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王嬷嬷:“娘娘,您是大武的皇后,您自然要做皇后做的事。”
宁诗歆疲惫的摇头,眉皱的紧紧的,面色很痛苦。
王嬷嬷,“皇后娘娘,咱们去定国寺一个月算是散心了,等回了宫,您可要打起精神来。”
宁诗歆闭着眼睛接道:“管理后宫,做天下女人的表率。”声音里也满满的疲惫感,气若游丝。
王嬷嬷摇摇头,“娘娘,您错了。”
宁诗歆跟着重复:“本宫错了……”
王嬷嬷:“老爷让夫人管家,可夫人管不了孙姨娘的院子,她管不了孙姨娘的院子,她就没有威信,旁人便会拿孙姨娘可以做她们不可以做说事,最后夫人也管不了家。”
宁诗怡微微睁开眼睛,“贵妃就是那孙姨娘……有她在,本宫便同母亲一样……”
……
孙姨娘房中,宁翰和孙姨娘沐浴过后坐在床上,孙姨娘将床帘拉上。
孙姨娘见宁翰心情不好,道:“诗怡那孩子,太倔了,吊到魏铎那棵树上。”
宁翰:“我问魏铎,魏铎说没有心仪的女子,可今日他答应娶诗怡,他那么傲气的人,可不会被一两句话哄骗,娶一个女子。”
孙姨娘:“那便是他对诗怡有情。”
孙姨娘见宁翰不说话,问:“老爷怎么问魏铎的?”
“为什么还没娶妻,有没有心仪的女子。”
“您这么问,魏铎要是真喜欢诗怡,他也不会告诉您啊,他和您说了,难道当场就求亲吗?”
宁翰仍觉不对,道:“那他至少可以说个有心仪的女子,这有什么可遮掩的,我又不会扒着问是谁。”他说话声音都提高了。
从他问过魏铎那一刻起,他就从没想过魏铎会娶诗怡,他甚至以为连后手都可以省了,诗怡却说魏铎愿娶她了。
孙姨娘:“他便是喜欢诗怡,也没什么,咱们家诗怡模样好,家世好,性子好,他有什么不喜欢的?”
宁翰没接话。
孙姨娘猛地想起什么,道:“老爷之前可是说,魏铎一直不愿追随老爷?”
宁翰点头。
“您又说他是傲气之人,他本不愿追随您,那么多年都不追随您,怎么最近突然就追随您了?”
宁翰皱眉不语。
孙姨娘笑道:“妾就说诗怡厉害,怕老爷是沾了诗怡的福,诗怡认识他可有一段时间了。”
宁翰问:“你的意思,他是为诗怡,才向我靠拢的?”魏铎突然追随他,他也不是没觉得过古怪,但他宁愿觉得魏铎是为仕途着想,也不愿往这儿女之事上想。可年轻人怎么想,谁说得了呢。
宁翰叹了声气,不再想。
孙姨娘:“现在老爷的麻烦事可来了,魏铎既求亲,你可怎么应付?”她知宁翰不会自己出手,她想知道宁翰怎么说服皇后出手。
宁翰:“这个好办,王嬷嬷自会说服皇后。”
宁翰眉还皱着,“我倒不担心诗怡这边,我就怕魏铎对诗怡有真感情,魏铎聪明,皇后去说,骗得了诗怡骗不了魏铎,他肯定知道那是我的意思。”
孙姨娘没接话,魏铎怎么样,她不懂也不管,她只知道皇后和诗怡这边就足以。
宁翰:“再说,傲气之人,千斤锤都打不断他的脊梁,用拆散他和他心爱之人的事侮辱他,哼,他不会受这辱的,皇后拆不散他,到最后还得本官出面说。”皇后走个过场,给诗怡看看罢了。
宁翰:“我若辱了他,只怕他恨我呀,魏铎这个人,失了可惜。”
只有懂的人才知道那种可惜,九国之乱之时,鲁失相国,鲁相奔走他国,转而倾覆鲁地。有时候有才能的人身上有多大的力量,完全想象不到,得到这个人便得到这份力量,而对这个人着迷,就是出于对这份力量的着迷,这是人无法控制的一种欲.望。
他不想失魏铎,也想看看魏铎身上的力量有多大。
孙姨娘:“那您是要把诗怡许给魏铎了?”
