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他守了她一夜
穆郁修的眸光抖地一寒,刚要说话,邵曼珠先开了口,“好了,阿敏不愿退婚并没有错,阿修喜欢温婉,也没有错。说到底造成这种局面的是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我们压根就不应该订下这场婚事,苦了你们这些孩子。”
“阿敏。”邵曼珠把手绢递给乔菲敏擦眼泪,两手握住乔菲敏的一只手,歉疚地说:“我代阿修替你说声对不起,伯母和伯父更对不起你。”
乔菲敏擦着眼泪的动作一顿,泪珠子“啪嗒啪嗒”地砸在邵曼珠的手背上,她泣不成声地说:“伯母,你不要怪阿敏,我是真的不想和阿修解除婚约。”
“算了,都各退一步吧。”盛世昌从乔菲敏刚刚的一番话里听出来乔菲敏应该不知道穆郁修和温婉已经结婚了,他对乔菲敏说:“你只是不想退婚而已,并不介意阿琛喜欢别的女人,跟别的女人同居是吧?既然如此,我们就不用退婚了。”
相对于平日,盛祁舟这个一家之主今晚说得话很少。
他也只是不停地抽烟,并不打算多说,此刻听到盛世昌这样的话,他勾起唇角,哂笑一声说:“真亏你能想出这样的解决之法,有了糟糠之妻,还在外面金屋藏娇的事,也就只有爸你能做得出来。大哥分明不想娶乔大小姐,我们盛家何必耽误了乔大小姐?”
盛世昌早已习惯了盛祁舟的讽刺,再者他虽然对不起穆南烟和穆郁修,但他是个敢作敢当的人,明知盛祁舟说得都是事实,他自己有错,他不会去做无谓的辩驳。
他避开盛祁舟的问题,对穆郁修说:“那个叫温婉的女人既然愿意当小,就说明她不在乎名分。外面的女人始终上不了台面,我想等你玩够了,总会娶阿敏这样的大家闺秀。”
话里的意思其实是在暗示穆郁修先拖延一段时间,穆郁修听着虽说不高兴,但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
然而盛世昌默认了温婉,更让盛祁舟想起当年盛世昌联合邵曼珠拆散自己和袁浅的事来,深藏在心底深处的恨意彻底被激发出来,他平日里那张温润如玉的脸,此刻却是阴气沉沉的,眉眼间透着森森寒意,蓄势待发。
他明嘲暗讽地说:“哪个做小的不想当正室?否则我妈怎么会坐在这里,我大哥怎么会是外人口中的私生子,我怎么会是盛家真正的主人?”
“盛祁舟!”邵曼珠实在听不下去了,她咬牙厉声打断盛祁舟,转头看着他时,眼睛却红了,声音嘶哑地说:“只是为了当年的那个女人,你就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父母吗?”
“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还怕别人说吗?”盛祁舟面无表情地说完,掐灭手中的烟。
他站起身,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邵曼珠在身后问:“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酒吧。”
邵曼珠缓慢而无力地靠回沙发上,满心的悲哀,这还像个家吗?
乔菲敏这样一搅合,穆郁修最终还是没有能顺利和她解除婚约,他开着车离开盛家,一路上心里就像被压着一块石头般窒闷难受。
拖延?
要拖到什么时候?
他只是想给温婉一个真正的婚礼,怎么会那么难?乔菲敏占着未婚妻的位置,他和温婉的婚事就没有办法公开,难道他还要继续和温婉偷偷摸摸下去吗?
他决定和温婉结婚,就是想给温婉一个名分,如今这种状况,和之前又有什么区别?
穆郁修猛地一个紧急刹车。
不对。
还有一个办法。
呵,既然乔菲敏非要纠缠不清,那便除去这个障碍好了。
穆郁修在山上停了几分钟,他才开车回到豪宅,打开玄关处的灯换鞋。
客厅里漆黑一片,穆郁修想着这个时间温婉应该睡下了,他也没有再开灯,放轻脚步往楼上走去。
他看到走廊里的灯还是亮着的,心顿时一片柔软,噙着半分笑意走到主卧室门前,却冷不防听到有人叫他,“阿修。”
穆郁修的笑意倏地僵在唇角,侧过头看去。
袁浅站在隔壁间的门前,身上穿得正是那次温婉过来时穿过的吊带睡裙,灯光洒在袁浅身上,让她在黑夜里有一种莫名的诱力。
穆郁修目光陡然一冷,实际上这件睡裙是他特意给温婉买的,当时是为了气温婉,才说是袁浅的衣服。
袁浅今晚怎么穿上了?穆郁修没在这件事上计较,当初温婉穿这件衣服让他情难自禁,可袁浅穿,他内心毫无波动,并且还想笑。
他就替温婉做主把这件睡裙丢了吧。
袁浅的突然到来让他很意外,他给过袁浅钥匙,袁浅是在温婉不知道的情况下进来的吗?温婉知道后,温婉是什么反应?
穆郁修的掌心里冒出一层汗来,高大的身形笔直地立在主卧室门前,很久没有听到里面的响动,也就说明温婉应该没有察觉到他回来了。
他顿了片刻,转身走过去,一手拉住袁浅的手腕进去客房。
他把袁浅带进去后,又是动作很轻地关上房门,这才松开袁浅,站在她面前问道:“你来这里温婉知道吗?”
“嗯,是阿婉让我住下来的。”袁浅轻声说完,抬头看到穆郁修变了脸色,她连忙说:“你放心,我已经对她解释了我们之间不是那种关系,并没有把那件事告诉她。”
房间内的灯光有些暗,穆郁修的表情处在墨发垂下来的阴影里,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袁浅心里有些不安,“我做错了吗?”
“你知道我和温婉已经结婚了吗?”穆郁修突然问出这样一句,锋利如刀的目光紧锁着袁浅,声音里有着怒气。
袁浅垂下眼睛,两只手交握在一起,慢慢地用力,“嗯,阿婉告诉我了。”
“那你还住在这里?”穆郁修突然抬高的声音让袁浅的脸色“唰”地一白,抬起一双水润的眼眸看向穆郁修。
穆郁修见她眼中含着泪,衬得一双眼睛更加乌黑明亮、楚楚可怜,他烦躁地抬手一抚额头,转过身去,衣角滑动发出很大的声音,片刻后又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