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困兽之斗
第二百五十四章
困兽之斗
云翔天玩笑的扔下一句,不和自己的儿子抢干粮吃的话,就离开了华冠雄。他来到冲田智子的住处。想了解多一些内田三郎的情况。
秀珠分娩后,红山姑也从百花岭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抱着白白胖胖的外孙,高兴的两天两夜不肯撒手。最后因为百花岭的军务不能假手于人,只能眼含热泪,依依不舍的离去。
为此,云翔天就把冲田智子留在黑虎峰,让冲田智子帮他照顾秀珠。冲田智子非常感谢云翔天对她的信任,她本来就是妇产科医生,又极其用心地去做这件事,又有专业的护理经验,所以,把秀珠照顾的无微不至。秀珠也对冲田智子如此费心,充满感激之情。
冲田智子就住在云翔天的隔壁,她正在为秀珠顿着鲫鱼汤,云翔天推门走了进来。她抬头看了一眼云翔天,又默默地低下了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把手中的木柴,轻轻地放进炉底。熊熊燃烧的炉火,映红了她忧郁的脸。
时间静静的一点一点的流逝,沉默了很久的冲田智子,长出了一口气说:“你是为三郎的事情来找我的吧?说实话,他虽然是我的儿子,但我对他并不了解,就连他七岁以前的记忆都模糊了。我只知道,是黑龙会和日本军方夺走了他的快乐,教会了他残酷。”
冲田智子望向窗外,面无表情的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三郎离开我到现在十九年了,这期间我们一共见了七次。最长的一次是他十一岁的那年,他和我在一起共度了一天一夜。后来,在我要离开他的时候,他平静的对我说:‘妈妈,我们都是为帝国,为天皇陛下效忠的。如果你忙的话,就不要来看我啦,我是强者,不是懦夫。’”
云翔天看到冲田智子的眼里闪着泪花,听她继续说道:“我看着三郎一蹦一跳的走开,没有一点离别之苦。我的心碎了,我知道他已经不再是一个,生活在快乐中的孩子啦。他已经没有了亲情,将要变成一只,一口能吞下对手的野兽。我对他的变化很吃惊,但也是无可奈何。
“再后来的几次相见,最长不过一小时,短的就是那么十几分钟。我们变得很陌生,坐在一起无话可说。有时候我想叮嘱他几句,他总是会说:‘你不在的时候,我一样活过来啦。我的生活很好,不需要你来操心。’在他成为黑龙会内田组组长后,我们又见过两次,但是他从不把任何事情告诉我。”
冲田智子轻轻地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打开锅盖,看了看鲫鱼汤那雪白的汤汁。脸上的阴霾突然消失了,她对云翔天笑着说:“夫人喝下这汤,奶水一定很足。只要你不偷吃,小公子一定会长的又白又胖。汤马上就好啦,我要给夫人送过去。没有时间陪你说话,对不起。”
云翔天一直没有说一句话,一直静静地听着,听着这个可怜的日本母亲的诉说。字里行间,云翔天听得出冲田智子的心情,她是多么渴望能像正常人一样,去享受家庭的温暖,享受天伦之乐。冲田智子以玩笑的方式结束了她的谈话,这充分说明了,她对一家人在一起幸福生活的美好向往。
云翔天决定用最大的努力,完成冲田智子的心愿。让他们母子走出战争的残酷,回到亲情中来,他也开着玩笑说:“田嫂,我一会和三郎谈点事,你就再多炖上一锅鲫鱼汤。可别让我都偷吃完了,饿着孩子。”
冲田智子开心的笑了,她相信云翔天能把他的三郎拉回她的身边。就笑着说:“好吧,你和三郎谈话的时候,我在炖上一大锅。只要是夫人不反对,你不害羞,让你偷吃个够。”
说的容易,做起来可就难喽。面对内田三郎像死猪一样一声不响,云翔天有点黔驴技穷的感觉。他还是耐着性子再次问道:“内田三郎,你真的就想一死效忠你的天皇吗?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母亲,一个年近半百的女人的心?我不知道,你是人还是畜生,为什么没有一点的亲情感。”
内田三郎冷冷的哼了哼,傲慢的看着云翔天,眼中充满了仇恨。
王七真的看不下去了,他走到内田三郎的面前说:“内田三郎,你究竟是人不是?是人的话,你吭一声,不是的话,我们就把你扔进猪圈,养肥了再说。”
内田三郎抬头看着王七,对着王七的脸就啐了一口。然后,狂妄的大笑着。
王七没有发火,他擦了一下脸,哼了一声说:“内田三郎,你好威风,把中国人的善良,当做了驴肝肺。我不知道在你们的审讯室里的酷刑,你能受得了几种。要不要我找几样来给你试试?”
