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秘警
闻声，林黎川抬头看向外面，发现车辆已停在一扇铁栅栏大门前，大门两侧有士兵驻守，腰间鼓鼓囊囊明显配备了枪械，透过大门向内望去，起伏不定的建筑高楼隐约可见。
“这里是西胜市的军务局。”萧石从前门下车，紧跟着快步来到后边，给林黎川两人打开车门，同时解释道，“舒少将吩咐了，两位长官刚完成任务，可以先在西胜市休息两天，之后再回返白冠行省。”
西胜市便是眼下林黎川两人所在的城市，地处帝国边境，过了海就是黑炎岛。
黑炎岛一行，林黎川和林真衣无论肉体还是精神都已十分疲惫，亟待休养，闻言欣然答应下来。
“这里的最高长官是谁？”林真衣一边下车一边问道。
萧石恭敬答道：“是麦金托中校，林上校要会见一下中校吗？”
“不用了。”林真衣摇头。
“是，我已经在军务局内安排好了住所，两位长官请跟我来。”
交谈间，三人已穿过大门，迈步走进门后。
同样是军务局，但西胜市明显要比临阳市的气派得多，占地也颇为宽广，来往都是身着笔挺红啡色军装的人，四处透着一股肃穆气息。
经过一栋高度最高，鹤立鸡群般矗立在众多建筑之间的大楼前时，几个人正好从楼内走出，瞧见林真衣的瞬间，为首一人目光不由一顿，紧接着面上浮现意义不明的笑容。
“这不是夜歌的林上校么。”
林黎川循声望去，发现说话的是一个有着一头红棕色头发，脸颊瘦削，大约三十来岁的青年男子，身后还亦步亦趋地跟着两人。
三人同样身着红啡色军装，但样式与其他军士在细节上存在着诸多不同，林黎川略一思忖，便明白过来。
整个帝国内有如此着装的，只有一个部门——帝国秘警。
而且从肩上佩戴的肩章来看，说话的青年男子军衔还不低，上校军衔，身后两人则是中尉。
“堂堂夜歌上校不好好待在白冠行省，怎么出现在这里，莫不是在执行什么机密任务？”青年上校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林真衣似乎认识对方，闻言毫不客气地道：“滚远点！”
青年上校闻言怔了怔，紧跟着面庞上青气一闪而逝，脸色也冷了下来，寒声道：“别太嚣张，林真衣，你们夜歌不过是刚成立不久的二流机构，想和我们秘警掰手腕还早了点！”
林真衣理都没有理会他，自顾自踏步继续往前行去。
见状，青年上校神情越发难看，恨恨咒骂一声，用力剜了林真衣背影一眼，方才气冲冲地带着手下离开。
“那人是谁？”
向前走了有一段距离后，林黎川低声问道。
“福克斯，秘警部门的一个中队长，实力还可以，生物能量等级18级，但是个蠢货。”林真衣语气里带着一丝轻蔑，旋即又面现疑惑，“不过这家伙一直以来都待在雷森行省，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林黎川耸了耸肩：“或许就像他自己说的，在执行机密任务也说不定。”
林真衣嘴角翘了翘：“的确。”
话落，她又露出沉吟神色，“如果福克斯真是在执行机密任务，那或许得想办法查探一下，说不定和夜歌有关，不能不防。”
闻言，林黎川目光一闪，突然笑道：“等我一下。”
说罢，不等林真衣和萧石回应，便转身朝着福克斯等人离开的方向走去。
四五分钟，他重新返回，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朝林真衣点了点头，露出一切办妥的眼神。
后者满头雾水，有心想询问，不过眼角余光瞥见前头带路的萧石，只能暂时按捺下来。
没过多久，萧石就带着两人来到一栋两层小楼前。
“属下这两天就待在军务局内，两位长官如果有需要用到属下的地方，请尽管吩咐。”
将钥匙恭敬递给林黎川后，萧石便转身离开。
步入楼内，关上门扉后，林真衣才朝林黎川投去询问的眼神。
“我在他们身上插了个眼。”
“插眼？什么意思？”
“就是监视。”林黎川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福克斯是黄金阶超凡者，监视细菌自然对他毫无效果，但幸运的是他身边的两个中尉手下都是黑铁阶，并且以防万一，林黎川在两人身上都种下了监视细菌。
林真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自家侄子稀奇古怪的手段层出不穷，她早已习惯了，闻言也不多问。
