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其余人拍手附和着。
林枫骂了句:“一群人渣。”话落打个口哨,隐蔽的人纷纷出来,天字号人果然都是高手,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那些个水匪全被杀光扔水里了。
那个帮忙的水匪也不例外,成了鱼食。
沈颜沫这才从客船里出来。见船上都是血,干呕几声。林枫让人扶她回去,等船收拾干净再出来。
这时一个人走过来,凑到林枫身旁嘀咕几句。
林枫说了句收拾干净,大步流星朝客舱来,站在门口恭敬道:“夫人,又有点儿情况,您在这里安生歇会儿,等属下处理好了您再出来。”吩咐芙蓉和玉荷照顾好沈颜沫。
他来到甲板上,见远处驶来一艘船,心里咯噔一下,不是说水匪大部分都在船上,其余看守寨子吗,怎么又来一群人,他来不及多想,吩咐人隐蔽,等船靠近了,留下几人保护夫人,其余人跳上对方的船,将对方一网打尽,不管用什么办法,不留活口。
水匪没有经过特殊训练,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等其他人隐藏好,林枫站在甲板上,远处的船越来越近,定晴一看,船上有官兵,林枫悬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暗道:这群水匪与官府有勾结,若是如此,这狗官怕是活腻了。
不等林枫开口,对方先出声:“兄台,请问你们是客商吗?”
林枫回说:“是,我们从京都来,去扬州投亲的。”
“你们可有遇到水匪?”那人又问。
林枫张了张嘴:“不曾,我们走到此地,遇到了一艘船。喊了几声,船上没人,难道是遇见水匪,被水匪劫走了?”他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比谁都高。
那人没有怀疑,凑近水匪的船,检查一番,见有血迹,血迹未干,有些疑惑:“这船应该是水匪的,前几日我与他们打过交道,是这船没错。”可船上的水匪呢,被人打劫了,谁有能力打劫水匪呢?
“你是?”林枫疑惑看向他,能请动官府的人,能力不一般。
那人起身拱手道:“在下楼千重,是江南富商,去京都置办货品,回来途径此地,被这些水匪打劫了,在下有幸逃脱,找官府的人帮忙,想找回货物。”
“原来如此。”林枫道,闭口不提刚才的事,拱了拱手:“我们就不打扰了。船上有女眷,不敢耽搁,就此别过。”吩咐人开船离开。
船行一会儿后,只听岸上传来救命的声音,林枫心生警惕,站在甲板上向岸上看去,见一个女子被两个健壮的男子追打。
女子一面跑一面喊救命,可能跑得太急,脚下没站稳跌倒在地,两个男子追上女子,一把拽住女子的头发,淫-笑几声:“臭-婊-子,别给脸不要脸,我们老大能娶你,是你的福分,你居然敢跑,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办了你。”
另一个动作更快,已经开始脱衣衫了:“哥,这小妞长得不错,咱们先快活快活。反正老大也不知道。”
河道不是很宽,岸上的声音引人遐想,很快传到沈颜沫耳中,沈颜沫隔着窗户喊林枫:“能出手救救她吗?”
“属下这就去。”林枫答应一声,施展轻功朝岸上飞去。未到岸边伸出手臂射出两支袖箭,两个男子毫无防备,应声倒下。
那女子惊得尖叫一声。
林枫来到她身边,上下打量着她,见她没有遭侵犯,无奈道:“刚才还挺勇敢,跑得挺快,见他们死了不应该高兴,怎么这副模样?”伸出手,要拉她起来。
女子打开他的手,觉得有些不妥,低头歉意道:“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这人救了她,她不应该如此对他。
林枫知她被吓到了,见她模样清秀,透着股清新自然的感觉,笑了笑耸耸肩,浑然不在意:“这两个人是水匪吗?”收拾水匪时,听见水匪说老大娶亲,刚刚那个施暴的男人说老大的女人,难道这女子就是水匪老大抢的?
