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不……是我自愿的

  十二月十七号,上午。
  千深醒了。
  “笙然……”她艰难的发出声音,身体像是被死死的固定住,使不上力气。
  陆笙然处于阳台通电话,即使千深的声音如轻如鸿毛,可在他的耳朵里,是数倍的扩张。
  手机“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冲进房间,激动的潺然泪下,“深宝,我在这……”
  “我在这……别怕……”
  “抱……”
  陆笙然轻轻的抱着她,小声安抚,“没事了,都没事了……”
  “别…哭。”他一哭,她好揪心。
  “好,我不哭,对不起深宝……”
  “好困。”她能感觉到自己睡了很久,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一个人,反复的说对不起。
  醒来后她才发现,原来这个傻子,是陆笙然。
  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哭,很心疼。
  其实他并不对不起她什么,反倒是一直都在拖累他。
  时千深在心里暗暗发誓,她一定,会更加强大起来。
  “深宝,你刚醒,只能吃清淡的。”
  “我想吃肉。”
  陆笙然的唇贴了上去,“还要吗?”
  时千深点头。
  亲了一会,时千深乖乖喝完了白粥,无盐无糖,可她却觉得很甜,甜到了心坎,不会发腻。
  “姐。”
  时间的担心不亚于陆笙然。
  “小鬼,手,手……”陆笙然语无伦次。
  哦,亲弟弟的醋也吃。
  时间扮了一个鬼脸,不理他,手继续抱着,“姐你现在没事了吧?”
  “并无大碍。”时千深回以笑容,
  “你以后别太累,该休息的时候适当休息,实在不行你就把工作都交给姐夫,反正他一个大男人也不怕累。”
  时千深了然,看了陆笙然一眼,他跟他说是累倒的,瞒着他也好。
  “我知道了。”
  时间慢慢松开手站起来,“姐我最近进步很大,语文考了六十分,英语比较差三十分。”
  “再接再厉,有奖励。”
  “什么奖励。”时间好奇的问。
  “想知道?”笑容意味深长,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事。
  陆笙然一眼看穿,没有道破,去厨房洗碗。
  “想想想。”急死他了。
  “靠近点。”
  时间照做,靠近。
  “再近一点。”
  “啊!干什么啊!”时间捂着额头退后,这也太疼了。
  他都有好几年没有被人用手弹过额头,确切的说,只有时千深敢这么做。
  “栗子啊,下次要是敢退步,给你这个。”
  “嘁。”满脸嫌弃,走之前不忘提醒她,“好好休息,可别再晕倒了。”
  时千深点头,挤出一抹笑容。
  “深宝,喝牛奶。”
  “谢谢。”时千深接过来,喝了一口搁桌上,慢慢的往陆笙然怀里挪脑袋枕着他的胸膛,“我们来聊聊正事。”
  “好。”他也正有此意。
  那些事不坦诚,在彼此的心里都是一个疙瘩。
  那群人明显就是冲着陆笙然去的。
  “那天,你有没有被抽血?”
  “没有。”当时害怕的要疯了,怎么可能还会留下来输血。
  “你之所以那样,都是因为我对不对?”
  这句话,是疑问句。
  “不是。”陆笙然否认,他是个演技派,即使是,也不会轻易承认。
  如果真相会给千深带来负担,他宁愿是谎言。
  至少那样,她不会对他心存愧疚。
  “你在骗我。”即使她没有亲耳听到明确的回答,可是按照那个老人的说法,他的弱点,就是她,并且重复不止一遍。
  “没有,深宝。”
  “笙然,我记得在实验室里,有个女人帮了我,可是还没有等我打开实验室的大门,我就已经晕倒了,那个片段很模糊,但那个人是真实存在的,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今年上旬,有关于dead的任务,你们屡次三番的失败,我不相信这只是巧合,还有在城西那次的刺杀任务,在执行任务之前,我就得到了你们的行动时间,我怀疑,你们之间,还有隐患未清除……”
  “女人?”
  “对,身高一米七,体重预计是在一百左右,高马尾,手背有一处枪伤。”
  “你怎么确定是枪伤?”
  “伤口是弧形的,有肌肉组织被烧伤的痕迹。”时千深很认真的描述自己所看到的细节。
  要彻查dead组织里所有人的手不难,但难得是,有人用特殊材料掩盖,如此一来,同样检查不出来。
  “笙然,她救了我,即使真的查出是哪个人,能不能为了我,放她一条生路?”时千深一向有恩必报,那个人既然会出手相救,肯定不会坏到哪去,又或许是有什么苦衷。
  潜意识里,她是不希望她死。
  “深宝,你是不是,看见了她的长相?”
  时千深愣了一下,“没有。”
  “深宝,你别骗我,既然是你替她求情,我自然会网开一面,但是你说谎就不可爱了。”陆笙然故意逗她。
  “好吧,我说。”根本瞒不过他。
  时千深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必须陆笙然当着她的面下达命令她才放心。
  “好了,你老公看起来这么不大度?”答应她的,他就一定会做到。
  时千深搂着他的脖子,“我没有,只是因为,你只对我大度。”
  “这么自信?”
  “当然。”她笑,花枝乱颤,。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以身犯险,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当然,除了对她不好的之外。
  “嗯。”时千深迎接他炙热的吻,任由他的动作。
  夜,像一团化不开的墨。
  暗夜里,男子的脸美得让人窒息,随意把玩手上的红酒。
  “哥,你又救了她,对不对?”同样的脸,一个毫无生机,一个怒气冲冲,形成鲜明对比。
  苏言默不作声。
  不回答,既表示了默认。
  果然是这样。
  苏槐气恼,“维护了她三年,你还是不死心吗?如今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你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她救了你,该还的你三年前就已经还清了!”
  “不……是我自愿的。”刺骨的晚风毫不留情的穿过,异瞳中的黑暗像是一个暗无天日的无底洞。
  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只为一人温柔。
  陆星宸是这种人,苏言,
  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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