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

  他这是得找上了个拥有稀世珍宝的妻主吧,原以为穷的的连饭也吃不上,却不料,竟然富可敌国,比他还……富可敌国。
  素来自信又稳重的太子殿下,被眼前的金山银山给晃瞎了眼,心内忽生出一抹自卑的念头。
  倘若没有这万里河山做嫁妆,他想不出什么才能令她折腰给自己当赘妻。
  心中震撼经久不衰,凤眀奕抿着唇,眼内滑过一抹决心,他要将这天下送给她做聘礼。
  谢琼暖的金山银山太过庞大,凤眀奕缓过神儿来,只从中取了一个小角,装了满满一竹筐,出了空间。
  接下来的时日,凤眀奕便更加忙碌了,这么多金银珠宝,要想不引人注意的典当出去,并不是件容易之事。而且松花镇的当铺根本收不下这么多珠宝。
  是以,他与范寒苑兵分两路,每天天不亮便起床,天擦黑才回来。
  有时候去隔壁县,路途远了些,甚至一两晚上不回家都是常事。
  谢琼暖倒并没有阻拦他,她深知他做事素来稳妥,有自己的章程。是以只要他提前与她打好招呼,言明行程,她并不会对他多做管束。爱一个人,就得给他应有的信任与空间。谢琼暖没有谈过恋爱,但是她闺蜜顾暖懂,时常在她耳边叨叨,就这一句,她觉得极对。
  祝眀奕与范寒苑把那一篮筐金银珠宝死当干净的时候,已经到了阳春三月的季节。
  细细算下来,西南十万大军从山路一路行来,已经走了整整两个半月。
  由于来往信件有迟缓,祝眀奕只能粗略的估计他们将要到达的时间。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他们便要全部进入九江郡境内。
  为了安置这些兵士,又不能引人注目,凤眀奕与范寒苑来来回回跑了不少地方。
  好在骆云岚走的时候,将骆虎以及她这些年在九江郡经营的一队暗线,留了下来。
  恢复记忆的凤眀奕,在大师姐留给他的书籍里找到了暗线的联络方式。
  这队暗线人数并不多,总计十多人,大部分分散在宝漳县周围,只有一小部分伪装成普通庄户,分散在九江郡周边。
  凤眀奕素来做事小心谨慎,不留马脚。他把地契田产,分散挂在暗线的名下,当地人买地,如何也不会令人生疑。
  买来的田地、庄子方位也是经过精心挑选的,大部分分布在宝漳县境内。
  这是为将来做打算,倘若,他们的行踪真的被朝廷发觉,朝廷出其不意,出兵绞杀,一网打尽,西南十万大军聚集在一起,尚有一战之力。
  好在,此时的凤楚生忙的焦头烂额,根本抽不开身关注落水村的情况。
  即使他心心念念的琼暖极有可能在落水村,但是如今朝堂之上,后宫之中,一堆槽心事搅和的他,□□乏术。
  上京,善宁宫。
  凤楚生穿着明黄色的龙袍高坐在软塌上,他手里把玩着个小叶紫檀手串。
  脸上似笑非笑,似怒非怒,晦涩的难以捉摸。
  堂下跪着位身着深紫锦袍的中年男子,他的皮肤保养得益,皮肤细腻白皙,眼眸水润而有光泽,只在眼角仔细观察才能找出一丝岁月爬过的痕迹。
  他虽跪着,眸中却没有丝毫示弱的神色,他看向堂上之人,黑眸泯灭,带着半分要挟:“帝上,可别忘了,哀家怀着的可是你一父同胞的亲妹妹。”
  凤楚生的表情并不显,他转动珠串的速度越来越快,“啪!”珠串的丝线断裂,小叶子檀串珠顺着他明黄色的龙袍滚到了地上。
  太夫简崇原本理直气壮的神色僵在脸上,他不由讥讽的笑道:“呵!哀家忘了,手足之情、兄弟之义,于殿下来说,早就一文不值。不然当年,何以有当年弑父杀兄的佳话……”
  凤楚生神色不变,他似笑非笑的歪头看过来,不急不缓的道:“父后教训的极是,可儿子如何狠心,不都是您当年亲自传授的吗?如今您有了肚子里的东西,便不要儿子了?”
