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让我很累(6)

  许诺,原来,工作之外,你是这样生活的?
  许诺,是不是,这就是你坚持要分手的原因?是不是,你觉得我会看不起这样的你?是不是,你会认为我们之间因着这些差异,会有更多的矛盾?是不是觉得,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你不够好?
  所以你连解释也不要,就将你的误会合理化;所以你连机会也不会,就坚持认为我们不会有未来?
  “顾总,会议快开始了,能赶过来吗?”电话是谢宝仪打过来的。
  “恩,我20分钟就到。”顾子夕接了电话后,从楼道里收回目光,调转方向,快速往谈判的大楼开去。
  至于许诺的坚持,他似乎有些明白、也似乎并不明白;他从不看重的问题,为什么在她那里会成了很重要的事情。
  他想着,如果没有钟意曾留在衬衣上的吻痕、如果没有创意案失窍的误会,他们还是有机会的。
  接下来的日子,两个人少有交集。
  顾子夕忙于应对来自于市工商局的压力,全力应付工商税务各方面的检查;许诺则忙于手上新的创意案子。
  半个月后,半山大酒店。
  “各位领导今天点到为止,后面还有节目。”包间里,顾子夕正招待着又一批工商所来找茬的人——所幸的是,他顾子夕做生意虽然不择手段,可从来不触犯法律,也从来不偷税漏税。
  他当然知道,半个月来三次检查的,不过是因为邬倩倩官司的事——民不与官斗,商也不与官斗,所以生意场上,只要不触犯到他的底限,他都是能忍则忍。
  “顾总,不是我说你,兄弟这个月都来三趟了,这酒我也不想喝、这节目我也不想玩儿,可是上头有命令,我总得下来不是。”那官员看着顾子夕不仅喝得爽快,给红包也爽快,几分酒意后,便也忍不住泄了底。
  “我们很愿意接受市领导的督促,有时间尽量来坐。”顾子夕端起酒杯又敬了一杯后,对那人说道:“不过我们企业是有名的遵纪守法,兄弟这次次过来,也拿不到上头要的东西,怕也是不好交差吧。”
  “唉,是呀,否则怎么一次又一次的来呢。”那人摇了摇头,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兄弟看这样行不行,你把上头的帐号、或者家里地址什么的给我一个,我也去打点打点,上头对顾氏看顺眼了,兄弟的日子也好过些。”顾子夕敛着眼眸,笑得一脸的真诚。
  “顾总你真是上道,兄弟正是这个意思,可没办法开口,你说我这话要是坐实了,可就是唆使那个啥了。”那人连连点头,找服务员拿了纸和笔,用左手,将邬局长的电话、家庭住址写给了顾子夕。
  “兄弟放心,这事儿能成,我一定好好儿感谢;这事儿不成,兄弟你有时间就来坐坐。”顾子夕眸光微闪,心里不禁暗叹这些人的谨慎小心。
  “不用不用、搞定就行。我家的女人在催呢,今天的节目就不去了,我先走了。”那人笑着接过顾子夕自酒杯下塞过去的信封后,拿了包起身就要走。
  “小丁,送王科。”顾子夕忙起身,喊了旁边包间的司机送人。
  一直在旁边没怎么说话的林晓宇向顾子夕点了点头,顾子夕这才放心的坐了下来——对付这些人,明的暗的、金钱手段,都得使上,否则哪天被他们阴了,连哭都没地方。
  “晓宇,你去结帐,然后开我的车送我回去。”精神松泄下来的顾子夕,软软的靠进了沙发里,对林晓宇说道。
  “好的,我这就去。”林晓宇忙点了点头,快速往外走去。
  另一个包间里,许诺正陪着这次创意方案的客户一起吃饭。
  “许小姐,这次的合作非常愉快,我们公司以后的创意全部交给你们工作室来做。希望我们后期合作愉快。”客户公司的总经理和创意总监一起,端着酒杯敬许诺。
  “贵公司将案子交给我们,做到客户满意是我们的责任,两位实在是太客气了。”许诺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
  “许小姐喝这点儿可不行,这要签多大单、就要喝多少酒,呵呵。”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许小姐真是爽快。”
  “感谢两位老总对我们工作室的信任,相信我们以后的合作会非常愉快。”
  “当然当然,小许呀,以后有时间多去我们公司坐坐,对公司文化和气质更深入的了解,才能将创意做得更好。”
  “是的,当然,我会的,我再敬两位老总一杯。”
  一顿酒喝下来,也算是宾主尽欢,这家公司的老总和创意总监倒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有这个酒桌上劝酒的习惯,加上生意场上习惯了逗女孩子,所以也就让许诺多喝了些。
  而许诺惦量着自己的酒量,在能应付的情况下,也尽量的不泼对方的面子。
  所以在送走客户后,许诺觉得自己还算清醒,结了帐后,便拿了包慢慢往外走去,只是被风一吹,整个酒意上涌,不得不蹲在旁边吐了起来。
  “顾总?”林晓宇见顾子夕突然站着不动,不由得吓了一跳。
  “帮我订间房。”顾子夕看着蹲在路边吐得一塌糊涂的许诺,脸色阴沉得能滴出墨来。
  “好的,我这就去。”林晓宇点了点头,快速的往里跑去。
  顾子夕伸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大步走到许诺的身边,一把将她扯了起来:“陪谁喝酒了?”
  “顾子夕?”许诺伸手擦了嘴,见是顾子夕,不由得愣了一下。
  “告诉我,陪谁喝酒了?”顾子夕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头低在她的额间,满脸痛苦的说道:“许诺,别这样看着我,我是心疼你,不是在怪你。”
  顾子夕轻叹一声,也不管她吐得有多恶心,用手托起她的下巴,便沉沉的吻了上去——清醒时候的他没办法在她一次又一次的拒绝后还求她留下;可酒醉后的他,在见到她的这一刻,汹涌而来的思念却再也无法压抑。
  “许诺,如果说思念是一种病,我想我一定病入膏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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