女子见他知道,顿时泪流满面,跪地磕头:“谢谢大侠救命之恩。”
这女子姓闫名清,自幼在京都长大,父亲曾是御厨,被放出来后,经营一家菜馆,日子过得不错。
父亲醉心研究菜式,这些年名声越来越大,许多官宦人家都请他做菜。因而也收了几个徒弟,可遇人不淑,被自己的徒弟背叛,菜馆没了,性命也丢了。
闫家母女走投无路,只能去扬州投奔舅舅一家。
一个月前,她与母亲坐船南下,去扬州投亲,走到这里遇见了水匪。那船家似乎与水匪相熟,给那水匪一包银子,水匪就同意让他们过去。
就在这时,水匪头子看见严清长相,非要娶她为妻。船家怕得罪水匪,船上其他人也怕丢了性命,便把她推给水匪。娘亲怕她出事,非要跟着。
就这样,她们母女被水匪带到了寨子里。今晚便要与那水匪成亲,母亲怕她吃亏,和水匪说女儿是第一次成婚,还要嫁给大王当山寨夫人,不能委屈了,闫清一改哭泣,对着山寨头子笑了笑,那山寨头子便解开了她们的绳索。
今天山寨人少,只剩下几个人,闫清母女趁机跑了出来,途中母亲为了救她,被水匪杀了。
林枫不知闫清的话是真是假,回头对着船吹了几声口哨。
立刻过来几个人,听凭林枫吩咐。
林枫点了闫清的哑穴:“带我们去山寨,若你的话属实,爷今天为民除害,也算为你报仇了。”一个女子能跑到这里,山寨离这里应该不远,结合水匪和闫清的话,山寨里人不多,处理起来不算麻烦。
闫清很听话,抹了抹脸上的泪,点头走在前面。
一炷□□夫,林枫看见了闫清的母亲,被水匪一刀毙命,看面相,闫清与她有几分相似:“办事要紧,回头再好好安葬你娘吧。”现在他对闫清的话信了八-九分。
闫清从寨子里跑出来,虽不记得准确的路,也知大概方向。
林枫带人杀了水匪,抢了水匪的私库,回来又带人埋了闫清的母亲,一个时辰后回到船上,把劫来的财物交给沈颜沫,看着闫清道:“她娘被人杀了,只剩下她一个人,怪可怜的,正好她也去扬州,不如做个伴吧。”
沈颜沫心善,见闫清衣衫褴褛,当即让秋月拿了一身干净衣物给她换上。又说了些安慰她的话,一行人再次南行。
又过了一个月,沈颜沫一行人来到扬州,先找了一家最大的酒楼,要了一个单独的小院住下。
林枫安顿好沈颜沫,找保人买院子,找了一天,将保人带来,选出几个院子让沈颜沫挑。
沈颜沫坐在主位上,看着手中的宅院地址及情况。
保人收了林枫的好处,极力推荐那个“好”院落。
沈颜沫不傻,觉得此事不简单,定有蹊跷:“这个宅子最便宜,你也没多少赚头,你为何要我买这个,这里面是不是有古怪?”
保人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转头看向林枫。
林枫厉声喝道:“你看我做什么,夫人问你话,还不实话实说,是不是让我捶你。”
保人这才说了实话:“据说那个宅子里闹鬼,别人都不敢买,所以才会便宜,我见夫人是外地来的,急于脱手,才推荐给夫人的。”
“闹鬼?”沈颜沫本不信鬼神,自从做了那个梦,尤不得她不信:“我马上要生孩子了,听说孩子三岁前眼睛尤为清明,能看见成人不能看见的东西,宅子里不干净,若冲撞了我的孩子,怕是不好。”
林枫也觉得沈颜沫说得有道理:“买宅子就图个吉利,赶紧给我家夫人介绍个吉利的宅子。”
保人从怀里掏出一页纸,递给沈颜沫:“要不您看看这个,在鬼宅隔壁,假山、流水、花园样样不缺,环境清幽,您住着绝对合适。”顿了顿又说:“没刚才的宅子大,价格也贵点。”
他不明白旁边的人,刚才的宅子又大又好,为何非要说成鬼宅?富贵人家的心思他猜不懂,也不敢猜,只要有银子拿,让他做什么都行。
林枫又高声道:“贵就便宜点儿,多大点事儿呀。”
沈颜沫笑了笑:“人家也是开门做生意,不赚钱谁干呀?”
