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前世林皇后想方设法要塞人进他的东宫,这一世,怕是再没心力找他的麻烦了。
思及此,沈星阑不禁痛快一笑,果然是善恶到头终有报!沈星阑并不打算就此放过林皇后,苏长乐手跟脚都受了不轻的伤,就算这次他不能定林皇后的罪,他也不会让她这么简单就脱身。儿臣觉得爆竹一事并不单纯,点爆竹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如今出了事,若不能好好处理,大齐一脉的先祖怕是要不得安宁,为慎重起见,请父皇将那名采办爆竹的宫人送到慎刑司,让慎刑司再盘问一次。
宣帝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吩咐一旁的周公公∶将那名客人带去慎刑同司!
作者有话要说; 苏长乐;我果然有崽崽啦!嘿噪噪(^^)沈星阑∶ 孤要杀了岑景煌煊!
沈星阑∶ 没事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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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陈院判所言那两段∶悲则心系急,肺布叶举,上焦不通,易感外邪,悲伤过激,元气离散,脉涩气沉,元气大亏等部份内容,引用自《黄帝内经》
古代并没有抑郁症或躁郁症一说,故做此私设,用悲脉代称。实际上中医并无悲脉一说,悲脉纯为私设,小可爱请勿当真!
第47章 …
待沈星阑与宣帝谈完, 已近丑时。
回到寝间,只见娇小玲珑的小姑娘已经倒在罗汉榻上,歪歪斜斜地睡了过去,睡着时, 手中竞然还捏着针线。
沈星阑皱了下眉,小心翼翼的将针线取下,这才瞧清楚,她居然又在为他重绣荷包。
他低头无奈一笑,将东西收拾好,把人抱回软榻,沐浴更衣完毕才又上榻将小姑娘揽入怀中。
今夜发生太多事,他的心情一度荡到深渊,之后又冲上云霄。沈星阑看着苏长乐安静沉睡的模样,垂首亲了亲.她的额头,将人抱得紧紧,下巴轻轻抵在她的脑袋上,高大的身躯放松下来,只觉得这一夜的担心受怕与疲惫都值得了。
他闭上眼,满足地笑了起来。
苏长乐其实在沈星阑将自己抱回软榻时,就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只是现在太晚了,沈星阑要是知道自己没睡,肯定还有很多话要问。
他明日一早还要四处奔波, 她不想让他太累。
沈星阑上榻前灭了灯,寝间一片黑暗,没多久,她头顶就传来沈星阑沉稳的呼吸声。
苏长乐从他怀中抬起头,在黑暗中看着他的睡颜好一会儿,确认他睡着之后,才又偷偷摸摸的撩,起他的衣袖。
黑暗中虽然看不清楚,手指掠过的时候,却能感觉到那些伤疤有多触目惊心。
不止手臂有伤,他简直全身都是伤。
苏长乐悄悄揭开一点锦被,想偷偷扯开衣襟,再看看那些疤,手指蓦地被人按住。
囡囡想趁孤睡着时做什么?男人低沉的噪音在耳畔响起。
苏长乐心脏猛地一跳,就像做坏事被抓包的小孩,心虚的想缩回手指,却被他牢牢握住。
沈星阑执起小手,凑到唇边,一根一根,温柔而眷恋地抿过。纤纤玉指,娇.羞,怯怯地蜷缩,指尖泛起淡淡的粉红色。那么软,那么酥,那么甜。就如同她的人。
沈星阑低笑,将人按在怀中,温热的唇瓣碰了碰她的额头∶囡囡如今有孕不到一个月,何御医离开前曾与孤再三交待,说前三个月,最好莫要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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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我没有! 我就是突然心疼了!苏长乐轻咬粉唇,娇艳秀美的雪腮差.红如火。
他抬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将她落在脸旁的青丝拢到耳侧∶待三个月后,囡囡想做甚,孤都随你,好不好,嗯?乖。
沈星阑抱着她,温柔地摸着她的脸。
隔着单薄的寝衣,苏长乐完全可以感受到自家夫君,刚沐浴完的温热体温,甚至能感受到寝衣下那结实,坚,韧,富有弹性及充满力量感的.肌.肉。
沈星阑明明都知道她记得前世的事,还是这般哄小孩儿的语气是
苏长乐越听脸越红,双颊越烫,到嘴的那句心疼,登时更羞得说不出口。
说了,他又不知要如何欺负她!
苏长乐神情.羞.怯难当,索性闭上眼,假装自己是在梦游,任性的乱挥一通。
沈星阑闷哼一声,温香暖玉在怀,他也不好受。他本来就浅眠,几乎是苏长乐发出塞寒窣窣的动静便醒来。苏长乐红着脸,不敢乱动,耳边听着他微乱的心跳,柔若无骨的手臂环上他苍.劲.有.力的腰肢。
故作睡眼惺忪的半睁开眼,小声嘟囔∶太子哥哥快睡啦,好困了!
