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原来是他
小侯爷自己勉强站起来，封天麒赶紧一手扶着他的肩，生怕他又倒下去。封天麟也放心地把重心放在自家大哥身上，“原本不想闹出这么大动静才尽量不伤人性命的，如今杀就杀了，咱们先走。”
“完颜亮是锦绣山庄悬赏榜上有名的人物，原本可以凭首级去领银子，可惜不能暴露身份。”封天麒语气轻松得好像只是杀了只鸡而不是十三部落使臣的近身亲信，“他最喜在征服的小部落里奸淫妇女虐杀儿童，杀了他都脏了我的剑。”
此时他们已经在回侯府的马车上，梁仙音还是没有醒，封天麟就把他揽过来枕着没受伤的那边肩膀，赶车的正风还在生气，转过视线专心赶车并不想看他们这对狗男男。
“天麟长大了，有喜欢的人了，大哥很欣慰。”封天麒眼角带笑，终于不是从冰山似的冷漠模样，并且顶着自家弟弟杀人似的目光面不改色。
封大哥眼中的弟弟像只只会窝里横的小奶狗。
小侯爷赶紧偏头瞧瞧梁仙音，看见这人是真昏睡过去了，才放下心来。他抬脚踢了踢封天麒坐着的地方，“我可是神都有名的翩翩公子，什么好的挑不到？只是见他可怜顺手搭救而已。”
封天麒瞥了一眼梁仙音虽然阖着却颤抖得有点明显的眼睫，微笑不语。
……
天九和潮平在侯府后门等了又等，急得都要杀回去了，才等来一辆破马车。
一看见被正风抱着的梁仙音，天九立刻眼睛都直了，“还是咱们小侯爷有手段，被梁公子抛弃了还能把人追回来，太厉害了。”
这话一出口，潮平立刻一把捂住他的嘴，动作流畅轻车熟路，正风赶在小侯爷气得伤口崩裂之前直接转移话题，“潮平等下去煮点粥水，梁公子太虚弱了。”
封天麒搀扶着弟弟在床上躺下，封天麟还偏头去瞧门口的动静，被封大哥弹了脑门。“流血都要流死了还惦记着你的小相好呢？还不快躺下！”
如今这架势是不能请大夫了，只好由封天麒亲自上阵，把随身带的侯府存的上好伤药像糊白泥墙一样糊在伤口上，再用烧开水煮过再晾干的布包成一块白薯似的肿块，囫囵弄好了。
小侯爷摸摸肩膀上的肿块，再低头看着肚子上的大包，心里琢磨自家大哥这些年在江湖上是怎么活过来的。
“我的医术和剑术都是师父亲传的。”封天麒态度镇定，“师父说过上好的伤药要多少有多少，只要属性不相克用得越多越好。”说完还在那包上轻轻按了按，似乎想用它的体积证明其价值。
封天麟毫不客气地拍掉他的手，一个翻身试图坐起来，“我去看看仙音怎么样了。”
“他只是饿得太久没有元气，休息一阵再吃点东西就好了。”封大哥赶紧按住他，“你先跟我讲讲，你和那位梁公子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小侯爷嘴巴犟得不行，“能有什么关系？逢场作戏而已。”可他毕竟才十五岁，面对亲人的问题他眼睛里的落寞藏也藏不住，狼狈极了。“父亲母亲出事以后，我在京中艰难得很，仙音大概是觉得和我……这样很辛苦吧。”
“可我觉得梁公子不像那样趋炎附势的人。”封天麒回忆起自己刚刚赶到时，看见梁仙音在弟弟中镖之后惊痛难忍的神情，“说不定他对你有情有义，只是有其他的难言之隐？”
封天麟的眼睛亮了，“对啊，仙音一向是有困难绝不开口的性格，等他醒了我再亲口问他。”说着又看看自己的伤处，“大哥，你能不能想办法把这伤包得更惨烈些，仙音看见我这么惨说不定就就心软了。”
“我试试吧。”
……
正风把梁仙音安置在客房，忠叔早就把能找到的最精致最柔软的锦被铺了上去，正风扶着他躺好，又随手将他散乱的乌发在枕头上顺齐。
那天从梨园回来，封天麟并没有和他多说有关梁仙音的事，但正风自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现在最让正风不解的就是梁仙音的态度，是情深义重还是薄情寡义逢场作戏？
和小侯爷断绝往来之后，梁仙音迅速和兵部张尚书家的二公子打得火热，而张尚书正是在朝中在和谈事宜上暗地支持十三部落的一员。所以很可能梁仙音是一个被拱手送人的礼物。
在这个猜测下梁仙音未免太过蓝颜薄命，正风到底不忍心对他过多苛责。但如果是他自己攀附权贵……真不太可是能，谁会比正风几人更清楚小侯爷追求梁仙音时那些“廉价”的小孩子把戏？
正胡思乱想，有人在外面轻声敲了敲门。
过去开门，就见何连连一身寝衣乱糟糟的，揉着眼睛问：“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事情顺利吗？”
“还算顺利。”正风不想告诉小孩封天麟受伤了，省得小孩担心一晚上睡不好。
“里面是谁啊？”何连连踮着脚往门里瞅了瞅，心想这大半夜刚偷东西防火回来哪带来的客人啊？
正风轻手轻脚合上门，“里面是梁仙音梁公子，他病得有点严重，你若想来看他可以明天再来。”
梁仙音？就是他上次在梨园见过一次的，封天麟喜欢了很多年然后抛弃了他的那个梁公子？何连连一下子清醒了，“我明天可以过来帮忙照顾他么？我从前伺候我爹快有一年，有经验的。”
正风满心想着去看看蛊人的情况，兼这个时候没法从外面请大夫给瞧病，闻言自然答应。
……
蛊人被潮平安置在一个没人会过去的老旧库房，正风过去的时候蛊人还在嘶吼嚎叫，双手抓着铁笼的栏杆咣咣摇晃。潮平说蛊人被带回来的一个时辰之后才醒，也不知十三部落用了什么招式让他沉睡的。但如今它很狂躁，正风就打消了直接解了蛊虫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