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自在
楚天阔也不再纠缠这个问题，觉得有些无聊，伸着脖子看向亭外，心里焦急着暗骂着这个王福怎么还不来。
若雪看着气氛有些尴尬脑子里苦思冥想着，只希望能让楚天阔能更多的看一看自己遂站起身来，遥遥一拜“公子，您若不嫌奴家学艺不精，若雪想为公子抚琴一首”。
“若雪姑娘请便”楚天阔不在意的说着，能听美人月下抚琴也是一种享受。
美妙的声音从若雪那双白皙秀气的指尖传出，楚天阔静静聆听者，亭子外的月亮的影子倒映在水里，随着乐声起起伏伏，楚天阔出神的看着坐在月下抚琴的若雪，像是画里走出来的女子，不像是存在这个世间一样，这样谪仙的人儿不该被世俗的脏污所沾染，应该束在高阁或者像嫦娥一样活在皎洁的明月里。
楚天阔混不自觉的走到若雪旁边，静静的看着她，仿佛沉醉在这美妙的声音里不能自拔。楚天阔正准备伸手，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故作咳嗽几下才回转身去，他没有看到若雪欣喜的眼睛里顿时黯淡无光。
楚天阔克制自己的蠢蠢欲动的小心思，这样美好的人不该是自己沾染的，自己也给不了那种幸福，若雪的心思他都懂，可是自己的一颗心的地方太小放不下这么多人，太拥挤总会出问题，不知那个女人现在又在做什么。
琴声依旧，亭子里两人都在整理着自己的小情绪，若雪依旧姿势优雅的端坐在那里，脸上的表情完美无缺，似乎刚才一刹那的不甘和不屑都不曾出现在她眼里。
王福刚打探到新消息悄悄的走到还沉溺在自己思绪里的楚天阔身边，附在他耳边把自己得到的消息娓娓道来。
“不错”楚天阔听完刚才郑媛媛在楚氏那里大闹的情形得意的说着，这次表妹可得吃点苦头了。
一曲罢了，楚天阔吩咐王福护送若雪姑娘回去，并给了丰厚的赏赐。
若雪坐在马车里，脸上没有了平时的完美伪装，只有不甘，她不相信凭自己的姿色楚天阔能把持得住，平日里哪个男人见了自己不是哄着敬着，自己只要稍微给点好颜色，管他是达官贵人还是新进权贵不都像摇尾巴的狗垂涎着主人手里的骨头吗，可是为什么自己喜欢的对自己这么冷漠，自己多番示好却不领情，教自己如何咽得下这口气，不，我一定会得到他的，就像母亲当年一样，虽然不能做个妻，可是只有能栓住男人的心，还怕想要的得不到吗？
若雪摸摸自己的脸，又抚了抚自己的依然跳动的心，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变成这种自己曾经最讨厌的人了，也许从踏入这污糟的风月里，也许是茹娘时刻的教诲中。
若雪掀开帘子，向外看去，街上静悄悄的偶尔一辆马车飞驰而过，新月下弯弯树影，偶尔一声蛙叫虫鸣都在说着热闹的春天真正到来了。
过了好一会，马车停了下来，王福唤着“若雪姑娘，到了”。
“嗯”若雪下了车，道了声谢，进了花满楼。
刚到屋里，茹娘立刻迎了上去，手里接过若雪递过去的礼盒“画儿，今天怎么样？他们没为难你吧？”
自从那天争执之后若雪再也没开口和茹娘说过一句话，即使有需要也是通过丫鬟传话，茹娘心焦不已，今日得知若雪被宴请她更加捉急，想要提点几句，可是若雪根本就不见她，现在见女儿好好的回来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没”若雪回答着，并不想再多说，茹娘倒是欣喜不已，至少女儿开口和自己说话了，这就好。
茹娘打开若雪递过来的精美礼盒，只见一支玫瑰金钗上红宝石点缀，样式简单却又大气“啊，这个楚公子还真阔气，送了这样贵重的物品”。
