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5节

  御林军应是,上前来押人。
  “皇上……”
  窦御史欲再说什么,风澈掩嘴咳嗽了两声,趁着御林军走过来的工夫,悄声对他说,“差不多了。”
  窦御史在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御林军把大皇子压了下去,大殿上恢复了寂静。
  看着大殿上跪着的黑压压的人,皇上怒火更旺,一甩袖子站起来,“退朝!”
  ……
  文武百官纷纷议论着离去,大殿上只剩下了风澈和窦御史还有掌柜的和大厨四人。
  皇上没下命令,掌柜的和大厨自然是要跟着风澈回去的。
  至于窦御史,缓缓站起身,毫不犹豫的脱下身上的官袍,折叠整齐和顶戴花翎放在一起,身穿白色里衣,对风澈道,“我要去牢中接泽儿,不知战王爷可否一起?”
  风澈点头,“我在京兆府的牢门外等着御史大人。”
  窦骞拱了拱手,转身出了大殿,在众人异样的目光和议论声中,回了自家的马车上。
  车内有一套衣服,是他一早来上朝的时候准备好的。
  他在大皇子的怂恿下做了那么多的错事,若是想要把大皇子拉下马,自己必须先辞了官,他来时便做了准备。
  平静的把衣服穿好,吩咐车夫,“去京兆府大牢。”
  风澈领着掌柜的和大厨也出来,让风安送他们两人回去,自己则是坐上马车,和窦御史一前一后来到京兆府的大牢。
  早朝的一切,京兆府尹看在眼里,在出了宫门以后,他就想着风澈和窦御史两人会来要人。
  可皇上没有明确下令,他不敢放人,可若是不放,没法对风澈和窦御史交代。正发愁呢,听牢头来禀报,说两人去了大牢门口。
  思来想去,京兆府尹拿了一个空白的文书,去了大牢门口,先是给风澈见了礼,“战王爷。”
  风澈微微点头。
  京兆府尹把空白文书递到他面前,“我还没接到皇上的旨意,战王爷能否在这文书上签上你的名字,如果皇上问责,我好有个交代。”
  风澈爽快的签了。
  京兆府尹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把文书放好,吩咐牢头,“放人。”
  牢头快步进去,不一会儿,带张泽出来。
  在牢中关了几日,除了脸色微微苍白以外,别的都很好。
  出了大牢门口,见风澈立在那里,走过去喊人,“姐夫。”
  他这一声,喊的京兆府尹心里一震,不自觉的抬眼看风澈。
  只见风澈面色如常,就好像张泽一直这么喊他一样。风澈微微点了点头,“走吧,回家,大娘还等着你呢。”
  张泽点头。
  窦御史张了张嘴,却一个字没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张泽上了战王府的马车。
  京兆府尹同情地看了他几眼,并没有上前劝慰。
  窦御史失魂落魄的上了马车,吩咐车夫尾随在战王府的马车后面,一直跟去了战王府。
  战王府的大门大开,张大娘和夏曦还有倩儿、虎子在前,福伯领着一众下人在后。马车停下,张泽下去,走到张大娘三人面前,一一喊人,“娘,大姐,小妹。”
  张大娘和夏曦点了点头,倩儿喊他,“二姐夫。”
  虎子则是直接凑到他面前打量他,“你没事吧?”
  张泽摸他的头,“没事。”
  虎子嘿嘿笑,“我就知道你没事。”
  福伯让下人把火盆端过来,放在张泽脚下不远处,“二姑爷,你跨个火盆,去去霉气。”
  张泽照做,从火盆上跨了过去。
  窦御史看着眼前的欢闹,脸上不由自主的浮上羡慕。
  在他的印象里,只有当初被堇娘捡回来,住在白家的日子才有这样的时刻。
  风澈走过去,一行人进了府中。
  自始至终,张大娘也没往他这边看一眼。窦御史心中百般不是滋味,落下车帘,悻悻的吩咐车夫,“回府。”
  大皇子派人杀了窦唯,嫁祸给战王爷的事,没出一个时辰,就传遍了京城。
  无论是茶馆酒肆,还是路边走着的行人,都在议论着这件事情。
  后宫。
  皇后气的摔碎了茶盏,怒骂,“窦骞这个老东西,是嫌活的太长了吗?”
