娲
  且说这头地宫里变故连连,地宫之上倒是一片沉寂。
  沉寂得令人心慌。
  冷月如勾,照得一片断壁残垣愈发凄凉。
  里面一丛丛的篝火未灭,但是已经比数日前清净了许多,每一丛的篝火边只坐着数名青衣冷面的青年武卫,安静地坐着。
  “那些混账东西们都赶走了?”霍三娘看着霍二娘扛着一把血迹斑斑的弯刀回来,顺手扔了一只烤好的野兔子腿给她。
  霍二娘抬手利落地接过来,啃了一口,大马金刀地跨坐下来,将刀子一放,手也不洗就开始吃那烤得酥香的兔子腿。
  “都是些蠢物,以为寻了避瘴气的药物就能再次潜伏进来,我也没干什么就把他们的面巾都掀了,让他们闻瘴气去,这会子全倒了,他们就祈祷不会遇到狼呗。”霍二娘冷笑一声,顺手拿了一边的酒袋子往嘴里灌了一口。
  唐家堡能屹立多年不倒,除了擅长奇门遁甲,机关毒物之外,外围的瘴气和野狼群也很是有用。
  自从琴三爷和金曜他们进了地宫之后,曜司之人在金大姑姑他们的命令下,将所有江湖人全部清场。
  但总有些不知死活的想要潜伏回来分一杯羹。
  霍三娘托着脸颊,看着远处那树影在夜风里摇曳,心情却很复杂:“也不知道小瑜她到底怎么样了,我这心里有点发慌。”
  霍二娘听着她说话,喝酒的动作慢了下来:“中原人说吉人自有天相,琴三爷不是省油的灯,他既然能将小鱼弄下去,自然有些成算的,要不,老娘抽死丫的!”
  虽然她知道对上琴笙那魔神被抽死的那个是自己。
  可若是要她为小鱼,却也是可以豁出命去的。
  她和霍三娘两个和小鱼在一起,名为主仆,实际上她们很喜欢这个少女,如今共患难这么些日子下来,已经到情同了姐妹的地步。
  霍二娘最初的时候,甚至试图将小鱼也纳入她西域魔门之中,只是霍三娘清醒些,到底明白小鱼和她们是不一样的。
  霍二娘才歇了这念头。
  但不管出于什么任何原因,她们都不希望小鱼出事。
  她们是知道琴笙的本事的,但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她们难免心慌,但是看着曜司中其他人都恪尽职守,竟然没有出现什么担忧的样子,仿佛无比的胸有成竹,进退有度,她们心中又不免纳罕,也很是叹为观止。
  “若我西域魔门有这样的能耐,只怕不要说雄霸西域,连中原江湖也早已唯我魔门马首是瞻,但却不知他们怎么是忍耐得住,竟在江湖上籍籍无名。”霍三娘的中原话讲得比霍二娘好得多,这会子忍不住暗自嘀咕起来,还有点斯文的味道。
  霍二娘白了她一眼:“说人话,别这么掉书袋跟中原人似的,不过你说的也对,也不知道曜司那么大能耐,咋就猫云州里给人当个保镖,也太怂了?”
  霍二娘话音刚落,手里的酒袋子就别人一把抽走了。
  水曜有些尖细的声音冷冷地在她头上响起:“我曜司什么能耐与你何干,再怂,你喝的也是我曜司运来的美酒。”
  霍二娘一愣,抬头看去,就见水曜那美艳到有些尖利的面容上一片冰凉,正没好气地瞪着她,见她看过来,便转身要走。
  霍二娘赶紧伸手一把抱住他的长腿,就往后一拖:“哎呀,小心肝儿,咋就生气了,莫要跑,来陪我喝点小酒,抱抱。”
  水曜被她一把抱住了腿,差点摔个狗吃屎,好在他身手绝佳,一个千斤坠稳住了身子,陡然听得她满嘴胡诌,竟然不管周围还有其他人,看着其他人窃笑,他顿时羞恼得红了脸。
  他抬手就朝着霍二娘劈头盖脸地拍:“夭寿,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放开人家!”
  霍二娘赶紧猫着腰,由着他撒泼,顺手一摞,就将他拽低了身子,一把抱个满怀,任由他乱抽,按在怀里就往他小嘴上狠狠咬了一记:“小心肝,别闹,你闹得越大声,人家看得越热闹呢。”
  周围虽然还算敞亮,但是这时候,曜司众人也都显现出他们的冷静来,齐齐调转了头,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
  水曜瞥见远处火曜冷眼看着他,讥诮地别开脸,又见木曜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顿时心头又恼又羞,死死瞪着抓住自腰肢的霍二娘,压低了声音:“你不是担心那条咸鱼么,这会子就还有心情来弄我!”
  霍二娘闻言,却笑了,淡淡地道:“担心就一定要得要死要活么,有用么,若是三娘在地里头,我该怎么着你,还得怎么着你,换了我在地里头,三娘也是一样的。”
  水曜愣住了,随后冷笑:“你这西域娘们倒是心大,或者说没有心,若是我呢,我在里头呢?”