若雪听见很少夸赞珠宝首饰的母亲这样说，免不得也好奇的看过来，若雪拿起金钗也惊诧起来，他怎么给了自己这么贵重的礼物，心里暗喜，可见他并不是表面那样无视自己，他以这种方式来表达重视自己，听姐妹们说自己还是第一个被他请到家里姑娘，就连肖红和他这么亲密都不曾有过如此荣幸。
茹娘看着若雪表现出来的雀跃欣喜，不免开始担忧，这是要动了真感情了，可不是好事情，在这里最忌讳动情，自己当年不就是活生生的列子吗？可是又如何和她明说呢，茹娘陷入了沉思。
转眼春末即去夏日将至，叶暮的新生活过的有滋有味，“翠娥，快点过来，你看，雏鸟伸出小头了，数数几只，一只两只三只四只，是四只小鸟”。
翠娥放下手中的辣椒跑了过来也跟着数了起来“夫人，我怎么数了五只”。
“再数数，等等，一只两只三只四只那里还藏了一只，对对，五只”叶暮兴奋的小声说着。
“夫人，这些鸟真可爱，它们怎么长这么快，是不是过些日子就要飞走了”翠娥有些不舍的说着，想着不久它们就要离开这里了，心里闷闷的。
“没关系翠娥，你不是还有我嘛。”叶暮安慰这突然多愁善感起来的丫头，还有点不习惯，平时这丫头大大咧咧的何时这么忧郁过。
“翠娥，你是不是葵水来了”叶暮若有所思的问着，这几日这丫头鬼鬼祟祟的半夜起来洗衣服，要不是昨夜自己睡到半夜出恭看到了，还不知什么事呢。
“夫人，您怎么知道的？”翠娥惊疑的问着，脸色酡红，这么隐秘的事太难以启齿了，前几天夜里突然发现自己裙子里有点血迹，可把她吓坏了，以为自己怎么了，可是身上又没受伤哪里来的血，想到每次夫人来葵水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着也就这么回事了，可是自己又不知道怎么做又不敢告诉夫人，就这样天天夜里趁着夫人睡着的时候清洗衣裙。
“翠娥，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走我，我教你怎么弄才不会沾在裤子里”叶暮拉起翠娥就往屋里去，翠娥心下也欢喜，毕竟这种事还得别人传授经验才行，母亲去世的早，也没来得及告诉自己怎么做，也是憾事。
“夫人，您待奴婢真好”翠娥脸红着说，刚才夫人教了自己才知道还有这样的方法，也舒适多了，想到自己之前愚蠢的做法不免有点难为情。
叶暮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安慰的说着“谁没有第一次来葵水的糟心事啊，我当年第一次来的时候，中午午睡突然肚子疼，下面黏糊糊的伸手一摸一看是血，那个哭呀，全府都惊动了，最后还是母亲搂着我一直安慰，还教了我这法子，比你现在可丢人多了，我一个月没出过我的闺阁，哈哈”叶暮自顾自的笑起来了，情绪似乎感染一样翠娥也笑了起来。
两人此时不像是主仆更像是相依为命的姐妹，相互揭露着自己曾经干过的各种蠢事，笑声在这个小院里传递着，放眼整个院子，葱葱郁郁的一片，青椒红椒正挂在枝丫上，蒜抽着蒜苗随风摆动，各种蔬菜都在院子里有条不紊的生长着，桃树枝桠上挂满了硕大的红桃子又甜又脆，这里焕发着生机，是生命，不再是以往的萧条凄惨。
那个送食材的汉子自从与翠娥大吵一次后再也没有出现过，就连楚天阔和王福也不曾踏足过，这里好像真的被遗忘了，叶暮却渐渐的喜欢上了这种随心所欲的感觉，就是银钱方面有点问题，好在楚天阔送的首饰都金贵，可以换不少银钱，现在除了买茶米油盐肉，其他的蔬菜之类的小院里都可以供应的上。
最为可喜的是现在这处宅子完全可以自由出入，以前楚三在的时候每一次偷偷跑出去都会被抓回来，叶暮想起楚三也只是心里木木的，没有太大感触了，每天都在忙碌里过着，充实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