  早在她发火的那一刻,管事太监便把所有人撵退了下去,可即使如此,他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这句话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后果不堪设想。
  “娘娘慎言。”
  大皇子是皇后唯一的依靠,如今却被窦骞拉下了马,就要被撵去封地了,皇后正在气头上,哪还管什么慎言不慎言。
  “你去,把窦侧妃给我喊来。”
  既然窦骞不顾忌情分,把大皇子逼到了这一步,她也不能让窦骞舒坦喽。
  在皇后身边伺候多年,管事太监自然了解她的想法,小心翼翼的劝,“娘娘,昨夜大皇子府才请了太医,说窦侧妃有流产的迹象,您……”
  啪!
  皇后又是一个茶盏摔在地上,“他窦骞既然想要毁了我儿子,我又何必留下手下留情,去叫!”
  一刻钟后,窦侧妃被叫进宫中。
  皇后没见她,直接让她跪在了院中。
  ……
  战王府。
  张泽好好洗了个澡,换上新的衣服,把旧衣服交给福伯去处理了,然后来到花厅。
  花厅内,不单有张大娘还有夏曦和风澈。
  守着夏曦两人,张大娘丝毫没有避讳地说张泽,“你坐下,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第1017章 不许你见他(3更)
  张爷规规矩矩的坐下。
  张大娘开口,“我是白家的人你已经知道了,还有一点你不知道,窦骞是你的亲爹。”
  窦骞是谁,张爷并不知道,是以并没有什么反应。
  夏曦和风澈对看了一眼,然后夏曦挑了挑眉,冲风澈使眼色,风澈很是“好心”的插了一嘴,“窦骞就是窦御史。”
  张爷愣怔住,看向自己的娘。
  张大娘无所谓,“就是他。我本当他死了,所以才从小就告诉你,你爹死了。可这个老混账,竟然亲手把你送进牢中。既然如此,你也没必要去认他这个爹,就让他做老绝户吧。”
  张爷,……
  夏曦和风澈忍住笑。
  “这事还得从几十年前说起……”
  张大娘把往事全说了出来。
  张爷听的有些懵,确切的说,自从他知道了自己有个爹以后,就开始懵。
  直到自己的娘说完,他整个人还处于发懵的状态,有些回不过神来。
  张大娘说完,端起茶盏喝了几口茶,把茶盏放下,道,“行了,该告诉你的我都告诉你了,今天好好歇一天,明天我们就启程回平阳县。出来这么些日子了,我想死我那两个宝贝大孙子了。”
  张爷还没回神,没应声。
  张大娘拿眼斜他,“怎么了,想认你那个爹?”
  张爷回神,忙道,“没有。”
  “没有就好,他如今脸皮肉厚的,说不定会上门来找你。记住我的话,不许见他!”
  “是。”
  张大娘满意了,正欲让他回去休息,福伯进来禀报,“白家父子来了,想要见亲家老夫人。”
  “不见。”
  对于白老爷和白覃,张大娘并没有什么怨恨。但也不想认他们。
  至于白夫人的所作所为,那是他们的家务事,她一个外人不参与。
  福伯去回了白老爷和白覃。
  两人是听说了张爷被放出来了,才过来的。听张大娘不肯见他们,把手中抱着的匣子递给福伯,“麻烦您把这个匣子交给我大姐,里面是一百万两银票,当初我得娘把家里的财产一分为三,大姐应得的事五百万两,只是那些银子被挪动了,我们一时半会儿筹措不出这么多,先给她这些,余下的我们会慢慢的给她的。”
  “这……”
  福伯为难,“两位稍后,我去问亲家老夫人。”
  “不必问了。”
  大姐连面都不肯见,银子肯定也不会收的。白老爷把匣子往福伯怀里一塞,匆匆忙忙的走了。
  福伯没办法,只得抱着匣子回来,把匣子放在张大娘面前的小桌上,把白老爷的话一字不差的说出来。
  张大娘倒是没说什么,打开匣子看了看,说张爷,“既然你外祖父、外祖母留给我的,你拿去保存好,以后给我的两个大孙子用。”
  张爷,……
  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是捡来的。
  “你不是捡来的,我那时候自顾不暇,哪里还会捡个孩子养。”
  张大娘一瞬间看透了他的心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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