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翊怀疑安和的身分

  面对丈夫不寻常的举止,夏咏心蹙了眉头。
  “老爷。”夏咏心沉着嗓唤,”你怎了?”
  一旁的丫鬟赶忙过来收拾蔓延开来的茶液,并补上新杯子。
  “啊……”赵翊恍然回过神来。”没……只是……这孩子挺出色的……出乎我意料之外。”
  他下意识使用了”孩子”的词。
  见她年纪大约十四五岁,莫不是无缘的女儿?
  手缩至桌下,以免被夏咏心发现颤抖的赵翊转头问夏聿,”哪找来的?”
  要她真是玉娘的孩子,可千万别让夏咏心认出来,否则,就算不马上被赶出去,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是之前买进来的丫鬟。”
  “哪里来的牙婆?”赵翊又问。
  “不清楚,得问乔总管。”父亲不同以往的殷殷询问,自然也让夏聿困惑。”父亲似乎对念念颇为好奇?”
  “因为……”他瞟了视线带着狐疑的妻子一眼。”看她样貌有些与众不同,还以为是东北那边的姑娘。”
  东北那儿的姑娘肤质皙白,五官亦较深邃。
  昔日的玉娘人长得好,缺点就是鼻子塌了些,以至于五官较扁平,而安和承袭母亲的瓜子脸蛋、大而灵动的杏眸跟菱角般的唇,只有那管鼻子,与赵翊一模一样的高挺,只是毕竟是姑娘,形状较为秀气。
  也因为她取了父母好看的部分,因而五官十分完美,叫人不仅惊艳还一见难忘。
  他看得出来夏咏心并未看出她与玉娘的神似之处,毕竟那都十五年前的事了,妻子可能已经忘了玉娘的长相,但他突兀的反应让善妒的妻子起了疑心,就怕她误会他看上小姑娘。
  只要是被她误会的,不管事实如何,夏咏心一定使出非常手段,其中一样就是毁容。
  他得保护她。
  不管她是不是玉娘与他的孩子。
  “我想这姿色一定能得新太守欢心,咱们夏家要坐稳首富之位就靠她了。”赵翊转头对妻子微笑,”娘子,你说,是吧?”
  赵翊这话除了撇清他对安和无意,也同时在说明她的重要性,谁要是动了她,就是阻碍夏家产业壮大之路。
  夏咏心转头看向安和,语气淡淡,”希望。”
  她的疑心并未因此退去。
  她怀疑丈夫对这容貌绝美的丫头上了心。
  高堂上,赵翊的举止一一落入安和眼底。
  她怀疑,赵翊认出她来了。
  他还记得母亲吗?
  安和眼色有些激动。
  如果他晓得她是他的孩子,他会怎么做呢?
  是令人感动的父女相逢,还是为了自己在夏家的地位,把她赶出去——就跟十五年前一样,甚至为了不让夏咏心发现她的存在,把她杀了?
  安和晓得,她不能冒这个风险。
  看着安和比半个多月前出落得更为清丽可人,夏睿再也忍不住澎湃的心情,急急站起。
  “爹、娘,我听说清艳居另外找了一名家妓欲送给太守,这一个就给我吧!”
  夏聿狠狠瞪向弟弟。
  “甚么意思?”夏咏心不解望向夏聿。”人怎么换了?”
  “因为,”夏睿显得有些洋洋得意,”她已经被我开苞,不能再送给太守了。”
  然而,夏睿的沾沾自喜没一会儿就被一只茶杯破坏了。
  他的额心肿了起来,甚至还冒出血来。
  “你怎么对儿子施暴?”夏咏心吃惊的看着扔茶杯的赵翊。
  “你这个混帐!”赵翊气呼呼地破口大骂,”你可知道她……”可能是你妹妹。”对夏家有多重要?平日就是对你太过纵容,宠得你不知轻重,上回已经警告过你,她是要送给新太守的礼物,结果你还是……”赵翊气得大喘口气才有办法继续说话,”你究竟有没有长脑子?”
  赵翊拿起茶壶又想扔过去。
  “你再生气也别打儿子啊。”夏咏心连忙阻止。
  “不就是被你宠坏的!”赵翊火大的吼妻子。
  夏咏心被吼得愣住了。
  结缡二十几年来,赵翊从不曾对她大声说话,更别说是吼她了。
  原本懒散靠着凭几的夏洁这会也坐直身了,拿起瓜子放进口里咬。
  以往她只吃奴才帮她嗑好的果肉,但这会因为有戏看,顾不上叫丫鬟忙了。
  “爹,甭担心。”
  夏聿出面缓颊,不过当然不是为了弟弟,是怕夏睿这样瞎胡闹,母亲真误以为安和没用处,把人送给夏睿。
  “要是新太守真看上念念,落红一事有法子解决。”
  安和目光一闪。
  果然是有法子的。
  她因而更深信清艳居的姑娘早早都被夏聿破身了。
  “就算有法子,不代表可以让你弟如此胡来。”赵翊下决定,”至宴席那日,睿儿不准出明月阁。”
  明月阁就是夏睿的院落。
  “爹,你要软禁我?”夏睿难以置信。
  “不软禁你,万一你把另外一个姑娘也破身了怎办?”赵翊恼火的朝地板丢下一盘甜汤团。
  “我不会破身其它姑娘,我只要她一个!”
  “以后不准你靠近她,你敢靠近,我就打断你的腿!”赵翊恼怒的一甩袖,”气得我饭都不想吃了。”
  “老爷!”
  夏咏心急唤,但赵翊头也不回走出家宴厅,压根儿不睬妻子。
  “你看你干的好事,连你好脾气的爹都生气了!”夏咏心指责了夏睿一句,赶忙去追赵翊了。
  事情的发展出乎众人意料,大伙愣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察觉闹剧已落幕的夏洁失望的放下手上瓜子。
  她才嗑了两颗呢,怎就结束了?
  “把饭菜拿来我院子吧。”说罢也离开了。
  夏聿沉着脸走过去一把抓住安和的手腕。
  五指才刚圈起,另一手搭上,紧掐着他。
  “你该感谢我,”夏睿阴狠的说:”我没揭穿开苞的人是你,要不然这伤口就在你额上了。”
  夏聿冷笑,甩开弟弟的手,”你只是计策失败,少一副为保护我而委屈的模样。”
  “你!”被说穿的夏睿脸一阵青一阵白。
  夏聿推开弟弟,拉着安和走出家宴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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