  霍三娘却慢条斯理地一边啃兔肉,一边嗤笑:“你们中原人真是奇怪,也知道人会生老病死,还会说天有不测风云,若是至亲真被*害出了什么事,我魔门里人,肉照吃,功夫照练,照样找着仇人对头一刀砍死,用尽法子也要他死无葬身之地,人有祸兮旦福,难不成你伤心难过就会改变什么事情么,不过是让自己见了雪山上神的亲人难受而已。”
  雪山上神是西域人崇拜的女神,掌管生与死。
  水曜听得心情复杂,真觉得这世上果然不是所有人的想法都是一样的。
  他还在心情复杂,却忽然感觉自己腿间某处被人掐住了,他瞬间僵木了脸,颤抖着脸,恨恨地瞪着霍二娘:“夭……寿……你这个不要脸的恰查某……放开人家!”
  霍二娘却凑上来,笑得妩媚妖娆:“你真要我放开?”
  她何等功夫,过尽千帆,只这么一捏,甚至不需要动,水曜略显纤细的身板子就颤抖了起来。
  他实在不想在人前丢丑,便放低了声音,有点发颤地道:“好……好人……你……。”
  水曜你了半天,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看着霍二娘在那得意洋洋的样子。
  水曜心头火起,原本就因为自家主上没有音讯而沉滞的心情,再加上他和霍二娘这么不明不白的都让他憋闷,此刻都化作了火气。
  他魅眼一眯,忽然抿了唇角,露出一丝冷笑,出手如闪电,一把戳在霍二娘腰肢上,随后手腕翻转,竟一下子将没有回过神的霍二娘拖进他怀里,直接夹在腋下站了起来,咬牙地对霍三娘道:“你自吃罢。”
  随后身形一转,竟瞬间不见了身影。
  霍三娘也不着急,只嘿嘿一笑,慢条斯理地啃起肉来,目光却落在不远处的身姿挺拔如杨树,正在和金大姑姑低声商议什么的火曜身上,或者说他挺直的腰身和紧致的臀线上。
  她刚眯了眯眼,却忽然感觉地面猛然一震。
  “轰……。”
  似有什么猛然震了震。
  曜司众人脸色骤变。
  ……*……*……
  而此时的地宫里,呆一块的两人似全感觉不到地面上的紧张气氛、
  楚瑜被琴笙这么一吻,楚瑜头皮瞬间炸了似的,整个身子都软了,只能被他捏着细腰,靠着他坐着。
  任由他恣意地挑弄自己软嫩的粉唇,他似故意一般,蹭过她自己舌尖都触碰不到的地方,将他的气味抹遍她唇间最隐秘的每一处。
  许久,她都快迷迷糊糊地窒息了,他才放开她。
  “你……这个混账东西!”楚瑜迷瞪瞪地摸着自己红肿的嘴,呜咽着抬起拳头揍了他胸膛一下。
  这混账玩意儿,到底去哪里学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来糟践人。
  他人原本自带一身清冷水香,身上的血味都有些特殊,是以某些味道并不如想象的难以忍受。
  明明之前那么单纯的一个人,连她抱着他睡,都毫无绮念的。
  “两情相悦,床笫之欢,岂是糟践,书中言此谓情趣。”琴笙握住她的拳头,慢条斯理地把玩着,似丝毫不在乎他手上的伤口:“早先看了那些春宫图,原只觉得名家之作有些笔墨丹青上的意趣,两个人这般兽似的绞缠厮磨着实恶心,并不能理解,后来遇到了些困惑,又在水寨里亲见了些具体操作,触类旁通,自然也就明白了这事儿……。”
  他顿了顿,抬起琥珀眸子看着她,笑得清雅淡然:“别有意趣,我一向学东西极快,以后咱们慢慢尝试。”
  楚瑜很想哭:“你……倒是真实诚。”
  盯着这么张清冷出尘的禁欲谪仙脸,能不能真清心寡欲点?
  诡异的智商不要放在这种事情上头行么?
  陡然想起在琴家绣坊里那一楼稀奇古怪的杂书。
  这大仙儿,可都是一一看过的,还是个过目不忘的主,这才开窍,就一点十通,还不知道以后要怎么个折腾!
  琴笙琥珀眸底一片幽幽金光,微微垂下脸,如玉指尖轻划过她粉润的唇,顺便擦拭掉她唇角上那一点白浊,忽然微微压低了脸,咬住她敏感的耳垂道:“我还没有试过你的味道呢,小姑姑,来日方长……哼。”
  那一句小姑姑,温软轻柔,婉转靡丽,是开了窍的仙仙的口吻,那一句来日方才却意味深长到霸道,却分明是那个一不如心意就乖戾霸道的……白白!
  楚瑜瞬间僵如木石,心里又窘又羞又恨,却被弄得身酥骨软。
  只暗恨——神仙作妖起来,才真是祸国殃民!
  传说里人人唾骂九尾妖狐妲己毁了商纣王朝,哪个又记得指使九尾妖狐的那个可是正儿八经的九天上神女娲!
  那才是一个毁人家国,骂名都给九尾狐狸精担了,后世却还传颂其好眼光,膜拜其有先见之明此恶朝戾帝当毁的大神!
  比如身后这个……道行才真是真高深。
  她僵了半天,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由着琴笙打理她,帮她细心穿戴完毕,只留意到平日里都是她去伺候他的,今儿他这番动作起来却都是属于仙仙时那纯稚少年的温情体贴。
  她心中不免又暖又软了下去,只是他扶着她一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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