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

  那一刻,当那个年轻的身影倒下的时候,蒋介石感到自己的天踏了,自己不该给他下命令。
  自己不该固执的让他和自己一起来。
  “校长,节哀、”谭曙卿似乎看出了蒋介石的悲伤,立马开口安慰到。
  “废物,我毙了你!”蒋介石掏出配枪,就要射击。
  贺衷寒在一旁,一把抱住了蒋介石,“校长,这实在不是师长之最,我们手下的士兵没有作战经验,而且也没有什么先进武器,被围在华阳,能坚持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贺衷寒打仗没有什么本事,但是这张嘴是非常能说的。
  但是这次蒋介石却根本没有给他机会,“放屁,为什么刘源可以,你们就不可以,他一千人连续冲破敌人几道防线,他的手下还击毙了林虎,你们做的到吗?这个师长就应该给刘源,而不是个谭曙卿这个废物。”
  谭曙卿的脑袋点的就和公鸡一样,“校长说的对,刘辅国确实一员猛将,放眼中国,也只要三国赵子龙可以媲美了。”谭曙卿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是心里却想到,反正人死了。
  “他如果真死了,我必定要军事委员会追加他中将军衔。”蒋介石喃喃说道。
  “校长,这不妥吧,他太年轻了。”贺衷寒做过蒋介石身边的侍从室参谋,习惯性的说道,其实他在嫉妒刘源。
  “放屁,你要是有这本是,我也给你个中将,可是你赶上吗?人家蒋先云都带着收拢起来的部队冲上去了,你在干什么,在我这里夸夸其谈。废物。”蒋介石毫不给面子的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战场上终于传来胜利的呼声。
  第一百零二章 责任
  林虎的大溃败在所难免,奔逃中的士兵,听说蒋介石在亲自指挥作战的时候,更是惶惶如丧家之犬。
  而不论是三师的蒋先云还是刘源亲自指挥的部队,都没有对林虎的部队造成多大的伤害,只是让击杀了林虎,让他们发生了大溃退。
  而这个时候,一个人横空出世,他叫程潜,说起程潜在国民党内部,也是元老级人物,但是自打东征以来,黄埔军的光环太过耀眼,完全掩盖了这些老将的光芒。
  这次蒋介石华阳遇险,很多部队都或多或少的得知了华阳的战事,但是没有蒋介石的命令,他们不能擅自出动,而且他们也想不到蒋介石会深陷华阳。
  而程潜感觉到这件事情的不一般,所以他派大量的侦察兵做侦查,得到的情况竟然是三师被困再次,联系指挥部的时候,竟然联系不上蒋介石,这个时候程潜就知道坏事了。
  来不及通知其他人,程潜带着自己的第三纵队匆匆奔向华阳。
  可是等他赶到的时候,他发现敌人竟然无比慌乱,这对程潜来说是一个机会,立即派出所以的士兵,对这些溃退的士兵阻击,结果没有了林虎的指挥,这些士兵大多数选择了投降。而程潜也算打了一个大胜仗。只不过程潜知道,自己取得的一切成绩,都和那个叫刘源的年轻人有关,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个名字,在不久的将来会和自己再一次联系在一起,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刘源最后也没有死,他是被自己的士兵抬着回去的,当大夫看到他身上的伤口的时候,大夫都难以相信,有人可以在身中数弹的情况下,依然坚持作战,纷纷认为这是一个奇迹。
  刘源不是第一次进医院了,他每一次进医院都会有一群年轻的军官,焦急的等待在外面,那些政府的要员不时会带着东西来看刘源。
