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娇气又坚韧

  皇后的脚下一个踉跄,险些直接跌倒在地上。
  谁稀罕她的想念?!
  扭头狠狠地瞪了凤青梧一眼,她没再多说一句,愤愤地快步离开。
  凤青梧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她浩浩荡荡地带着一群人离开,感觉心底里出了一口郁气。
  之前因为秋水中毒受伤,而一直压抑的心情,总算是破开了一点点的乌云。
  “恭亲王妃还是不要太刺激皇后的好。”
  卫清箩的脸上带着几分忧心忡忡,长眉微微皱起。
  温柔地低声劝道:“皇后为人狠辣又不择手段,如果真的惹急了她,她不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情。”
  入宫这些年,她对皇后多少也有了些了解。
  她是真心觉得,皇后就像是潜伏在暗处的毒蛇,不一定什么时候冒出来给予致命一击。
  并不该轻易招惹。
  “不是我想刺激她,是她自己不肯放过我。”
  凤青梧的眼神冷了冷,嗓音里带着几分凉意,道:“我不过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罢了。”
  如果不是皇后有意招惹,她根本懒得理。
  更何况——
  “不管她有什么手段,尽管放马过来。”
  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卫清箩的神色略略变幻,带着几分忧虑。
  正是因为清楚皇后的心狠手辣,她清楚跟皇后对上没什么好事。
  可是凤青梧的态度坚决,更何况皇帝也已经要求皇后来给她们试药,事情似乎也已经无从挽回……
  她忍不住低声叹了口气。
  “好啦,美人娘娘不要叹气啦!”
  凤青梧换上笑脸。
  她自我情绪能力调节很强,本身更不喜欢将负面情绪带给其他人。
  很快就又换上了一脸笑容,亲亲热热地挽起卫清箩的胳膊,凑过来笑嘻嘻地道:“美人娘娘实在发愁,不如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看她这副模样,卫清箩的脸上忍不住露出点笑意。
  食指轻点她的鼻尖,带起一阵香风,清丽的脸上带着调笑:“太麻烦的,可别怪我帮不上忙。”
  嘴上像是在推辞,实际上态度十分亲昵。
  “放心吧,不会为难美人娘娘的。”
  乌溜溜的大眼睛转了转,凤青梧凑到她的耳边,压低了声音。
  小声道:“美人娘娘能不能帮我个忙,给冥皇叔传点消息?”
  她身边倒是跟着司君冥安排的人,只是皇帝既然要她待在宫里,必然是安排人盯着她和她身边人的。
  以皇帝那个多疑的性格,不可能对她没有防备。
  更何况她在宫中毕竟算得上是初来乍到,比不上卫清箩经营多年。
  一点消息罢了,与其让身边的人冒险送出去,不如通过卫清箩,安全高效,也算是征得了卫清箩这个云箩宫主人的同意。
  在别人的宫里做客,凤青梧的心里还是很有数的。
  卫清箩也答应得很痛快,没多犹豫就直接点头应了,连要传的信是什么内容都没有问一句。
  “美人娘娘最好了!”
  凤青梧的脸上顿时露出灿烂的笑容,亲热道:“外面的太阳太大了,咱们回去继续吃点心吧!”
  两人相携入内,言笑晏晏。
  卫清箩的动作麻利,凤青梧上午把信交到她的手上,下午消息就递了出去。
  她们两个表面看起来,是截然不同的性格。
  一个明艳热烈,古灵精怪。
  一个清丽脱俗,诗情画意。
  却意外的投契,彼此相处得十分融洽。
  深宫之中无聊,卫清箩不敢轻易相信其他人,这些年只能闭门研究香料。
  凤青梧也没什么熟悉的人,除了给太后请安就是跟她赖在殿中一起闲聊消磨时光。
  她用了晚膳,又吃了一盘点心,喝了满肚子茶水,直到月上中天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才关上房门,就察觉到了房间内强烈的异样存在感。
  她下意识警惕地捏紧了腰间的匕首,瞪大眼睛看着眼前一片黑暗,嗓音压低沉喝一声:“谁在那里?!”
  话音才刚刚落下,突然一声轻巧的声音响起。
  一簇橘黄色的光芒亮起,坐在桌边的高大身影手指修长如玉,骨节分明的大掌捏着火折子,凑在烛芯上。
  蜡烛被点燃,光芒很快洒满了整个房间。
  司君冥面色平静地将手中的火折子收起来,宽袍大袖伴随着他的举动在空气中划过优雅淡定的弧度。
  淡漠的目光看过来,微微扬起眉:“看来王妃在宫中过得很开心。”
  这才两天不见,她就吃得面色红润,头上的发髻都比在府中还要繁复上许多。
  他收到消息就悄悄潜入宫中,却不料在房中枯坐了大半天,从黄昏暮色坐到夜色四合。
  司君冥很怀疑,如果不是有小长安在,她怕不是要直接赖在卫清箩的房中跟她抵足而眠。
  “还可以,主要是美人娘娘是在体贴温柔。”
  看到是他,凤青梧才微微松了口气。
  松开手上的匕首,悠然走到他身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才抿了一口,就忍不住皱起眉道:“冥皇叔这是来了多久了?怎么也不叫人上壶热茶?”
  这茶水都已经凉透了,冷冰冰的。
  幸亏现在的天气还带着残存的暑气,喝点冷茶倒也并不难接受。
  只是末世除了人类之外,动植物都像是吃了激素一样飞涨,细菌也越发夸张,生水早就不可饮用。
  习惯了喝热水,喝凉茶实在是让人不舒服。
  凤青梧转身去重新要了一壶热茶,才重新落座,美滋滋地边喝茶边问道:“冥皇叔怎么入宫了?”
  皇帝现在肯定安排人盯着她,他这种时候入宫,只怕是不安全。
  司君冥淡淡地睨她一眼。
  他实在是猜不透她,她的浑身上下都是矛盾。
  有时候坚韧非常,似乎什么苦都能吃,就算是身受重伤也不曾喊一声疼。
  有时候却又娇气到了难以理喻的地步,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连喝一口凉茶都忍不了。
  他收到消息急匆匆入宫,她却优哉游哉赖在卫清箩的房间里混吃混喝。
  “这封信是什么意思?”
  司君冥没回答她的问题,指腹按在信封上,点了点:“你知不知道,你要做的事情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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