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
“不行。”
他一口回绝,坚决道,“别人可以甜如蜜罐,微臣......”
裴郁卿下意识自称,蓦然停住,改口道, “我们也可以。”
秦书漫然瞅他一眼,轻哼了声,“那你真觉得方才我喂你一口你喂我一口甜甜蜜蜜吗?”
裴郁卿语塞,的确是有些拘谨变扭。
“只是还不习惯而已。”
他牵过她的手,心满意足地叹道,“殿下,时间长了定然就习惯成自然,不觉奇怪了。”
秦书看着自己和他交握的手,抬起来看了看,不解地蹙了蹙眉,“可是说起来,和你这般牵手,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自在的。这分明比改称呼要更亲密一些罢?”
裴郁卿也有些疑惑,“微臣也不清楚,不过臣也是这样的感觉,分明同殿下再亲密的事情也做了。但......”
连喂她一口饭菜,听她一声夫君都觉得紧张无措。
两个人心领神会地相视沉默,秦书从琉璃盏里拿了一块桂花糕,“再试一次。”
她目光炯炯,一副视死如归的气势。
裴郁卿拍拍她的脸,“殿下,表情放松一些,温柔一些。”
“噢噢......”
她深呼吸了一次,小心翼翼地把糕点喂给他吃。
裴郁卿的心跳不比她安分,他启唇咬了一口,薄唇轻碰到她指尖。
没看到对方的目光之前,一切还算顺利。然而下一刻视线相撞,一瞬破防。
秦书顿时忍不住低头笑的身子轻颤,裴郁卿偏头抬手撑在眉间,唇角勾着难掩的笑意。
她越笑越放肆,冲着他摆手,“不要了不要了哈哈哈哈哈哈——”
他牵着她手腕过来面对自己,含笑道,“再来一次,比方才好许多了。”
“不要,这样太奇怪了裴郁卿。”秦书实在没办法这样和他相处,干脆自己将绿豆糕吃了。
她眉眼眸华流转生辉,直教他心也深陷柔软,裴郁卿靠过去亲了亲她嘴角。秦书目光轻嗔脉脉看着他,抬手碰了碰被他亲过的地方。
裴郁卿漂亮的喉结微动,嗓音沉扬若有所思,“殿下,微臣似乎只有和殿下做些没羞没臊的事情才不变扭。”
秦书轻踢了一下他的脚,“那是你没羞没臊,我才不是。”
虽然不想承认,但之后秦书仔细琢磨了一番,他说的似乎有那么些道理......
总而言之,现在才恍惚觉得,谈情说爱还挺难的,是一门需要推敲咂磨的学问呢。
是夜。
裴郁卿自书房看完折子回卧房,秦书正准备喝口水睡下,回头见他推门进来,下意识道, “你怎么来了。”
他扬了扬眉,她才停顿一晌回想起来,他们正在凑合关系。
秦书喝完水放下杯子,裴郁卿走过来便将手撑在她两侧将她圈在身前,低头不由分说地要吻下来。
她抬手撑着他胸膛,朝后躲了躲。
他停下动作目光安静幽邃地看着她,秦书眨了眨眼睛,缓神垂眸,顺手给他理了理衣襟, “不好意思,条件反射......”
“殿下应该对微臣为所欲为才是。”裴郁卿欺身靠近,“夫妻就该是这样的。”
“是吗......”
秦书将信将疑地瞧了他一眼,踮脚亲了亲他的下巴,同他探讨,“这样?”
她收回推他的手,裴郁卿就势搂住了她纤细腰肢。秦书不由自主地朝他靠,轻吸了口凉气。
腰间的手似乎在逐渐升温,他吻了吻她额头,低声道,“嗯,殿下,微臣觉得,还是夜里更容易增进夫妻感情。”
他呼吸缓缓,不觉间同她的气息纠缠。
裴郁卿再低头时,是不容拒绝的深吻。
她不自觉抓紧了他腰侧的薄衫,仰颈承迎回应。裴郁卿轻握她玉肩的手渐移,指腹自隔着一层寝衣的蝴蝶骨慢慢滑过,至如鹤修长而净的颈。
他轻而易举地撬开轻启的齿关,寻到湿软丁香相缠,毫不留情地索取,夺走她的呼吸。
他的手似锦纤,没有薄茧,扶在她后颈的手,拇指指腹在她喉间自上而下摩挲轻抚脆弱可触的软骨,旖色在悄晃的烛影下愈浓。
娇软温香在他怀里柔弱无骨,绮罗腰身盈盈,好似能尽弯而不折。
薄衫形同虚设,却又平添磨人之欲。
自衣领而灼热的温度不隔薄衫,直令人心口发烫。
她浑身无力腿软,唯靠他一手揽腰攀附着他。
秦书被他深深攫取,终于蹙眉推开他,偏头轻喘平复。
他呼吸已然灼热,沉洒在她耳畔,眸色浓墨地敛眸看着她。薄唇欲色,眉眼寸寸皆是欲色。
他给她时间慢慢缓,呼吸间,起伏胸口于他若即若离。
“裴郁卿......要不,我们还是盖着被子睡觉去罢......”
