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一、莫名求爱

  阿朵钦始终没有回她电话。帅妈走了,帅妈请来的保姆也让她打发走了。女儿没在身边、干爹干妈没在身边,阿朵钦也从她的生活中离开了,雨蝶就是个没有感情依靠的孤家寡人,她决定埋头工作,以报答邓总的信任和关爱,为公司创造更多的效益,自己也可以得到更多的奖金,让家人的生活更加无忧。
  她笑了,原来,自己根本不是某些人说的清高、视金钱如粪土,那不过是因为还有不出卖自己的资本。很多时候,同样会觉得钱亲切、有安全感、有满足感,能给自己支撑,能让自己减少后顾之忧。假如,我一无所有,连女儿的基本生活都保证不了,我还能清高吗?那就为了我的清高而努力挣钱吧!
  只是,平静的生活、平静的工作,对汤雨蝶来说是奢侈品,。
  才不过两三天,就有人抱着一束经常送到她办公室的花来了。雨蝶只用眼睛的余光瞟了瞟,不悦的说:“给你们说过多少次了,有人给你们钱,只管拿上,花就不必再送过来,如果真有人问我,我会说收了花的。这是我最后一次说,我不想下次再见到你们送花来。”
  “哇,送了一年多的花,每次都被你这样拒绝吗?”
  “你新来的?那麻烦你回去后,将我刚才的话再提醒你们老板一遍。好了,带着你的花回去吧!”
  忙完手里的工作,扭动头揉着脖子,才发现有人抱着一束花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打瞌睡。
  这是谁呀?刚才送花来的?记得让他走了啊,怎么还在这儿?
  走过去,耐着性了摇了摇那人,“喂,不是让你把花拿走吗?如果你怕回去交不了差,你出门后随便扔哪垃圾桶也行啊!我还没见过做事像你这么死板的人。”
  “你以为我是送花的?”
  “你不是送花的,难道是来谈生意的?不好意思,我很忙,没时间跟你说这花那花。”
  “我很像送花工吗?太打击我了。”
  听过他的话,才细致了打量他。是不像一般花店的送花工。通常,不会有三、四十岁的男性送花工,他的外套,送花工半年的工资也买不起,还有他那握花的手,白嫩而纤细,让作为女人的汤雨蝶都有些惭愧。再看看他的模样,有那么一点点面熟。他是谁?不知道。
  “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不记得我?”
  “不好意思,上了年纪,记忆力不太好,我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你。”
  “我们见过不止一次。”
  雨蝶使劲的在脑子里想,确实想不起来,倒是他拿的那束花,挺熟悉的,可是,人家没提花的事,我总不能问他,这一年多送花的神秘人是不是他。只淡淡的问了声:“是吗?”
  “第一次见你,我们乘同一班机,从山东过来,你和阿朵钦一道,在机场,他老婆也来了。你和阿朵钦在争执什么。当时我没怎么在意。结果你冲到我车上,说遇到了比要你命还恐怖的事,让我赶快开车,还给我车费,好几百呢,比出租车费高得多。我没要,说换你一个电话号码,你很爽快的说了,没想到,你给我的是一个开锁匠的号码。”
  想起来了,是有那么回事。听到他说他知道了那是个开锁匠的号码时,忍不住笑了。
  “承认有那回事了?”
  “嗯,很久以前的事了。当时我真上的你的车?”
  “对救命恩人没一点儿印象?我的长相还是可以看几眼的吧?”
  “当时我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逃命上了。”
  “不是吧?我看你不到两分钟就镇静下来了,头脑还转得非常快,给钱的动作麻利,电话号码随口说出。我没想到一个吓得在逃命的女人,会是那样迅捷的反应,所以,当时根本没有怀疑你给我的号码有问题。”
  她只记得有那回事,还记得当时很紧张,紧张得事后想不起细节了,现在听他说来,好像又有了点儿印象。“不好意思啊。我经常忘记带钥匙,就把开锁匠的号码记熟了,有时会不自觉的就说了出来。”
  “你很特别。我就是从那时被你吸引了的。”
  “从那时被我吸引?”她觉得很好笑,“我没有那么大吸引力的。”
  “没那么大吸引力,我会给你送一年多的花?”
  有了之前的猜测,雨蝶已不再惊讶,淡定的说:“原来送花的神秘人就是你,你不是从不露面的吗?怎么今天亲自出现了?”
  “我以为神秘的送花,你会好奇的到处打听我。会对我印象深刻。”
  “没想到结果让你失望了?我一直以为是阿朵钦送的,难怪怎么问他都不承认。”
  那人苦笑了一下,“我这不是为他人做嫁衣吗?真是失策。”
  “以后别送了,挺浪费的。”
  “所以,我送你这个。”他把一个小盒子拿出来递到她面前,“打开看看。”
  汤雨蝶连手都没伸,直接就说:“不用打开,我不会要。”
  “看都不看一眼,就拒绝了,你太伤我心了。”
  “你救了我,应该是我送你礼物,你搞反了。我不好意思的。”
  “那你就看在我是你救命恩人的面子上,收下吧!”
  “说了不会收就不会收。”
  他已经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闪耀的钻戒。
  这意思还不明显吗?但雨蝶就是等他亲口说出来。
  “喜欢吗?”
