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四、离婚受阻
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女人怒气冲冲的进来了,抓过余兰手里的所有,把结婚证书和户口本夹在腋下,把两页纸抖开了。
阿朵钦绝对没有想到她的娘家人会住在家里,在她出现的时候,着实大吃了一惊。正要开口,却看清是脾气最火爆的大嫂,又立即闭嘴了。这个大嫂,性子直、没有心机,想到什么说什么。只是,在她即将发火和发火过程中,谁都别插言,否则,管你有理无理,她肯定跟你没完。
但她还是有点儿怕阿朵钦,骂得再厉害,也是冲着余兰。
如果以往,他是不容许谁骂余兰的,可今天,他觉得就该有人骂醒她,哪有她那么傻的女人?就算你笃定我不会不管你今后的生活,但这是离婚,离了,我不管你,法律也不可能判我必须养你,你不趁这个时候主张自己的权利不说,连自己应得的都不要。如果不是大嫂闯了进来,我都要骂你了。
果然,大嫂看完那纸离婚协议,一把撕掉,向她脸上砸去,声音都因气愤抖了起来:“余兰,你哥跟我说你会成全他们,我还不相信,原来,真有你这么蠢的女人。难怪你哥要我守着你。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蠢?你就把你的钱全部送给他,让他去养女人?”
“大嫂,这事你就别管了。”余兰还是那温柔的细声细气,听不出她在这件差不多的女人都不能忍受的事上的喜怒哀乐。
“别管?”大嫂弯腰下去,把撕了的离婚协议又捡起来,一把纸片片,胡乱塞进衣服口袋里,指着她的鼻子,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喘息着说:“你让我别管?告诉你,绝不可能!你受这么大的委屈,我要不管,我还对得老爹老娘吗?余家就你一个宝贝女儿,老爹老娘在世时,最喜欢的就是你,死的时候都还跟我们说,一定要好好照顾你。我当时还想,你家条件比谁都好,哪需要我们照顾,原来他们早就知道你软弱得任人欺负也不会吭声。余兰,现在是有人抢你的男人,你倒大方,把男人送了,还给她办嫁妆!你怎么这么不争气,你想老爹老娘死了都跳起来骂你?还是想让我死了都没脸见他们?”
说到最后,她蹲在地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了起来。
“大嫂,我知道你们为我好,可是……”余兰要去扶她劝她,阿朵钦连带她的话和动作一并制止了。他自己走过去,扶起她,只跟她说了一句“大嫂,余兰写的协议,我不会签的。”,就让她戏剧性的止住了哭声。
“你不会和余兰离婚?那就好说了。”她的想法与她五大三粗的形象一样,大条得很,对任何话,都从最简单的层面去理解,从不去怀疑别人的话可信度有多少,也不会深想话里隐含的其他意思有没有。现在听到阿朵钦说他不会签离婚协议书,立马认定,不签离婚协议书就是不离婚,根本不会去想事情似乎已发展到要以离婚收场的地步,为什么他又说不会签离婚协议。她只为他的这句话高兴,也没给他们开口的机会,接着说:“妹夫你也是的。没想离婚,搞那些事出来干什么,你都没有给我妹那样大场面的婚礼。那个女人的事,妹妹也给我说了,不是坏女人。这男人,也没几个愿意只守着一个女人。你要那个女人,你就悄悄的养起来。妹妹她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搞那么大的婚礼,还放到网上。妹妹能忍,我们当哥嫂的,也不可能不为妹妹出头。行了,你们不离,这事就算了,我们也不说什么了,只要妹夫你以后再别搞这些事。”
被她一顿自我说辞,两人都不知该说什么了。说离吧,她肯定又要开始吵闹,说不离,又不是两人的真实意愿。干脆什么都不说。
她把从余兰手里拿过的证件连同撕了的协议还给了她。“这些用不上了,拿去放好。看你们哪天又闹时,拿出来看看,想想,那个时候为什么没有用上。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没有上,就继续不用了。”然后就拨通了她老公的电话,大大咧咧的说:“妹妹他们不离了,没有事了。”
“……”
“两口子哪有不吵点儿闹点儿的,我俩还经常打架,经常喊着要离,到现在都没有离,就你两兄弟想得复杂,只是吹了点儿风,你们就打雷下雨了。”
“……”
“开始是要离,把去离婚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
“那不是气头上嘛!我骂了他们一顿,他们想过来了,不离了。”
“……”
“他们又不离,我当然还给妹妹了。”
“……”
“拿过来等你来,你要那些做啥?”
