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七章 等到什么时候?

  谢洛笙一路奔向长安王府,到了门口,只见数十人在门口守着。
  手里拿着火把,阴森森的看着府内——皇帝,彻底将钟凌寒囚禁!
  怎么会这样?
  谢洛笙拧眉,悄声从围墙边藏了过去。
  在云峰皇帝对钟凌寒分明还念有旧情,今日怎么会忽然发作?
  手腕上的镯子发出细微的光泽,谢洛笙低头看过去,心神一震。
  难道……和天坛那个阵法有关?
  “咚!”
  随手捡起一块石头,谢洛笙朝树林后扔了过去。
  看守在门外的御林军听见声音,很快追了过去。
  “陛下有令,靠近长安王府者一律抓起来!”
  御林军的声音在空中回荡,谢洛笙压住了眼底的杀气,一个闪身,从后门进去。
  今日的长安王府极为冷寂,谢洛笙走到正厅,四周什么都没有,连那令人恐惧的毒蛇图腾都已经消失!
  “钟凌寒!”
  谢洛笙低低的唤出声,头皮一阵发麻。
  为什么府里这么空!
  寒松也不见了!
  “郭统领!没发现任何人靠近王府!”
  府外,一群人正在说话。
  透过门缝,谢洛笙认得那位郭统领——他是钦天监的人!
  他来做什么?!
  铃铛的声音从他的掌心微弱的传过来,谢洛笙正欲看清他手里拿着的东西。
  忽然,房门发出响动,那郭统领从门外闯了进来。
  谢洛笙心头一紧,掌心扬起内息,一点点靠近进来的人。
  “咚!”
  胳膊猛的被人抓住,谢洛笙被人拉进了密道!
  “谁!”
  郭统领一声厉喝,抬起手上的铃铛摇晃,警惕的看着四周,一把匕首和黄符从他的手里掉了下来。
  那道符……她在天坛见过!
  天一道长说过,符怕水!
  谢洛笙瞳孔一缩,指尖扬起内息从水池掠过,一条鱼从池水里蹦出来,水珠溅到了黄符描绘的字上。
  字迹晕染,顷刻间,那道黄符化为乌有!
  “该死!”
  郭统领气的低咒,抓起地上的鱼恶狠狠的砸到水池里。
  “废物东西!”
  话毕,郭统领垫着脚走出门,悄无声息。
  等他走了,谢洛笙浑身脱力,靠着密道墙壁回头,看着抓着她胳膊舍不得放的男人。
  “夫人,府里本就穷,现在少了一条鱼,更穷了!”
  钟凌寒慵懒的望着她,笑的肆意。
  谢洛笙眼眶泛红,眨去眼边的水汽,伸出手,将他抱紧,“你有没有事?”
  钟凌寒望着她担心的模样,眸中流光溢彩,一句无碍堵在喉咙没说出来,开口换了语调,“有些糟糕。”
  谢洛笙紧张的盯着他,等着下文。
  钟凌寒指了指心脏,“它想你的紧。”
  谢洛笙瞪了他一眼,看向他身后。
  “寒松去哪了?皇帝突然对你动手……”
  谢洛笙话刚开始问,瞥见他脸色微白。
  心里一惊,“你受伤了!”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钟凌寒伸手抚过她的眉眼,狭长的双眼掠过柔情,幽幽道:“去宫里调查一些事被暗算,小伤罢了!”
  “寒松在第一楼安排好父亲身边那个副将!”
  “皇帝暂时不敢动我,你在这太危险,稍晚些我送你回去。”
  谢洛笙睨了他一眼,“小伤?不敢动你?”
  这里是密道!
  如果真的只是简单幽禁,他根本不必藏在这!
  “皇帝对你动手,是不是和天坛那个阵法有关?”
  谢洛笙心疼的扶着他,问道。
  钟凌寒摇头,淡淡道,“我对他是个威胁,钟楚尧病重,他后继无人,担心我篡位罢了!”
  “为着我娘对我纵容许久,如今江山有恙,终于坐不住了!”
  钟凌寒说的轻描淡写,谢洛笙却知道皇帝不是坐不住了,而是终于发现他发现了当年的真相,怕他为宏德太子报仇罢了!
  囚禁……恐怕到最后,就是死!
  谢洛笙眸光变冷,轻飘飘道:“前世你可以登基为帝,今生,你一样可以!”
  这本就是属于他的位置!
  如今他们和皇帝势不两立,若想不到更好的法子,只能……
  钟凌寒瞧着她脸上的寒气,低低笑出声:“现在还没闹到明面上,也没有更多的证据为爹娘平反,不是好时机!”
  谢洛笙点点头,“是我想的不够全面!”
  “该要一个好时机才行!”
  钟凌寒在朝廷的权势被皇帝收回,又被传播他和湘域有关,若真起兵,他会遭遇北祁百姓的唾弃!
  皇帝还真是率先一步!
  但是……名声这种东西,这个男人根本不在意!
  他是不是有别的事没说?
  谢洛笙盯着他。
  钟凌寒幽幽的对上她的视线,无比坦然,薄唇张开,声音满是蛊惑。
  “笙儿,你先回府!”
  今夜,极有可能有一场硬仗!
  谢洛笙静静地看着他,一点点坐下,抬起他的手,手指从指缝中陷进去,合上,十指相扣!
  “我哪都不去,在这里陪着你!”
  谢洛笙垂下眼眸,如墨的头发散在肩上,在清丽的脸上投出一抹阴影,唇角动了动,轻声问道:“你说你要娶我,这么久了,还要我等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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