一副被吵醒不开心的小模样。
小心脏却是不受控地狂跳。
分明是她做了坏事被抓到,却反倒全成了他的不是。他刚才虽然实时捉住了她捣乱的手,衣襟却已半散,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
小娇儿温热的鼻息,若有似无的落在他的肌肤上,酥.麻.麻的。沈星阑垂眸,气息微乱,看着依偎在怀中装睡的小娇儿,低沉的噪音带着宠溺的笑意∶好,孤不吵你,囡囡快睡。
他宠着她,他让着她,明知她在装睡,却一点也没有想要戳破她的意思。
沈星阑怎么就这么好呢!
苏长乐抿着嘴,无声偷笑,整个人像是被丢进蜜罐里泡着似的,瞬间被甜滋滋的幸福感包围。
她躲在树上大半晚,身子早就疲累得很,很快就沉沉睡去。就在她鼻息趋于平稳的同时,沈星阑再次缓缓睁开了眼。不用担心孤会纳侧妃,他低下头,于她耳鬓轻轻厮磨,我要你,只要你。'
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翌日。
天刚亮,未到辰时,东宫便来了人。
从来未曾踏足过东宫的萧贵妃,亲自过来东宫,说听闻太子妃昨日除夕点爆竹时出了事,她心中挂念不已,故特此前来探望。贵妃来访,秦七不敢将人晾着,只能硬着头皮步入内殿,唤醒锦绣罗帐内的太子殿下。
沈星阑占.有.欲极强,软榻上不止层层帐幔,根旁更立着两道红木雕花屏风,将榻上一切风光遮得严严实实。
如此一来,就算唤人进来备水时,宫婢们亦无法透过帐幔,趁机窥视帐内的一举一动。
是以秦七才刚如此大胆进到内殿唤人,不过就算看不见,秦七亦?轻.?吻?恋?.芯?是规规矩矩的垂着头,不敢乱瞟。
知道了。沈星阑下榻时,苏长乐还在睡。
秦七动作迅速的为太子更衣,服侍洗漱。
大齐历代太子,素来都配有最少四名宫女为其更衣,不过沈星阑向来不喜欢让那些宫女近身,从以前到现在伺候他更衣洗漱的,都是身边的大太监。
沈星阑人才刚进到前厅,萧贵妃立刻放下手中茶盏,笑盈盈道∶怎么是太子殿下,可是本宫来得太早,太子妃仍未起?
萧贵妃名义上是要探望苏长乐,可沈星阑又怎会不知她来意为何。
沈星阑懒得与她虚与委蛇,简单与她行礼,开门见山道∶除夕宫宴出了如此大的纰漏,贵妃娘娘怕是一夜未眠,才会一大早就过来东宫。
昨夜宣帝不止将那名采办宫人送到慎刑司,更任命太子负责调查除夕爆竹一事。
萧贵妃的凤印昨夜已被宣帝收回,若是沈星阑又从那名宫人口中问出了什么,将她也扯了下去,到时萧氏一脉及荣国公府都要遭殃。
本宫的确是为了点爆竹一事前来。萧贵妃亦是爽快,直接了当,坦诚来意,本宫知道待会儿你与太子妃还要过去凤仪宫和皇后请安,本宫便长话短说。
往年宫宴都由皇后负责,这次皇上全交给萧贵妃来办,她早就知道林皇后必定会趁这个机会添堵,夺回凤印,是以,她丝毫不敢粗心大意。
可就算萧贵妃宫宴安排的滴水不漏,也万万想不到林皇后会突然让太子妃上承天门点爆竹。
更想不到林皇后敢在宣帝最为重视的除夕祈福一事上动手脚。林皇后心血来潮下了口谕,明面上是给太子妃殊荣,太子妃却接着就出了事,萧贵妃再蠢也该看出来这一切都是林皇后下的套。
她就是没想到,林皇后平时待太子视如己出,居然会为了夺回凤印,对太子妃下此狠手。
宣帝自然也知道太子妃出事,必定和林皇后脱离不了干系,才会将点爆竹一切事宜全权交给太子处理及审问。
本宫曾听闻皇上说过庆功宴一事,想必太子也知道当初自己的酒中被人动过手脚。萧贵妃道,本宫今日便是来告诉太子,当初对你下此毒手之人便是林皇后。
当初沈星阑及沈季青身边的大太监都折在了慎刑司,众人皆以为皇上迁怒两人,萧贵妃却知道并非如此。