林枫道:“那也得便宜点儿。”
保人立刻同意:“便宜,一定便宜。”旁边的大爷可说了,若这位夫人能买到宅子,就给他五十百两银子。跑一趟就能得五十两,这买卖太划算。
沈颜沫选来选去,决定要鬼宅隔壁那宅子,商议一份,作价八千两。沈颜沫给保人八千两银子,让他带着林枫到衙门里办红契。
林枫事效率很高,一个时辰便办好了手续,把房契交到沈颜沫手里,主动提出带人打扫宅子。
沈颜沫点头同意,已经麻烦他多次了,也不差这次,以后再谢他。
林枫转身要走。
石头喊道:“林枫哥哥等等我,我跟你去打扫院子。”说话间跟上林枫的步伐。
林枫把手搭在石头肩上,很自然:“说吧,找我什么事,刚才你看了我好几次,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石头欲言又止。林枫拍拍他:“怎么了,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干脆些,别吞吞吐吐,支支吾吾的。”
“你是不是喜欢沫儿姐姐?”石头一瞬不瞬地盯着林枫,这话说得非常干脆。
林枫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捂着石头的嘴,看了看周围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别瞎说,我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呸呸呸,我连贼心也没有。”
这话让王爷听见,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石头不解,皱眉问:“难道我说错了,你不喜欢沫儿姐姐吗,若是不喜欢沫儿姐姐,为何一直帮沫儿姐姐,我当乞丐的时候也见过保人,哪个保人像今天那个一样,被你呵斥两句就服软了。赔钱的买卖谁也不愿意做。”
林枫乐了,摸了摸石头的脑门:“你小子倒是机灵,看出其中的问题。”
“沫儿姐姐也看出来了,你走后她还说你太热情了些。”石头道。
林枫被噎了一下:“我也是没办法,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石头眼珠子转了转,想起师父那张绝美淡然的脸庞,眼睛睁得老大:“噢,噢,噢,我知道了,是……”
话未说完被林枫打断了,搂着石头:“看破不说话,有些话不能说,说了对你没好处,你的任务是好好练武,学好功夫保护想要保护的人,其余的事不需要明白,知道吗?”
石头点点头:“明白。”
两人带着天字号的人,打扫一天院子,又买了些家具填进去,才去酒楼告诉沈颜沫,不过这次跟回来一个人。
沈颜沫扶着肚子看向闫清:“你怎么来了,可找到你舅舅舅母了。”
闫清未语泪先流,咬着唇不说话,一个劲儿摇头。
林枫有些急了,碰了碰闫清的衣袖:“你别哭,倒是说话呀?”真是急死个人。
第37章
被林枫一说,闫清哭得更凶了。最近发生了太多事。先是家产被夺,父亲惨死。
她与母亲不远千里投亲,半路遇到水匪。同行人为自保,把她们送给水匪,又差点被侵犯。幸亏遇见了沈夫人一行人,若不然,她早变成孤魂野鬼了。
孤身一人来到扬州,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舅舅舅母,刚述说了他们一家的惨状,舅母就说她克父克母克亲人,还把她赶了出来,她在街上游荡,正好遇见了林枫。
林枫见是闫清,开口便问:“闫姑娘,你找到你舅舅一家了吗?需不需要帮忙。”
闫清听见这话,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咬着嘴唇无声哭泣。
林枫没和女人打过交道,不知该怎么劝说闫清。
还是石头机灵,扯着闫清的衣袖,把她带回来,路上问她发生了什么事,闫清只是哭,就是不说话。
到了客栈,沈颜沫给秋月使了个眼色。秋月会意拿出帕子,一面给闫清擦泪,一面道:“闫姑娘,您可不能一直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家夫人欺负你了呢?”
林枫也跟着帮腔:“就是,你不说,我们也不知道你发生了何事,也没法帮你不是。”
闫清止住哭声,一面抽噎一面说。将她舅母说她克父克母克亲人,还把她赶出来的事情说了,说完泪水直流。
沈颜沫想了想:“你若无处去,就留在我这里吧,我缺个厨娘,你做的饭菜好吃,我很喜欢,将来你若有地方去,再离开不迟。”
闫清不敢置信,盯着沈颜沫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你不愿意,你父亲是御厨,你的厨艺也不差。我留下你给当厨娘,你不愿意,还是你另有去处?”沈颜沫笑着问。
闫清哪有不答应的道理,立刻点头,破涕为笑:“保证把夫人和小公子养的白白胖胖呢。”
她这样一说,大家都笑了。
新宅子打扫干净了,沈颜沫不愿意住酒楼,准备搬家。
林枫特意让风水先生,选了个日子搬家,说来也巧,明日是四月初六,宜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