  他特意打量了一眼简太夫的小腹,唇角的笑容越咧越大:“自古孝义两难全,您私通外臣,暗结珠胎。倘若儿臣不闻不问,这才是对我那死了还要被戴上绿帽子的母皇最大的不孝吧?”
  简崇猛的抬起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浑身一震,与堂上之人阴鸷的眸子对视,他急促的质问道:“你对左丞相做了什么?”
  简崇知道,以凤楚生的阴狠手辣,他知道真相后,定是不会饶了他们,可是他没想到这么快,明明……”
  他眼中充斥着恨意,直视堂上之人的双眸。却被那双冷酷无情嗜杀的鹰眸,给灼的睁不开。迫人的威压传来,简崇狼狈的别看眼。
  上首的年轻帝王,翅膀终是硬了起来,再不是他能随意摆布。
  可……
  他和左丞相的孩儿,他一定得保住。
  简崇抬手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恨意滔天:“我儿愈发大了,青出于蓝胜于蓝。你当年在紫禁城内逼死了你母亲,如今又要用同样的方法逼死亲生爹亲。好极,我倒要看看,帝上将为父逼死后,天下人将如何看待于你。”
  凤楚生直起身,他缓步走向堂下,俯下身,凑在他的耳边轻声道:“父后严重了,您当然不用死,只是您腹中的孽种,见不了这个世界上的阳光!”
  “凤楚生,你敢!倘若我腹中孩儿有个万一,哀家就将当年,你勾结外戚,发动叛乱,逼死宣平帝的事情昭告天下。”
  简崇睚眦欲裂的威胁道。
  却不料身前的人已经直起身,他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阳光下却有股森森的冷意。
  他一边向前走,一边冲着屋外候着的奴才们命令道:
  “太夫身体抱恙,精神欠佳,朕忧思甚重,特赐西域补药,为太夫将养身子。往后宫内一应杂事交由大总管处理,切不可再叨扰太夫。”
  ……
  近些时日宫内都在传,太夫身体抱恙,无法再掌管三宫六院。帝上将宫内一应内务交由一个奴才掌管,不合礼法。
  三宫六院本应由皇夫、赘后打理,像如今这番模样,成何体统。
  于是好不容易处理完左丞相与太夫二人留下来的乱摊子,打算亲自南下寻那人下落的风楚生,又被绊住了脚步。可怜他之前派至落水村的探子至今一个未归。
  其实他心如明镜,倘若不是他亲自寻找,就凭手下影卫的能力,如何能将那人带回。那女人本事通天,滑的如泥鳅一般,她若不愿意做的事儿,没人能够强迫她。
  而他……如今却脱不开身南下寻她。
  近日朝堂之上,文武百官讨论最多的便是帝上招赘后一事儿。
  酸腐文官谏言:“帝上,国不可一日后,后宫不可一日无主。臣恳请帝上,招赘后,入主坤宁宫。”( ′▽`)l( ′▽`)y( ′▽`)d( ′▽`)j
  “臣复议”
  “臣复议”
  ……
  文武百齐齐官出列,一一谏言。
  凤楚生烦不胜烦,成日冷着张脸。
  只是,他这种烦恼并没有持续多久。阴历二月初二龙抬头,谢琼暖那女人生日。
  宫内老人都知道,每年这一天,帝上都会提一壶小酒,在乾清宫内,闭门小酌。
  这日也不例外。
  凤楚生醉意微醺,他看着屋外高悬的月亮。黑眸不可抑制的露出一抹憧憬。
  他只有喝醉酒了才能记起她的模样,他穿越到这异世已经有20余年,关于她的记忆渐渐模糊。有时候他刻意回想她的面容,只有支离破碎的画面。
  这令他心生恐慌。
  后来他想到一个办法,醉酒。醉酒后他能记起她的模样,他可以把她的容貌画下来。加深记忆,也加深他对她的思恋。
  每年的今天就仿佛是一种仪式。是他对她的,亦是他对自己的。
  只是今天的酒似乎度数额外的高了些,这才小酌了半杯,便有些沉沉的醉意。
  凤楚生倒下的时候,只看见一角深紫色的长袍,那人摇摇曳曳,款步而来。
  清减了不少的太夫,小腹平平,他冷冷的俯身看着阖上眼睛的他,他的手中撺紧了一副画卷,画卷随着他倒下展露开来。
