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投奔李世民

  经过几天长途跋涉,我们终于来到了太尉府,王世充本人还亲自招待了我们,让我们有点摸不着头脑,这是要闹哪一出啊?
  当然,我们也不是傻子,怎会不知这番优待,是托了秦叔宝等人的福呢?我只是觉得,此事必有蹊跷,换言之,王世充这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就在我们静观其变时,秦夫人和窦线娘从厅外走了进来,见到我们的那一刹那,她们的脸上明显有些愠怒。
  这是什么情况?我赶紧回忆起来,想从历史书里找到答案,但是,我曾经背过的考点里面,似乎并没有这一段……呀!糟糕!坏了坏了!脑袋又开始疼起来了!
  我摸了摸后脑勺,痛苦且悲观地想道:天啦,怎么还在疼啊?莫非我的大脑受到了严重的损伤,脑内有很多淤血?天啦!不会吧?长此以往,我恐怕要半身不遂了,说不定还会变成植物人……
  秦夫人和窦线娘立即上前几步,扶着我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休息。秦夫人摸了摸我的额头,关切地问道:“小云,你怎么了?你的身体还没有养好吗?”
  李婶和通嫂站在一旁,表示很无奈:“寨子里没有好大夫,又缺乏药材,小云姑娘的伤自然好得慢一些……”
  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我夏小云的身体一向都是杠杠的,可是这一次,我好像全线崩溃了,头疼的毛病时好时坏,还总是发高烧,身体也是每况愈下,总有一种大限将至的预感。
  我摇了摇头,勉强笑了笑:“我没关系,可能是因为一路颠簸,有点累了。”
  这时,王世充走过来,一面吩咐下人去请最好的大夫来,一面慈祥地说道:“姑娘,且放心在我府上住下,不管什么病,我府上的大夫都能给你治好。”
  秦夫人却道:“王大人,有我和罗夫人在此做人质,难道还不够吗?你把无辜之人抓过来,究竟意欲何为?”
  王世充依旧慈祥地说道:“秦夫人说笑了,我请两位夫人来府上做客,完全是出于一番好意,以表达我对秦将军和罗将军的赏识。至于这位小云姑娘嘛,我听闻秦将军和秦夫人都很在意她,故而将她接到府上来,好让她和两位夫人做个伴。”
  “你这老匹夫……”窦线娘正要发火,却被秦夫人拦住了,便略带不满地问道,“姐姐,你干嘛看着我呀?”
  秦夫人用一贯平静的口吻说道:“小云的身体要紧,先扶她去我房间休息,等大夫替她诊断之后再说。”
  王世充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假惺惺地吩咐跟随我们的几名奴婢,一定要尽心尽力照顾他的“贵客”,不然他也不好向他那几位“爱将”交代。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窦线娘虽然很气愤,但因为有秦夫人在侧,也不敢大声嚷嚷。
  我脑袋晕晕乎乎的,本就自顾不暇,也懒得说话了。她们四个人扶着我,很快来到一个雅致的房间里,扶我上床躺下之后,才各自坐下来歇口气。
  过了一会儿,几个丫头鱼贯而入,倒水的倒水,倒茶的倒茶,很是殷勤周到。又过了一会儿,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夫来了,他替我把了把脉,又问了问我的病因,全程没有露出疑难之色。望闻问切完了,大夫便开了一副药方,然后吩咐伺候在侧的丫头们去抓药、煎药。
  我很不安,急忙问道:“大夫,我这病……严重吗?会不会……会不会死啊?”
  大夫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笑着说道:“没事没事,按照老夫的药方,连续服用三日,包你药到病除!”
  我的病拖了那么久,还吃了那么多药,都不见好转,怎么可能三天就治好了呢?我不得不表示怀疑:“别说大话了!你以为你有灵丹妙药啊?”
  大夫吹胡子瞪眼,明显有些生气:“怎么?姑娘这是在怀疑老夫的医术吗?”
  窦线娘连忙按住我的手,示意我不要再说了,转而代我说道:“没有没有,你是大夫,你说了算!我这个妹妹啊,她不大会说话,还望大夫不要介意!”
  送走大夫之后,秦夫人把太尉府的奴婢全部支开,然后关上门,把众人聚到我的床前,嘱咐道:“接下来这几天,大家都在我这里吃住,万一叔宝他们前来救我们,也好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
  众人连连点头:“好,我们都听你的!”
  过了几天,秦叔宝和罗成等人果然登门拜访,说是打了胜仗归来,要接他们的夫人回家团聚。原来,王世充生性多疑,重用秦叔宝等人,却又不信任他们,竟将他们的家属扣留在太尉府,以此牵制他们。
  一行人顺利回到秦府,个个心情复杂。尤其是程咬金,早已气得不行了,憋了一肚子的火,也终于有地可以发泄了,于是将手中的马槊插到地上,大大咧咧地嚷嚷起来:“不干了!不干了!老子不干了!”
  秦叔宝沉默了一会儿,径直走到单雄信面前,对他抱拳说道:“单大哥,今日你也见到了,王世充表面上重用我们,实际上并不信任我们,不然也不会拿秀英、线娘她们去做人质了。这样刻薄多疑的主公,我秦叔宝不屑为之效力!”
  罗成也上前附和道:“我罗成也不屑为之效力!愿和表哥共进退!”
  程咬金突然拍手叫好,高兴得就像过年似的,转眼间,却冷不丁问了一句:“可是,我们去哪儿呢?”
  我不由得脱口而出:“要不,我们一起去投奔李世民吧!”
  众人看着我,眼神怪怪的,好像我说错了什么似的。接着,单雄信“哼”了一声,大步走进厅内。
  这时,窦线娘凑近我,在我耳边低语:“单大哥和大唐皇帝李渊有仇,你最好不要在他面前提起李氏父子。”
  我想了想,历史书上好像没有这一段,影视剧里倒是有各种版本,确实是说单雄信和李家有仇,至死都不愿归降大唐。
  秦叔宝等人纷纷走进厅内,我立即跟着走进去,然后站在一旁不再发言。
  单雄信突然叹了一口气:“王世充此人,虽然生性多疑,待人刻薄,但他对我单雄信却是十分器重与信任的。总之,士为知己者死,我是绝对不会背叛他的。当然,我也理解各位兄弟心中的愤懑,若大家已有更好的归宿,我也定不会阻止你们。”
  我猛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不由得“呀”了一声,见众人又把目光投向我,便立即捂住嘴巴,向他们连连鞠躬,以表示歉意。待他们收回目光,不再追究我了,我便低声问窦线娘:“王世充是不是将他的女儿许配给单雄信啦?”
  窦线娘惊讶地看着我,仅用一个眼神就说明了一切。我暗自想道:原来,电视剧也不完全是胡编乱造啊!
  秦叔宝看了看罗成,又看了看程咬金,像是作为他们的代表一样,率先说道:“单大哥,我们兄弟几人,早就听闻大唐的秦王李世民,乃是文武双全、虚怀若谷、心系天下之人,皆有投奔之意……”
  “真的?”我太高兴了,以至于忘乎所以地叫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我很快就可以见到李世民了!我终于可以圆梦了!”
  糟糕!又来了!我真是……真是……唉!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面对众人质疑的目光,我只能“嘿嘿”尬笑几下,然后溜了。
  没过多久,秦王李世民攻打东都,与王世充军队交战于九曲的时候,秦叔宝等人便带着数十名女眷和亲兵,光明正大地向王世充辞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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