宁翰摇头,“皇后无用,太后的话皇上不会尽听,皇上身边这个空缺,不能不填上,再者,我宁家还等着出一位皇子。”
孙姨娘:“那您舍不得这个,又舍不得那个。”
宁翰叹了一口长气,“魏铎喜欢女人,十个八个我送他。”皇上还是比魏铎大,亏欠了魏铎,就补他一点好了。
宁翰道:“不说了,睡觉。”他困得很了,拢拢被子闭上眼睛睡觉。
孙姨娘喊丫鬟进来把蜡烛吹灭,房间里一片漆黑,孙姨娘也闭上眼睛,陷入沉眠。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瘦啦,很对不起等的人……等天亮了再加油!
大家不要担心,我没法说魏铎会做什么事,但是,我写这篇文的时候有一个指导思想,就是不要写侮辱读者智商的情节,而且,我也发誓不写虐了!不管是对李奕也好,魏铎也好,我都会尽可能的对他们进行精彩的刻画!
请大家不要打我负分哦~以后如果路线往那种无脑狗血为虐而虐偏移了,即使停更修文我也会把他们扭回来!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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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为她停留
花灯一串串漂在河上, 像一条蜿蜒的火龙, 唐瑶左手提着自己的灯, 右手牵着李奕,拽着李奕往前跑。
女子跑起来并不快, 一会儿停下一会儿回头看,活泼又优雅,李奕步子稍快一分就能跟上她, 只道:“慢点,好好走路。”可她没有听进去,还是高兴的往前跑,李奕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紧了紧两人握在一起的手。
是她主动牵上他的手的。
在宫中也经常握她的手, 但今日和那时的感觉似乎不同。
宫中局促,便连感情都是被束缚的一般,不如此刻开阔。
他们手握着手, 不带有任何调情和污秽,同这里的青年男女一般。
这里的青年男女到是没她胆大, 没有手牵着手的, 但李奕想,他们的心情与那些人,许无二异。
德祥见贵妃娘娘走路不端庄,累的皇上也威严不存,暗道这不合礼!但眼见皇上和娘娘都开心的样子,他便也笑了。他在唐瑶和李奕身后不远处跟着, 再没说什么。
河边也围了很多人,有男有女,男的围成一堆儿,女的三两成群,男人将灯放了,退到一边攀谈,女人们双手合十放在胸前,目送花灯远去。
唐瑶拉着李奕到人群后,终是找到能放灯的地方,她停下,回头看李奕,对李奕笑。
把灯放在地上,也不管会不会弄脏衣服,跪坐在岸边,举起灯,身子往前探,将灯放进水里,怕近岸水浅送不走它,还伸手划几下水。修长的白玉一般的手柔和的划过水面划起波纹,她眼中是愉快的笑意。
李奕站在她身旁俯视她,看她伏下的背,和手划过的花纹,感觉这像画一样美。
怪不得那么多才子也爱这种热闹,还有什么能比得过这诗情画意。
李奕抬头,看远去的河灯,河上古老沉默的拱桥,河两岸或儒雅或柔情的年轻男女,岸边的浅草,临河的房屋河钟楼,还有满城的灯火。
唐瑶放走了自己的,去拿李奕的,“我帮你放。”因为李奕说不要暴露,所以她干脆所有谦称和敬称都不用了。
这次出来玩就当是放假,所有的规矩等回到宫中再守吧,她可是难得有这样放风的时候。