  这是一个极其美颜的女人,她青丝垂肩,双眸含光,笑容恍若不染尘埃的仙人般,美的惊心动魄。画的右下角上书:吾爱,琼暖。
  简崇认出画上的字迹后,癫狂的笑出声:“我的好儿子,没想到你竟然是个痴情种,我道为何这些年你不愿招赘后,原竟早就心有所属。”
  简崇笑得眼角沁出了丝泪,他从怀中掏出帕子,擦拭眼角的湿意,手搭在自己的腹部,癫狂的笑容之下,是难掩的悲伤:爹亲的女儿,可怜你与你母亲早早的见了阎王,爹亲活着也是无趣儿,这就为你二人报仇,随你们而去。”
  简崇的声音越发尖细,唇边荡着鱼死网破的笑,他上前拍了拍凤楚生的脸,尖细的指甲划过他白皙的脖颈,只是原本用力的长指甲忽然一顿。他眼角余光瞥见凤楚生即使昏迷仍旧握紧手中的画卷,眸内流光一闪而逝。
  简崇松开掐他脖子的五指,轻笑出声:“我的好儿子,念在你乃哀家亲身儿子的份上,哀家忽然不愿意你就这样简单的死去。你不是喜欢棒打鸳鸯,杀了我的青贮,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爹亲这一生求而不得吗?既如此,你也尝尝这种求而不得的痛苦,如何?”
  他说完笑得愈发大声,偌大的乾清宫内,回荡着他尖细的笑声,甚是恐怖。
  却说这边厢祝莲也到了乾清宫。
  她最近几日有些焦虑,眼看着还有一月落水村便要遭遇那场大灾,她必须得提前回去,将那人带回京城。可……
  她粗略估算过,从京城到落水村,即使快马加鞭也要大半个月时间。
  前几日她隐晦的与楚德帝告假归乡接来父母亲人。
  只可惜楚德帝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并不同意。
  她今日也是别无办法,硬着头皮也要再求上他一求,否则她心心念念的人该怎么办?
  由于祝莲乃帝上看重之人,她本就是御赐的贴身庶吉士,虽管职不高。却可以自由出入皇宫,无人敢拦。
  到了乾清宫,祝莲秀气的脸上显出一片疑惑。
  宫外并没有红杏等侍卫守在门口,整个宫门紧闭。
  祝莲有些迟疑,事出反常必有妖,若是以往,她早就转身而走。但是她没时间等了,今日她一定得见着楚德帝,告假归乡。
  祝莲谨慎的在外面垂首恭敬的道:“微臣祝莲求见帝上!”
  宫内没有人应,可却明明有脚步声。
  祝莲眸中疑惑更甚,她再次拔高声音求见道:“微臣祝莲求见帝上!”
  里面仍旧没有人答应,她站在门口迟疑,刚准备转身,找找帝上身边的红人红杏侍卫。
  却不料,自己的嘴巴忽然被人从身后捂住,祝莲眼内显出一片骇然,她挣扎着想要挣脱,却不知捂住自己口鼻的布巾,裹上了那等子污糟的药。
  她不可避免的吸入鼻腔,身体莫名开始升温,心内有股灼热烧的她堪堪失去理智。
  祝莲清秀的脸上布满红晕。
  挟持她的人把他押送到一身着紫衣男子的面前,垂手道:“主子,正好在门口碰见一个女人,属下便直接给她用上了药!”
  简崇觑了眼祝莲满脸通红的脸,满意的点点头:“这样姿色的女子,配得上我儿。扒开衣物,放床上!”
  祝莲:……
  她心内暗叫糟糕,可是灭顶的灼热让她的脑子烧的没有反抗的力气。
  她只隐隐约约感觉有人脱下她的衣衫,那两个说话的歹人细细碎碎的退出屋内。
  待一切安静下来,祝莲只觉得身上的冲动如附骨之蛆,她想着自己应是需要些什么填充。却终是不得劲儿,身边躺着的是个男人!男人!
  即使身上发烧似的疼痛,可心里却恶心的要命。她……尼玛给她个女同下那样的药?她得有那个能力、有那样的心里需求才行啊喂!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那个药不能写,我就用别的代替了啊……哈哈哈(?w?)hiahiahia谢谢小可爱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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