  “不喜欢。”
  “没有不喜欢钻石的女人。”
  “所以,你不要把我当女人。”
  “我做不到。我从见到你时,就认定,你是最完美的女人。我要娶你。”
  雨蝶的话,不再婉转,“那天在机场,我说得可能夸张了点儿。你是认识阿朵钦的,你不会不知道,我与他在一起很久了。所以,那天我不是逃命,只是生气,要暂时的离开他。刚巧遇到正要开车的你,就请你帮了我一个忙。这个忙,我支付你等价的钱。”
  “我的钱,不比阿朵钦的少。”
  “阿朵钦有多少钱,我不知道,你有多少,我更没有兴趣知道。”
  “我可以让你买你想要的任何东西。”
  “你可以买你想要的任何东西,但买不了我。”
  “我没打算买你,那对你绝对是侮辱,我不会那样做。我是想我挣的钱,有人帮我花。”
  “钱,我是挣得不多,但我买的每一件东西都是用我自己正当工作挣得的钱,我花得舒心、放心。”
  “原来传闻是真的,真有不爱钱的女人。我好后悔,我后悔我吃饱了撑的去扮什么神秘送花人,错过了你。现在,你和阿朵钦分手了,我不能再错过,我不会让戚立辉得到你。”
  这话让她很反感很反感,不客气的赶人了:“你可以走了。”
  “你不答应我,我不走。”
  “耍无赖是不是?”
  “雨蝶。”
  “停,别叫得这么亲热。”
  “我是真的想娶你。”
  “真的想娶我?你没病吧?在此时之前,我根本不记得见过你,到此时,你是谁,我仍不知道。你跟我说你真的想娶我?说出去,会吓死一大片的。”
  “真的,是真的,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被你吸引了。哦,我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姓邹,邹长林,三十六岁,这些年就忙着挣钱,一直也没过结婚。”
  他的话说倒是很真诚,雨蝶再气,也不好残忍的恶言相向,因为她知道,一个人如果坚持某件错事,不给他点明点清醒,他还是会继续痴傻下去。于是,耐着性子说:“你有可能对我感到过新奇,但你绝对不是真的被我吸引。因为我给了你假号码,你心有不甘心。送我这么久的花,不让我知道是谁,不过是报你被骗之仇。你以为好奇心重是女人的通病,我会去查是谁,当我查不到时,会心急。你就站出来质问我受到蒙骗的心情。只是你没想到,一年多了,我不闻不问,你失望了,你受不了被谁忽视,你想用别的方式告诉我你的存在。你认识阿朵钦,也认识戚立辉,但你们最多是表面的朋友,你应该在内心里暗暗和他们攀比。你听到了一些事,你觉得现在是你赢过他们的机会,你终于忍不住现身了。”
  被人*裸的剖析,他没有恼,点着头以示认可,同时说了两个字:“佩服。”
  “过讲。”
  “现在,我更觉得你不同于一般女人。”
  “是,因为很多时候,我都不相信我是女人。”
  “我喜欢的是你,不管你是不是女人。”
  “话很动听,但对我没用,我的过去,你应该也听说了不少。似乎,我不缺男人。”
  “那些只是流言。”
  “流言多了,就成真了。”
  “不,流言里的男主角,我都了解过了。只有阿朵钦和戚立辉,但这很正常啊!何况,你并不是同时与他们交往的。”
  与戚立辉的关系,没几个人知道,他怎么说得这么肯定?应该是从戚立辉那儿知道的。“费了不少心思吧?”
  “这足以显示我的诚意了吗?”
  “也说明了你是一个很现实的人。”
  “人之常情嘛!”
  “对,人之常情。你自认比阿朵钦如何?”
  “我比他年轻,比他好看。”
  “外表不过是一副皮囊,都会有鸡皮鹤发的一天。”
  “我比他浪漫,我会给你每天不一样的生活激情。”
  “那比起他为我做的事呢?”
  “自叹不如。”
  “知道就好。后面的话,不用我说了吧?”
  “你真不考虑我?”
  “即便你给的价码更高,对不起,我都不会考虑你。”
  “我可以给你婚姻。”
  “婚姻对我没有价码。我结了两次婚,离了两次婚,你以为我结婚结上瘾了?”
  “那你怎么才能答应?”
  “邹长林,我非常明确的告诉你,我怎么都不会嫁给你。所以,劝你一句,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我不认为是浪费时间。”
  唉,跟这人说话咋这么费劲儿?雨蝶想一脚把他踹出去。可是暴力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她又语重心长的说:“我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就如一粒沙,丢进沙滩,找都找不到。你有钱有貌,不愁找不到比我好十倍、百倍、甚至千倍的女人。你不能认为‘得不到的才是好的’,你要知道,你得不到,是因为你要的并不是适合你的。男人,事业为重。你和阿朵钦、戚立辉在表面上应该算是朋友吧?如果我做你的情人,或者按你说的,做你老婆,你将怎么面对他们?其他的人,又会怎么说你?你的事业,怕是受到的影响是最大的吧?”
  “请你好好考虑一下我的话。两天后,我希望以听到我满意的答案。”
  “不用考虑了,我一直都在明确的答复你,不可能。”
  “ 我先走了,两天后,我来找你。”
  “请把你的花和戒指都带走。”
  “后天,我会准时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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