德祥把九头蛇灯递到李奕手中,李奕接过,递给唐瑶。他的灯一开始就是德祥拿着,德祥是不会让皇上干自己挑灯笼和贵妃一起乱走的事,李奕也不会做那种事,培养皇子时有培养皇子的礼节,那事就在礼节之外,他想都没想过,更别提做了。
所以唐瑶也不觉得他会蹲下身放自己的河灯,想想那画面就觉得违和,也罢,自己来放就是了,反正挺好玩的。
李奕的九头蛇底座花灯和唐瑶的莲花底座花灯算是比较华贵的,其他多是一些简单的纸灯笼。
唐瑶目送这些灯远去。
她回头朝李奕笑,“咱们也走吧。”
李奕点头,他们跟着一小部分人流走。
唐瑶正侧头和李奕说着什么,蓦地一阵琴音传入耳朵,她朝前方看去,是宽广的湖面,岸边停着几只画舫,画舫四周放置纸灯笼,室内更被照灯澄亮。
“那是什么?”有身影映在纸窗上,看着像正起舞的舞女。
德祥上前回话,“和祥楼的画舫,租给王公贵族子弟所用,今日花灯节,有公子租来取乐。”
唐瑶看李奕。
德祥道:“娘娘,该回宫了。”
唐瑶脸上的笑意散去,眼里的光彩褪色,有几分落寞,“那就,回宫吧。”
李奕揽住她的肩膀,把她揽进怀里,带着她往前走,德祥叫来马车,李奕在唐瑶身后,亲手扶唐瑶上马车,唐瑶在踏上垫脚凳时,又朝画舫处看一眼。
看一眼就转过头,却听到李奕一声轻叹。
李奕侧头对德祥吩咐道:“你去问问那东家,看还有没有未租出去的画舫。”
一瞬间,唐瑶喜笑颜开!
她想去看画舫,不如说她不想回宫,宫里再华贵,也像金丝笼,而这里是充满生气的,充满人间的哀欢喜怒,她在这里,脚踩在土地上,心落到实处,而不是宫中,再华丽的生活,都只让心浮在虚处,输输赢赢都只是一时的愤慨与痛快,而没有真正的重量感。
她还是会为那样充满斗争的生活鼓起勇气,可不代表,她对此时的平凡无动于衷,也许这也是会让她魂牵梦萦的生活,一种她不曾选择或者已经丢弃的生活,她偶尔捡起会喟叹的生活。
德祥劝李奕,“皇上,时候不早了。”
李奕:“去问问。”
德祥:“再不回......”
唐瑶知道这事让李奕为难了,李奕想着她,她也不愿不体贴李奕,便放弃了再去玩的想法,也劝道:“入宫后还能有这样一场愉悦的出行,臣妾已知足,臣妾不想皇上为难,德祥公公,带路吧,咱们回宫。”
李奕是想让她尽兴了再回去,否则也不会今晚都顺着她,哪怕她做那么多不合时宜的事,也没有说一句不是,既她还想玩,那就留下玩,别带着不愉快的情绪回去。
李奕不耐的对德祥道:“朕让你去问。”
德祥不敢再不听从,忙躬身道:“是。”
他退开几步,转身,向湖岸边儿的塔楼走去。
唐瑶心里有一些担忧,道:“皇上,回宫晚了,合适吗?”
李奕摇头,让她别担心,“住在宫外也不是没有过,德祥是该担心的不担心,不该担心的担心,别管他。”
这里人多人杂,视线受阻,德祥许是怕暗卫不能及时察觉到危险,所以不太敢让他在宫外待太久。
若天子脚下,都要小心翼翼成这样,那这世上怕也没他能去的地方了。
德祥很快回来,朝李奕摇了摇头,“皇上,今日花灯节,画舫紧俏,东家说,早在半月前,就全租出去了。”
李奕既留下了,便不会得德祥这么一句话就罢休,把自己手中的玉骨扇递给德祥,“让他给朕腾出来一只。”
李奕铁了心的留下,德祥也没办法,拿了扇子又去寻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