她嗓音如身娇软,媚眼如丝望着他,好声商量,揪着他衣衫的手都虚力。
他手还在她衣襟里,她连呼吸也不敢太用力。
裴郁卿轻抚着她,笑意微深,“看来是微臣还不够努力,竟让殿下不快活,只想着睡觉。”
秦书想推开他的手,柔声道,“不是......我只是单纯的困了而已......”
其实主要是他在云雨之事上太野,她吃过亏,不敢再同他交锋。
“待会儿就不困了。”
他哑着嗓子目色渐深,说话间手下力道重了几分,她刚恢复的气力转瞬便又虚乏了。
待他终于收回手,衣衫也早已不成样,她仿若成了任人摆布在刀俎的鱼肉,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
裴郁卿将人抱至床榻,身体力行地令她清醒,消散她的睡意。
夜色浮沉,云雾遮月星。
帘幔摇晃明寐烛影,渐阑珊。
帐下梨花一枝春带雨。
白日里未能唤出口的称呼,算是在这淋漓香夜遍遍被迫而言。
她次次被欺负,隐忍气极,也想雪耻报复,将他欺负得哭。
但......
这似乎的确是个体力活。
第51章 难得人间风月事 (三) 被染指的脏男……
再醒时, 天色大亮。
窗外虫鸣鸟儿飞,闹腾着将人唤醒。
裴郁卿不知何时醒来,就这么半撑着脑袋看着怀里依旧睡颜悄酣的殿下。她双颊泛着极淡的粉色, 呼吸均匀平缓,纯净地像个小孩子。
他时不时摸摸她的耳朵, 掐掐她的脸蛋。秦书轻蹙着眉头抬手挠了挠脖子,像是嫌光线太亮, 翻身顺手抱住了他的腰往他怀里钻。
裴郁卿伸手将她揽住, 感受到她的呼吸温温地洒在胸膛。
又昏昏难醒地睡了一会儿, 秦书才终于悠悠转醒。她睁眼醒了会儿觉,抬头迷迷糊糊地看向他。
以往她醒来他都早已经起床出门去了。
裴郁卿低头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手在她背后轻轻抚着, “还想睡吗。”
她摇了摇头,睡是不想睡了,就是这眼皮还是有些想打架。
他看着她一下一下忍不住阖上的眼睛,含笑掐着她的下巴,“殿下昨夜不还大放厥词, 说不放过微臣?”
他之后任她翻身主动, 任她摆布。只是她身娇体软,没一会儿就自己认输, 双腿泛软轻泣, 要推开他离的远远的。他哪里耐的了这般折磨, 自是得压回去讨回来。
秦书揉了揉惺忪睡眼,清醒了些。输人不输势, 死鸭子嘴硬。
“我那是放你一马。”
裴郁卿轻笑了笑,搂紧人埋首咬在她耳侧,“是吗, 那每回都哭着求我的人是谁?”
秦书微不可闻地轻嘁了声,“我可没有……”
她每回都事后有骨气,在被他欺负时才最乖顺,颇欠收拾。
他有一下没一下的亲吻,渐渐变得有些温度。
腰间的手也不安分。
耳边不妨的咬唇抑声勾着他淡撩的几分肆欲,朦胧眸底一瞬便潮漫薄雾,在他怀里不乖地躲。
他一开始就没了对她顺从的温和,为所欲为,肆意作乱,薄衫聊胜于无。秦书推着他的手臂,稳着嗓音嗔斥,“裴郁卿!”
“我错了,是我大放厥词,口出狂言。”
她识时务地服软,裴郁卿笑了声。
他遍布的吻和动作闻声停下来,目色暗深,在她耳边问,“殿下,你喜不喜欢小孩子?”
秦书愣了愣,迟疑道,“也说不上多喜欢……”她说着望向他,“你怎么忽然问这个。”
秦书垂下眼帘,低声道,“你应当是不喜欢的……”
裴郁卿嗓子微紧,抚着她的脸解释,“我喜欢的。”
他执起她的手低头亲了亲,“殿下,我喜欢。我是不愿意连累你,我赔了你的终身,不能让你长宁安稳,也不能磊落坦荡地给你什么,哪里还能再累你一个孩子……”
当初的令珩,满眼明媚清澈,看他的每一眼都毫不掩饰对他的占有欲和信赖。
他怜惜珍藏,只想要好好的护着她,不敢奢求贪图,更不愿意倾付自己掺杂利益的情意来回应她。
裴郁卿抱着她趴在自己胸口,紧紧搂着,下巴抵在她额角,满足喟叹道,“殿下,我怎会不想要我们的孩子。只要想到有一个和殿下眉眼鼻梁相似的小公主,微臣心都化进蜜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