“……”
“哦,我拿就是了。”
挂了电话,从余兰手里又拿过证件,解释着:“是你哥让我拿着等他,我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他马上就来,来了你们问他。”
看来,这件事不可能由两人解决,有了她两个哥哥的介入,不定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老阿,你公司不是有事吗?你先去公司把事情处理了再回来。”
他哪有不知道她说这话的用意。可他并没有顺她的意思离去。只说:“大舅哥要来,我还是等一等。公司的事也不是太急。”
“唉,他又不什么大人物,哪用专门等他。妹夫,你是大忙人,你的事重要些,你先去办你的事。我们反正也没什么事,会等你回来的。”大嫂实在是单纯,对他们的话,根本不疑有他,跟余兰附和着。
“是啊,老阿,公司的事要紧,你快去。”
算着时间,她大哥很快就会到,再不走就会与他碰面。他很可能还叫上了她的二哥。他俩可是把面子看得很重,在他与另一个女人的婚礼传出之后,就是妹妹的离婚,明显是自家人吃亏,他们岂会善罢甘休。但这件事是躲就躲得过的吗?这次回来,就是处理这件事的,如果怕面对,又何必回来?作为男人如果连自己的事都不能担当,要一个女人为自己搁平,那还配当男人吗?
阿朵钦从来都不屑做缩头乌龟,哪怕伸头就是一刀,他也会试一试是刀利还是脖子硬。
所以,不管余兰催促得多急,他都纹丝不动的坐在沙发上等待即将发生的战争。
没多一会儿,门嘭嘭嘭的响起来,那声响绝对不是手弄出来的,人也不会只有一个。阿朵钦心里一哼,果然来者不善。
余兰已担心得手足无措,压低声音像请求般喊了声“老阿”,指着卧室,示意他躲进去。
阿朵钦摇摇头,对她笑笑,很坦然的靠在沙发靠背,悠闲的跷起腿。
大嫂不明白他俩在打什么哑谜,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还是不解。“我去开门。”
门外,果然是她老公和小叔。她拉开嗓门就吼:“你俩有病,是敲门还是拆门?几十岁的人了,一点儿礼貌都不懂。”
两人都没有回应她的话。余兰的大哥一掌就把大嫂推开,冲到阿朵钦面前,弯腰的同时,手掌落在茶几面上。幸好不是玻璃的,不然,玻璃和他的手都不会完好。
我就怕你们不是这种态度!
阿朵钦嘴角挂着如冷眼旁观者的笑,不愠不怒不火。他早跟自己说,看在本是自己错在先的份上,让他们尽情表演、尽情指责,只要在容忍的范围内,就当为过错向他们道歉。
“你个xxx,你还有脸回来?”
“那个野女人呢?你把她藏哪儿去了?”
“xxx,你竟然还敢和我妹妹离婚,我妹妹嫁给你二十几年,你就是这样对她的?”
“你想离是不是,好,赤条条的滚出去。灰都别想带走一点儿。”
“你是过错方,你在外面找女人,大张旗鼓的连婚礼都办了。转过来就想甩掉我妹妹,没那么便宜。我们去法庭告你重婚,你到时可不是给钱就能过关的。洗好屁股去坐牢吧!”
“我xx你,你摆这副刁样给谁看,我们还怕你不成。”
……
又是吼又是骂,拍着桌子,踢着椅子,只是,他们对阿朵钦也有怯意,再是张牙舞爪,也没有向他挥出一掌半拳。但这阵势,已把余兰吓得呆在一边,向这个伸伸手,想劝,话说不出来,向那个伸伸手,想劝,话还是说不出来。
只有大嫂,此时又把火爆的脾气摆出来了。
她往两兄弟中间一站,腰一叉,比他们更大声的吼道:“你俩混帐东西还骂上瘾了是不是?他们都不离婚了,你们还跑来闹什么闹?非闹得他们离婚才行?余子松、余子柏,你俩给我听清楚了,要是你们*得他们两口子离婚,我不把你俩绑去撞死在老爹老娘的坟头,我就不是余家的长媳妇。”
“死女人,让你看个人都不会,就会瞎xx的吵。让你拿的东西在哪儿?给我!”她刚刚拿出,余松就一把抓过,把证件放进了自己的袋,把纸片给了余柏,“拼上,看看写的什么。”
“他们都不离婚了,你们还把那个凑上,有你们这么当哥的,*自己的亲妹妹离婚?”
“滚一边儿去,没你说话的份,蠢得像猪。”
“你敢骂我?xx”大嫂可不是当地人说的“打出来的媳妇揉出来的面”,她的凶悍,是余家老爹老娘在世时惯出来,就是要她以长嫂的身份,加上不怕人的个性,震得住老惹事的两兄弟。此时,她一掌推去,就把余子松推了个趔趄。“余子松,你有本事再骂两句我听听。”
看来,他俩人动起手来,他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发扬了一下阿q的精神,睨了她一眼,说:“我懒得跟你这个疯女人动手。子柏,凑好了没有?”
那协议,撕得并不碎,如果不是他看他大嫂动手来了,早拼好了。听他哥一催,马上回答:“好了。”
“好了你还不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