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夜半梦中叫辛艺,句句伤及蔡晴心

  昨晚唱完歌后,例行节目还是到龙昆南路去吃夜宵、去欣赏江湖艺人的现场表演。
  觥筹交错之间,李晓明说:“明天我们厂租了几辆大巴,组织代表们去三亚旅游,你们这几个海南朋友也可以一起去玩?”
  庹骉、彭国峰、谢君都摇头不去,说三亚都跑了几趟了,没兴趣。
  王超本来也想随大流说不去,可坐在旁边的蔡晴扯了一下王超短袖口,轻声说:“超哥,你要去!”
  欧锦钿说:“你们不去没办法,但王超不去这玩笑就开大了,我们从广东那么远过来看他,他不从头到尾陪我们,够意思吗?”
  杨育辉也说:“走走走,海口的酒还没喝过,到三亚接着喝。”
  既如此,王超就答应去三亚了。
  最高兴的是蔡晴,趁人不注意,她对王超说:“超哥,我爱睡懒觉,等下我们回去早点休息,明天我如果没醒,你就使劲推我……?”
  “啊,今晚和你一起睡?不行,这样影响不好?再说我得回去准备一下洗漱用品……”
  床都上了,还说什么影响不好?蔡晴真想不通这些有单位的人怎么那么在乎影响?
  次日上午八点半,王超和洛建代表们分乘四辆大巴前往三亚,沿途还看了琼山的五公祠、琼海的万泉河等景点。
  王超和广东代表坐一车,蔡晴和王超坐一排。
  能够和王超相依相偎的去三亚,对蔡晴来说,是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因此,她心里已把三亚之行当做蜜月之旅了。
  然而王超却没有蔡晴的好心态,自昨晚和蔡晴有过巫山楚雨后,王超心事重重,竟然一晚没睡着。按理说占有了一个女人应该有满足感,就像当初占有黄中英一样?何况蔡晴还酷似辛艺,就凭这点王超应该在蔡晴身上去填补思念辛艺的空虚啊?然而这一切都没有,除了昨晚“进犯”蔡晴时暂时出现了一下辛艺的幻觉外,现在对蔡晴又没了感觉了。说到底,人家蔡晴走出去也是回头率极高的美女,王超又有什么原因对她提不起兴趣呢?王超想来想去,是不是心的深处对蔡晴当年所做的事心存芥蒂呢?对了,一定是,否则换个地方换个人,你王超不也是面对美女有男人的本能冲动吗?这样说,难道你王超有处女情结?
  “超哥,你看——大海!大海!”
  随着蔡晴的惊呼,打断了王超的苦思冥想,他顺着蔡晴手指的方向,又看到了蔚蓝色的大海,只有这时,王超的心胸才随着大海波澜壮阔起来。
  当大海随着公路的走势消失后,王超收回目光对蔡晴说:“大海美吗?”
  见一路不太说话的王超开口问她话了,蔡晴立即说:“美啊,超哥。”
  “美就好,你看吧?我眯下眼睛休息一下。”
  其实王超那里睡得着,刚才大海已经告诉了他,不要过于纠结过去,对工作如此,对生活如此,对蔡晴也……应该如此。
  蔡晴的过去,可能是一道永远散不去的阴影,但努力去生活,用大海那宽容的气度,去容纳那阴影。
  再说,你王超不也和黄中英有过夜月花朝吗?何至于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呢?
  晚上到了三亚。
  三亚是个美丽的海滨城市。王超以前来过多次,都是找家小小的招待所住下来。这回托洛建的福,住的酒店是靠着大海的酒店。
  李晓明问都没问一下,就把王超和蔡晴安排在一间单人房。
  蔡晴是蹦蹦跳跳进入房间的,一进去,她在王超面前像老夫老妻一样毫不避为王超,麻利的先把自己脱了个寸丝不挂,然后换上游泳衣,扯着王超就要下海游泳。
  王超那习惯这个?不认识人还好些,要他在全国参会代表——尤其有广东、海南朋友的情况下,他是断然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和蔡晴手牵着手搞什么浪漫海水浴的?
  于是他对蔡晴说:“这样影响不好,我们是来开会的,这样别人会说闲话的?
  “怕什么啊?涛哥,现在谁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啊?”
  “不是怕,是不好。再说,叶春瑞、欧锦钿、杨育辉他们来了,我不多陪陪人家说不过的。听话,要洗你自己洗,我去找叶春瑞他们聊聊天。”说完,王超头也不回开门出去了。
  蔡晴听到关门声,颓然躺在床上,两眼看着天花板,郁闷地想:“难道我还没进入超哥的心里吗?”