萧贵妃容貌极其神似温初语,侍寝时偶尔能从其间探出一二。她本想坐看林皇后膝下的两名皇子自相残杀,最后她的儿子便可渔翁得利,没想到这两人杀着杀着,就杀到她身上来了。萧贵妃担心沈星阑从小被林皇后宠得飘飘然,蠢得连林皇后这么明显的心思也瞧不出来,才会特地过来提点他几句。沈星阑笑了笑∶儿臣若是说不信,贵妃娘娘又要如何?·萧贵妃抿了口茶水,冷静道∶那么太子妃,之后怕是仍会意外连连,本宫听闻太子妃有喜,就不知往后她日日到凤仪宫请安的路上,林皇后会不会又对她下手。
沈星阐脸色沉了下来。
萧贵妃摆了摆手,道∶本宫今日前来是要与太子殿下示好,并非与你为敌,若太子殿下信得过本宫,本宫愿助你一臂之力,将此次欲加害太子妃之人揪出来,绳之于法。
沈星阑不咸不淡的问道∶不知贵妃娘娘要如何助儿臣一臂之力。
两人谈话前早已屏退左右,此时大厅就余他们二人。萧贵妃抬眸,看着容貌几乎与元后如出一辙,风华绝代的太子殿下,心中不由得生起几分感慨。
温初语也是可怜,当年还是太子的宣帝,对她一眼钟情,强取豪夺。
温初语一开始宁死不屈,宣帝当时软硬兼施,使了许多手段,才终于抱得美人归。
先是在温父身上安了罪名,将人关进牢里,再是许诺日后太子之位,必定会传给温初语的儿子,保她母家一世无忧。温初语迫于无奈,才不得不与情郎分手,嫁入东宫。世人并不清楚元后为何年纪轻轻就离世,那时就跟在宣帝身边的萧贵妃却心知肚明。
温初语嫁给宣帝之后终日愁眉不展,郁郁寡欢,唯与林皇后情同姐妹,却在诞下太子不久,被宫中御医诊出悲脉。
悲脉乃一种心病,太医说这心病无药可医,温初语终是走上自毁之路。
太子恐怕还不知自己的母后,当年究竟是怎么死的,还喊了林皇后那么多年的母后,也是可怜。
萧贵妃看着沈星阑,心中一声叹息,淡笑道∶本宫手中握有林皇后两位兄长的罪证,虽非大罪,但也足够暂时让林皇后自乱阵脚,暂时无心插手爆竹一案。
沈星阑知道,其实萧贵妃手中不止握有这些东西,她手里还握有更重大的罪证,就等着来日他败了,沈季青欲要争夺储君之位时再拿出来。
可惜前世萧贵妃手里的那些罪证,全被林皇后与沈季青巧妙的推到苏泽身上,她终究没能拿出来扳倒林皇后。
好。沈星阐道,就此与萧贵妃达成协议。
这次,他不会再让林皇后与沈季青有机会将那些事全推给苏泽。苏长乐醒来时,萧贵妃已离开东宫。殿下和萧贵妃都谈了什么?苏长乐坐在铜镜前任由宫婢梳妆打扮。
沈星阑大马金刀的坐在一旁罗汉榻上,拿着一本书看,抬头看着她娇小婀娜的身影,调笑道∶怎么又喊殿下了?
苏长乐....
她现在才假装刚恢复记忆,不喊殿下,难道要像以前那样喊太子哥哥?
苏长乐自铜镜中悄悄瞪了他一眼。
沈星阑也是在说完时才意会过来,看着铜镜里娇蹬来的那-眼,不禁愉悦地低笑出声。
那么多宫婢在场,沈星自然没有回答苏长乐的问话。直到两人上了轿撵,沈星阑才将自己与萧贵妃连手一事告诉苏长乐。
前氏苏府抄家灭门的痛犹在心头,听到沈星阑说到罪证二字,不由得心头重重一跳。
如今两人已经说开,苏长乐也不用再将心事藏着拽着,立刻道∶殿下应当还记得前世苏府被沈季青冤枉栽赃一事,妾身原本还在苦恼要如何在明日回苏府时,提醒阿爹要提防身边之人,又不让他怀疑,如今知道殿下也记得前世之事,就拜托殿下,明日代妾身提点阿爹几句。
沈星阑原本脸上泛着温柔笑容,随着苏长乐一口一句殿下,甜蜜的幸福笑容逐渐淡去。
听见她自称妾身,脸色越发阴沉难看、
他们两人好不容易才拉近关系,怎么她一坦白,两人之间的距离反而更远了?
这种生疏客气至极的称呼让沈星阑感到恐惧。
乌黑的长睫微微颤着,看着她的目光晦涩不明,薄唇紧紧的抿成一直线,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温柔笑意,只余毫不掩饰的委屈。苏长乐原本垂眸玩着自己的手,见沈星阑迟迟不语,觉得奇怪,一抬头,就见到少年俊颜上写满了委屈与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