  随军的医生根本不认识蒋介石,对着蒋介石就是一通臭骂,“你们这些当下属的是怎么当的,他是咱们国家的上校,上校知道吗?他的生命关乎这革命,可是你们竟然让他们受了这么重的伤。”
  贺衷寒看不下去了,冲上去就要和医生理论,被蒋介石拉住了,他此刻不想影响医生的心情。
  “大夫,上校的情况怎么样稳定了吗?”蒋介石轻声的问道,他相信自己的学生既然活下来了,就肯定会没有问题。
  “稳定个屁啊,也不知道他二十多岁,哪里来的那么多伤,浑身就没有好地方,更恐怖的是他身体的器官竟然都有不同程度的暗疾,好这次肯定要让他好好休息了,我跟你们说,你们一定背着你们上校和他的长官反应一下,不要把什么任务都交给他了,这样的年轻人对我们党国太重要了,在这样下去,他早晚得牺牲了。尤其是这一次,让一个上校上前线,这不是胡闹吗?要你们这些人还有什么用。”医生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贺衷寒几次忍不住,想上去理论,都被蒋介石拦住了,他感觉自己亏欠这个学生很多。
  “我能去看看他吗?”蒋介石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不行,你没看见那些军官都想进去吗?我要是让你们进去,他们不得都进去啊!”由于怕遇到刺杀,蒋介石出门只穿了一件少校军装,所以医生根本就不买他的帐。
  “放肆,你怎么能把总指挥和他们相提并论!”贺衷寒大声呵斥道,他的声音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其他人都带着尊敬的目光,走了过来。贺衷寒似乎对这种目光很是享受,可是这种目光不似乎给他的。
  所以的军官走了过来,都会对蒋介石敬礼,“校长。”
  “都回去吧,你们会长他命大,没事了。”蒋介石对着众人招手说道。
  “校长,你是蒋总指挥?”医生恐惧的看着蒋介石,想着刚才自己说的话,身体竟然站不稳了。
  “大夫,您不必紧张。这次上校受伤,和我有很大关系,您放心,以后不会了。我现在可以去看我的学生了吗?”蒋介石笑着说道。
  “可以,可以。”医生点头说道。
  “校长,我能不能也进去看看。”陈赓跑掉蒋介石方便,一脸紧张的说道,蒋先云也站在一旁,盯着蒋介石,期盼蒋介石点头。
  “我说了不算,这个你们得问医生啊。”蒋介石说道。
  医生给蒋介石面子,不代表他给其他军官面子,“不行,不行,病人需要休息,你们过几天在来吧。”
  屋里,消毒水味道很浓。刘源早就醒过来了,呆呆的对着天花板发呆,一句话也不说。
  蒋介石也没有说什么,而是拿起一个苹果,削了起来。蒋介石哪里干过这种事情,一个好好的苹果被他削的七零八落。
  “来吃口苹果,我的好学生,以后一直平平安安。”蒋介石把一小块苹果递到了刘源的嘴边。刘源摇了摇头,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苍白的脸上有了表情,“校长,你说,我,会不会死,我刚才梦见了我的母亲,我的祖母,他们叫我回家。”刘源眼泪都是眼泪。
  都说死过的人不怕死,其实死过一次的人,其实比别人更加爱惜自己的生命。
  这一刻蒋介石才意识到自己面前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孩子,蒋介石抚摸着刘源的头发,“傻孩子,没有校长的 同意,谁也不能叫你走,你还要给校长当将军呢?你走了,我这个将军交个谁当呢?”
