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

  他的皎皎,在用行动告诉他,她也是……喜欢他的。
  呼吸渐重,裴慎终于到了无法克制的时候,他蓦地睁眼,眼角都带着一抹隐忍的红。
  他向前伸手,想要将柳明月 拉入怀中,可柳明月却后退一步,让他拉了个空。
  “你说好不动的呢。”柳明月伸手戳了戳裴慎,却被裴慎捉住,紧紧攥在手中。
  其实柳明月也没有做什么,可裴慎还是觉得自己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在发烫,比这屋子里的炭火还要炽热滚烫。
  他顾不得再多,一把将柳明月拽进怀中,不顾她的惊叫,将她压在了身后的桌上。
  这桌子上还铺着柳明月白日里练字的笔墨纸砚,此刻被这么一撞,还沾着墨的毛笔,瞬间咕噜噜滚到了地上,染黑了地上的地毯。
  “裴慎,笔……”
  柳明月想说她的毛笔滚到了地上,可她后面的话都没有说得出声,尽数被裴慎的吻给堵住。
  他一手垫在柳明月脑后,另一手托着她的腿,柳明月只剩下一只脚能勉强点在地上。她必须紧紧攀住裴慎的脖子,才不至于失去重心。
  而裴慎早已反客为主,趁着柳明月此刻无力,埋在她的颈间,啃噬她的每一寸肌肤。
  柳明月手脚发软,眼里也蒙上一层水雾,手臂也从裴慎肩膀上渐渐下滑。
  裴慎察觉到她下滑了几分,一边用力将她向上抬了抬,一边去亲她的唇角,但柳明月实在是触不到地面了,干脆抬起脚,整个盘在了裴慎的身上。
  只是这么一抬腿,她在室内穿的软鞋便“啪——”地一声落在了地上,激得两个人都清醒了几分。
  “要不然……我先抱你去洗一下?”裴慎用下巴蹭了蹭柳明月的发鬓,他的声音沙哑,已然动情,但还念着柳明月每次事前都要先沐浴的事儿。
  因为攀着裴慎的脖子,所以此刻裴慎起身,柳明月也被带了起来。
  她微微喘气,脸颊微红,良久,才贝齿微启。
  “……好。”
  裴慎将她打横抱起,两个人一起就着水沐浴。
  水波声响,裴慎忍了又忍,才没在水中胡来。
  等终于将人拿布巾裹了丢到榻上,裴慎实在是按耐不住,伸手便去摸枕边的木盒,可他摸来摸去,却发现盒子里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裴慎?”
  柳明月翻身从裴慎身后覆了过来,两人身上还有未擦干的水珠。
  “皎皎,再等我一会儿。”
  裴慎回头安抚了柳明月一下,继续在床上翻找了一番,却仍然没有找到要找的东西。他眉心微蹙,摸了件外衣披上,准备下地去库房里找新的。
  但是柳明月拽住了他的手。
  “别找了,这盒子里的东西,被我丢了。”柳明月抬首,一双黑眸璀璨如新月,她抿了抿唇,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裴慎,我们生个孩子吧 。”
  轻轻落下的一句,砸得裴慎身形一震。
  他拉开柳明月的手,转过身来,目光里满是不可置信。
  她说什么?
  所以那日从外面回来,他其实没有听错?
  “裴慎,我是认真的。”柳明月走下榻来,走至裴慎面前,捧住裴慎的脸,看着他的眼睛,吻了上去。
  她还是想有个孩子。
  有一个,属于她和裴慎的孩子。
  #
  春莺发现,姑爷最近对于姑娘,又多紧张了几分。
  虽然他本就紧张姑娘,可也没像这样,整日黏在姑娘身边寸步不离的。
  水替姑娘端,碗替姑娘拿,就连夹菜都不叫姑娘站起来。
  “你别这样,就算……就算有也没这么快的。”
  柳明月吃饭的时候压低声音,咬着筷子,用手肘拱了拱裴慎的胳膊。
  自从那日与裴慎说了想有个孩子的事情,他一日比一日卖力也就罢了,白日里还几乎要将她当成已经有了身孕的供起来。
  “……好。”
  裴慎虽应下了,却还是忍不住替柳明月做事。
  没到半个月,便没事找了茯苓过来,聊了没几句,就叫她给柳明月把脉。
  “嫂子哪儿都好的啊。”茯苓有些摸不着头脑,柳明月既没头疼脑热,也没哪里不舒服,干嘛大冷天喊她过来。
  却不想她说嫂子哪里都好,裴师兄反倒蹙起了眉。
  “别理你师兄,他净瞎操心。”柳明月拉了茯苓去说话,“喊你来是想叫你尝尝牛乳做的糕点。”
  她昨日试着用云霏叫人送来的牛乳和面,尝试着做了点糕点,现下让春莺端出刚蒸出锅的,给茯苓尝尝。
  见茯苓喜欢,又叫她带了些回去,这才打岔让她忘了给自己把脉的事情。
  “你看看你,还说从没想过叫我生,现在是谁在天天盼着。”等茯苓走了,柳明月才有空瞪了裴慎一眼。
  其实她自己心底也是盼着早些有的,只是这事儿得随缘,哪里有那么快的。
  在京城里时,常听说哪家成亲一年半载都没有喜讯,她和裴慎到了漠北才在一起,本就没有多长时日,更何况直到半个月前才不再用那物。
  “先前我说的也是真话。”裴慎弯下腰,伸手拨了拨柳明月鬓边散落的碎发,替她别到耳后,“你不愿意,我自然觉得没有孩子也挺好。但是皎皎……你现在愿意了,我就好想看到一个像你的孩子。”
  柳明月唇角弯了弯,却又抿住了,绷着脸伸出脚尖,故作生气的模样踢了踢裴慎的鞋,“为什么是像我,不需要像你吗?”