  王超走出房门,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找到了叶春瑞的房间,一推门,见杨育辉、欧锦钿都在。王超还没开口,叶春瑞倒先叫起来了:“我说了吧?王超不是那种重色亲友的人,你们看,他这不来了吗?”
  杨、欧见王超来了,就你一句我一句地说旅游包餐不好吃,要自己去外面找?
  说来也可怜,王超到三亚那么多趟,自己掏钱吃海鲜大餐还真没有过!平时他都是找个快餐对付了事。
  现在朋友来了,这面子可不能丢啊。
  于是他拿出电话本,找到宜乡老乡在三亚开海鲜馆的一个姓袁的老板,说要带朋友来吃海鲜。
  袁老板一听说生意来了,问清王超住的地方,就要他一个马仔开着一辆面包车来酒店接王超他们。
  快出发时,王超想了想,还是到总台打电话到房间,要蔡晴快下来,一起去吃海鲜。
  坐了大半个小时的车,来到一处有七八口做海鲜吃的档口。
  袁老板一看到王超一行走来,就老远打招呼,然后迎面握着王超的手,用宜乡话说到我这里吃海鲜绝对生猛,价格绝对便宜。他对王超那热乎劲,好像不是同学就是战友……
  大家坐下来后,王超就对蔡晴说:“这里就你年纪最小,你帮这些老板倒茶。我去点菜。”
  那晚海鲜吃的不错,杨育辉说和湛江的差不多,但对叶春瑞和欧锦钿来说,觉得三亚海鲜的品种是比广州的多了去了,就不知道价钱怎样?
  王超于是买单,可当他看到两千九的价格时,差点把吃进去的海鲜要吐出来了。
  那死袁老板,不是说他家的海鲜是最便宜的?王超立即对服务员说:“把你们老板叫来!”
  “我老板出去了,不在。”
  “你这价钱有问题?我签字确认的那张呢?怎么?怎么是确认不要发票?点菜单不是一式四份吗?我确认签字的海鲜价格那一张呢?什么,你不知道?”
  “有没搞错?这个什么海南三宝的海星,要两百二十八元?”欧锦钿瞄了一眼点菜单惊呼道。
  “在我们湛江,这东西以前我们猪都不吃。”杨育辉摇着头说。
  “你们这是宰客,我要告你们!”
  “欢迎你们去告,但先把单买了再说。”那服务员已经见惯不怪,早已刀枪不入了。
  王超何曾受过这种气?他觉得今天这场架非打不可了,因为他身上买单的钱只够那条还没看清就摔死了的石斑鱼啊了。
  叶春瑞一看王超那架势有点像武松要打蒋门神的味道,赶紧拖住他:“人家老板不在,跟服务员就不要计较,别生气,和气生财……”
  蔡晴也挤来劝道:“超哥,超哥,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说完,她对那服务员说:“带我去,我来买单。”
  “怎么要你来?我来。”王超嘴硬道。
  平生吃这么大的亏,王超还是第一次遇到,而且还是在朋友们面前;更难为情的是,一个单还是蔡晴买的。
  回去是没车送了,他们只好顺着来时的路走回去。一路上,王超低着头不言不语。
  叶春瑞为了让王超高兴一下,就没话找话说:“还是我的妹子叶梅好,回海口我要去找她,要她帮自己找一两个像蔡晴这样的靓女,你说可以吗?”
  大家都笑了起来了,唯独王超没笑。
  到了酒店,各自歇息。
  王超和蔡晴进了房间后,他要蔡晴在床上休息,他在地板上躺躺就心。
  蔡晴不干,说地上凉,又问这是为什么?
  王超说不为什么?然后头朝窗户那边睡了。
  蔡晴真不知王超此时在想什么?难道就是为了晚上吃海鲜的事?想想不应该啊?王超在朋友面前不会连这点气量都没有啊?
  难道还是因为自己?想到这,蔡晴也神伤起来。最后她也不知怎么迷迷糊糊地睡了。连灯也不关。
  睡至半夜,蔡晴让“辛艺、辛艺”这样的名字唤醒,醒来一看,原来是王超在叫着——在说着梦话。
  蔡晴马上下床把王超推醒,问:“你刚才说梦话了,超哥,辛艺是谁?”
  王超朦朦胧胧醒来,看到眼前似辛艺又非辛艺的蔡晴,半天嗫嚅一句:“你要是辛艺该多好啊?”
  “辛艺,哪个辛艺?我为什么是辛艺?”蔡晴边问王超边拿瓶矿泉水给王超喝。
  王超也许真是口渴了,半瓶矿泉水下肚,脑子清醒多了,他见蔡晴总问辛艺是谁?想了想,就说:“你真想听吗?”
  蔡晴说:“我想听。”
  于是,王超从和辛艺的青梅竹马开始,向蔡晴讲起了他对辛艺单相思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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