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个皇后

  她话音落下,便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陆想似乎被噎住了,咳嗽的前仰后合,俊朗的面容也渐渐憋红。
  他总算明白暗卫临走前,说的‘若是皇后娘娘来送浮元子,爷最好还是不要吃’是什么意思了。
  陆想一想起那黑黝黝的长条驴鞭,便忍不住将碗推的远远的,他不由得有些庆幸,还好这只是驴鞭,而不是那老太监的宝贝。
  司徒声喝汤的动作一顿,削瘦的指尖在瓷碗上不紧不慢的轻叩两下:“妹妹这般辛苦包了浮元子,自己怎么能不尝一口?”
  他舀了一勺白白嫩嫩的浮元子,递送到她的嘴边:“来,哥哥喂你。”
  林瑟瑟望着唇边的浮元子,白皙的耳根微微泛红,他对她未免也太好了,还亲自动手喂她。
  这种待遇,往日她想都不敢想。
  她脸颊浮现一抹红晕,樱红的唇瓣微微张启,正要咬住浮元子,却突然想起了那小太监说的话,连忙将勺子推开:“不行,净身房的小太监说吃哪里补哪里,万一我吃下去……”
  司徒声:“……”
  吃下去如何,难不成还能再长出一根鞭来?
  他眯起长眸,殷红的唇角微扯。
  今日她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他将瓷碗往桌上重重一扔,正要挥手叫人灌进她嘴里,便见她从身后拎出了一瓶被红布包裹的罐子。
  林瑟瑟将沉甸甸的罐子放在桌子上:“哥哥上次叫我寻的宝贝,我昨晚上找到了,只是还需哥哥再亲眼确定一下。”
  司徒声身子一僵,眸中的漫不经心之色尽数褪去,垂在身侧的手臂微微绷紧。
  她找到那封密信了?
  陆想也敛住了面上的玩味,神色变得肃立起来:“在哪里找到的?”
  林瑟瑟一边打开红布,一边答道:“在净身房里寻到的,我昨日套皇上的话,他说他若藏什么宝物,必定会藏在最显眼、最让人想不到的地方。”
  就在她即将打开罐子之时,司徒声抬手叩住了她的小手:“东西留下,你先退下。”
  林瑟瑟怔愣的望着他覆在自己手背上的大掌,明明他的手掌冰凉刺骨,不带一丝温度,但她却感觉自己被覆住的手背滚烫。
  她垂下眼眸,忍住想要反手去触摸他的冲动,睫毛轻颤两下:“好。”
  她走到暖阁门口时,脚步一顿,微微侧过身,透过垂下的珠帘朝里面望了一眼,眸中尽是不舍。
  若是可以,她真想时时刻刻与他相处在一起。
  司徒声的注意力都在罐子上,自然没有精力去注意林瑟瑟,但陆想却看清了珠帘外那女子的满目不舍与留恋。
  他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收回了视线。
  待司徒声平复了些情绪,才缓缓将红布掀开,他反手将罐子叩了两下,预想之中的密信没有掉出来,似乎是卡在了罐子里。
  他眉骨微动,将骨骼分明的手指伸进了罐子里,臂间用了些力气,才把卡在罐子内的物什拽了出来。
  他们两人神色期待的望了过去,只见他手中握着一只小臂粗子孙根形状的……腌白萝卜。
  司徒声:“……”
  陆想想笑又不敢笑,活生生把脸色憋成紫红色:“阿声,这便是你让她找的宝贝?”
  白萝卜应声而碎,在他手中化为齑粉,他额间的青筋突突的跳动着,眸光阴鸷的骇人:“来人!把皇后给我追回来——”
  陆想终于破了功,忍不住笑了出来:“追回来做什么,你要感谢她?”
  司徒声冷笑道:“我要拧断她的脑袋。”
  陆想嘴角的笑容一顿,拍了两下他的手臂以作安抚:“行了,你总说让她找宝贝宝贝的,保不准她误会了也是可能的。”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管怎么说,她倒是提供了一条重要的线索。往日你去寻密信,都是往皇宫各处机密之地搜查,但从未去宫中‘最显眼’的地方搜过。”
  皇宫之大,皇帝想藏匿一封信件,自然是十分容易,不过他们找起来却是大海捞针一般艰辛。
  往日漫无目的搜查皇宫,总是失望而归,如今好歹有了些眉目,也算是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司徒声低垂眼眸,若有所思的望着那桌上的罐子,许久之后,他才缓缓抬头:“你总是替她说话,莫非是喜欢她?”
  陆想一愣:“谁?”
  问完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司徒声说的是林瑟瑟。
  他笑了笑,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指着暖阁墙壁上新挂上去的那副画像:“这画像上的女子是谁?”
  司徒声漫不经心的抬起长眸,轻瞥了一眼墙面:“就是哄你吃下一整碗驴鞭馅浮元子的那人。”
  陆想敛住唇边的笑意,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你看,喜欢她的人怎么能是我呢。”
  司徒声虽出身武将世家,幼时却酷爱作画,墙壁上挂了三幅画,两幅是出自他手,另外一幅是他长兄司徒岚所作。
  她的画像不论美否丑否,能被挂在那面墙上,其中之意自然不言而喻。
  陆想与司徒声乃多年至交好友,陆想心里想什么,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他不屑解释,只是轻嗤一声:“你且瞧着,若我喜欢上她……不,但凡我碰她一根手指头,往后我司徒声的名字都倒着写。”
  这边林瑟瑟回了坤宁宫,连晚膳都没吃,被子一盖便准备补觉。
  杏芽小心翼翼的上前询问:“娘娘还沐浴吗?”
  自从主子那日去了趟斋宫回来,人便有些不大对劲了,前些日子一晚上不沐浴净身就难以入眠,如今已经有两三日未沐浴,主子也不提此事。
  近些日子春寒,旁的小主们三五日沐浴一次也是常事,是以杏芽便没放在心上。
  若是其他日子便罢了,但明日就是上元节,傍晚酉时还要去御花园参加上元宴,这宴会太后和皇上都在场,总是要加以重视的。
  林瑟瑟阖着双眸,嗓音略显沙哑:“不洗,洗掉了就没了。”
  她背上的可是文昌帝君的笔墨,哪怕不能一直留存,多留一日也是好的。
  杏芽自然没有听懂自家主子的低语,她见主子困得厉害,也没再打扰,在火盆中添了两块炭火,便准备退下。
  走到殿门外,她又想起了什么,迈着碎步走了回去,轻声禀告道:“内务府的张公公方才来过,道是来给娘娘送明日穿的宫装,张公公将宫装送进来便走了。”
  殿内燃着炭火,林瑟瑟又窝在暖和舒适的锦褥中,脑子像是一滩浆糊似的,回忆许久才想起张公公是指内务府总管张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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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以后。
  林瑟瑟望着他画作上的落款,不禁有些奇怪:“你的刻印为何是声徒司?”
  司徒声将她打横抱起,面不改色道:“画技超群的人,名字一般都倒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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