  “你好看,像你就行了。”裴慎难得笑了一下,他只是想一想那样的场景,便觉得心里 满是欢喜。
  第88章 回京  炽热的心跳,诉说着浓烈的不舍与……
  时光一晃, 转眼便已经到了三月里。
  茯苓在这段时日里,时常被裴慎以各种理由喊过来给柳明月把脉,早就明白过来大师兄到底在盼着什么。
  不就是想知道嫂子有没有好消息嘛。
  茯苓头一回抓到可以取笑大师兄的把柄, 好生得意了几日。
  但念着平日里柳明月待她的好, 茯苓还是将这个秘密给憋住了,没有嚷嚷给其他师兄弟听, 只是开始每逢初一十五, 主动往柳明月这里跑。
  反正只要来, 嫂子定然不会让她空着肚子或者空着手回去的。
  今日是三月中旬,正是茯苓要过来的日子。
  寒霜早早地把新做的点心端了过来,准备摆盘, 只等茯苓姑娘过来给她家大姑娘把脉。
  可本去换衣的柳明月却忽然从卧房里间出来,摆摆手叫寒霜不用摆盘了:“我葵水来了, 你把这些吃食拿食盒装了, 给茯苓送过去,叫她今日不用跑这一趟了。”
  寒霜手中动作微顿,抬首想要劝慰姑娘, 可看着姑娘面色尚可,一时又无从开口。
  “没事, 不用担心我,我知道这事儿得随缘。”
  柳明月看到寒霜的神色,冲她笑笑。
  失落也不是没有, 毕竟前世和裴慎只崇安寺一次,就阴差阳错地怀上了那个孩子,这一次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却一直没有消息。
  不过越是来之不易,才越是令人珍惜, 或许这个还没到来的孩子也是如此吧。
  “三妹妹五月十八出嫁,我本来还担心没办法赶回去,现下既然没有怀上……寒霜,你有空的时候替我收拾收拾行李,方便我随云将军一起回京城。”
  “好。”寒霜应下了,转身去拿了食盒过来,却又想起什么,抬了抬头:“姑娘,您要随云将军回去,姑爷知道了吗?”
  柳明月手指一顿,她还未与裴慎说。
  她忽然就明白起去年来漠北之前,为何裴慎一直不与自己提及要回漠北之事,因为实在是难以开口。
  #
  入夜,裴慎下了值回来。
  柳明月已经习惯了他这个时辰才回来,睡意朦胧间从被子中探出手,又被裴慎握着塞回被子里。
  “别冻着。”
  三月的漠北只是雪化了,还没有彻底入春。
  被子里很快多了一个人,柳明月翻了个身,将自己团到裴慎怀里。他的身体永远是这般炽热,源源不断 地传递着暖意。
  裴慎低头亲了亲怀里人的额发,想要与她亲近,只是手才下移就被柳明月按住。
  “我葵水来了。”
  裴慎动作微滞,他明白这个词意味着什么,但是缓了一会儿还是重新亲了亲柳明月,将她整个揽在自己身前。
  然后伸手覆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揉了揉。
  “这回疼吗?”
  柳明月摇摇头,她最痛的就是喝了避子汤的那次,其余时候都还好,虽然不大舒服,却都能忍受。
  “裴慎。”
  “嗯?”
  柳明月抬首,想与裴慎说自己下个月要随云霏回京之事,可看着他的脸,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当时来时也不曾想过,自己再离开漠北会这般恋恋不舍。
  “怎么了?”
  裴慎用牙轻轻磨了磨柳明月的手指尖,他现下很爱与她的这些亲密,无论是哪处,他都爱不释手。
  柳明月深吸一口气,她记得当时裴慎久久不说要去漠北之事,自己其实是与他有些生气的。
  她虽然不想他这么早就知道自己要走,但更不想他与自己生气。
  “五月里三妹妹成亲,我想……我想与你师父一起回趟京城。”
  果不其然,柳明月话音未落,裴慎环在她腰间的手便是一紧。
  “我还回来的,你就等我几个月,好不好。”柳明月生怕他误解自己不想再回漠北了,连忙伸手捧住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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