  “校长。”刘源说什么,他感觉自己还年轻,少将军衔对他来说,确实有点高了。
  但是却被蒋介石阻止“你是黄埔最优秀的学生,你身上背负着别人没有的责任,所以你永远不能死,永远也不能疲惫,你一定要坚持下去,一直到革命胜利的那一天。”
  看到蒋介石严肃的样子,刘源只能点点头,算是答应了。蒋介石说了一些早日康复的话,便离开了,东征还没有彻底恢复,他要忙的事情还很多。
  刘源这个院这次住了很长,一直到了十一月,东征接近了尾声。
  第一百零三章 将军
  十一月底,东征彻底结束,多年来四分五裂、纷纷扰扰的广东彻底实现统一,而不可一世的陈炯明在一次回到香港寓公去了。他的一生,至此再也没有什么波澜,算的上从此退出历史舞台来。
  不过有人退出历史舞台,自然有人粉末登场。当东征军会师潮海的时候,他们发现原来他们已经如此的强大,不可一世的陈炯明在业不是他们的对手。
  如今整个广东都是广州革命政府的了,有了如此之大的地盘做基础,有那么多支持革命的群众做力量支持,众人此刻都不得不有了新的感觉,那就是天下之大,舍我其谁。
  昔日的陈炯明,杨希敏之流,已经没有和广州革命政府作对的资本,或者说和统一广州的革命政府已经不在一个档次上了。
  新的指挥部设在汕头,各个部队驻扎在各地,不过由于要召开庆祝大会,营级以上军官都被召集而来。
  当然被召集来的人之中,还有一些特殊的人,他们在东征途中的表现得到了指挥部的认同,要给予他们嘉奖,所以他们属于一个小团体。
  其中就有受伤并没有痊愈的刘源,一直认为自己才是历史主角,但是却郁郁不得志的贺衷寒,被自己党内同志们一直猜疑的蒋先云,还有一些在东征途中崭露头角的其他黄埔生,像关麟征、陈赓等等,再有就是一些佐官,像陈诚等等。
  自第二次东征以来,蒋介石身上的颓废之色终于没有了,因为不管怎么样,自己带领的军队在东征中大放异彩,彻底打败了陈炯明,而东征的节节胜利,愈发的让蒋介石自信和意气风发。
  站在主席台上,面对着自己的学生,战友,蒋介石心里难免有万丈豪情。本来蒋介石是要念贺衷寒早就给他写好的稿子,结果蒋介石激动之下,就把贺衷寒的辛苦劳动给忘记了。
  站在主席台上,蒋介石先给所有人敬了一个军礼,他身披黑色大氅,脚下踏着锃亮的军靴,要交挎着指挥刀,头上戴着军帽,显得格外的精神。、
  他的军礼感染了下面站着的每一个军人还有赶来观看的群众。
  军人都高高的将手对准自己的头颅,目视蒋介石,不管怎样台上的男子都带领大家走向了胜利。
  “同志们,乡亲们,今天我蒋介石能站在这里演讲,很荣幸,我也很感动。
  我有很多话想对你们说,今天是个难得的机会,我蒋某人就再次献丑了。”
  蒋介石往日为人,为官都非常严肃,今天难得的,底下竟然传来了笑声,带头的就是刘源。这家伙一边笑,一边呆着众人给蒋介石鼓掌,故意打断蒋介石的演讲。
  蒋介石也不恼,对着众人摆摆手,继续说道。
  “刚才我说我很荣幸,那么荣幸在哪里呢?一是,今天革命的胜利,是革命先辈们努力的结果。我想最应该站在这里的不是我蒋介石,是中山先生,廖党代表,今天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他们先生给我们打下的基础。此刻站在这里的不是我蒋介石,是他们的灵魂,活着的人,不能为自己活着,要继承前人的革命意志,替他们继续去战斗。
  二是,今天革命的胜利离不开同志们的精诚团结,离不开同志们的撒血奋斗,是你们用鲜血,铸成了新的钢铁长城,换来了今天东征的胜利,我蒋介石只是你们其中的一员,今天能代替你们上台演讲,我很荣幸。”说完蒋介石低下头深深的鞠了一躬。
  台下的人听了蒋介石的演讲之后都非常感动,他们根本想不到,在这一刻蒋介石还没有忘记昔日一起奋斗的人。
  蒋介石继续说道,“我刚才也说过,我很感动。感动在哪里,记得中山先生,一声都在为国家奔走,就算在弥留之际,依然对身边的人呼唤着,中国。我蒋介石也一直将中山先生的品质记在心中。也一直用中山先生的品质,去教导我们黄埔的学子。。
  结果非常让我感动,第一次东征,我们黄埔牺牲的学子,就占牺牲人数的六成多,而第二次东征,我们黄埔总共牺牲了七百多人,这七百多人不是士兵,他们最小的都是排长,最高的已经是副团长。但是战斗中,他们依然冲在最前面,用生命去换取我们的胜利,他们是最伟大的军人,在这里请允许我向那些牺牲的学子,表示最崇高的敬意。”说完之后,蒋介石深深的再一次鞠了一躬。