内田三郎发疯的狂喊道:“来呀,我好怕呀。你倒是试试,看看我们大日本帝国的男人,是不是钢铁铸就的。酷刑只对懦夫管用,对天皇陛下的子民不管用。支那猪。”
王七眉头一皱,恶心的吐了一口说:“怎么又把妓女那玩意拿出来啦,下流。我告诉你小鬼子,在中国人的面前注意文明。不要动不动就把你们天皇那玩意下的拿出来,不光彩。”
内田三郎呼的站了起来,又被他身后的两个战士按了下去。他粗暴的对那两个战士喊道:“拿开你们的脏手,不要碰到我身上。混蛋。”
云翔天看到内田三郎终于开了口,就厉声喝道:“想让他们尊重你们,可以,只要你们小鬼子停止侵略,滚回老家,我们就不消灭你们。就这么简单。”
内田三郎咆哮道:“我再重申一遍,我们不是侵略,是来帮助你们的,为什么要弯曲我们天皇的美意。蠢猪。”
云翔天大笑起来,笑够了,变得严肃起来,他铿锵有力地说:“你真是痴人说梦,东条英机什么时候会有过好心,去帮助别人。他只不过是,为了满足他个人极度膨胀的私欲,而无情的玩弄着你们这些愚昧的子民,鼓吹大东亚共荣,把你们推向死亡的战场,然后,用你们廉价的血肉之躯,葬身在异国他乡的代价,为他换取无尽的荒、淫。
“他为了掩盖他的狼子野心,叫嚣着,要让东亚共存共荣。另一方面,却让他的帝国士兵肆意抢掠财物,残忍的杀害手无寸铁的无辜平民。用两国人民的痛苦,去实现他异想天开的美梦而已。”
云翔天冷哼一声接着说:“只是你过于愚昧,无法领悟罢了。为什么不想一想你自己。你的一家人为了你那流氓的天皇,付出了什么?你父亲付出了他年轻的生命,你母亲不仅失去了丈夫,还要离开她心爱的孩子。饱受亲人离别之苦,就是为了完成你那狗屁天皇的贪婪。”
内田三郎,摇着头喊道:“不、不、不是这样的,你是在胡说八道,不是这样的。”
云翔天冷冷地说:“难道不是我说的这样吗?还是你不敢再听下去了?又或者是,你那狗屁天皇的形象,在你的心中已经薨然坍塌,你自己还不敢承认呢?”
内田三郎痛苦地摇着头吼道:“不是,你说的都不对,你不过是在诋毁诽谤我们的天皇陛下。想要愚弄我,让我为你们提供情报,要对大日本皇军不利。我不会上当的,永远都不会。”他狂妄的喊着,口中的吐沫星子喷溅而出。
王七嘻嘻的笑着说:“他们天皇这个老妓女,还是真得有两下子。硬是把他们这群傻瓜,迷得团团转。”
内田三郎听了王七的话,急的昏了头脑,他不加思索地说:“我们天皇要是老妓女,你就是个无耻的嫖客。”
王七大笑道:“喏喏喏,你终于承认,你们的天皇是个老妓女了吧。不过你们的天皇再怎么不要脸地当妓女,我也不瞟他。我嫌脏,怕染上花柳病。”
内田三郎愣啦,好久才说:“你个狡猾的支那猪,下套让我向里跳。太可笑啦,你不过就是嘴上又点功夫,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想用这种方法击不垮我,办不到。”
王七冷笑道:“我嘴上的功夫就逼得你承认了,你们的天皇是妓女。要是我再拿点别的出来,怕是你连你们天皇的祖宗,都会说的一文不值。”
内田三郎用恶毒的目光盯着王七说:“你个卑鄙小人,只会逞口舌之利,诋毁我们的天皇,亵渎大日本帝国的圣战。总有一天,你的脑袋会被大日本勇士的战刀砍下,让他做为你今天狂妄的代价。看着吧,会有那么一天的。”
一阵哭声从门外传来,冲田智子泪流满面的走进审讯室。她看着久别重逢的内田三郎,慈祥的捧起内田三郎的脸说:“三郎,别再固执了,我们一家人,为这场该死的战争,失去的太多太多啦。你醒醒吧。”
内田三郎漠然的看着冲田智子,眼睛里射出一丝阴冷。他突然跳了起来,把冲田智子扑倒在地,双手掐住冲田智子的喉咙,竭斯底里的喊道:“你这个愚蠢的女人,是你让内田家族蒙羞,我要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