倒是林黎川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问道：“雷森行省是第二皇子掌管的辖区？”
据他所知，帝国的第一皇子霍德·塔尼亚和第二皇子米赛尔·塔尼亚似乎各自掌管着一个行省，担任着行省最高长官一级的总督。
“没错。”林真衣点点头，突然想到林黎川对帝国内部势力还不太熟悉，便定了定神，详细地解释起来，“这是塔尼亚皇室的不成文规定，除非表现十分差劣，否则继承顺位靠前的皇子大多都能在成年后获得一处行省作为辖区，以培养和考验其统治能力，其中第二皇子得到的是雷森行省，第一皇子得到的则是坎贝尔行省。”
“那皇女呢？”林黎川敏锐地注意到林真衣话语中的细节。
“皇女与皇子地位相差极大，哪怕继承顺位再靠前的皇女，一般也无法得到行省作为辖区。”林真衣叹气摇头，不过眼中旋即泛起亮光，“然而艾蕾殿下不同，她接手过白冠联邦的事务后，只花了五六年时间便将夜歌的势力壮大了数倍，并渗透进了联邦高层，使得帝国不费吹灰之力地击败了白冠联邦，随后又赶走千院商业联盟，完全占据联邦全境，创立白冠行省。”
“要知道帝国虽然领土广阔，但此前也才拥有七个行省，而艾蕾殿下一下子便让帝国领土扩大了近七分之一，这等开疆拓土的功劳哪怕在帝国历史上也不多见，所以陛下最后破例让艾蕾殿下担任了白冠行省总督，统管行省一切事务，这可是至高无上的殊荣。”林真衣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叹与钦佩。
林黎川能够理解，在封建帝制的国家里，皇女想要参与帝位斗争，天然就处于极度的劣势，受到诸多桎梏，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够异军突起，与另外两位皇子形成势均力敌的局面，这份心思与手段委实令人钦佩。
“白冠行省成立后，艾蕾殿下与米赛尔皇子之间的冲突也越来越白热化，辖下的势力冲突不断，其中就属夜歌和秘警之间的争斗最为激烈，一旦夜歌压过了秘警，艾蕾殿下的势力就能占据上风，撷取更多的利益，但反之亦然。”林真衣继续道。
说到底关键还是超凡力量，林黎川心头沉吟，末了突然问道：“第一皇子呢？”
“他？”林真衣微微摇头，“霍德皇子性格刚愎自用，论能力远不如艾蕾殿下和米赛尔皇子，不过他占了继承顺位的优势，外公又是帝国权臣莫里斯公爵，所以得到了以底蕴深厚的莫里斯家族为首的一批大贵族的支持，得亏如此，不然他早就被从这场斗争中退场了。”
林黎川恍然，换而言之，霍德·塔尼亚就相当于传统贵族势力的代表，虽然霍德·塔尼亚本人能力平庸，但架不住传统贵族们实力雄厚，在后者的支持下，霍德·塔尼亚在这场斗争中丝毫不落下风。
随着林真衣的讲解，林黎川渐渐对这场斗争中角逐的各方势力有了比较深入的了解。
片刻后，两人结束谈话，分别回到二楼各自的房间里休息。
关上房门后，林黎川立刻唤出了监视光屏。
面前的虚空微微一闪，下一秒便弹出两个监视光屏，分别对应了福克斯两名手下身周的360度全方位视角。
光屏画面上，福克斯三人正好从军务局大门走出，上了一辆停在对面不远处的白色汽车。
甫一坐定，两个中尉手下其中一人就要开口说话，却被福克斯用眼神制止，直到汽车驶离军务局足有上公里远，后者才挥了挥手。
那人立刻道：“大人，林真衣之前消失了足足三个多月，现在突然出现在西胜市，背后绝对有猫腻！”
“什么猫腻？”
“黑炎岛！”那人毫不犹豫地道。
福克斯面现沉吟之色，摩挲着下巴缓缓道：“可她身边没看到生面孔的人。”
“或许是藏了起来。”
闻言，福克斯陷入了沉思，片刻后抬起头沉声道：“派人盯紧他们两人，尤其是林真衣身边那个叫虚白的家伙，这人加入夜歌没多久就接连立下了数桩功劳，无论是实力还是能力至今都未能查明，诡异棘手得很，不能不防。”
“是！”两名手下齐声应是。
福克斯微微点头，紧接着又问道：“那批货物到了西胜市没有？”
“还没有，不过预计今晚零点之前能够抵达。”
“安排人去......不，还是我亲自去接收。”福克斯说到一半便改了口，这一批货物极其重要，还是自己去看着比较让人放心，万一要是出了什么岔子，上面的大人绝对不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