  蒋介石的话,感染了周主任,因为在东征的路上,冲在最前面的就是他们共餐党人,尽管有刘源存在,不少年轻的国民党也活跃在最前线,但是很多国民党员,在周恩来眼里依然很无用,比如贺衷寒,比如邓文仪。
  所以当蒋介石说出认同的话的时候,周主任亲自带头鼓掌。
  蒋介石接着说道,我们打倒了陈炯明,是我们获得革命道路中的一个胜利,但是我不得不说,我们需要走的路还很长,国家还没有统一,军阀还没有彻底消灭干净,所以我们一刻也不能松懈。总理曾经说过,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今天我把这句话送给再此的诸位,希望大家不要忘记理想,不要忘记革命理念。
  继续将全身心都投入到革命中来,为实现国家统一,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努力。
  蒋介石的演讲最后还是结束了,接下来其他人也上台演讲说了些东西,尤其是周主任,他的声望在军队很高,他以上台,还没有说话,台下就已经有了惊天的呼声。
  不过刘源不一样,因为蒋介石演讲说道一半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一直到授衔。
  这次授衔是给刘源一个人准备,因为虽然官方没有做任何说明,但是是谁都知道,林虎的死和他有直接关系。
  所以军事委员会,绝对授予刘源少将军衔,刘源成为了黄埔军校第一个成为将军的军官,也成为了广州革命政府最年轻的少将。
  第一百零四 授衔
  “辅国。”蒋先云推了推显然已经去非礼周公女儿的刘源,刘源并没有什么反应,似乎老僧入定一般。
  蒋先云皱了皱眉头,在刘源耳边私语到,“子涵,你怎么来了?”
  “嗯?子涵?在哪?在哪?”刘源赶忙睁开眼,四处寻找,发现除了蒋先云之外,就剩下一些普通军官。
  原来两个人为了彰显低调,同时为了避免和一些无聊的人谈一些无聊的话题,故而和这些基层军官蹲在一起,不留心没有能发现他倆。
  “重色轻友的家伙,端木怎么会对你这个流氓放心呢!”蒋先云瞥了刘源一眼,就不在说话了。
  刘源正在纳闷的时候,主席台上传来了一声洪亮的喊声,“刘源少将,请登台”是周主任,刘源虽然还没有睡醒,但是是谁,还是能分辨的。
  “上台啊”蒋先云推了一把迷茫中的刘源,刘源就在众人的簇拥中走上了主席台。
  提升个军衔,不用这么多人吧,哥一向很低调的。就算刘源刚才睡的在香,这个时候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睡着了,你小子真能耐,回去给我十遍孙子兵法”蒋介石说话的声音非常小,估计只有旁边的周主任能听见。
  “校长,我这不是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吗?你看这个十遍,我是不是?”刘源小声讨价还价到。
  就连蒋介石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他特别喜欢看自己的学生吃鳖,就连周主任似乎也有这种习惯。
  蒋介石对于刘源的讨价还价置若罔闻,大声说到,“刘源同志”
  “到!”刘源下意识的站直身体,两个脚跟用力的碰撞。
  “不错,有我黄埔男儿的大好风姿。刘源同志,经过军事委员会一致决定,授予你少将军衔,请问你做好继续为国家革命付出青春与生命的准备了吗?”
  在刘源的意识中,这是蒋第一次单独给自己敬礼,而且称呼自己同志。
  将来不管自己如何,身上都会有他的痕迹,但是刘源并不畏惧什么,面对蒋介石的眼神,刘源脸上写满了自信,“时刻准备着”
  声音不是很大,但其中充满了力量,台下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刘源这个天之骄子身上。
  “怒潮澎湃,党旗飞舞,这是革命的黄埔”熟悉的旋律响起,台下所有人都在唱这首歌。
  刘源的眼角顿时湿润了,台下为他歌唱的不是普通的军官,在未来,里面不知道有多少将军,中年都不是值钱货,上将更是有很多,而现在对于前头的何应钦将来更是四星上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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