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第九十八章离婚条件
  何木热切地看着林西,心口发疼,满脸愧疚,说道:“不,西西,你让我说。我从来没跟你说过这件事,是因为我没勇气,不够坚强去面对变故。我一帆风顺惯了,不知道生活从来都是跌宕起伏的。上天不会让一个人永远安逸,总要在你最得意的时候,给你最致命的一击。从此以后,我要慢慢学会坚强,学会面对变故,学会拥有勇气。现在,请允许我勇敢地面对自己的丑陋,揭开自己的伤疤,它是你的痛,也是我的痛。西西,四月份那个星期三早晨,当我醒来后看到方怡在我床上,才知道已经铸成大错,当时我万念俱灰,我自己觉得自己好恶心,恶心得我想自杀。文心看到了文怡,她就进来安慰我,鼓励我。然后我去开发区找你,因为当时我只想见到你,因为只有见到你,才让我心里感到安定。”何木声音颤抖,痛苦得说不下去,头低下去,双手死死绞在一起,骨节青白。
  良久,何木抬头看着林西,继续说:“之所以现在要说这件事,是因为只有这件事我没有亲口跟你说过。虽然有些迟了,尽管你也早就知道了,但我还是要说出来,当面跟你说对不起。西西,对不起,我过去令人不齿的行为深深伤害了你,我为此向你道歉。”
  林西眼睛酸涩,心里难受,“何木,谢谢你,感谢你对我的坦诚。过去就过去了,虽然爱情不在了,但彼此也不必留下仇怨,离婚后我只会记得你对我的好。”
  何木听了,身体一僵,随即微笑着说道:“西西,还记得四月份的那几天你曾答应过我什么?你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会嫌弃我,不会抛弃我。”
  林西的心底升起了不好的预感,“何木,我不懂你的意思。”
  “西西,吃一堑长一智,从今以后的何木一定是不一样的,我再不会犯愚蠢的错误,给我次机会,给我时间,让你看到我的变化,就是我答应离婚的条件,也是唯一的条件。”
  林西开始忐忑不安,问道:“何木,我真不懂,你能说清楚些吗?”
  何木直直地盯着林西,“我答应离婚,但那是在两年后。我们一起去加拿大生活两年,这两年就是你给我的机会。两年之后,只要你提出离婚,我再无二话,提包就走,而且净身出户。”
  深深的无力感,让林西几近崩溃,“何木,你···”
  何木深情地望着林西,眼圈发红,祈求道:“西西,求你给我最后一次机会,也给我们的感情最后一次机会,好吗?别否认我们的曾经,我们是少年夫妻,少年夫妻老来伴啊,我们要彼此陪伴到老的。西西,抬头看着我。你看看我,你也曾经爱过我,也曾经依赖我,曾经在我面前毫无保留,难道不值得给一次机会吗?不值得再努力一次吗?西西,我们的甜蜜,我们的痛苦,我们的好,我们的坏,全都交织在一起的,怎么分得开?那是伤筋动骨剥皮抽筋啊,西西,再给我一次机会,最后一次,求你。”说到最后,何木已经泣不成声。
  分离总是痛苦的,不管曾经多么恨过。
  林西又彷徨了,林西又心疼了,林西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
  心乱成一堆麻!
  林西像个溺水的孩子,看向门口,手足无措,只想捉住些什么,“哥,哥,你进来啊。”
  “西西,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何木想阻止,但来不及了,话没说完,童诚已经推门进来了。
  “林西,”童诚上前捉住林西伸向他的手,看了何木一眼,问道:“怎么了林西?”
  林西雾蒙蒙的大眼睛望着童诚,光是摇头,却说不出话来。
  童诚看向何木,“怎么回事?何木,西西怎么了?”
  自己的西西对童诚如此依赖,看着他们紧握的手,何木心如刀割,眼中无尽的哀伤,定定地看着林西,难受得也说不出话。
  跟进来的何杉上去扶住何木,问道:“木木,你们怎么了,到底谈了些什么?谈妥了吗?”
  何木看着林西,眼睛一眨不眨,半晌才说:“谈妥了,西西和我一起去加拿大,两年后西西如果再提出离婚,我无条件答应,再无二话。”
  听了何木的话,童诚如五雷轰顶,不敢相信地看着林西,“林西?”
  “不,不是的,哥,我···”林西痛苦地难措一词。
  何木冷着脸,眼神如剑,静静地看着林西说道:“西西,你有选择吗?我已经咨询过律师了,离婚法没有缺席判决,只要我不出庭,这个婚就离不了。我如果去了加拿大,这个离婚官司连法院文书的送达都成问题,旷日持久,无休无止。我说的这些你都可以自己去查。但如果你跟我去加拿大,我只需要两年,两年之后你再要走,我一定给你自由。你想想,在国内起诉离婚还需要两年的分居要求呢。所以,你只有这个选择,要么跟我去加拿大,要么让离婚无限期拖着。”
  除了何木,所有人都愣住了,怎么会这样?
  何木从包里拿出个大文件袋,顺着桌面放到林西面前,“西西,我已经订好了这月二十七号去渥太华的机票,这是你的护照,移民纸,还有机票。那天,我会在机场等你。”
  说完,何木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停住,又转头看着林西,“西西,我等你来,你什么都不用管,我会准备好一切,你只管人来。对了,包厢费我已经付过了。”
  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至理名言。
  而现在,失望比希望还大,因为就没有希望。
  童诚的心沉到谷底,一直告诉自己的那句话: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似乎现在也不能让自己起死回生。童诚希望回到昨天以前的心态,发现,同样是无能为力。
  童诚告诉自己,必须撑住,大不了,还回到原点,旁边颓丧的林西,还要等着自己去引领,何况,何木不是答应两年的期限吗?但是,两年的时间,什么事都可能会发生。镇静,镇静,一定要镇静。童诚,不就是做她一辈子的哥哥,不就是赔了这一世给她吗!
  “林西,”童诚把林西抱扶到沙发上,然后坐在旁边,搂着她肩,“别难过,两年就两年。而且,我们也可以去找律师咨询,看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没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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