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节

  夏曦心里那个怕呀,怕他起了心思,她这腰酸全身痛的,真的不敢让他在折腾了,连忙把勺子往他嘴边又送了一点,“别生气了,吃一点儿吧。”
  风澈还是看着她。
  夏曦害怕,勺子都要拿不稳了,脸上的笑也要维持不住了,“不想吃吗,我再去给你做……”
  风澈嘴张开,夏曦连忙把饭送入他口中,而后,又赶紧舀了一勺……“
  风澈吃完,夏曦差点没累瘫,又不敢流露出任何不满,脸上的肌肉都笑僵了。
  风澈掏出帕子,慢条斯理的擦干净嘴,看也不看她一眼,站起来往外走,“半炷香后去县城。”
  夏曦,……
  磨着牙在心里骂,风澈不得好死。
  急匆匆地喝了一碗粥,夹了两口菜放入口中,顺手拿起一个馒头,边吃边走,等到了马车边,最后一口还没有咽下去,嚼着,掀开车帘上了马车。
  风澈微闭着眼靠在里侧车壁上,夏曦不敢惊动她,坐在最外面,然后慢慢的,尽量不发出声音的把嘴里的最后一点馒头嚼碎,咽了下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过来!”
  风澈冷不丁的出声。
  夏曦警惕的看着他,没动。
  风澈微微睁开眼。
  只一瞥,夏曦立刻怂了,赶紧过去,狗腿的问,“风庄主,你有什么吩咐?”
  风澈又闭上了眼睛,淡淡一句,“腿疼。”
  夏曦,……
  你他娘的禽兽了一晚上,老娘腿还疼呢!
  你的腿疼?这分明就是找借口整她。
  心里这样想着,双手已经伸了出去,边轻轻按摩,边狗腿的问,“力道重不重?”
  风澈没有搭理她。
  一路到了县城外,距离县城门口还有几十丈远,风澈突然开口,“下去!”
  “啊?!”
  夏曦没反应过来。
  “下去!”
  风澈重复了一遍,隐隐带了火气。
  夏曦听清了,麻溜的下了马车。
  马车急促缓缓的朝前走。
  一路没敢动弹,夏曦的腿有点麻。
  俯身,自己捏了捏,这才一步一步的缓慢的朝着县城走。
  马车上,依旧闭着眼睛假寐的风澈嘴角微微扬起。
  ……
  县太爷从昨日一直胆战心惊到现在,在后院一直走来走去,眼看着天色到了昨日风澈说的时辰,心更加是提了起来,万般后悔。
  因为一念之差,帮了月柔和俞义,今日过后,不知道他头顶上的乌纱还在不在。
  “唉!”
  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县令夫人也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此刻也是一脸愁容,“老爷,你说这王……风少爷会迁怒咱们吗?”
  县太爷又长叹了一口气,摇头,“不知道。”
  “你可是好容易才有了今日的,要是……”
  县太爷夫人话没说完,便说不下去了。
  “老爷!”
