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凑一台好戏

  立竿见影。
  这个女人的医术,绝对比他想象中还要超群。
  凤青梧却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惊诧,确定他的情况平息之后,转而去为卫清箩把脉。
  察觉到她只是简单的昏迷,她用金针刺了一下人中。
  长睫微颤,卫清箩睁开眼,看着陌生的顶账,猛地坐起身:“桃夭!”
  她满眼警惕,随手抓过一旁的软枕横在胸前。
  看清房内的情形,怔愣半饷:“六皇子殿下,恭亲王妃?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云箩宫的偏殿?”
  不得不说,在看到凤青梧的那一瞬间,她松了一口气。
  分明是个纯稚如同孩子的人,却让她生出几分安全感。
  可是,她向来跟司玄承没有什么交际,他又怎么会……衣衫凌乱、满面春意地出现在这里?
  “这件事,恐怕还要恭亲王妃来解释。”
  司玄承勾唇一笑,下意识地想要摸出酒壶来喝,却摸了个空。
  顿时遗憾地咂嘴。
  恭亲王妃?
  卫清箩呆愣,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对上凤青梧清明的目光,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不对:“王妃,不傻……?”
  一个痴傻儿,怎么可能会拥有这样的目光?
  “之前装傻,实在是没有办法。”
  嚯,掉马了。
  凤青梧有点尴尬,干巴巴地笑了一声:“德妃应该能理解吧?”
  跟聪明人讲话,不要自己去编造理由和谎言。
  只要说一半,再露出点有难言之隐的模样,对方就会自动为你把理由补足。
  果然,卫清箩眸光闪了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黯然地点头道:“苦了恭亲王妃了。”
  也不再向她要解释。
  凤青梧一笑,将皇后派人把自己引过来,被自己识破的事情解释一遍。
  “皇后。”
  卫清箩和司玄承的面色都不好看,咬紧牙关互相看了一眼。
  “皇后为什么要这么针对你们?”
  凤青梧忍不住有些八卦地竖起耳朵,询问道:“这样的计策未免也太歹毒了,是想置你们与死地啊。”
  皇子跟后宫妃子滚在一起,哪个皇帝受得了?
  卫清箩冷笑一声。
  皇后是皇帝没有登基时候的太子妃,如今年老色衰,本来就对宫中年轻貌美的妃子抱有敌意。
  更何况,卫清箩出身不低,又有跟司君冥青梅竹马的情谊加成,在皇帝面前很受宠。
  宠妃之名,并不是白叫的。
  “本宫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卫清箩满眼嘲讽,嗤笑道:“可惜她却猜不透帝王的心思。”
  皇帝宠爱她,更多的是因为,她在皇帝的眼里不是一个人,而是在跟正值青年的弟弟无声斗争中的战利品。
  她,就是皇帝赢下司君冥的证明。
  所谓宠爱,不过是虚假的东西,她早就看透了,皇后却看不透。
  “本王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小皇子。”
  司玄承懒洋洋地靠在桌边,两手一摊,道:“如今也正疑惑着呢!”
  敷衍得十分不走心。
  凤青梧也懒得跟他计较,冲他翻了个白眼。
  皇后这一计,如果不是被凤青梧敏锐察破,简直要一箭三雕。
  她恨之入骨、让她屡次丢脸的凤青梧,忌惮又嫉妒的卫清箩统统除去不说,还能彻底毁掉一个皇子。
  可惜,天衣无缝的计划出现了纰漏。
  凤青梧冷笑一声,心里也出现了点火气:“皇后不是想在皇帝面前唱场大戏吗?就让她唱!”
  卫清箩愣了下。
  反倒是司玄承迅速反应过来,拊掌大笑道:“好主意,一场大戏怎么能缺了必要的角色。本王勉为其难,帮母后一把!”
  云箩宫守门的小太监,意外地发现,远处皇帝和皇后娘娘正带着人,浩浩荡荡携手而来。
  “陛下,今日您可千万要替妾身跟德妃妹妹美言两句。”
  皇后脸上笑意吟吟,放低了姿态道:“妾身实在是对德妃妹妹新制的香料欢喜不已,这才厚着脸皮,请陛下帮妾身讨要一些。”
  “不妨事。”
  皇帝面上神色莫测,闻言浅笑道:“德妃素来是个宽厚的,一点香料而已,她不会为难的。”
  这对天家夫妻,边走边聊。
  云箩宫就在眼前,小太监下意识想进门去提醒,却被人一把扯住,不许他乱跑。
  耽误这一刻,小太监再去已经来不及,只能老老实实跟着众人跪倒在地,行礼问安。
  看着安静如常的云箩宫,皇后的眼神微闪,露出几分惊疑不定。
  按照计划,这会儿凤青梧应该撞破苟且的卫清箩和司玄承,在整个宫中闹起来才对。
  怎么这么安静?
  她的眼神不禁落在了另一个小太监面上:“德妃娘娘可在?”
  “回皇后娘娘的话,德妃娘娘用过早膳后独自去偏殿制香。”
  小太监的眼睛微微一转,躬身行礼道:“奴才这就去通禀。”
  事情大概是出现了什么纰漏,皇后不满的皱眉,想到凤青梧那难搞的性子,索性抛开这点失误。
  “陛下,不如咱们一同去看看德妃妹妹制香?”
  皇后转而笑着冲皇帝建议道:“妾身粗苯,不及德妃妹妹手巧,也想去亲眼瞧瞧德妃妹妹制香的本事。”
  深沉的虎目落在她的脸上,看的皇后心中微微有些发毛。
  皇帝这才垂下眼,从容笑道:“皇后难得有这份兴致,朕岂能扫兴?”
  淡淡吩咐道:“前面带路。”
  小太监应是,垂着头在前面带路,越走越偏,转到了最为偏僻的偏殿。
  “这里倒是幽静。”
  皇后轻笑一声,感叹道:“看来制香也要挑地方。这里……”
  眉头微微一皱,她似乎疑惑地道:“这是什么声音?”
  皇帝的脸色沉了下来。
  若隐若现的人声,一男一女,暧昧至极。
  小太监额头沁出冷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颤巍巍道:“前面,前面就是德妃娘娘常年制香的偏殿……德妃娘娘制香,从不许人靠近。奴才,奴才不知……”
  话里话外,卫清箩制香时候都是这样独处。
  那声音绵延不绝,叫人想忽视都难,伴随着接近越发清晰。
  皇帝的脸色阴沉如水,龙行虎步,大步踏入殿中,一脚踢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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