  前面的衙役跑进报,“风少爷来了。”
  县太爷急忙整了整官服和乌纱帽,急匆匆的迎了出去。
  于此同时,三骑两马也进了县城。
  昨日知府收到信,差点没吓死过去。连夜就赶了过来,可他不会骑马,只能让护卫帮他,这一路快马加鞭而来,身子都要颠散了。
  到了县衙门口,被护卫放下马,衣服也没整理,跌跌撞撞的跑了进去,一眼看到风澈端坐于大堂的椅子上,心里一个激灵,到了面前立刻跪了下去,“平阳知府参见战王爷。”
  第113章 连本带利,加倍偿还
  战王爷,风家嫡子。异姓王,风老王爷唯一的嫡亲儿子。从小聪慧,七八岁便熟读兵书,十一二岁便随着战老王爷上阵杀敌,多次击败敌人,立下赫赫战功。
  十六岁那年,和老王爷一起出征,遭遇埋伏,率十万兵马抵抗玉国的三十万兵马,以少对多,战况十分惨烈,连打了三天三夜,最后双方都没有剩下几个人。
  老王爷战死,而风澈也受了重伤,等援兵到了,把他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时候,人只剩下了一口气。
  当即圣上命人全力医治,人是救活了,但却落下了满身的伤病。
  所有御医都断定他活不过二十二岁。
  在当今圣上封他为战王爷后,便离开了京成,来这落尘山庄养伤。
  平阳知府这一跪,县太爷心里一跳,腿发软,也跟着跪了下去。
  夏曦讶异的挑眉,目光落在风澈脸上,这个家伙竟然是个王爷?怪不得如此目中无人。
  风澈懒洋洋的坐在在椅子上,转动着手里的扳指,看都没看知府一眼。
  整个大堂上静的落针可闻。
  平阳知府的脸上的汗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出来,然后滴落在地上,地上很快浸湿了一大片。
  “平阳府客气了。”
  就在平阳知府感觉自己就要虚脱的时候,风澈淡淡开了口,“本少爷离京之时已经上了折子,去了这战王爷的称号,如今不过也只是平头百姓一个,你这大礼,我可受不起。”
  他的声音淡淡的,让人听不出情绪。可知府能爬到今天的位置,察言观色的本领也是有的,知道他这是生气了,生的很大的气,忙一个头重重的磕在地上,“王爷说笑了,就算您是一个平头百姓,也是为朝廷立下了赫赫战功,也值得我这一拜。”
  “是吗?”
  “是,是……”
  知府一连串的应。
  顿了下后,风澈道,“起来吧!”
  知府和县太爷如得特赦,颤颤巍巍的爬起来,规矩的立在他面前。
  “平阳县。”
  “属下在!”
  “升堂吧!”
  县太爷软着腿回到桌案后,轻轻拍了下惊堂木,“升堂,带人犯。”
  俞义和月柔被带了上来。
  在大牢里呆了一夜,月柔从一开始的大吵大闹,歇斯底里,到后来的崩溃,精神恍惚。俞义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人被带上来,月柔一眼看到坐在椅子上的风澈,下意识的伸手就要整理自己的头发,手伸出,眼光撇到一边的知府,不可置信的顿住,而后……
  “爹!”
  一声哭嚎,疯了一般推开押着她的人,提着裙摆朝知府面前跑,“爹,你要为女儿作主,这平阳县太不是东西了,他竟然将女儿关……。”
  话说完,也到了知府面前。
  知府额头的青筋直跳,怒斥,“孽女,住嘴!”
  月柔不可置信的顿住,嘴巴还微张着。
  “跪下!”
  知府又是一声怒喝。
  月柔还是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他。
  知府恼怒她,一巴掌对着她打了下去:“跪下!”
  恼怒之下,他用了全力,月柔得头被打得偏了过去,殷红的血顺着她的嘴角也立刻流了出来。
  “柔儿。”
  俞义惊呼着要上前扶她,被押他过来的衙役钳制住,动弹不得。
  月柔傻了,呆了,纵使她没出嫁时,在府里不得宠,知府也没有打过她。
  此时她脑中嗡嗡响,完全反应不过来了。
  “跪下!”
  知府再次怒喝了一声。
  月柔双膝一软,咚的下跪在地上。
  就算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知府也此刻恨不得撕碎了她。那日,夏曦在府城闹那一出,已经是人尽皆知,他派人喊了她回去,问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俞义家中有妻室,她指天指地的保证,说不知道。派出去的兵丁又没有抓回夏曦。事已至此,万般无奈之下,知府让俞义给夏曦一封休书,事情便到此为止。
  没想到这两人竟然另有打算,悄悄来了这平阳县,还作下了这么大的事情,惊动了战王爷,连累了自己。
  俞义也被强压着跪了下去。
  “平阳县……”
  县太爷赶紧道,“王爷。”
  “开始吧。”
  县太爷恭敬的应声,一拍惊堂木,“俞义,月柔,你们两人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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